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再瞎說,我要收拾你了
經過昨晚尷尬事件,岑曼曼躺在床上失眠了,以至今早醒來就快到九點。
厲澤川來敲門,她剛把牙刷好,臉頰泛紅不好意思給他開了門。
「老闆,你在稍微等一下,我很快就好。」
厲澤川看她急匆匆衝進衛生間,坐在沙發上並不著急。
本以為女人說的稍等沒有一小時也要有半小時,但他真的只是等了五分鐘,等她出來時,已經和平常一樣。
白凈的臉上不著一點粉黛,唇上塗了亮亮的唇彩,氣色明顯好起來。
岑曼曼察覺到他的目光,用手扒拉頭髮,小聲問:「有什麼不對嗎?」
頭髮梳了,臉也洗了,也在鏡子前照了好久才出來的,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但是……老闆的眼神好奇怪。
「咳,沒有,挺好的。」厲澤川起身,單手插進褲兜里,率先走出去。
兩人在酒店的自助餐廳隨意吃了點,沿著酒店走道去了海邊。
路上,有不少人同行。
有男有女,但最常見的是一男一女,就像岑曼曼和厲澤川這樣。
厲澤川的步調邁得很大,岑曼曼通常要小跑著才能跟上,但這樣就會錯過一路走來的風景。
所以她想出一個方法,讓老闆自己向前走,她用手機把美景照下來以後,再小跑趕上去,還覺得挺有趣,樂此不疲。
厲澤川剛開始沒有注意到她這樣的小動作,只是想回頭說話的時候發現身後沒人影,才轉身停下來。
就這樣,看到她站在路邊,拍好照片后邁著步子小跑過來,將頭髮捋到耳後,不好意思地看著他笑。
岑曼曼紅著臉開口,「我……我都沒看過大海,就想多拍些照片。」
「嗯,拍吧。」厲澤川依舊單手插在口袋中,但腳下的步子明顯變小,在她拍照的時候會刻意停下來,等她好了才重新向前走。
就這樣,兩人沿著沙灘來到海邊。
因為是冬季,海邊的人流量並不多,頂多也只是把鞋脫了在沙灘上踩兩下。
岑曼曼收起手機,望向一望無際的海面,覺得人和這樣波瀾壯闊的大海相比,實在是太渺小。
在左手邊十米開外的地方,是一對年輕的夫妻帶著剛會走路的孩子,她想,或許這片海就是他們定情的地方,此去經年之後又帶了孩子過來故地重遊。
右邊不遠處,是一位手上拿了單反的男人,他將鏡頭對準海面,定格住美好的風景。
最後,岑曼曼將目光落在前方的男人身上,穿著襯衫西裝,明明和這樣的場景不搭,卻又不覺得違和。
之後,厲澤川手機響起來,握著手機走到一邊。
電話是張釗打來的,昨夜宿醉,今天白天就沒有安排工作,他是詢問之後的工作。
交代完,他轉身走向剛才的位置,在看到原本乖巧站在那的人,已經將鞋襪脫了站在沙灘上,有些哭笑不得。
厲澤川走過去,詢問:「不怕冷?」
被抓包,岑曼曼抿唇笑了笑,搖頭說道:「不冷。」
就是想感受一下腳踩在沙子上的感覺,沙礫不細,有些硌腳,並不舒服。
「再玩一會,然後把鞋穿上。」厲澤川習慣用肯定句,彷彿說出來的話就是命令。
岑曼曼將頭別開做鬼臉,而後乖巧地點頭。
咔嚓——
快門的聲音想起,是剛剛捧著單反的男人,他替岑曼曼照了一張相,然後朝她眨眼。
攝影愛好者喜歡捕捉人們最隨意的一面,他們並沒有惡意,並且她身邊的嚴瑾和倪初夏都玩這個,所以她也沒有在意。
厲澤川眉頭略微一皺,對岑曼曼說了句「等著」,朝著那人走去。
兩人交談了一下,單反男人面露為難,最後像是妥協,點頭應下了什麼。
岑曼曼見厲澤川走回來,眼底劃過疑惑。
「你是覺得天下都是好人,私人照片泄露出去也無所謂?」
呃……
被他這麼一問,岑曼曼一陣沉默。
在老闆眼裡,全天下都是壞人嘛?
