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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三更】

  一行幾人圍坐在桌上吃飯,都緘言不語。


  倪遠皓一直觀察莫少白,他心裡有太多的疑問,卻不能說出來。


  按照他和大哥的對話,他該是恨倪家的,可現在,他還是能與他們同桌吃飯,言語舉動見也沒有絲毫失態。


  是他弄錯了,還是說他真的理智到只會針對爸一個人?


  晚飯後,倪明昱安排從遠處趕來的人住宿,讓方旭去送他們去酒店,自己則倚在門外,點了支煙抽起來。


  倪遠皓裹緊了羽絨服,走到他身邊,「大哥。」


  「嗯。」倪明昱應聲,從口袋裡掏出煙,「抽煙嗎?」


  倪遠皓愣了一下,果斷搖頭,「沒抽過。」


  「嗤,挺乖啊。」


  倪明昱合上煙盒,在手裡把玩,隨意說的這句話,讓人聽不出是稱讚還是嘲諷。


  倪遠皓找了地方靠著,靜靜地看向遠處。


  前幾天下了雨,路邊還有水坑,夜裡溫度降下來后,結了一層薄冰。


  倪明昱將手裡的煙蒂彈開,零星的火花蹦落,最後在薄冰上熄滅。


  倪遠皓看著他又抽出一支煙點上,眉頭皺了起來,問道:「大哥,你是在煩爸和莫大哥的事情嗎?」


  不知道怎麼,在得知莫少白是和倪明昱說話的那人,就想找他問清楚。


  可能從小就是在寄宿學校長大,他一直對家沒有特彆強烈的感覺,只知道在他懂事之後,媽媽和姐姐會對她說倪明昱和倪初夏的壞話。


  曾經,他也一度很討厭他們,覺得他們奪走了屬於他的父愛,讓他的媽媽和姐姐傷心難過。


  可後來,他發現,很多事情並不是他聽到的那樣。


  譬如,二姐的丈夫曾經是大姐的未婚夫,但媽卻一直灌輸是大姐要搶二姐的男人,再譬如,媽和二姐擔心大姐奪走公司,可之後他了解到,那時候公司出現問題,媽帶著他和二姐離開,是大姐憑藉自己撐起公司。


  還有太多的事情,是令他疑惑的。


  但他只想跟著自己的判斷去處事,即便媽和二姐與大哥大姐之間有矛盾,他也不想成為黑白不分、盲目相信一方的人。


  聽了他的問話,倪明昱手指略微一頓,沒吱聲。


  倪遠皓收回紛飛的思緒,繼續問:「我聽出莫大哥就是上次和你說話的人,爸做的事情真的不可原諒嗎?」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想這件事,卻沒有頭緒,如今好不容易碰到倪明昱,就是希望他能解答心中的疑惑。


  他告訴自己要忘掉這件事,所以他誰都沒有說,但已經知道的事情又怎麼能忘記呢?


