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毀滅者
第314章：毀滅者
薑尤和莊禦並沒有意外，他們早就猜到了老爺子這兒有暗室。
不過在進去之前，兩人還是相互看了一眼。
“大小姐和姑爺請！”李有財再次出聲。
“還是財叔先一步為好，”薑尤看著李有財。
李有財從不帶表情的臉沒有任何異樣，如薑尤要求的先進了暗室，莊禦這時對薑尤道：“我先。”
薑尤明白莊禦在防什麽，畢竟這兒是薑正德的地盤，他在這暗室裏是不是會布置什麽，他們並不確定，所以他不會讓薑尤先冒險。
“杜奧還沒來，就算他有什麽安排，也不會是現在，”薑尤說出自己的想法。
莊禦自然也知道，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李有財帶著薑尤和莊禦穿過暗室的通道，最後來到一間寬敞的室內，燈光通亮，入目的一切更是讓薑尤和莊禦都驚了一把。
四麵的牆壁上擺滿了各種老物件，雖然薑尤對這些不太懂，可也看得出來這些東西價值不菲。
隻是這些東西都見不得光，是偷掘而來的。
老爺子拄著拐杖站在那兒，正欣賞著自己的寶貝，李有財走到他的身邊，輕聲說了句：“老爺，大小姐和姑爺來了。”
老爺子沒有說話，李有財退到一邊站著，薑尤往前走了幾步，“你一輩子為了這些東西，不惜搭上自己親孫女的命，值嗎？”
老爺子走到一個青花瓷瓶前，“這是元青花，比這世上現存的無青花還要早還要精致，如果拿出去一定震驚世人。”
“可你並沒有讓它大放光彩，隻是把它們藏在自己的私窖裏，這跟埋於地下有什麽區別？”薑尤問。
“大放光彩？”老爺子冷笑，“你知道人性的貪婪和邪惡嗎？”
說著，老爺子轉頭看向薑尤，“薑乘就美的大放光彩，可是她的下場是什麽，你沒看到？”
薑尤對於老爺子的謬論很是意外，他竟然拿薑乘一個大活人跟這些沒有生命的古董做比較。
“如果我把這些東西亮於世人，它們的下場會和薑乘一樣，脛被占為己有，會被不停的倒手，最終免不了毀滅的命運，”老爺子說到這兒，看著這滿屋的寶貝，“讓安全的叫也辦法就是不讓別人見到。”
“如果你真的想保護它們，那就不該去碰它們，而是讓他們一直長眠於地下，”薑尤反駁。
老爺子冷笑，“你太天真了，你知道這世上每天有多少人奔波於地下挖掘嗎？我不把它們挖來，它們就會被別人挖到，然後拿到外麵去賣，被別人把玩，而在我這兒，它們可以安然無恙，沒有人能打擾傷害。”
聽著老爺子的謬言，薑尤想到一個詞：迂腐。
而且還強詞奪理，把自己做的惡事還說的那麽仁義道德。
想到他與杜奧的交易，冷哼了一聲，“可你終還是要將它們轉手，你護不了它們永遠。”
老爺子笑了，笑的很神秘，甚至是詭異。
薑尤還沒辨出他這笑的深意，就聽到室內有鈴聲響起，李有財很明白的說了句，“老爺，人來了。”
這個人很明顯是杜奧！
老爺子擺了下手，李有財去了外麵接人，莊禦這時也走了過來，“你如果想用這些東西換錢，不會等於現在。”
在剛才薑尤與老爺子對話的空檔，莊禦大致瀏覽了一些，這些東西確實有些年頭了，甚至有幾個物件早些年他還在照片上看過，是懸賞尋找這些物件時發布的。
可以說，那時他拿出來賣，比現在一次性處理給杜奧要賺更多。
更何況當年為了跟杜家爭奪這些東西，他不惜讓薑乘對杜朗下了殺手，可見這些東西於他來說，遠比錢更重要，如今他要賣給杜奧怎麽說都不合理。
老爺子轉過頭來，一雙幽沉的眸子透著陰仄仄的寒光，“你的意思是我不是真要拿東西換錢，那你覺得我想做什麽？”
莊禦與老爺子四目相對，沒有閃躲，“這個就要問你自己了。”
老爺子笑了，“一會你就知道了。”
說完，老爺子看向薑尤，“這些東西啊不是誰都配擁有的，甚至不是誰都配看到的。”
薑尤能聽得出老爺子話中有話，不過她並沒有接話，而是拿出手機，還沒打開就聽老爺子說道：“這裏沒有信號，你接不到電話，也打不出去。”
莊禦和薑尤都神經一緊，老爺子笑了，“怎麽怕了？”
“看來你今天要有大動作，”薑尤是緊張，但也早有預測。
老爺子沒接這話，而是又說句：“既然害怕就不該插手這件事。”
他說著走到一個彩色的仕女陶俑麵前，伸手拿過來，“薑尤，其實當初把你從那個小山溝裏帶回來，原本是想讓你成為第二個薑乘，可你太優秀了，優秀到讓我不忍，恰好那時薑家出現資金周轉困難，便先讓你去了莊家聯姻。”
薑尤早猜到了，並不覺得意外，老爺子把手裏的陶俑遞給了薑尤，“你看看你跟它是不是很像？”
薑尤沒接，“在你眼裏，我就隻是一個死物？”
“不，你是薑家的毀滅者，”老爺子笑著，“當初你生下來算命的就說過，說你與薑家命格不合。”
“所以這也是我和薑乘兩人，你送走我留下她的原因？”薑尤笑問。
薑正德骨子裏迂腐，信命理也能理解。
“真是天命不可違啊，終究沒能躲得過，你終還是把薑家給毀了，”老爺子將仕女陶俑放回架子上。
“其實這樣說來，還是你不夠狠，當時你應該直接把我掐死，或許就不會有今天的結局了，”薑尤這話說的連莊禦都有幾分震驚。
老爺子轉頭看著薑尤，不過臉上並沒有震怒，相反笑了，“薑尤你生錯了，如果你要是個男孩，薑家會在你手裏更加的榮耀，甚至可以再傳承百年。”
薑尤也笑著，“爺爺，其實不是我生錯了，而是你錯了，如果你骨子裏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現在的你肯定是兒孫滿堂承歡膝下，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嗟歎惋惜。”
祖孫兩人對決之間，暗室的門再次被打開，有腳步聲由遠及近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