厲澤川又開口,「不服氣?」
岑曼曼抿了抿唇,很乖地回答,「沒,以後我會注意。」
很滿意她的回話,厲澤川目光炯炯,落在她臉上,「把鞋子穿上吧。」
「哦,好的。」岑曼曼點頭,蹲下準備穿鞋,卻被他拽起來。
在她還沒有反應時,厲澤川緩緩蹲下來,從口袋拿出手絹,捏住她的腳踝,擦掉沾到的細沙。
岑曼曼驚得想要抽出腳,卻被他緊緊握住。
臉頰瞬間發燙燒紅,內心又羞又燥。
「老闆,我、我自己來。」
厲澤川抬眼看了她一眼,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輕聲解釋,「你衣服長,蹲下會弄髒。」
那也總比讓自己的老闆替她穿著強吧?!
岑曼曼咬著下唇,他難道不知道女人的腳是不能隨便碰的嘛?
等他穿好起身,她的耳根已經紅的像是滴血,這下連眼神都不願意給他了。
厲澤川握了握手掌,轉身開口,「快中午了,回酒店吧。」
……
穆雲軒和於瀟離開后,客廳陷入別樣的安靜。
倪初夏靠在沙發上沉思,她在想剛剛對於瀟說的話。
並沒有覺得重,只是感慨女人太善變,尤其是自己。
當初沒喜歡上厲澤陽的時候,時不時拿於瀟來刺他,如今喜歡上了,又知道她一直覬覦他,心裡沒來由覺得不舒服。
即使於瀟曾經幫過她照顧瑤姨,但在面對男人的問題上,是原則問題,堅決不會讓步。
在男女之間的愛情里,從來都沒有先來後到這一說,她從來不是大度的人,眼裡也容不得一點沙子。
厲澤陽是她的老公,她的男人,只要有她在,就絕對不會讓任何女人有接近他的機會。
當然,如果是他主動,她只會送他六個字,離婚,凈身出戶!
厲澤陽正在看書,突然感受到來自她不滿的眼光,抬眸看過去。
「我剛剛撂狠話給你青梅竹馬了,心疼嘛?」倪初夏說著,將腿架在他身上,模樣很得意。
厲澤陽眉頭微蹙,將書放在一邊,緩聲說道:「我記得我早跟你說話,我和她沒有關係,更不是青梅竹馬,嗯?」
「嘁,人家都要帶你回家吃飯了。」倪初夏酸溜溜地開口。
男人伸手一拽,將她帶到懷裡,沒一會,鼻尖縈繞的都是他的氣息,成熟令人心安。
「如果裴炎是女的,他才算得上是青梅竹馬。」厲澤陽抵在她耳側,輕吐出聲,嗓音性感又曖昧。
在他小的時候,軍區大院家屬樓有太多同齡小孩,陪他長大的也不過只有裴炎一個。至於於瀟,也只是知道她是於誠的女兒。
「這麼說我阻礙了你和裴炎?」倪初夏被他弄的脖頸癢,只能一個勁亂動。
厲澤陽手掌順著她的腰落在尾骨,壓低聲音說:「再瞎說,我要收拾你了。」
倪初夏握住他的手,冷哼,「你讓我生氣,還好意思收拾我?!」
厲澤陽無奈嘆氣,起身將她抱起來,跨步走上樓。
倪初夏懸空的雙腿在空中盪著,「厲澤陽,你大爺的,我不要白日宣淫!」
男人眼底氤氳些許笑意,頓住腳步,「看來你很期待我抱你回房啊?」
倪初夏張口就罵,「期待個屁!」
厲澤陽好脾氣地轉了方向,繼而抱著她進了書房,將她放到地上。
咔噠——
金屬皮帶扣發出聲響。
倪初夏看著他緩慢解開皮帶,手指搭在腰間,不自覺咽了口水。
鬆開褲子后,才慢條斯理抽出皮帶,扔到一邊,然後越過她拿了桌上的空調,調高了幾度重新回到剛剛的位置上,繼續未完成的動作。
上衣脫了,倪初夏的視線從他的鎖骨滑落在他精壯有力的腹部,好想摸一摸。
這麼想著,她也的確做了,纖細的手指覆在那幾塊明顯的腹肌上,手感果然一級棒。
他男人身材就是好!
厲澤陽低啞的嗓音響起,「沒摸過?」
「沒邊看邊摸過。」儘管臉已經紅了,但話語卻還是逞能不讓。
褲子拉鏈聲響起,在安靜不大的書房裡,格外清楚。
厲澤陽意味不明地嗯了聲,「邊做邊摸過是嗎?」
倪初夏被他言語調戲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只能蹦出「老流氓」三個字。
果然,不管外表多麼正經的男人,一旦耍起流氓來,就是活脫脫的老司機!
