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我想管著你
這個吻,只是淺嘗輒止。
厲澤川的唇移到她的耳邊,輕聲說:「以後我會加倍討還回來。」
她雖然熟睡著,但車速還是很平穩,一路來到醫院。
此時,醫生已經候在門口,見老闆懷裡抱著女人,心裡多少有些震驚,卻沒有耽誤正事。
抽血化驗的結果出來時,岑曼曼已經被送去病房,掛著點滴,並未清醒。
「厲總,岑小姐身體中的乙醚含量很高,大概要明天才能蘇醒。」醫生把報告交給厲澤川,「除此之外,身體並沒有異樣。」
厲澤川嗯了一聲,坐回床頭。
醫生見此狀,也就退出來,識趣地把病房門帶上。
床上的人還在熟睡,房內的溫度不低,唇瓣也逐漸恢復血色。
厲澤川靜默地看著她,目光柔和帶著一抹溫柔,彷彿再沒有什麼能入得了他的眼。
今晚,算是這麼多年來度過最忐忑不安的夜晚,一切都源自於她。
大手輕撫上她的發,帶了從未有過的柔情眷戀,傻姑娘,以後都不會出現這種情況,我保證。
天色已經漸晚,點滴吊完后,護士拔了針,厲澤川才算放鬆。
他的手緊握住她微涼的手,西裝外套搭在雙腿上,靠在椅子上閉目。
半夜時分,男人的手機震動,即使知道她不會醒,也拿著手機出了病房。
電話是張釗打來的,「老闆,孩子被厲先生接走了,他一直哭鬧,我沒辦法才通知他的。」
張釗算是體會到為什麼說六七歲的孩子狗都嫌,實在太能鬧了。
「嗯。」厲澤川應下,小傢伙在厲澤陽身邊也好。
「岑小姐怎麼樣了?」
「剛輸完液,還在睡。」厲澤川剛想掏煙,抬眼看到禁止吸煙的標誌,手乾脆放在褲兜里,身體倚在一邊。
張釗愣了一下,看來挺嚴重,都到醫院輸液了。
沉默一會,厲澤川開口,「明天上班和人事部打聲招呼,把她調到我身邊。」
「這……不太好吧?」張釗想也沒想就把心中的話說出來。
「嗯?」
張釗解釋,「老闆你想啊,現在公司有太多流言蜚語,這個時候把岑小姐調上來,不是證明他們的猜測了嘛?」
「什麼流言蜚語?」
待張釗口乾舌燥把最近公司八卦的事情說了一遍后,是希望厲澤川收回命令。
哪知他只是沉默片刻,開口說:「照我說的做。」
「…是。」張釗答應,其實心裡想咆哮:老闆,你問過岑小姐同意了嗎?!你這麼擅自做主是追不到女人的!
「明天把帶頭造謠的人揪出來,直接開除。」厲澤川交代完,掛了電話。
他沒有直接回病房,而是走到樓梯間,靠在扶手上抽完一支煙,等煙味散的差不多,才回去。
病房裡並沒有開燈,借著窗外零星燈光,重新坐回椅子上,大手精準地摸到岑曼曼的手,然後握住。
只是,這次卻不同於剛剛,被握住的手動了一下,然後緩緩卻堅定地回握,力氣不大但足夠證明她已經醒來。
男人的身形有一瞬的怔住,他的指腹摩挲著她的手背,低聲說:「岑曼曼,我是厲澤川。」
床上的人吸了吸鼻子,哽咽著說:「我知道。」
手機震動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
那雙手鬆開,人影離開病房時,她突然覺得心裡好空,害怕他就這麼走了。
暈倒之前,她就在想停下不走的那輛車是他吧,心中是期待他來的。
剛剛在他回來的時候,鼻尖縈繞淡淡的煙草味,她甚至感受到自己的心悸動了。
「你再哭?」厲澤川是詢問,但語氣卻是肯定。
他依舊坐在那裡,兩人手交疊握住。
「沒有。」岑曼曼鼻音很重地回,將眼淚蹭到被子上。
「好,那我去開燈。」說著,他就要起身。
岑曼曼握緊他的手,語氣有些焦急,「不要、不要開燈。」
厲澤川輕笑起來,重新坐下來,沒再逗她。
「老闆,謝謝你。」
謝謝你沒有認為我是獨自離開,謝謝你救我出來,更謝謝你能在這裡陪我。
很多話,她無法說出口,只能說出這三個字。
厲澤川深靠在椅子上,笑著問:「就只有謝謝?」
岑曼曼試探性回答,「等我出院做飯給你吃。」
「我不是亦航。」
言下之意是,一頓飯遠遠不夠。
岑曼曼歪頭看著他,走廊的光線從門上的窗戶投進來,剛巧落在他臉上。
五官英俊,眼裡含著笑,眉宇間是放鬆之態,她從未見過他這般。
「困了就睡吧。」厲澤川沒等她回答,傾身替她捻好被子。
這樣一來,兩人的手自然就鬆開了。
岑曼曼緩慢眨眼,在他離開前伸手拽住胸前的衣服,借著他的力起身,在他錯愕、驚愣中,送上了紅唇。
病房內,靜謐沒有一點聲響。
雙唇相貼時,她的心都要跳出來。
等了很久,也就幾秒鐘,沒見他反應,岑曼曼心裡有些失落,剛要離開,就被男人的大手扣住後腦勺,深吻落下。
