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協助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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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偉尷尬地笑了笑，又東拉西扯地扯了幾句空話，不過那話題一直都繞著‘德林’，繞著開會的事上打著轉。
蘇臻已經沒什麽耐心應付他，臉上已經浮現不耐煩的神色。
這時，陸偉語氣陡地一冷：“那份合同就是你動的手腳吧。”就連臉上溫柔的神情也倏地變得淩厲起來。
從始至終，陸偉都沒有打消過，還真是隻不好糊弄的老狐狸！
空氣有片刻凝固，陸偉看著蘇臻，蘇臻也看著陸偉，各不相讓。
陸偉想要看穿蘇臻的一切偽裝，蘇臻則大膽回視，毫不示弱。
蘇臻的外殼天依無縫，陸偉敗下陣來，惶惶移開目光。
蘇臻則輕挑起眉毛，露出一副很驚訝的神色：“陸總，您還在懷疑我嗎？”
陸偉說：“‘德林’從初步接洽，到收集數據資料，再到最後的方案製定，全都出自你一人之後，就算別人想動手腳，恐怕也沒機會。”
蘇臻眸光微轉，看著陸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眼神裏有顯而易見的惱怒，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陸偉說：“蘇臻，你這又是何必呢？你知道我最看中的人是你，就算你承認方案的事是你做的，我也不會怪你。”
“我為什麽要這樣害你？”蘇臻反問。
“是因為……”
“因為什麽？”蘇臻咄咄逼人。
陸偉想說，是因為我想潛規則你，你不從所以想報複我。可就蘇臻剛才的表現來看，他並未對自己的親近而表現出任何抗拒，甚至還臉紅害羞。
便又覺得自己的話實在站不住腳，於是他又生硬地轉換了話題，“小蘇，你相信我，隻要我順利升職，就絕對不會虧待你，我現在的位置，就是你的。”
蘇臻回頭麵無表情地看著陸偉，漆黑的瞳孔裏眸光深沉，仿佛能淹沒星辰大海。
陸偉被蘇臻這眼神看著，內心一陣悸動，若非現在行動不便，他必定已經站起來將蘇臻按在床上了。
按不了人，他也沒閑著。抓著蘇臻的手，將他往床邊帶了一下。
蘇臻的腿撞到鐵床欄，眉頭皺起：“陸經理，你這是幹什麽？”
陸偉笑著，把蘇臻的手往往唇邊放：“小蘇，是我錯怪你了，你別生氣，我現在向你賠罪……”
“哼！”蘇臻甩開陸偉的手，巴掌不小心扇到陸偉臉上，陸偉頓時疼得直吸氣。
蘇臻站得遠遠的，似怒似嗔地罵了一句：“活該！”
陸偉疼得臉都白了，捂著痛處半天說不出話來。
蘇臻在一旁看了會兒，又走到床邊，手指戳了戳陸偉頭上纏著的紗布：“你不要命了，被綁成粽子還能起色心。”
蘇臻眼波流轉似水，語氣硬中帶軟，又有些急吼吼的，聽在陸偉耳中說不出的舒服。
陸偉衝蘇臻笑著，手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等我出院了，你一定要好好陪我。”他搓著剛掐過蘇臻屁股的手指，回味無窮。
蘇臻兩步退開，因為憤怒臉漲得通紅：“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也不等陸偉答應，蘇臻便轉身離開。
一腳把剛掉地上的紙杯踩得扁平，他走路還有些一瘸一拐。
直到蘇臻把病房門關上，陸偉仍看著剛才摸過蘇臻屁股的手。他彎起嘴角似想笑一下，但牽扯到臉上的傷口，頓時疼得他麵孔扭曲。
蘇臻才出了病房，程欣、潘俊和另外幾名同事一起湊了上來。
潘俊最沉不住氣，第一個發問：“陸經理都跟你說什麽了？”
蘇臻看了看潘俊又掉了看程欣，漆黑的眼珠子裏似有光亮一閃，隨後直接忽略了潘俊，十分殷勤地對程欣說：“陸總叮囑我，他住院的這段時間，讓我盡量配合你的工作，為你減輕負責。”
蘇臻的話一說出口，現場眾人神色各異。
就數潘俊的臉色最為難看，既是因為他被當眾忽視，也是因蘇臻的話其實是在向大家暗示，陸偉看重的人程欣，他潘俊可能沒機會了。
程欣的嘴角也不由往地抽搐了一下，心裏有著小小得意的同時又飛快地打著小算盤。她對蘇臻皮笑肉不笑：“那是我的工作，怎麽好麻煩你。”嘴上客氣著，心裏卻在猜測蘇臻此時大獻殷勤的目的。
蘇臻連忙說：“並不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況且‘德林’前期的工作全都是我一個人負責，我理應擔起協助你的責任。”
正是因為蘇臻對‘德林’最熟悉，容易一不小心就搶了風頭，所以程欣絕對不會用蘇臻：“那我有需要的時候，一定會去找你。”程欣的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揚，從眼角掃了潘俊一眼。
看來經理這個位置，非她莫屬了。
蘇臻費了一番口舌，見目的達到，便忽地轉身對潘俊說道：“陸經理也有話讓我帶給你。”
原本失落無比的潘俊，此時雙眼一亮，急切地問他：“他說什麽？”
蘇臻說：“陸經理說前輩你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上都最細心，有你在他放心。”
“他就隻說了這些？”
蘇臻點頭：“隻說了這些。”
潘俊一時想不明白蘇臻這話裏的意思，可程欣卻懂了。
蘇臻笑了笑，撇下眾人一瘸一拐地走了。
平時和蘇臻關係不錯的同事江直見他走路姿勢不對，連忙追了上去，問他：“你的腿怎麽了？”
“哦，在櫃子上撞了一下，沒什麽大礙。”蘇臻彎下腰揉了揉便行動如常了。
江直跟在他身邊，抱怨道：“你和陸經理在裏麵那麽久，他就跟你交待工作安排？”
“不然呢？還要聊什麽？”
江直小心翼翼地看了蘇臻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樣。
蘇臻偏頭看他一眼，被他糾結的小表情逗笑：“有話就說。”
江直扭捏了好久，才道：“剛才姓陸的把你留在裏麵，我擔心死了。外麵沒走的那些人都在聽牆角，你知道的，公司裏一直在傳他對……那啥……咳……那啥來著。我怕你在裏麵吃虧……”
“噗……”蘇臻沒忍住一下笑了起來，捏著江直嬰兒肥的臉蛋左右晃了晃，“他現在那狀況，就算想把我怎麽著，也是有心無力啊！”
江直恍然大悟：“好像是哦，他現在連生活都不能自理了。不過……你說他那裏有沒有被打殘什麽的？”
“不如你改天去問問他？就說：啊……陸經理，我好好奇，你被人打得遍體鱗傷，那裏是不是也斷了？”蘇臻瞪圓了眼睛，鼓著腮幫子學著江直說話。
江直惱怒地搓著衣角：“我才不是這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