男人的目光太過炙熱,盯的她渾身燥熱難耐,最後倪初夏梗著脖子,不耐開口,「你到底脫不脫?」
窸窣聲后,他渾身上下僅穿了平角褲,蜜色膚色健康又性感,完美的身材彰顯出來。
倪初夏看的熱血沸騰,在看到他的手搭在平角褲邊緣,慌忙伸手按住,「別,別脫了,就這樣挺好。」
「不是裸模嘛?」厲澤陽疑惑看向她,語氣隱隱有些失落。
「咳,我沒畫過像你……」倪初夏瞄了他身下一眼,似乎在找適合的詞形容,「像你這麼鮮活的,怕畫不好,你穿著吧。」
以前和曼曼上繪畫課,院里請的男模特是六七十歲的老人,她都要看曼曼畫好的成品才能臨摹完成作業。
更何況他一個活生生的正值壯年的男性,關鍵還是她男人,真做不到心無旁騖的畫畫。
說實話,她就是嘴能,人慫!
厲澤陽俯身靠近,問道:「想要什麼姿勢?」
天……能別說這麼讓人誤會的話嘛?!
倪初夏瞪了他一眼,將他拉到窗戶邊,「側著身子,按照平常的站姿站著就好。」
厲澤陽問:「維持多長時間?」
「兩個小時。」
厲澤陽眉頭略微一皺,最終沒說什麼,站立在窗前。
窗帘一側沒被拉上,冬日的陽光正好照射進屋裡,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倪初夏很久沒有動筆,保守估計兩個小時,等真正結束已經是三個小時以後,這還只是沒有上色的時間,等一幅畫完成,也不知要花費多長時間。
厲澤陽穿好衣服走過來,她迅速將白布蓋上,「現在不準看,等完成了才行。」
「餓了嗎?」厲澤陽輕點頭,問道。
倪初夏看了時間,都已經下午兩點,摸著肚子說:「餓……」
「早上燉的粥還有,喝點墊肚子。」厲澤陽說著,彎腰將她抱下樓。
倪初夏環住他的脖頸,美眸淺眯說著,「我是正宮娘娘,你得聽我的,以後都不許單獨見於醫生。」
「從未單獨見過她。」
「騙人,今天不是還說話了嘛?」她絕不會承認她對他們之間的談話內容很感興趣!
「阿姨看我的那雙眼睛都快瞪出來了,算單獨嘛?」厲澤陽好笑看著她,眼中一直染著笑,顯然對她的吃醋很受用。
倪初夏笑了,漂亮的眼睛彎下好看的弧度,「看在你給我當模特的份上不計較了。」
隨便吃了中飯,倪初夏上樓繼續完成那副畫,厲澤陽出去辦事。
臨近傍晚時分,收到了齊泓簡短的消息,當即回了電話過去。
「明天把YL公司易主的消息公布出去,合適嗎?」
齊泓在那端輕笑起來,「在合適不過,後天不就是你作為倪總的任職發布會了?」
倪初夏微微眯眼,詢問:「什麼意思?」
「稍微透露一點你對YL的興趣,少白能少掉不少麻煩。」齊泓依舊溫聲說。
倪初夏冷哼,不滿開口,「你倒是會利用人,那你想過我在倪氏的處境嘛?」
董事會結束沒多久,她在任職發布會上不談本家公司提毫無合作關係的公司,不是落人話柄嘛?!
