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山間野趣(捉蟲)
第二天卯時末的時候小魚兒睡醒了。還在床上就聽著外面毛毛的聲音,這麼興奮!看來記著要出門到山上去呢!吃完朝食,阿爺帶著阿父還有小叔叔要到地里去看看,阿麽在家餵豬和雞。
剛到辰時,阿爹和小叔爹就帶著他們出門了。寶寶被用背帶背在阿爹背上,小叔爹背著竹簍,裡面放了兩把鐮刀和一把小鋤頭。哥哥已經蹦蹦跳跳走在了前面。
出門往右就是沈氏宗祠的方向,也是出村往鎮上去的方向。往左走就是今天的目的地了,是進山的方向。在村道兩旁疏疏落落坐落著幾家人,都是石頭砌的房子,獨門小院的。
這個時辰都關門抵戶的下地了,只有離得最近這裡門半掩著。裡面還有人聲,可能是聽見外面的聲音了,吱呀一聲,大門打開了。一個和阿爹差不多年紀的哥兒走了出來,手中還牽著一個大概三歲左右的小哥兒。額頭上的印記是粉紅色的,小臉有點蠟黃,小身子也比較瘦,應該是營養不良引起的。小孩子阿爹應該是生著病,剛打開門被風一吹就開始咳嗽。那個小哥兒趕快伸手拍怕阿爹,手太短了,拍不到背,就只能拍拍阿爹的腿了。
這時阿爹說話了:「他興叔爹,你這病是不是又重了?有沒有抓藥吃?他興叔吶?沒有在家嗎?」
「咳咳.……我家興哥在鎮上幹活還沒有回來。家裡哪裡都需要錢,和大牛哥他們一起幹完后又等在鎮上找了其他的活干,都一個多月沒有回來了。我這病吃不吃藥也沒有多大用!咳……這不是聽著你們出門嗎?這是準備上山?」
「是的,想著去采點野菜回來,這天氣好,順便帶著孩子們出來走走,寶寶還沒有怎麼出過門吶。」
「哎呀,小寶寶都長這麼大了吶,出生到現在我還沒有看見過吶。看我這身體,一點不爽利,都不好去看望寶寶,怕給孩子過了病氣。只是聽我家興哥去你家吃了百日宴回來說是個很可愛的小哥兒!聽族長說是個有福氣的!」
「借你吉言!就是比較乖巧,不怎麼鬧人!我們家不怎麼看重這些,你這病又不會傳人!能走動可以經常到我們家嘮。常出來走走也會精神很多的。」
「好,聽你的。這時上山能帶上我家桃哥兒嗎?咳咳……他也經常會從外面挖點野菜回家,只是他還太小了,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和你們一道走我就安心了。」
「沒得事,讓他和我們一起,也有伴。」
才說著話,桃哥兒就已經背上了和他身體差不多大的小背簍,還拿了個更小的小花鋤。這就是準備和他們走的節奏!
