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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大清早的,便有人送信送到蔣府了。


  「侯爺,這是譽王送來的信。」一個穿著褐色短打的小廝呈上了一封信來。


  忠勇侯五十上下的年紀,身形高大,頭髮里竟然只有几絲白髮,他接了信,翻開一看,漸漸地便有笑意爬上了臉,看完之後,他便將信當場燒了。


  「你來的路上可有人一路跟著?」忠勇侯問道。


  「有,但是屬下已經解決掉了,屬下以為,應當是太子殿下的人。」他說道。


  太子殿下?忠勇侯眼睛眯了眯,沒有說話,坐著喝了一杯茶之後,才說道:「請把世子叫過來。」


  有人來請蔣津遠的時候,蔣津遠正在練字。


  「父親?」他手中的筆一頓,看著來請他的小廝。


  「是。」那小廝點了點頭。


  「嗯,你先下去把,本世子一會便過去。」他擺了擺手,見小廝退了下去,他將最後的兩個字寫完之後,才將筆放了下去,看了看那紙上的字,墨水已經慢慢地風乾,他朝外頭看了一眼,才轉身往書房裡去。


  書房在後花園的左側,以前這是一處院落,一直沒人居住,到他大了些之後,這兒便改成書房了,他便和幾個兄弟來這邊看書,有時候父親也會在這兒教他們幾兄弟習字,這麼一晃,已是多年過去了,以往父親最喜歡的女兒便是新月了,新月聰明伶俐,嘴巴甜,是侯府的開心果,但是如今呢?他們兄妹倆,一個因為家族的利益,要嫁給不想嫁的人,一個要娶不想娶的人。


  他輕嘆了一聲,已經到了書房外面,外面的小廝,連忙過來請安。


  「世子,侯爺已經在書房等著您了。」


  「嗯。」他點了點頭,走了進去,走到書房門前,頓了頓腳步,一撩衣袍,終是走了進去。


  忠勇侯背對而立,看著面前掛著的一副字畫,背影寬厚。


  「兒子給父親請安。」他拱手行禮。


  忠勇侯看了看面前的字畫,才轉過了身來,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說道:「你來了啊。」


  「是。」


  「坐罷。」他指了指邊上的椅子,然後自己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多謝父親。」他拱了拱手,才坐了下來。


  「可知為父叫你來所為何事?」忠勇侯看著已經長打大了的兒子,他的眉眼,七分肖像他,不知不覺,兒子已經同他一般高大了。再也不是那個邊背書邊書的小孩兒了。


  蔣家是如貴妃的母家,忠勇侯是如貴妃的嫡親弟弟,他支持的人自然是如貴妃所生的譽王了,自從如貴妃進宮的那一刻起,蔣家的榮焉,便和如貴妃緊密相關,到如今,就是同譽王緊密相關。


  「兒子愚鈍,不知父親所為何事。」


  「聽聞你同襄王世子走的有些近。」忠勇侯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這襄王世子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當是清楚的吧?」


  「兒子確實是同顧世子走的近,不過……」


  忠勇侯皺起了眉頭,覺得兒子還不夠成熟,嘴裡滿是君子之道,便出聲打斷了他的話,說道:「襄王世子為人狡猾奸詐,心機深沉,年紀輕輕手段毒辣,到底多少人在他手裡遭過殃,為父便是不說,你也應當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是,兒子知道,但是顧世子也並不如傳聞中那般……」


  「你身為侯府世子,應當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你妹妹和譽王定了親,你也應當知道的,襄王府是皇家人,太子又是嫡出,難保襄王府不會站在太子那方。」忠勇侯說道,「若是你能拉攏襄王府,那倒是也是一件極好的事。」


  他放在膝上的手漸漸握了握,但是又極快地鬆開了。


  「日後四皇子登基了,新月便是皇后,你應當明白其中利害的。」


  這個兒子,忠勇侯一直是滿意的,他自小便聰穎聽話,無論是他怎麼安排,他都照做,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怕兒子會多信聽他人言語,襄王本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況且那個襄王世子,更加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當然,若是能夠拉攏的話,那自然是極好的,有了襄王府的助力的話,譽王登基指日可待,但是若不是不能得到的話,那就只有毀之。


  「父親是什麼意思?」他抬頭突然問道。


  「太子才是正統的儲君,日後太子登基,那是天經地義,譽王以什麼名義登基?謀朝……」


  「閉嘴!」忠勇侯面色突然一白,立馬便下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我怎麼說,你照著做便是,這等子話,你若是再說的話,為父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


  為了譽王這個儲君之位,他們謀劃了多少年?可惜當日長姐入宮時,蔣家不夠顯赫,若是家族顯赫的話,長姐才是正宮皇后,譽王如今也是正統太子,是儲君,那他自然不會去謀划這些,可惜,譽王是個庶出的皇子,幸好是個有出息的,得了皇上的幾分青眼。奪嫡的路並不是多麼好走,這一步若是走對了,那蔣家日後就是光耀門楣,若是走錯了,那便是滿門抄斬。


  譽王如今已經封王了,封地在西北,私下即便是動點什麼小動作,也要什麼小心了,若是到時候皇上駕崩,太子一旦順利繼位,譽王便會帶兵圍住整個京城,成敗便是在此一舉,若是太子不能順利繼位的話,這儲君之位,最好的人選便是譽王了……他看了一眼兒子,一股子火便燒了起來。


  「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也要為蔣家想,也要為你妹妹想,我們做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他心裡冷笑,能為了什麼,為了地位,為了權勢,還能是什麼?