男人的大舌撬開她的齒關,攪動、共舞,在她毫無防備下長驅直入。
剛開始這個吻只是單純的吻,到最後,連從未經歷過情事的岑曼曼都覺得變味了。
她緊張地攥緊厲澤川的衣服,支吾了一聲,感覺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雙唇離開,岑曼曼無力地倒在床上,像是經歷了一場馬拉松,喘的厲害。
厲澤川順勢壓下來,低聲笑著說:「不會換氣?」
岑曼曼將頭埋進被子里,搖頭不說話。
這個吻是她主動的,現在想想還有些后怕,如果剛剛他沒有剎住車,是不是就……
「把眼睛露出來,看著我。」厲澤川雙手撐在她兩側,語氣是不容置疑的堅定。
岑曼曼拉開被子,真的只露出了一雙眼睛,迷茫又染了羞澀。
男人被她的目光盯的下腹一緊,好不容易壓下去的谷欠火,開始席捲。
他閉了閉眼,沉聲問:「剛剛的吻僅僅是感謝?」
岑曼曼抿了抿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是的話,你只要眨眼就好。」
話落,剛好是她需要正常眨眼的時候。
厲澤川看到,面色有些僵硬,從床上坐起來,「我知道了,你睡吧。」
他覺得,需要再抽一支煙冷靜一下。
岑曼曼有些焦急,她驀然起來,拉住他的手,「厲澤川,不是你想的那樣,剛剛那個不算數。」
「那怎麼樣才算數?」
「我……」岑曼曼猶豫了半天,乾脆從床上下來,赤腳站在地上,「你那天說的只有女朋友才能管你,對嘛?」
「嗯。」厲澤川意味不明嗯出聲。
「我、我想管著你。」岑曼曼說著,不管不顧抱住他的腰。
片刻的沉默后,厲澤川問:「以女朋友的身份?」
「嗯。」岑曼曼點頭。
「不再縮回自己的殼裡?」
「嗯……我不是王八。」岑曼曼抬頭,有些委屈。
當烏龜也比王八好呀。
厲澤川笑了,彎腰將她抱起來,放回床上,「嗯,你不是。」
黑暗中,岑曼曼唇角勾起,瞌上眼睛。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就當給彼此一個機會。
……
臨海苑。
厲澤陽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時分。
小傢伙在靠在他懷裡,迷迷糊糊快要睡著,腦袋碰到枕頭的時候,突然揪住厲澤陽的衣服,「爹地……」
倪初夏輕敲他的腦袋,「看清楚,他是你小叔,我還沒本事生出你這麼大的兒子呢?」
厲亦航哼唧了兩聲,翻身滾到倪初夏身邊,「曼曼姐姐不在,勉為其難讓你抱著我睡吧。」
倪初夏被他的舉動和話語氣笑了,明明就是想讓人抱著,還偏偏說出欠揍的話。
等了半天沒有等來溫暖的懷抱,厲亦航眨巴眼睛,問道:「你不想抱嗎?」
「抱!小嬸嬸特別想你。」倪初夏將他摟在懷裡,把被子蓋好,「你說說,岑曼曼和你爹地是什麼關係?」
厲亦航轉動黑溜溜的大眼睛,還真的在考慮這個問題,最後得出結論,「曼曼姐姐是我的,我是爹地的,所以她也是爹地的。」
「……」倪初夏美眸淺眯起來,伸手打在他屁股上,「你還會等量代換呢,不錯啊!」
「哼,我會的還有很多呢。」被誇的厲亦航傲嬌了,扭著小身子往倪初夏懷裡鑽。
這時,厲澤陽從衣帽間換好衣服出來,就聽她嚷嚷,「老公,你侄子耍流氓,嬌俏漂亮的老婆被佔便宜了!」
厲澤陽走過來,看著一大一小像連體嬰兒一樣,唇角略微揚起,伸手將兩人分開,掀開被子躺在一邊,順勢關了燈,「時間不早了,快睡覺吧。」
這樣,厲亦航就睡在厲澤陽身邊,和倪初夏隔開了。
小傢伙不幹了,癟了癟嘴,伸手戳戳男人,「我要睡中間。」
倪初夏樂得笑起來,舒服地窩在厲澤陽懷裡,「一邊去,老公是我的。」
厲亦航嗚咽起來,還是曼曼姐姐最疼他,小嬸嬸就知道小叔,重色輕寶寶,嗚啊……
越想越傷心,最後乾脆嚎啕大哭起來。
厲澤陽抬手按了按額頭,翻身拎起小傢伙,橫在了兩人中間,沉聲說:「只此一次。」
厲亦航可憐兮兮眨巴眼睛,乖巧地點頭,小心翼翼地挪了身子,想靠近倪初夏,又怕她嫌棄自己。
「小嬸嬸給你開玩笑呢,不哭了。」倪初夏抱著他,輕拍他的後背。
大概是真的累了,沒一會小傢伙就睡著了。
倪初夏扯過男人的胳膊,將頭枕在上面,小聲問:「你說大哥對曼曼是認真的嗎?」
她從未把這兩個人聯繫在一起,以至厲亦航對曼曼的過度依賴和張釗的那番話都只覺得是正常。