「倪氏除了你爸,就屬你的股份最多,還有誰敢找你不痛快?」齊泓繼續勸說,「少白的力量有限,有你支持他會輕鬆很多,公司你也有股份,不能只讓他出力不是?」
「行了行了,就算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的。」這兩天沒去上班,她也沒有忘記思考以後的事情。
倪氏以後是要給大哥的,就算他不要,她也會留給他將來的孩子,所以發展自己的事業勢在必行。
但是將公司所有事情交給莫少白顯然不現實,她和齊泓肯定要分擔一點。只是她目前的重心要放在倪氏上,抽不開空去管別的,看來是要找一個靠譜的人。
「辛苦了。」齊泓含笑的聲音再次傳來,「為了感謝你,我會不遺餘力地給韓立江和你妹找麻煩的。」
倪初夏輕嗤起來,「你確定不是讓我給他們找麻煩?!」
「咳咳……」被她戳穿心中所想,齊泓有些尷尬,片刻后說道:「要不叫上少白和你的那些朋友出來吃飯,我請客。」
要是他在場,倪初夏肯定會給他一個白眼,「想約嚴瑾你就直說,何必拿我做借口?」
「我……」
倪初夏直接封住他的口,「嚴瑾是YL的員工,你可以把明天的事情提前告訴她,也能算作約她出來的理由。」
齊泓眸光亮了亮,他倒是沒有想到,卻還是禮貌問:「那你呢,要出來嗎?」
「我在家陪老公,不出去!」倪初夏說完,毫不猶豫掛了電話。
她慶幸現在和齊泓是合作關係,否則憑他的城府,自己怕不是他的對手。
和他相比,韓立江的段數簡直可以說是垃圾。
齊泓放下手機,有些無奈地看向對面的男人,「她不出來。」
「嗯,我聽到了。」莫少白垂下頭,柔軟的黑髮耷拉下來,長長的睫毛略微顫動。
他聽到她說要在家陪老公,突然很羨慕那個男人,他能擁有她,可以名正言順地陪伴她,分享她的喜怒哀樂。
「她老公你也認識,城西厲家人,他們倆是軍婚,看樣子不會離婚,你也別太執著。」原本就沒可能的事情,倒不如讓他別抱有任何希望。
莫少白抿唇,抬眸看向他,「她幸福就好。」
齊泓見他並沒有固步自封,心裡才算踏實,看了眼桌上的手機,想想還是編輯了一條簡訊發出去。
……
這一晚,厲澤陽很晚才回來。
倪初夏吃過晚飯,在沙發上看電視,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大約是半夜,她被抱回主卧。
迷糊地睜開眼,她輕聲問:「回來了?」
「嗯,以後不用刻意等我。」厲澤陽將她放在床上,手掌輕撫她的額頭臉頰。
倪初夏蹭了蹭他溫熱的手掌,低喃出聲,「我才沒等你。」
男人俯身親了親她的唇,貼在她耳邊,壓低聲音說:「以後晚歸,盡量提前告訴你,睡吧。」
今晚,他帶楊勝去見了楊閔懷,他們父子倆五年未見自然有很多話要說,時間就耽誤了。
回來看到別墅燈亮著,知道是她刻意留的,心裡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
這個時候,讓他覺得,他們倆和普通的夫妻沒有區別。自己是下班晚歸的丈夫,她是等待丈夫回來的小妻子。
翌日。
倪初夏醒來,感覺到來自身側的暖意,翻身就看到男人的睡顏。
他應該是真的累了,平時這個點他早就起床了,今天卻還在熟睡。
睡著的他,周身沒了那股寒意,眉宇間的淡漠也消散,整個人平添了幾分柔和。
她知道他睡眠淺,沒敢碰他,只是小心的挪動身體,離他遠了才起床。
因為厲澤陽回來,阿姨早上就沒有再來。
倪初夏回憶上一次做飯的過程,最後用手機搜了熬粥和煎蛋的步驟,照著上面說的一步步來。
煮粥的過程還算順利,但煎蛋卻因為把握不好火候不是成不了型,就是糊了。
直到最後,才用冰箱里僅剩的兩個雞蛋勉強把早餐弄好。
厲澤陽下樓,看到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一時有些詫異,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
倪初夏將煎好的雞蛋端出來,看到男人站在那裡,唇角上揚,「快過來。」
簡單的白米粥,有些糊的煎雞蛋,就是她一早上忙活的結果。
「我現在才知道做飯是門技術活。」倪初夏眨了眨眼,對自己挑食嘴刁很有罪惡感。
厲澤陽喝了口粥,薄唇挽起,顯然心情不錯。
記得那次讓她做飯,她是千萬不願意,最後還是趕鴨子上架勉強同意。
所以,這次她主動做早餐,他很震驚。
她被倪德康和倪明昱捧在手心,可以說從未接觸過這些,但她卻願意為他嘗試、讓步,震驚之餘又多了些許感動。
「別這樣看著我。」倪初夏雙手捧著臉,故作害羞說道:「是不是覺得娶了我很賺啊?畢竟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嗯。」厲澤陽好心情地應著。
倪初夏滿足感爆棚,幹勁十足地說:「以後我每天都和你學一道菜,好不好?」
厲澤陽眼中隱隱露出溫柔,「你還要上班,不用這麼辛苦。」
想到要上班,倪初夏有些意興闌珊,的確抽不出空呢。
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亮起來,是嚴瑾發來的微信消息。
嚴瑾:我喜歡的明星成了我上司,還能比這更令人震驚的嘛?!
看到消息,倪初夏眸光一閃,抬眼問:「大哥能找到靠譜的管理人才嘛?」
------題外話------
裸模最終也沒做成,不怪厲先森,是夏夏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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