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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42章


    顧慈吃完飯,頭發也被陸淮京吹得全幹,她抓了抓,回眸看向沙發後麵的清雋男人:“四叔,謝謝。”


    陸淮京揉揉她蓬鬆柔軟的頭發:“不客氣,總歸是我的錯,害得太太沒有力氣了。”


    “四叔……”顧慈害羞的拉長聲音喊他。


    陸淮京溫柔勾唇,低下頭親了親她的眉心:“現在吃完飯有力氣了嗎?”


    “嗯,好多了。”顧慈摸摸肚子,愜意的伸展四肢,“四叔,我想去玩會兒秋千。”


    “去吧,我把吹風機放好出來找你。”陸淮京拍拍她後腦勺。


    “OK,我先去了。”顧慈從沙發上起來,小碎步跑到外麵。


    坐到秋千架上,她隨意的蹬著地麵,輕輕晃動起來。


    這時,衣服外套裏的手機持續震動,顧慈摸出來看,是陸瑤發的微信:【昨晚戰況如何?】


    【我看我四叔高興得不得了,他最不愛發照片了,結果今天一口氣發了個九宮格!】


    【絕對是你幹了什麽讓他特別興奮的事情!我的好阿慈,稍微透露點給我知道吧!】


    顧慈驚訝:【九宮格?他發朋友圈了?】


    發送成功,她立即找到陸淮京的微信號,點進他的朋友圈看,最新一條動態,是兩小時前的,應該就是陸淮京大致起床的時間。


    還真是起得好早。


    顧慈又在心裏感慨自己與他的體力差距,同時一張張點開他發的九張照片,心裏蜜一樣甜。


    這好像還是四叔第一次在朋友圈裏公開她,她本以為像他那樣的人,不會這樣發朋友圈的,所以她從未說過這件事。


    而現在他發了,那意味著什麽?

    或許就是瑤瑤說的他昨晚很開心吧?

    想到這,顧慈覺得自己的腰酸也沒什麽了,她的目的達成了不是嗎?

    陸瑤又發一條過來:【對啊,你還不知道啊?你不會才起床吧?我就知道你今天肯定睡很晚,所以才這時候來找你。】


    顧慈回到和陸瑤的對話框,眼角眉梢都點綴著幸福笑意:【是差不多才起,哎呀,反正你懂的。】


    【嘿嘿嘿……】


    【勾手指,jpg】


    【趕緊說你昨晚幹了什麽,絕對不隻是送一條領帶吧?】


    【這個沒法說啊,你就理解成夫妻情/趣吧。】顧慈終是透露了一丟丟。


    陸瑤那個八卦愛好者+開車技術流瞬間意會,連發數個眼冒桃心,嘴角流哈喇子的動圖。


    【我就知道你們肯定刺激!嘖嘖嘖,阿慈啊,你自從結婚後,真是大變樣啊,以前真是看不出來你這麽會!】


    【嗚嗚嗚,我也想談,想跟人正兒八經的開車!】


    “噗——”顧慈笑出聲。


    陸淮京走到她身後,柔聲問:“笑什麽呢?在和瑤瑤聊天嗎?”


    顧慈扭頭看他:“是啊,瑤瑤在說想談戀愛了。”


    “她就愛嘴上說,實際行動的話,她眼光高著呢,誰也看不上。”陸淮京還是很了解侄女的。


    顧慈讚同點頭:“四叔你說得對,瑤瑤別看性格好相處,可其實真能入她的眼,走進她心裏的人,很少很少。”


    陸瑤是真的千嬌萬寵長大的大小姐,性格好無非是因為家教好,家庭氛圍好,所以養成了她活潑開朗的性格,但用金錢堆出來的眼光,不是誰都能看上的。


    “你就是入她眼,走進她心裏的人。”陸淮京眉眼漾開暖意:“所以可見阿慈多麽優秀。”


    “四叔,你別這樣誇我,我要不好意思了。”顧慈撒嬌的推他一下,哪有這樣誇人的,一點不謙虛。


    陸淮京低磁輕笑,捏了下她的臉蛋:“你值得,自信大方點。”


    “才不聽四叔忽悠,你對我是有濾鏡,說的話至少得打個半折!”顧慈人間清醒道。


    陸淮京無奈:“這也打太多了,我好歹還有個見多識廣的優點吧,我看人一向很準。”


    “可是你看我就不準了呀,你老實說,我現在在你心裏是不是哪哪都好?”