「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倪初夏不滿意這個回答,伸手撓了撓他的胸口,「曼曼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是不會讓她被人欺負,就是大哥也不行。」
黑暗中,厲澤陽無奈挽起薄唇,捉住她四處點火的手,啞著嗓子說:「大哥的人品還是有保障的,別瞎操心。」
聽到他的話,倪初夏放下心,哼了一聲問道:「昨晚的事情你都處理好了?」
昨晚皇冠盛宴鬧得那麼大,今早也只有寥寥幾家報社報道出來,說是背後的老闆出面對警察解釋只是驚險的主題測試,對於造成恐慌和損失,他會全權負責。
倪初夏在看到這篇報道后,覺得所有的解釋都很合理,如果那晚她沒有遇到嬌娘和他們,真的會相信。
但經歷過後,她就更加肯定和厲澤陽有關,是他出面壓下了這件事。
男人輕嗯了一聲,懶懶地回:「差不多了。」
秦颯被裴炎重點看起來,唐風和飛揚繼續調查影剎的下落,而他也該找機會去見楊閔懷。
如今的行動小組,除了裴炎和楊勝是他五年前那批留下的人,其餘四人都是近些年從基地挑選出來的,無論是默契還是信任,其實都不穩固,還需要磨合。
倪初夏見他並不願意透露太多,也沒有再問,只是將臉側過來蹭著他的手臂,「無論發生什麼,嬌俏漂亮的老婆都會陪著你。」
厲澤陽身形頓了一下,深邃的眼眸在暗中隱隱亮著光,偏頭看著中間睡得四仰八叉的孩子,無聲嘆了口氣,只是道:「睡吧。」
天才蒙蒙亮的時候,擺在床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厲澤陽小心抽出發麻的手臂,確保身側的人沒有醒,掀開被子下床。
簡訊是通過衛星信號發來的,內容自然是楊閔懷發來的,大抵是人都到齊,讓他過去一趟。
洗漱好,厲澤陽進了衣帽間換上軍裝,出來時看到倪初夏迷茫地坐在床上,眼底劃過詫異。
他跨步走過去,彎腰靠近,問道:「怎麼了?」
倪初夏下意識環住他的脖子,將頭磕在他胸前,「這麼早就走啊?」
昨晚他回來的並不晚,回來處理公務,最後又被叫去接厲亦航,折騰到很晚才睡,這時天才剛亮就出去,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嗯。」厲澤陽輕拍她的後背,讓她重新躺在床上,「時間還早,再睡一會。」
本來想強撐和他說會話,但實在是困,躺下沒一會便和周公會面下棋了。
厲澤陽離開別墅,開車駛向郊區。
這次車后沒有小尾巴,他開的很順,沒一會就到了楊閔懷所住的別墅。
車子最終停在泥濘小道,下車步行走到別墅外。林間的霧氣很重,也就片刻,衣服就沾了寒露,髮根也有些濕。
別墅院內的黑色藏獒象徵性的叫了兩聲,然後鑽進自己的窩裡,半眯眼假寐,對來的這些人並不感興趣。
門衛員不在門外守著,厲澤陽一路暢通無阻進了別墅。
「頭兒!」
裴炎見到厲澤陽時,明顯有些激動,激動之餘還不滿地瞪了秦颯一眼,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用離開頭兒這麼多天。
之後唐風、葉飛揚等都向男人問候,秦颯自知理虧,沒好意思再說話。
厲澤陽對著裴炎等人頷首,然後朝著坐在沙發上的中年男人略微點頭,「楊叔。」
楊閔懷掃了眾人一眼,說道:「既然來了,就都坐下吧。」
唐風和葉飛揚這是第一次見楊閔懷,知道他比厲澤陽的等級還要高,兩人都很局促,等他們都落座后,才坐下。
「事情的經過我都聽阿勝說過了,秦颯這次行動的確太過魯莽,好在沒有造成人員傷亡。」楊閔懷開口說話,隨後問道:「澤陽,你打算怎麼處理?」
這麼一問,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厲澤陽身上。
楊勝和裴炎倒也沒什麼,唐風和葉飛揚眼底有些擔憂,雖說這次行動失敗是秦颯惹出來的,但畢竟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怎麼也做不到看著他被懲罰還無動於衷。
夏嵐直接站起來,對著楊閔懷說:「秦颯雖然沒按照計劃實施,但是他重傷了影剎的左膀右臂,算是將功補過。」
楊勝臉色不好地反駁,「就光不按計劃行事都能讓他滾出基地,何況他還當中開槍,造成群眾騷亂。」
楊閔懷是他的爸爸,裴炎、唐風他們聽不出他話中的包容,但是他卻明白,就因為秦颯是他塞進來的人,所以即使犯錯也沒有事情嗎?
