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他想補償,想讓她歡喜
第67章 他想補償,想讓她歡喜
玥嵐表姐不願從紮亞國皇宮逃走,原本的打算便不能用了。
婉清站在書案前抄了一個時辰的經書,想讓焦躁的心靜下來,然而腦子控製不住的轉動,筆下的字七扭八歪,無奈放下毛筆,叫來了春蕪,吩咐道:“把匣子裏的銀票點一點。”
春蕪應了,去內室箱籠裏拿出放銀票的木匣子,點了兩遍,再收回去,整理好箱籠,回稟婉清道:“娘子,一共三千二百兩,是上半年農莊和繡紡的全部收利。”
婉清緩緩點頭,抿著唇角在屋子裏轉了幾圈,終定下心神,眉眼堅定道:“讓你父親打聽下在大武國與紮亞國往來的商隊,不論做什麽買賣,隻要對紮亞國熟悉、做事經驗老道即可。三千兩銀票能買下來便買,若買不下來就想法入商股,每年的分成給多少都不要緊,關鍵是能安排十幾個人手進去。”
春蕪不解:“娘子想做什麽?”
“打探消息。”婉清沉聲道:“從農莊裏找十幾個身強力壯且腦子活泛的青年男子,好好安置他們的父母家人,把他們編入商隊,隨著商隊在兩國往來,多在紮亞國皇城裏交識些三教九流,幫我探尋紮亞國皇室的秘聞。”
堂姐態度堅決,棋局成了死局,但什麽也不做,隻幹等著,婉清不願。
下這一步棋,婉清並不知道有用與否,但總要做點什麽,且知此知彼百戰不殆,提前準備的充足,遇到時機方能相時而動。
春蕪領命而去,走到梧桐樹下,恰好迎麵碰上周以安,她連忙欠身行禮,周以安擺擺手往前走,身後的長安見主子進屋裏去了,眉峰一挑,就要湊到春蕪跟前說話。春蕪重哼一聲,扭身就走,甩起的長發結結實實打在長安的臉頰上。
長安愣了愣,莫名紅了臉。
周以安進屋先握住婉清的手,拉著她到錦榻上坐下,聲音溫和:“我今日去給母親請安,泰哥兒肯讓我抱一會了,不過,黑亮的眼珠一直戒備的盯著我,我略調整下胳膊,他便害怕的掉眼淚,可見,是個機靈的小家夥。”
婉清聞言笑道:“他才兩個多月,哪能看出機靈戒備,應是對將軍的懷抱不熟悉,才好奇的看著你。”
周以安不認同,笑道:“我看他比你我都聰明。”
做父親的喜歡兒子,看什麽都好,婉清也不與周以安爭辯,轉而問他午飯想吃點什麽。
和周以安的相處之道,婉清細細思量過了,他是景泰的父親,會與自己共度一生,於情於理,她都要嚐試著與周以安和諧相處。
周以安陪著婉清吃過午飯,回了前院書房,下午和好友曾慶瑞在書房下棋時,周以安假裝漫不經心的問道:“你回府後,貴夫人一定很高興吧?”
曾慶瑞搖頭失笑:“她啊,唯恐我報喜不報憂,擔心我受了傷不讓她知道,恨不能把我頭發絲都一根一根檢查了。我在家這兩日,她嘮嘮叨叨沒完,我頂不住,尋個空隙偷溜出來,來你這放鬆下耳朵。”話裏帶著嫌棄,語氣卻十分得瑟。
周以安麵色如常的放下棋子,暗中拿婉清的言行來對比,越比對越皺眉,婉清壓根沒對他呼寒問暖,更別說檢查他頭發絲了。
咳了兩聲佯裝清清嗓子,周以安覷了曾慶瑞一眼,問道:“你回家時,可曾抱過你夫人?”
曾慶瑞怔愣了,不敢置信的看向周以安:“你你你,你怎會打聽這些瑣事?”
像一個喜歡打聽閑事的婦人,哪有一點征戰沙場的將軍模樣?
而且,夫人若知道,他和周以安聊閨房之事,回去定會擰掉他的耳朵。
周以安這才發現問的不妥,連忙道歉,解釋道:“我想知道,不說一聲便抱了,是不是唐突無禮?”
“誰和自己媳婦講唐突?”曾慶瑞哄堂大笑,忽而頓住,壓著嗓門道:“以安兄,你還未娶妻啊。”這說的對象是誰?
周以安麵色坦然:“是我內人。”
曾慶瑞一想便知道這‘內人’是誰,將軍府有庶子的事,滿京城都知道了。他看著周以安目光柔和,眼裏隱隱有溫情,曾慶瑞的眉頭猛地皺起,真誠的勸道:“以安兄,你嫡妻未娶,已有庶子已是不好,可千萬不能再對妾室有了情愫,若喜歡多寵著便是了,切不可被她左右心情,把一顆心撲在她身上,這讓你未來的夫人如何自處?”
周以安擰眉,曾慶瑞再勸道:“還有你的庶子,左不過是因為你出征在即,怕你出事才讓妾室有孕。但是,嫡庶有別,你要切記,萬不能過於疼愛,養大了野心就是給家族埋了禍根。”
“那是我的長子。”周以安厲聲道。
“兄弟是真心為你著想。”曾慶瑞語氣誠懇:“我知你定會心生不悅,但十幾年的兄弟了,我還是要說,寵妻滅妾、嫡庶不分,必生禍端,你聽我一句勸!”
周以安卻冷靜下來,在出征之前,他已有‘婉清與他為妾是明珠蒙塵’的想法,後有婉清為他誕下長子的功勞。因此,在見到景泰的那一瞬間,他就明確了內心所想,他的長子,決不讓他因為身份而低微到塵埃裏。
不過,如今說這些相當於空口白話,與好友說更是徒勞,周以安便轉了話題,和曾慶瑞繼續下棋。
等曾慶瑞告辭離去,周以安捏著棋子深思,他得快一點,不能讓婉清和長子一直被他人所議論。
長安進來問在哪兒擺飯,周以安回神,想了想道:“書房。”
經曾慶瑞一打岔後,周以安把心裏的疑惑忘到腦後了,現在又想起來,準備一人靜靜的細細思量。
然而,左思右想找不到解決方案,周以安放下手中的筷子,問長安:“你說,如何能使女子高興?”
其實,婉清這兩日已經有意了解周以安的喜好,平日也不會再抗拒他的親密動作,但周以安能看的出來,婉清做這些並不歡喜。
他想補償,想讓她歡喜。
長安搓搓手心,他被這個問題折磨到頭禿了,春蕪這丫頭氣性還挺大,但說起來終歸是他說錯了話,總要去哄哄她才對。
可主子現在問,他還沒想明白呢。
於是,一主一仆,相對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