    “這倒是。”陸淮京毫不遲疑的回答。


    顧慈心尖一顫,被撩到了,嘴角的弧度克製不住上揚,“四叔,你在我心裏也是哪哪都好。”


    語速極快的說完,她正回頭麵朝波光粼粼的漓江,雙手抓緊繩子,轉移話題道:“四叔,你推我。”


    陸淮京看她逃避的後腦勺,寵溺莞爾,親昵的揉了揉,開始給她推秋千。


    *

    天氣進入十一月後,溫度驟然降了一個台階,尤其到下旬,學校裏的學生們紛紛穿上外套,有些怕冷的,甚至穿上棉服。


    顧慈就是怕冷的那一個,昨晚下了一場大雨,今天的溫度隻有十五度,她便把棉服翻出來裹上。


    常婷這個最不怕冷的北方人笑著打趣她:“阿慈,你也穿太厚了吧?你不熱啊?”


    “今天這麽冷,還熱什麽熱,倒是你,就穿一件衛衣,你不冷嗎?”顧慈佩服的上下打量她,常婷上身是一件沒有加絨的普通長袖衛衣,下身則是露腳踝的七分牛仔褲。


    “我不冷啊,漓城跟我老家比起來,真是暖和多了。”常婷聳了聳肩。


    李雲霞拍打著臉上的護膚水,也加入討論:“婷婷這一身是有點薄了,身體真好,不過阿慈你也確實是穿多了點。”


    “沒辦法,我冷,我可不想感冒,今晚還要吃大餐呢。”顧慈雙手抄進棉服口袋。


    上完廁所出來的陸瑤聽到她這話,疑惑問:“你吃什麽大餐?你要跟我四叔出去約會嗎?”


    “不是,我前兩天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爸今天生日,我跟四叔晚上要去我爸那邊。”顧慈解釋。


    陸瑤恍然大悟,洗完手,她甩著水走過來:“我都忘記你跟我說過了,不過你去你爸那,你那個後媽該不會又要找你茬了吧?你上次不是說她和孫雪還打翻了你給我四叔做的生日蛋糕嗎?”


    這件事都快過去一個月,但再次聽瑤瑤說起來,顧慈還是會忍不住生氣,即使後來她知道四叔借此讓他爸狠狠出了一次血,又給了她一些基金和房產,“這次我是回家吃飯,又有四叔陪我,她不敢輕易惹我的,你別擔心。”


    “就怕她心眼子多,你還是多提防著點吧,我真怕她給你飯菜裏下毒。”陸瑤對韓婉宜印象極差,在她腦海中,韓婉宜就是老巫婆。


    “沒那麽誇張。”顧慈笑了笑:“她現在就指望著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多分點我爸的財產呢,哪裏敢犯罪。”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反正你小心點,我今早起來,右眼皮一直跳,不是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嗎,感覺不是很好。”


    常婷和李雲霞都被陸瑤說笑了,兩人一般不參與顧慈家務事的討論,都是默默在旁邊聽她和陸瑤聊。


    但陸瑤剛剛說的話太搞笑了,常婷禁不住開口:“瑤瑤,你右眼皮跳針對的是你自己啊,怎麽跑到阿慈身上了。”


    李雲霞護完膚,站起身道:“就是嘛,哪有幫別人跳的。”


    陸瑤聞言,傻笑的撓撓頭發,“你們這樣一說,好像也是謔。”


    顧慈捏了下她的臉:“好了好了,知道你擔心我,我晚上會提起一百二十的防備心的。”


    “那就好。”陸瑤滿意了,攬住她肩膀道:“走吧,去上課了。”


    四人前後腳走出寢室,陸瑤唉聲歎氣道:“好煩,又是油畫課,我最討厭調色了,每次都總是差那麽一點。”


    “多練練就好了,你就是練得少。”顧慈安慰她。


    陸瑤撇嘴:“不想練,隻想考六十分飄過,多一分我都嫌多。”


    顧慈恨鐵不成鋼的掐了她一下腰:“你啊,就是仗著家裏有錢,不上進。”


    “沒辦法嘛,我四叔其實算起來跟我差不多大的,有他給我扛著,我還努力啥呀,而且現在還有阿慈你啊,我知道你以後一定也會養我的對吧?”陸瑤撲閃撲閃著大眼睛看顧慈。


    顧慈戳開她湊近的額頭:“那你表姐表哥那些也很努力啊,怎麽他們沒像你一樣躺平?”


