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不信
就在這時候原本守在金鑾殿外面的小太監忽然走了進來,看著李富貴猶豫不決,李富貴站在皇帝身邊看著小太監的樣子,眉頭皺了皺上低聲喝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快點出去候著,不準任何人進殿!」
「總管…可是這件事情…」小太監猶豫了一會兒,在李富貴耳邊低語兩聲,然後忐忑的看著李富貴,李富貴眉頭微蹙,看著小太監,「當真?」
「是呢,那來喜公公還在外面呢,您看這要怎麼辦?」小太監真是為難了,他原本只是這金鑾殿外面的一個當值小太監,怎麼就讓他撞到這種事情了呢,今日陛下的心情本來就不好,加上太后那邊再來這樣施壓,膽戰心驚的只會是他們這些沒權沒勢的小太監啊!
「行了,你去外面等著,我這就去給皇上傳話。」李富貴說完,心中劃過無奈,在皇上心中,太後娘娘恐怕也沒有那麼重要咯….這樣威脅皇上,恐怕對太後娘娘也沒有什麼好處呢。
李富貴回去在皇帝耳邊低語了兩聲,皇帝眉頭一揚,嘴角勾了勾,側首看了李富貴一眼,淡淡道,「去告訴他們,朕會儘快查出來的。」
李富貴看了皇帝一眼,應了一聲從一旁退下去,皇帝沉聲道,「大理寺卿和六部,朕給你們三日時間,給朕查出是誰對晉王府出此惡手,如果三日後,還沒有任何的結果,朕那你們是問!退朝!」
眾大臣紛紛退去,原本打算提出往北的唐將軍則愣在了那裡,她怎麼會就那樣死了,她每次出現在自己面前都是意氣風發的,特別是這兩次,她每一次篤定的叫他爹的時候,還有她沉著的對京城的一切運籌帷幄的時候,他完全沒想過她會就那樣沒命了…
他難道真的失去了自己的女兒兩次嗎?
他承認,自己雖然嘴上不承認她這個女兒,但是心中早已經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可是他都還沒有來得及叫她一聲乖女兒,她就這樣沒了?
唐將軍搖了搖頭,轉身往金鑾殿外面走去,她一定不會就那樣死去的,按照她的說法,她不親手殺了冷卓燁,她死不瞑目的,所以她一定還活在什麼地方。
「唐將軍想什麼呢?本候喊了你幾聲都沒有應我。」
唐將軍聽到來人的聲音,抬眸看了一眼,面色無常的沖人拱了拱手,「侯爺。」
「這兩日將軍上早朝的時候總有點心不在焉,難道是有什麼心事?」段塵寰笑看著唐樾,嘴角微微勾起,道,「不如說來給本候聽聽,看看本候有沒有能幫得上將軍的地方?」
唐將軍一笑道,「都是一些家務事,哪兒敢勞累侯爺您費心。」
「哦?」冠軍侯一笑,道,「本候還以為唐將軍在為郡主一家人的事情感到惋惜呢。」
唐將軍眼睛一眯,很快恢復常色,他淡淡地看著冠軍侯,沉聲道,「難道侯爺不為晉王一家的遭遇,感到惋惜嗎?」
「惋惜是惋惜,但是我哪兒有那麼多時間呢。」冠軍侯說完對唐將軍拱了拱手,轉身離開。
他巴不得秦長寧快點死,那個丫頭實在是太敏感了,竟然那麼快就查到了他的身份,還害得她中間大費周章的想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唐樾,他原本打算親自動手解決了那丫頭的,誰知道那丫頭竟然命那麼不好,這麼輕易的就被燒死了。
想到這裡,段塵寰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真是天助他也。
而同樣聽到這個消息的司馬宣事論落魄的坐在書房中,連早朝都沒有去參加,她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就這樣死了!他爬到今天這一步到底是為了誰!就是為了得到她!她竟然敢就這樣死了!連一句話都沒有留下就死了!
這絕對不可能!這是絕對不能發生的事情!她秦長寧是會成為他司馬宣的皇后的人,怎麼可以就這樣死了呢!
「備轎,本皇子要去大理寺!」司馬宣猛地站起來,忽然感覺到頭暈,差點沒有站穩摔倒地上,侍衛趕緊過來扶著他,低聲勸到,「主子,您要保重身子啊,現在皇上已經下令徹查此次大火了,皇上一定會…」
「他不會!」司馬宣臉色深沉的看著自己的侍衛,沉聲道,「去備轎!」
這件事情的主謀很可能就是父皇,所以父皇怎麼可能會為他們一家做主呢!最多只是做做樣子,就算到時候查出來了,出事的人也不是父皇!
司馬宣雙手緊緊地握著,沉默片刻之後忽然沉聲道,「罷了!備轎,我們去皇宮!」
侍衛眼睛一亮,應了一聲,趕緊去備轎,司馬宣端著桌上已經涼掉的茶水一飲而盡,然後站起來走到卧室穿上朝服,這才轉身走出書房。
他現在還沒有到要喪失理智的時候,他還有事情沒有做完!就算這件事情最後查不到結果了,那他也要完成秦長寧沒有完成的事情!
侍衛備好轎子,司馬宣剛坐上轎子,一個軟轎就落在他前面,把他的去路攔了,司馬宣皺眉拉開轎簾看著從轎上下來的人,眉頭微蹙,「丞相?」
「三皇子要去哪兒?」蕭丞相沉著臉看著三皇子,「皇子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現在應該做的是…」
「本皇子要入宮,難道丞相要跟著?」司馬宣放下轎簾,遮住自己陰鷙的面色,「如果丞相要跟著,本皇子也不會介意。」
「既然皇子要入宮,那老臣自然不能跟著。」蕭丞相看了自己的隨行侍衛一眼,他們把轎子挪開。
坐在轎子中的司馬宣臉色越發深沉了,這老頭子如今竟然敢命令自己行事了,他真的以為,這天下快成他的了嗎?
「三皇子,不用老臣提醒,您也應該知道,有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吧?」司馬宣的轎子才走了幾步,後面又傳來蕭丞相深沉的聲音。
司馬宣坐在轎子中,嘴角勾了勾,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淡淡道,「本皇子自然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