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人哪能和畜生比？
第196章 人哪能和畜生比？
“我說過，害我不要緊，但是害我媳婦兒的人，我是不會輕易放過的。”衛靖風的話音剛落，人已經衝過去，一腳狠狠的踹在了衛明坤的胸口：“衛明坤，別說我沒拿你當大哥，你要不是身上流著衛家的血，你以為我能容你到今天？”
“有什麽手段，明的暗的衝我來，欺負我媳婦兒，你算什麽男人！”
一拳，直接打在了衛明坤的左臉上：“你千不該、萬不該算計我媳婦兒，甚至連我還沒有來的孩兒都想害死！”
一拳，打在衛明坤的右臉上。
“當我大哥？你也配！記住，從今天開始，你隻是衛家的大兒子，不是我大哥！”
“什麽時候，你能正大光明的和我比了再說！”
衛靖風說著，又一把將已經被他打在了地上的衛明坤提起來，毫不留情的扔到了旁邊的矮茶幾上，那茶幾上原先擺著的，是衛霆最喜歡的一套茶具，平日裏他都不許下人碰，都是自己親自的擦拭的，來了貴客才會使用——衛靖風此舉，顯然是故意連他一起“報複”了。
“衛靖風，你瘋了！你敢打我！”衛明坤被打的眼冒金星，疼痛不已，才想起來還手，可他的武力比起衛靖風來是差了一大截了的，別說是打衛靖風了，就連自保的招式都是那麽的弱。
“父親，救我，四弟這是想要打死我，他想要打死我！”衛明坤被打的無法還手，就開始向衛霆求救。
衛靖風卻在這時停了手，冷冷的諷刺：“打死你？我還嫌棄會髒了我的手。”
“不過，你這麽怕死，如果讓你選擇你死還是你母親死，想必你是會選擇你母親死的吧？”
再一次，他讓衛明坤自己做決定：“衛明坤，你這麽害我和晚晚，我打你一頓，也算是最輕的！至於要不要替你母親去死，你自己選啊。”
“靖風，你不能……”衛霆明知道江婉和衛靖風說的話，做的事都是對的，卻還是忍不住出了聲——他到底舍不得自己的大兒子去死的。
“我能！”衛靖風轉過頭，和衛霆對視：“我能處置三夫人的，這個處置權已經在我手裏了，是想廢了她還是弄死她，都看我怎麽決定，而我也隻是讓衛明坤選擇要不要替三夫人受這個“處置”而已，他不是一向對三夫人很孝順嗎？至少是比對父親您要孝順多了吧？那我還真想看看，他今日會怎麽選擇呢！”
這話裏麵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衛明坤對柳眉蕪比對衛霆孝順，那麽如果衛明坤卻能狠心的舍棄柳眉蕪，他日再遇到什麽過不去的難關，再舍棄的人自然就是衛霆了！
衛霆聽懂了這一層意思，身體頓時就僵在了原地，一個偏幫衛明坤的字都說不出來了。
——他也想知道衛明坤會怎麽選擇。
“衛靖風，你……你果真想殺死我娘？”衛明坤見衛霆也沉默了，心裏頓時慌亂了。
這一慌亂起來腦子就不大好使了，並沒有明白衛靖風和衛霆其實都想看看他到底能自私到什麽程度，他隻想到一件事——替母親受“處置”就會死，而他不想死。
“當年你母親害我的母親的時候，她就該死了，能讓她活到親眼看著你長到二十多歲，就已經是我母親給她的仁慈了，如今我替母報仇，讓她為她自己做過的惡事贖罪，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她一點都不無辜！不是嗎？但如果你願意替她去死，那麽我倒是願意再放過她一次，或者讓她再活個二十多年也是可以的。”
“不！你不能殺我娘。”衛明坤說。
“嗯？這麽說你願意替你娘去死了？”衛靖風的聲音上揚，迅速的拔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衛明坤的腦袋：“那我倒是可以成全你的孝心。”
“不！我不想死。”衛明坤又說，額頭上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我不要去死。”
“那就是選擇讓你娘去死了？”衛靖風說：“那你的孝順都是假的嗎？說到底，你娘之所以做出那麽多的惡事，可都是為了你啊，你卻為了自己苟活，要舍棄她？她該有多傷心呢！”
“衛靖風，你少說風涼話！”衛明坤黑著一張臉，替自己狡辯：“你說的是生死，又不是什麽別的懲罰，我怎麽可能替她承受，人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如果是你，你難道會選擇替別人去死嗎？”
“不是別人，是給了你生命和血肉之軀的你的親生母親！”衛靖風的語氣再次冷下來：“如果我在意的人有需要，我為什麽不能代替她們去死呢？我可以的，而你……衛明坤，你不能！你不能呢！連你的親生母親你都不願意救，這世上，該沒有人能讓你覺得更重要了嗎？”
“沒有又怎麽樣？”衛明坤惡狠狠的說：“人活在這世上，本來就是為自己活的，不是有一句老話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嗎？我不過就是想為自己活，有什麽問題嗎？”
“沒什麽問題。”衛靖風的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帶著淺顯易懂的諷刺意味，很平靜很淡漠的對衛霆說：“父親，都聽見了吧？這就是您多方袒護的長子呢，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嗬~說的可真好。”
“晚晚，我們走吧，這地方太讓人心寒了，你身子骨弱，別被這些個冷刀子紮傷了。”衛靖風摟住了江婉的腰，又掃了一眼張準和張行亮：“還愣著做什麽？眼看就要下大雪了，還不先去給少夫人生火。”
“是，少帥。”張準和張行亮朝著衛霆行了禮，就先離開了書房。
衛靖風和江婉隨後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衛靖風轉過身來：“殺你我都覺得會髒了我的手，三夫人那種人，死對她來說也太容易了，我沒想殺她呢，她該活著，生不如死！”
“你，也一樣！”
——這話，是對衛明坤說的。
“從前我聽人說，養人不如養條狗，因為養條狗會知道感恩，扔塊骨頭都知道搖搖尾巴，可是有的人啊，就是喂養不熟的白眼狼，心肝是黑的，沒有人性，隻有自私自利的獸、性，從前我不信，人，哪裏能和畜生比呢？如今看來，這人有時候啊，還真是不如畜生的。
年紀大了就要服老，過了能庇護所有人的年紀，也要學著舍棄，學會防著自己養大的狼會反過來撕咬你一口！”
——這話，是對衛霆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