  「對,不可原諒。」倪明昱深吸了一口煙,將視線投在他身上,「你這麼關心,是怕他出事沒人養你?」


  「我,我沒這麼想。」倪遠皓垂下頭,「只是,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


  「呵,弄清楚之後打算做什麼?告訴他讓他早做準備,還是你準備大義滅親。」


  倪明昱看著眼前的傻小子,無論是語氣還是措詞,都多有克制。


  面對倪明昱並不中聽的話,倪遠皓沉默了。


  自己知道這件事就是一個意外,能看出倪明昱對這件事的態度是持放任態度,任由其發展。


  甚至,他似乎還能感覺到他或許是希望這件事儘早解決。


  不知道該怎麼做,卻明白自己沒有能力,在他面前以及在這件事面前,自己什麼也做不了。


  「大哥,不管你怎麼想,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想把前因後果弄明白,僅此而已。


  「我只能告訴你,這是上一輩的事情,不要再操心了。」倪明昱把煙摁滅,目光隱隱閃動,視線投向他時,眼中多了些異樣。


  *

  倪初夏盤腿坐在一邊,身上裹著毯子,旁邊是厲澤陽。


  她的確忙了一天,但他也從得知消息后沒有休息過,一直幫著處理事情。


  這會兒,厲澤陽手機響起,示意后,他到一邊接通電話。


  倪明昱帶著一身寒露走過來,「晚上有我在這,你就先回去吧。」


  「不用,我能行的。」


  倪初夏果斷拒絕他的提議。


  瑤姨在生病的時候,她因為工作的原因很少貼身照顧她,如今她走了,能為她做的就只有守靈。


  「累了就睡會,彆強撐。」倪明昱點頭,伸手撓了撓她的頭,跨步走向莫少白那處。


  莫少白坐在那裡,眼眸有些泛空,手裡拿著一張照片,是他和林瑤近期拍的旅遊照。


  「少白,瑤姨最牽挂的就是你,他希望你能快樂,你明白嗎?」


  莫少白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我現在腦子裡就想著怎麼扳倒你爸,查清當年所有的真相。」


  倪明昱問:「之後呢,做完這些之後呢?」


  「我就會快樂。」莫少白看著他,抿唇笑起來。


  清澈的眸子閃著光亮,白皙精緻的五官也多了一些生機。


  那一年,在他瀕臨崩潰的時候,是倪明昱拯救了他,為此,他很感激。


  可這不代表,他能就此忽略倪德康對他父母做的那些事情!