  「是,兒子知道了。」他握緊了雙拳。


  「退下去退下去!」忠勇侯覺得心煩,不耐地擺了擺袖子,蔣津遠站起身行禮過後,便退了出去。


  譽王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自然是知道的,為了達到目的,就不折手段的人,他的眼裡,只有江山,只有權勢。


  剛出了書房不遠,便有一個小丫鬟追了過來,氣喘吁吁地說道:「世子殿下,靈芝郡主來了,正在老夫人那兒,老夫人奴婢來請您過去呢!」


  他的手緊了幾分,終是點了點頭,跟著小丫鬟往祖母的院子那頭去。


  ***

  親事的時間不斷地推進,襄王府的彩禮就送過來了。


  十萬銀子的禮金,兩座金子塑的觀音菩薩,東海出的珠子,南海的珊瑚……各式各樣的東西,竟然足足有一百二十,除此之外還有一匹溫順但是血統純正的母馬,這禮單拿到嚴氏的手裡的時候,她都覺得十分地重。


  恰巧柳姨娘和鄭福柔過來請安,柳姨娘那是嫉妒地將手裡的帕子都捏做了一團,而鄭福柔面上不顯,心裡卻是十分地嫉妒,


  那可是十萬兩銀子的禮金,嚴氏無論如何,那都是沒有想到襄王府竟然這麼有錢?而且還加了一百二十旦的聘禮……嚴氏拿著這禮單子,倒吸了一口冷氣。


  「去將大夫人請過來。」嚴氏護著心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便吩咐晚玉去請尤氏過來,這和她當時想的,那可是相差了不少……


  嚴氏回神看了看還坐著的柳姨娘和鄭福柔,便道:「你們先下去把。」


  柳姨娘心中在再怎麼委屈,那也不能說什麼,只能拉著鄭福柔,行禮過後乖乖地退了下去。


  那可是一百二十抬的聘禮,再加上十萬兩的銀子做禮金……她柳姨娘嫁進府的時候,雖然是妾,但是也有二十抬的聘禮,當時也算很多了,如今一比襄王府送來的那張禮單,還只夠個零頭,而且那上面的東西,貴重的許多她聞所未聞……


  這事兒才不過一會兒,便有人傳到鄭福毓那邊去了。


  一百二十抬加十萬兩的禮金?她手一抖,便不小心被針戳了一下,指尖立馬就冒出了血珠來了。


  幾個丫鬟也是嚇了一跳,立馬去拿葯來,姑娘被嚇到那也是情理之中……畢竟是一百二十抬的彩禮加上十萬兩的禮金啊……據說有個公主出嫁的時候就是一百二十抬……這襄王府未免太闊綽了些,不過,那也是對姑娘極為重視了。


  顧家這麼有錢?


  上一世顧家給的是多少來著?她已經記不起了,但是……這十萬兩再加上一百二十抬的聘禮,未免也太多了吧?顧家何時這麼有錢了?

  她看著自己繡的那帕子,又想起這禮單的事兒,頓時沒有了心思。


  「姑娘,襄王世子還送了一封信過來。」青蕊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手裡頭拿著一封信。


  福毓只覺得手心都是汗,她在衣裳上蹭了蹭,才伸手去接那信。


  信里會寫什麼?她的心都在顫抖,拿在手中看了許久,她才打開看。


  那信里只有一句話——鹿也是聘禮。


  鹿?她突然想起在九宮山上顧懷慎獵的那隻鹿,那也是聘禮?她貝齒一咬,面頰便燒了起來了。


  幾個丫鬟無聲地相視一笑,皆是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


  鄭福柔一回煙雲閣,翠英捧了一杯茶上去,她當即就摔了杯子。


  「翠英,你是想燙死本姑娘不成?」她冷冷地掃了翠英一眼,「你近日是愈發大膽了!」


  翠英心中覺得委屈無比,她知道自己在姑娘這兒沒有往日得寵了,平日里做事兒那都是小心翼翼地,倒茶時她還倒了一些在手心試了試溫度,覺得適宜,才端過去的,誰叫她正好撞到姑娘的槍口上了呢?她只得委委屈屈地跪在地上收拾東西。


  鄭福柔心中哪有不氣的?那禮單子簡直就是她眼中的一顆釘子,她鄭福毓不就是佔了一個嫡字么?除了佔了這一個嫡字,有什麼地方能夠比得上她?她嫉妒地發狂,現在看到什麼都是一肚子的氣。她怎麼就沒死在九宮山上呢?她怎麼就被人救了,還是顧世子救的呢?她怎麼能這麼好命?!

  她不甘!她不甘!

  「姑娘……」紅袖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鄭福柔深吸了一口氣,太子說過的,說過娶她為側妃,等她成為側妃,等太子登基,她便要將鄭福毓踩在腳下,叫她嘗嘗這屈辱的滋味兒!

  「紅袖,研磨。」她站起身。


  紅袖立馬應了個「是」,連忙去研磨,然後給她鋪平了信紙。


  鄭福柔將寫好的東西裝了起來,然後遞給紅袖,輕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紅袖便點了點頭,站在一邊偷看的翠英心中不是滋味,連忙收拾了地上的碎片退了出去。


  紅袖收了信之後,便走了出去,正好再院子門口遇上了翠英。


  「喲,紅袖這時候是往何處去啊?」她上下打量著紅袖,想看看她將信時放在何處的,但是上下打量,也沒見信在哪兒。


  紅袖冷著一張臉,「我往哪兒去還要向你報備不成?」她冷冷一看了她一眼,語氣不善。


  「你!」翠英氣的臉發綠,她得寵的時候,這紅袖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呢,當真是不要臉!她氣的當時便要發作,但是紅袖身子一轉,便從她邊上擠過去了,翠英深吸了幾口氣,見紅袖隔的有些遠了,才輕手輕腳地跟了上去。既然不說,那她倒是要去看看,這紅袖到底是給誰送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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