    “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不一樣的煙火。”陸瑤對自己的擺爛躺平人生非常滿意。


    常婷在一旁揶揄道:“阿慈,你就別勸她了,估計等哪天瑤瑤遇到心上人了,就會拚搏奮進了吧?”


    “為什麽遇到心上人我就要努力?”陸瑤一臉不解的看向常婷。


    常婷嗔她:“因為在喜歡的人麵前就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要變得更加優秀啊,除非你找的是一個跟你一樣躺平的人。”


    “所得斯類。”陸瑤蹦出句日語,然後誇張的揚聲大喊:“那我的心上人你在哪!快出來吧!”


    她們正走在樓道裏,前後都有其他下樓上課的同學,陸瑤這樣一喊,顧慈三人頓時覺得好丟臉,她們默契的抬手擋住額角,丟下陸瑤往下麵跑。


    她們不認識這人!


    不認識!

    陸瑤追在她們後麵:“你們等等我啊,跑什麽跑!以為跑走就能裝不認識我了?休想!要丟臉一起丟!”


    四人就這樣一路玩鬧到藝術大樓畫室。


    *

    下午的課上完,顧慈直奔正校門,陸淮京已經在那等她。


    她一路小跑過去,看到他的車,開心的揚起手揮舞,陸淮京溫柔勾唇,提前幫她打開車門,她一溜煙衝過去,上車關門,一氣嗬成,接著就是大喘氣。


    陸淮京無奈又好笑道:“你急什麽,我又不會提前跑。”說著,他拿起一瓶礦泉水擰開遞給她,“喝一點,緩緩。”


    顧慈不客氣的接過來咕嚕咕嚕灌了幾口,呼吸終於暢快,她鬆散的靠到椅背上,笑盈盈回:“四叔,我怕你等久了嘛。”


    “小笨蛋。”陸淮京揉揉她頭發,隨即見她旋好礦泉水瓶蓋後,想要脫外套,一把扣住她手腕:“別急著脫,一冷一熱容易感冒。”


    “可我熱四叔。”顧慈跑熱了,她又穿得厚,車裏還有空調吹著。


    “那也別脫,把拉鏈拉開一點吧。”陸淮京不讓她任性,最近流感病毒盛行,一不小心就容易感染。


    顧慈鼓鼓腮,聽話道:“好吧。”


    她改為拉開白色棉服的拉鏈,但還是熱,隻能扯著裏麵的針織衫用力扇脖子。


    陸淮京看她雪白修長的頸上覆著薄薄的一層汗,他摸出西裝口袋裏的手帕巾,傾身過去,溫柔的給她擦,“我給你擦一下,怎麽出這麽多汗?”


    顧慈毫無防備的對他仰起脖子,清甜的聲音巴拉巴拉碎碎念:“穿多了,然後剛剛一路跑過來,我是從我們藝術大樓跑過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裏離我們學校正大門有多遠,少說一公裏以上。”


    “早知道我該讓張哥把車開過去。”陸淮京為自己的考慮不周感到自責。


    顧慈吧唧親了他額頭一下,陸淮京撩眸含笑的看著她,女孩羞澀出聲:“沒事,跑一跑當鍛煉身體了,四叔不用在意。”


    “唔……冬天了,是要多鍛煉鍛煉,不然關節容易硬。”陸淮京意味深長的捏了下女孩的腰。


    顧慈覺得癢,往旁邊瑟縮一躲,嗔他:“四叔,你又來,今天咱們可不是回家,而是我去爸那,你正經點。”


    今天是十一月二十二號,周二,按往常來說,她該回家陪老公。


    “我們就是過去吃頓晚飯而已,用不了多少時間。”陸淮京可不打算在顧家耽誤太久,吃完飯,跟嶽父聊聊天,他就準備帶女孩回家過二人世界。


    這話說到顧慈心坎裏,她嗯嗯點頭,“我也不打算用太多時間,咱們吃完飯,隨便坐坐就回家吧,我可不想多看韓婉宜。”


