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開車無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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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臻因為喝了酒滿臉通紅,就連眼眶也泛著紅意,水盈盈的橫聞亦榮那一眼,含嗔帶怒又有些委屈巴巴。
說實話,聞亦榮隻被他看這一眼,下麵就硬了。
可酒駕不是兒戲,被交警抓到事小,若是因此釀成什麽慘劇是大。
他心裏沸騰騰地燒著邪火,腦袋倒還算清醒,並沒有因為蘇臻的故意討巧賣乖,就真的心軟同意。
雖然他很享受蘇臻乞求自己的感覺,若是在床上那就更美了,他不介意使出渾身解數,弄得得蘇臻骨頭散架幾天下不了床。
但一碼歸一碼,他用不容反駁的語氣拒絕:“不行。”
蘇臻心知開車無望,隻得乖乖坐回副駕駛位上去,待聞亦榮上車,便焦急地催促:“快點開車。”
聞亦榮:“……”上次飆車差點被嚇尿的人,此時正興奮地催促著他,那紅紅的臉蛋倒顯得有些可愛。
聞亦榮完全不忍心拒絕他,於是將車子開了出去。
隻是現在時間尚早,又是在城區,聞亦榮把車開得規規矩矩。
蘇臻不開心了,催他把車飆起來。
一開始聞亦榮還向他解釋,在城區不可以把車開得太快。其實最主要的是他不想惹上麻煩。聞亦榮找刺激歸找刺激,卻一直拿捏著分寸。
可蘇臻是誰啊!他現在就是一個醉漢,怎麽可能聽得進聞亦榮的解釋。
他隻知道現在這開車速度一點也不刺激,他不開心,不高興,不興奮!
於是一直嚷嚷著要讓聞亦榮把車開得再快一點。
聞亦榮一開始覺得蘇臻喝醉後十分可愛,以後想讓他聽話,就讓他喝酒。可現在見識了他這股磨人的勁頭,頓時改變主意,暗暗下定決心,以後若非必要,一定要讓蘇臻遠離酒精。
聞亦榮被蘇臻攪得無法好好開車,隻好將車停到路邊。
他問蘇臻:“你今天到底怎麽了?”
蘇臻嘻嘻笑著:“我高興啊,我一高興就想玩點兒刺激的。”
聞亦榮勾著蘇臻的脖子,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想玩刺激的,回你家啊。”
蘇臻盯著聞亦榮看,一對黑色如黑一般的眸子骨碌碌地轉著。
蘇臻是酒氣上頭,天性稍稍得到釋放,可他並沒有真的醉啊,他突然伸手掐住聞亦榮的臉往兩邊拉扯:“回我家,你當我傻啊,你要是開不了,那就讓我來。”
聞亦榮的臉被拉得生疼,又不敢讓蘇臻碰車,他靈機一動,笑著對蘇臻說:“你真想玩刺激的?”
蘇臻直直看著他:“你說呢?”
“那我帶你去個地方,到時候你可別退縮。”
“哼!”蘇臻甩給聞亦榮一個‘咱們走著瞧’的眼神。
聞亦榮開了大半個小時的車,出了城區。隨後又開了快一個小時,車才停下來。
周圍黑漆漆的,沒有了城市的霓虹燈,夜色像濃得像化不開的墨,除了車燈所照這處的方寸距離,便隻能看到樹林影影綽綽的輪廓。
車輪底下嶄新的水泥路,與周圍荒草雜生的環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陣夜風吹來,涼悠悠的,樹葉沙沙的響,像是有無數的人藏匿於夜色中竊竊私語。
蘇臻心裏直發毛,搓著胳膊問聞亦榮:“這是什麽地方?你說的刺激就是在這荒郊野嶺聽蛐蛐唱曲兒?”
“說她帶你來找刺激,你以為我騙你?”聞亦榮打開車門,先下了車,“還是說你怕了?”
誰會怕?
就算真的怕,也不會在聞亦榮麵前表現出來!
蘇臻推開車門下了車。
聞亦榮笑了一下,朝蘇臻伸出手來。
蘇臻看了一眼他的手,然後傲嬌地撇開視線。
聞亦榮不在意地搓了搓手指,摸出手機調出電筒,往前走去。
蘇臻跟了上去。
聞亦榮領著蘇臻摸黑走上一條順著山勢蜿蜒而上的階梯。
蘇臻從小在城市裏長大,很少來這種滿是山路的地方,更何況還是夜間。
他從不知道原來夜可以這樣黑,像濃得化不開的墨,鋪陳在天地之間。就連聞亦榮的手電,都微弱潺弱得如同螢火之光。
在這磅礴的黑暗之下,蘇臻莫名生出一股自己不過蒼海一束的渺小感。他忍不住回頭看去,在視線的盡頭是重重山嶽,山嶽後麵,隱隱露出些許城市霓虹,提醒著蘇臻什麽是真實。
幾乎是在一瞬間,蘇臻放飛的思緒被扯回現實,他重重籲了口氣,回頭時看到停在山腳的跑車,小了一圈。山路陡直,竟有些嚇人。剛才他沒發現隻是因為夜黑,他看不清地勢。這會兒看清了,他隻覺得腿有些軟,不由自主地夾緊了菊花。
蘇臻心裏打鼓似的轟轟亂響,身體往後傾倒,扶住扶手不敢動了。
聞亦榮發現蘇臻沒跟上來,回過頭來找他。
隻見蘇臻扶著鐵欄杆,縮著肩膀一下懼怕的模樣,頓時覺得有些好笑。他用手裏的光速對準蘇臻晃了晃:“你愣著幹什麽?跟上來啊。”
蘇臻回頭看著聞亦榮,那光刺得他眼睛疼,連忙用手護住眼睛。手上沒了依仗,身體輕輕晃了一下,他又連忙分出手來,緊緊抓住扶手。
“怎麽才爬幾步梯子,就已經嚇得腿軟了?”聞亦榮居高臨下地大喊。
蘇臻:“……”真是長了一張氣死人的嘴。
聞亦榮嘴上損著蘇臻,身體已經老實地退了回來,走到蘇臻身後,說:“你別怕,我在你後麵,就算摔下去也有我給你墊背。”
蘇臻前一刻還氣得心肝都要爆了,後一刻又覺得聞亦榮十分貼心可愛。
再大的火氣也消了,蘇臻深吸口氣,繼續往上爬。
後麵跟著個人肉墊子,蘇臻確實放心多了,爬得也快了些。
忽然,他的屁股被什麽夾了一下,他立馬揮手拍去,橫看著聞亦榮:“你幹什麽?”
聞亦榮一無辜:“怎麽了?我什麽都沒做啊。”
“你還跟我撒謊!”
“我真的沒說謊,你也知道的這山裏孤墳荒塚不是沒有……”
“聞亦榮!”蘇臻擰緊了眉,喝斥他。
蘇臻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可信仰再堅定,一但環境和氣氛達到一定程度,就會變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聞亦榮見蘇臻是真的生氣了,連忙安撫地拍著蘇臻的屁股:“我開玩笑的,你當什麽真,你快走。”
果然是這貨幹的!
蘇臻在心裏偷偷鬆了口氣,但心裏總是毛乎乎,涼嗖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