「勝哥說的沒錯,秦颯這樣魯莽行事已經不止一次,若是再有下次,後果難道還要讓頭兒替他承擔嗎?」裴炎附和。
他永遠都是站在厲澤陽身邊,說出的話、做出來的事情自然也會是最先考慮他。
夏嵐臉色有些不好,她一直都知道裴炎不怎麼喜歡他,但這個楊勝,她是第一次見,也不記得之前有得罪他。
不過是為同伴求情,至於一個兩個對她擺臉色嗎?
楊閔懷出聲制止幾人的爭吵,「行了,都少說兩句,叫你們來不是吵架的。」
厲澤陽表情一直淡漠,他的目光悠悠落在秦颯身上,隨後視線移開,說道:「計劃是我定下的,行動也是由我指揮,出了事理應是我承擔責任,楊叔,你來定奪吧。」
無論是五年前的那支行動組,還是如今的,犯錯就該全權由他負責,這算是這麼多年都沒有變過的傳統吧。
「頭兒!」裴炎擰眉喊著,要不是有楊勝拉著,他就要和秦颯拚命了。
秦颯眼眸有些詫異,並沒有料到厲澤陽會把責任都攬下來,站起來說道:「既然是我犯的錯,我會一力承擔。」
「退下。」厲澤陽抬眼狠厲瞪著他,側臉線條冷硬,「楊叔,你發話吧。」
楊閔懷看了他一眼,發話,「接到通知,西部部分地區恐怖活動密集,派別人去終歸不放心,你帶一批人過去吧。」
「我們目前的任務是逮捕影剎,你把澤陽哥派出去,這邊怎麼辦?」楊勝霍然站起來,雙手緊緊握拳。
「影剎的任務交給你,有唐風和葉飛揚他們輔助,相信不會讓我失望。」楊閔懷招了招手,不一會兒,有傭人把輪椅推過來,攙扶他坐好。
「爸!」楊勝目眥盡裂,顯然不能接受他的安排。
「這裡只有楊上將,沒有你爸!」楊閔懷冷下聲來,目光掃視了眾人一眼,「沒有意見都散了吧,澤陽出發前記得再來一趟,有些話要囑咐。」
厲澤陽點頭應下,率先走出別墅。
楊勝氣紅了雙眼,憤懣出去,趕上男人的步伐,「澤陽哥,我並不知道他會這麼安排。」
這麼做,無疑是剝奪了厲澤陽指揮的權力,明明這件事與他沒有絲毫關聯,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決定?!
「嗯。」厲澤陽在離院門外還有一米遠的地方停下,慢慢踱步走到狗窩邊,靜默地看著那條年邁的藏獒,「我走之後,他們就交給你,一切行動都不能以犧牲為前提。」
身後五人聽到他交代的話,心裡五味陳雜。甚至一向大大咧咧的唐風眼眶都有些泛紅,直接把頭扭過去。
裴炎踱步走過來,倔拗地說:「我歸珠城軍區管,要跟著頭兒一起去。」
他的軍籍一直掛在珠城軍區,也就是厲建國的手下,而他只會聽厲澤陽的命令,就算楊閔懷在基地等級高,也使喚不動他。
「頭兒,我本來就沒資格參加這次行動,讓我跟著你去吧。」夏嵐上前請求。
唐風眼珠轉動,上前扯了一把楊勝,「勝哥,我覺得還是讓夏嵐加入進來吧,我們需要她搜集情報。」
楊勝若有所思地點頭,「也好。」
「唐風,你!」夏嵐臉色有些不好,沒有厲澤陽在,誰稀罕加入那個行動?!
「你要感謝我才是。」
唐風對著她笑了笑,轉身時翻了白眼,想單獨和頭兒一起出去,門都沒有!
------題外話------
嗯對,厲大哥談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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