    “好,到時候我帶你走。”陸淮京摸摸她小臉,觸到女孩柔軟的唇角,他情不自禁俯身含住舔吮。


    顧慈嬌羞的睜大眼,用力拍打他肩膀,指尖點向駕駛座,提醒他注意影響。


    陸淮京眯眸笑笑,一邊親著她,一邊憑身體記憶摸索向車門,須臾,前後的擋板慢慢降下。


    顧慈眼眸瞬間瞪圓。


    陸淮京啞聲輕笑,覺得她好可愛,繼而……欺負得更厲害了些。


    顧慈難耐的嚶嚀出聲,雙手彎折在他胸前,無助的揪緊他的衣襟。


    車廂裏越來越熱,熱到顧慈暈暈乎乎的睡著,今天上了一天課,她累得很。


    陸淮京疼惜的撫過她眼角,幫她將棉服外套脫下來,然後取出車裏的毛毯蓋在她身上,再調整她坐姿,讓她側枕在他大腿上。


    顧慈再次醒來時,已經到顧家別墅外麵。


    陸淮京輕輕把她喚醒,顧慈揉揉眼睛,嗓音嗡嗡的問:“到了?”


    “嗯,起來吧。”陸淮京拿起她的羽絨棉服展開:“來,把衣服穿好。”


    顧慈抱著毛毯、打著哈欠坐起來,看到陸淮京給小孩子穿衣般的動作,她一點不驚訝,也不介意。


    兩人結婚這麽久,這些生活上的小細節,他們早就磨合出默契。


    她先穿左手,再穿右手。


    穿好了,陸淮京還幫她拉拉鏈、整理睡亂的頭發。


    顧慈看著看著,傻兮兮笑出聲。


    陸淮京捏捏她睡得粉撲撲的臉蛋,“笑什麽呢?”


    顧慈撒嬌的抱住他腰,仰起小臉依賴的看他:“四叔,你真是個好老公。”


    “今天才知道?”陸淮京輕笑。


    顧慈嘟了嘟嘴:“那當然不是了,四叔一直都是好老公。”


    “那你這麽滿意,就隻是嘴上說說?”陸淮京微微挑眉。


    顧慈意會的彎了眼眸,小臉抬高一些,粉嫩唇瓣印在他唇上。


    一觸即離,但那份柔軟卻燙進男人的心裏,要不是已經到顧家門口,陸淮京肯定不會這麽簡單的放過小姑娘。


    他克製的滑動喉結,拍拍她的後背:“好了,別撒嬌了,不然咱們就要打道回府了。”


    顧慈一聽,理智咻地占據高地,連忙打開自己這邊的車門鑽出去。


    差點又擦槍走火了!可怕可怕!

    “有膽撩,跑什麽跑?”陸淮京低語一聲,寵溺的笑笑,從另一邊車門下去,走到後備箱,提出裏麵買好的禮品。


    顧政河今天不止叫了他們兩個來家裏吃飯,還叫了韓婉宜的娘家,也就是孫雪一家人,不過她哥孫旭然不在。


    孫雪爸媽今天是第一次見陸淮京,兩人在顧政河的引薦下,特別拘謹忐忑的和他打招呼,言談間,掩不住的討好諂媚,一看就是想要借此機會,彌補他們兒子犯下的錯。


    顧慈不愛聽這些巴結的話,她無聊的玩了會兒手機,實在聽不下去,就跟陸淮京和顧政河說了聲,自個跑樓上的臥室去。


    雖然對這棟別墅沒太多感情了,可自己的臥室她還是想念的,畢竟睡了那麽多年。


    她愜意的躺上自己的床,來回翻滾。鼻尖能嗅到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想來是她爸爸新給她換的被褥,估計以為她今晚要留下來睡吧。


    這些久違的父愛細節,顧慈還是有點感動的,不過就一點,不多。


    咚咚咚——


    顧慈舒服得又要睡著時,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她身體受驚的一顫,揉著困倦的眼睛,微微撐起身體,“誰啊?”


    “阿慈,是我。”孫雪的聲音傳進來。


    顧慈撇撇嘴,這人好煩啊,以前煩是孫雪總愛來拉踩她,諷刺她,現在煩是孫雪總愛來求那個黑名單的事情,別說,她還真是性格不變,一如既往地難纏討厭。


    顧慈懶洋洋的爬下床,走到門邊拉開,直接擋在門口,不準備讓她進去,麵色淡淡問:“有事嗎?”