  倪明昱抬手,摁著眉心,沉默良久后,說道:「好,我來幫你。」


  話落,他的身心放鬆下來,像是解脫。


  *

  厲澤陽掛了電話走過來,重新坐回位上。


  偏頭對上倪初夏疑惑的目光,他低聲說:「大哥的電話,他和大嫂明早過來。」


  「我忙的都忘記告訴曼曼了。」她抬手捶著腦袋,面上帶著懊悔。


  厲澤陽拉開她的手,大手攬住她的腰肢,將她的腦袋按在懷中,「休息一會吧,我在這裡不會有事的。」


  倪初夏緊抿唇角,從接受瑤姨的離開到剛剛,她把情緒收拾的很好,安頓那些悼念者,對著他們強顏歡笑。


  可現在,靠在他懷裡,就覺得很心安,所有不好的情緒都可以宣洩。


  鼻尖縈繞屬於他的氣味,倪初夏迷戀的在他懷中蹭了蹭,深深吸了口,「謝謝你。」


  「又犯什麼傻?」


  男人垂頭望著她,心情似乎都因為他專註的目光而變好。


  「覺得只要有你在,就什麼都不用擔心,也不會害怕了。」倪初夏伸手摟住他精壯的腰肢,更加抱緊他。


  厲澤陽低頭將唇印在她發頂,輕聲說:「休息吧。」


  這一夜,倪初夏一直都處在半睡半醒間,腦海里,都是這些年對於瑤姨的記憶。


  她記得,小時候的家長會都是林瑤代替倪德康去的,那時她很調皮,家長會就是變相的批鬥大會,而她從來沒有責罵過自己,每每都是輕聲細語地與自己講道理。


  後來,上了高中,她每周都會來學校看望她,帶著她最愛喝的湯,叮囑她要注意身體,像媽媽一樣溫暖。


  畫面一幕接著一幕,倏爾她睜開眼,目光落在靈堂擺放的白蠟燭上,恍然間發覺剛剛那些都夢。


  凌晨四點鐘,喪葬樂隊奏起來,這期間,陸續有人趕來。


  倪初夏簡單收拾了一下,開始把一早買來的早點擺放在桌上,供來的人吃。


  倪遠皓則在一邊泡茶,接待悼念者。


  天色蒙蒙亮的時候,喪葬公司派來人,把水晶棺材與木棍綁起來,四個人抬起來,離開靈堂。


  約莫兩個小時,一行人到達火葬場。


  上午十點鐘,莫少白接過骨灰,捧著骨灰盒去了葛仙陵園,那是莫問天下葬的地方,按照珠城的習俗,夫妻倆是合葬。


  中午,厲澤陽安排留下來的人去酒店用餐,直至傍晚時分,才將他們分別送走。


  莫少白為人清冷,回國后朋友不多,除去倪初夏,也就只有漢娜和齊泓兩人。


  自林瑤離世后,漢娜每日三餐都和他一起,怕他受不了打擊。


  齊泓也在年前約他出來,是他平日最愛的靜吧,楓林晚。


  通過接觸,發現他並沒有異樣,才算放心。


  ……


  這些天,除了林瑤去世倪德康出過門,便一直在家裡。


  黃娟偶爾和貴太太約好逛街、做美容,日子並沒有發生改變,那次倪德康透露的訊息似乎並未對她造成影響。


  倪遠皓不傻,通過這幾天的相處,明顯感覺到兩人之間的變化,尤其是爸。


  這天,黃娟照例出去逛街。


  只是,一小時沒到,她便又回來了。


  倪遠皓坐在沙發上看著遊戲直播,看到她回來,還有些詫異,隨口問了句,「你怎麼回來了?」


  要知道,平時一逛就是一下午,這還沒到兩點,她就回來了,算是頭一回。


  黃娟把大衣脫了,包放在沙發上,沒回答他的問話,反倒是問:「家裡來人了?」


  倪遠皓拿起遙控器按了暫停,「嗯,和爸在書房呢。」


  「別總看電視,沒事去房裡看看書。」黃娟叮囑后,拎著包上了樓。


  她沒有回主卧,而是躡手躡腳地來到書房。


  書房的門是虛掩的,以至裡面的對話聲,大致都能聽到。


  「倪先生,關於您說的我希望您還是考慮一下,畢竟那些股份和你留給妻子和孩子的錢相比,算多,這可能會引起近親控訴。」


  「不必,就照著我說的做吧。」倪德康拒絕他的提議。


  「那行,能否請您把財產的分配再說一遍,我好核對是否有出入。」說話的是律師,手裡拿著筆和紙。


  書房沉默半晌,倪德康的聲音再次響起,「我下面說的希望你能保密,名下百分之二十的倪氏股份轉給倪明昱和倪初夏,其餘的股份全部贈予yl公司的老總莫少白,天宏基金在小兒子倪遠皓成年後歸於他名下……」


  一項一項交代完之後,倪德康嘆了口氣,「吳律師,儘早把遺產公證書擬出來,我簽了心也能安下來。」


  「倪先生放心,我會儘快草擬出來,只是…您這樣規定遺產,確實有偏頗,只怕到時近親會起訴。」


  前面倒是沒什麼,只是餘下的股份全部歸一個外人所有,而他的髮妻和小女兒只留下足以生活的錢,這樣的財產公證按理是不公正的。


  倪德康問:「起訴的結果會如何?」


  「一般都會尊重遺囑,除非莫先生主動放棄贈予部分,到時按照繼承人順序分配。」吳律師回答。


  這種情況很少,畢竟不菲的遺產誰捨得主動放棄。


  「這樣啊,先這麼樣擬吧。」倪德康若有所思,隨後起身送律師離開。


  黃娟靠在拐角,望著倪德康的背影,差點把牙齒咬碎。


  如果不是昨晚她翻到他手機的消息,就白白錯過剛剛那一幕。


  她從未想過倪德康會把股份無條件贈予給林瑤的兒子,呵,那她這麼多年的辛苦,到底是為了什麼?

  那番對話中,他壓根沒有提到她的柔兒,真的如他那晚在靈堂所說,留給她的只是那些嫁妝。


  心中滿是恨意,與他夫妻二十年,換來卻是這般待遇。


  黃娟走回主卧,反手將門關上。


  她拿出手機,撥了未存的號碼,轉身看向衣櫃邊的全身鏡,冷笑起來,「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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