    孫雪尷尬的笑了笑,現如今的她早就看不出以前的囂張跋扈,整個人精氣神蔫兒蔫兒的,透著卑微:“阿慈,上次蛋糕的事情真的對不起啊,我後來本來想通過你爸爸賠你錢的,可姨父說你不要。”


    “你最好別提蛋糕的事情,不然我隻會更不想和你說話。”顧慈語氣冷涼,別以為時間過去了一個月,她就真不在意那事了。


    本來四叔生日那天,一切都會很完美的,就是孫雪和韓婉宜這兩坨老鼠屎非要攪和,她煩死她們了。


    孫雪訕訕的摸摸鼻子,不敢再說蛋糕的事情。


    她舔舔唇,低姿態的哀求道:“阿慈,我知道你肯定曉得我來找你是因為什麽事,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我來就是想問問你,我那個黑名單的事情,我不是要你老公立即放我出來,但你們好歹給我一個期限吧?讓我有個盼頭成嗎?或者你們想要我做什麽事情來彌補曾經對你的傷害,你就直說,隻要我能做到,我肯定會讓你滿意的!”


    顧慈沒想到有一天能從孫雪嘴裏聽到這些話,她來了點好奇心,單純問道:“你至於這樣嗎,我問過四叔,你隻是進他旗下金融大廈的黑名單,也就是那個商場裏的入駐品牌你不能買東西,但你去別的城市依然可以買啊,你又不缺那點路費。”


    “話不是這樣說的啊。”孫雪欲哭無淚,皺著臉道:“阿慈,你知道我這人的,有點虛榮嘛,我現在買不到金融大廈旗下的奢牌,咱們漓城的名媛們就都不待見我,你這讓我怎麽混時尚圈嘛……不瞞你說,我這幾個月過得生不如死,當然,我知道這些都是我應得的,你要是不消氣,還看我煩,那你可以再限製我幾個月,但我求你了,你們給我個期限好嗎?”


    原來是闖蕩名媛圈受到重創,怪不得孫雪這麽鍥而不舍的要來緩解關係。


    顧慈暗爽,曾經欺負她的人受到了懲罰,她當然不會聖母的覺得她可憐,不過她提的期限問題,她可以考慮考慮:“你說的事情我知道了,我回去跟我老公商量商量。”


    終於聽到一點希望,孫雪無比激動,她雙手想要去握顧慈的手,顧慈嫌棄躲開。


    她一僵,轉瞬想到什麽,鄭重的九十度鞠躬道歉:“阿慈,以前我仗著我姨媽囂張跋扈,對你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傷害了你,我真的感到很抱歉,對不起,我知道你現在的地位身份也不在乎我一個小嘍囉了,但我還是想跟你道一下歉,對不起!”


    顧慈沒有太多波動,孫雪的這個道歉有多少演的成分,尚不好說,而且孫雪示弱,隻不過是因為有利益可圖罷了,都是生意經,她才不會傻兮兮的感動原諒。


    “不用跟我說這些,以後你自己多做點好事才是真的,上流圈子裏,也不止陸家一個鐵板,你要是再踢到一個,那還真是叫天天不應了,反正少自作孽總沒錯。”


    “是是是,我以後一定改正。”孫雪抬起頭,諂媚笑道:“阿慈,那你跟你老公商量好,跟我說一下哈,我微信電話你都拉黑了,你就跟你爸說,可以嗎?”


    “到時候再說吧。”顧慈模棱兩可,就是不給準確的承諾。


    她現在和陸淮京相處久了,也學了他幾分腹黑手腕。


    孫雪嗬嗬幹笑,心裏急得不行,卻也不敢催促,點頭哈腰的離開:“那我下去了,不打擾你了。”


    目送她消失在樓梯口,顧慈掩住嘴打了個哈欠,本想又進屋再躺會兒,結果看見對麵韓婉宜不知何時出現在臥室門口,眼神嫉恨的瞪著她。


    看那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樣,她猜測剛才她和孫雪的對話,她都聽到了。


    親眼看到自己寵大的外甥女對她一個敵人卑躬屈膝,很痛苦吧?


    顧慈在心裏冷笑,但懶得搭理她,她爸說了韓婉宜這一胎有點不穩,還去醫院保胎了一個星期,現在是家裏的重點保護對象,她可不想對上她,萬一她流產了,怕是還要怪到她頭上。


    忽然不想回屋躺著了,她上來應該有半個多小時了,還是下去找四叔吧。


    顧慈無視掉韓婉宜的視線,慢吞吞走向樓梯,剛下一個台階,韓婉宜遊魂一樣出現在她身後:“顧慈,你別以為你能把你爸的財產全部吞掉,我告訴你,你休想!”


    莫名其妙的話讓顧慈回眸翻了一個白眼,“我什麽時候說了要吞我爸全部財產了,你以為我是你啊?”


    “嗬……你現在嫁了個厲害的人,說話方式也變厲害了啊,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還以為你內向羞澀,拿不出手,結果你倒是厲害,找了個有能力有實權的,然後讓他幫著你一點一點吃掉你爸的所有財產對吧?”韓婉宜眼睛鼓得很大,好像顧慈是她殺父仇人。


    顧慈鬼使神差的想起瑤瑤的叮囑,她立馬換了個姿勢,後背抵著樓梯扶手,一隻手牢牢抓住,戒備道:“隨你怎麽想,我沒有義務跟你解釋什麽。”


    “喲,現在不裝了?被我拆穿裝不下去了?”韓婉宜邁下一步階梯,和顧慈齊平,憤怒厭惡的瞪道:“顧慈,我跟你說,我生的是兒子!而且我現在肚子裏還有一個,你以為你一個人能爭得過我兩個孩子嗎?”


    “我說了,隨你怎麽想。”顧慈抵著扶手往下麵走:“我要下去了,沒興趣跟你在這浪費口舌。”


    “你不準走!”韓婉宜一把抓住她的手,顧慈瞬間受驚,想要用力甩開,結果韓婉宜驀地彎下腰,另一隻手捂住肚子:“啊……好疼……”


    顧慈無語:“你別亂碰瓷,我可沒動你,放開我。”


    碰瓷?


    韓婉宜猛地被點醒,更緊的抓住顧慈的手腕。


    這一胎,她懷得特別辛苦,可能是年紀大了的原因,又加上她最近心情很不好,所以孩子半月前已經出現過流產的跡象,她在醫院住了一星期,好不容易保住。


    但醫生還是叮囑她,一定要開心點,否則這孩子就算保下來,也不會健康,很容易出現畸形兒。


    可她哪裏好得起來心情?她都為家裏的財產愁死了,晚上還老是做噩夢,夢到顧慈耀武揚威的對她說,以後顧家就是她的了。


    她每每驚醒都是一身汗,這幾天,她又覺得肚子疼,上廁所的時候,都有些流血。


    她感覺不妙,偷偷瞞著老公去醫院又做了一次檢查。


    這一次竟然查出孩子沒有胎心,她如遭雷擊。


    醫生卻安慰她,說她的孩子還不足兩月,結果可能不準,讓她再過一個星期去複查,說不定到時候就有了,先不要慌張。


    嗬……


    不慌張?

    韓婉宜自嘲一笑。


    她的身體情況她知道,大概率這個孩子是生不下來了,既然如此,不如讓未成形的孩子為她這個母親做點實事吧。


    想到這裏,韓婉宜從下到上,惡毒的看著顧慈:“顧慈,你說我孩子要是因為你沒了,你爸會怎麽樣?”


    顧慈瞠目結舌,但就在她要用力甩開韓婉宜的手時,這個瘋女人竟然拉著她一起往樓梯下倒!

    顧慈尖叫:“啊——”【公,眾,,號,,[閑,,閑],,[,書,坊]】


    一樓聊天的幾人瞬間被尖叫聲驚住,陸淮京更是第一個起身,他聽出來是顧慈的聲音,疾步往樓上跑。


    顧政河跟孫雪一家人跟上。


    與此同時,顧辰陽不知何時出現在二樓樓梯口,他一邊傷心大喊“媽——”,一邊跑下來無措的對上樓的大人道:“爸,我媽流血了,有血!”


    顧政河臉色煞白的看著地上的老婆和女兒,不知道她們怎麽摔下來的,韓婉宜躺在最下麵當肉墊,顧慈壓在她身上,而韓婉宜大腿內側,鮮血染紅了她的白裙。


    陸淮京眼裏隻有顧慈,他見她表情不對勁,好像是腳崴到了,立馬將她打橫抱起,對顧政河低喝道:“還愣著幹什麽,抱起你老婆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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