毛毛趕快過去牽著桃哥兒的另一隻手。
興阿爹看著我們走過去,還不放心的叮囑:「桃哥兒,咳咳咳……和伯爹們去山上要聽話,不要亂跑,也不要挖太多了,你背少點。」
阿爹趕快說:「你就放心吧!我會平平安安把桃哥兒帶回來的。你趕快進屋,看這咳的。」
興阿爹還是看著我們走遠才關門進屋去了。
現在又帶上了一個三歲小哥兒,大家都放慢了腳步走著。漸漸的走過幾家人,出了村子,就是小道旁邊的廣袤田野了。農人們都在田裡忙和著。遇到他們家這幾人就打個招呼,寶寶也露出笑臉迎人。
這樣走了會兒,漸漸的遇到的人少了,農田也變少了,開始能看到山上的樹了。這山叫帽峰山,是由連綿起伏的山脊延伸到山頂形成一個帽子形狀。遠看更是像一個巨人戴著帽子,舒展著雙肩的樣子。
他們這次說是進山其實只是在山腳下而已,山上一般是漢子才敢進,或者幾個哥兒結伴進去。再往深了就都不敢了,只有經驗豐富的獵人偶爾進得深點。山裡資源豐富,在山腳下就能挖到挺多常見的野菜,稍稍進山就能抓到野雞啥的,當然更大的野豬等獵物和更名貴的藥材等就要進得深些才能找到了。村裡有點經驗的獵戶也就只有兩家,而且進太深都不行,想打頭大點的野物都要結伴而行了。聽老人說深山裡還有豹子等猛獸吶!所以大家進山都很小心。
阿爹帶著大大小小一群的走到山腳下,就看到一片片的野菜迎風生長著。這個季節自己家菜園子的菜還挺豐盛,就少有人來采野菜,所以長得都比較茂盛。這樣就方便了桃哥兒和毛毛哥哥了,他們認識的野菜種類少,就跟在阿爹和小叔爹後面,隨著大人的樣子來采。一小會兒就采了挺多的,就是毛毛哥哥採的還沒有桃哥兒的多,完整的也少,比較凌亂。桃哥兒一看就知道平時是常來採的。毛毛哥哥看到桃哥兒背著小簍子有點吃力了,就接過來幫著背,桃哥兒就專心挖野菜了。
他們這邊忙得熱火朝天的,寶寶也沒有閑著。因為太小,被阿爹背著沒有放下來,地上的是沒有辦法了,就只能把目光放到附近的樹上。隨著阿爹的走動,他也咕嚕嚕轉著眼珠子觀察周圍有些什麼樹。空間里還是太單薄了!末世收進去的種子太少了,現在正是豐富物種的好時候呢!
他就看到樹上有需要的東西,就伸手摸摸,這樣就能送進空間里了。
不過寶寶的效率就太低了,到他們準備回家的時候就才折到幾顆桃樹和李樹的枝條,準備放空間里扦插。看看結出的果子怎麼樣。其他的要不是太高了夠不著,要不就是在地上的摸不到!!真是只能望梅止渴啦!!
興沖沖的來,焉噠噠的回。寶寶表示自己能自由行動前還是不要來了,太傷心了有木有!對他來說也就真的是單純出來看風景啦!!
小叔叔還打了點豬草準備背回去餵豬,毛毛和桃哥兒都是滿頭的汗。已經快到午時了,太陽更大了,怕曬壞孩子們。特別是小寶寶,雖然阿爹都是特意往陰涼的地方走,也架不住太陽辣吶。
他們這就帶著收穫回程了。毛毛哥哥就一直背著桃哥兒的小背簍,他們的勞動成果不錯噠!都差不多裝滿了,就是有點重桃哥兒背就不行了!但是他自己又捨不得扔一些,所以就只能哥哥代勞啦!
回家的腳步更慢了,孩子們都累了。寶寶被阿爹用一張大葉子遮著頭頂,也不精神了。到了興阿爹家門口時,毛毛立即攤在他們家院壩里了。興阿爹聽著聲音出門來看到了,連忙回身去端水出來,給他們每人一杯喝下去,眾人才感覺活過來了!連寶寶都被餵了幾口水!
興阿爹看到是毛毛幫桃哥兒背回來的簍子,就一個勁的道謝!
因為趕著在更熱之前回到家,就婉拒了興阿爹進屋歇歇的邀請。毛毛走之前還拉著桃哥兒的小手說:「桃哥兒,以後你要去挖野菜記得叫我!我和你一起去。」呵呵,大家都看著他們笑了。
到家后,小魚兒被從阿爹的背上放下來,阿爹背上的衣服都濕透了,全是汗!趕快去換衣服,寶寶就由阿么接手了,給他換尿布、洗屁屁、餵奶果。一系列流程弄完了,阿父他們也已經上飯桌了,開始吃午飯啦!
寶寶也有呢!有專門熬好的精米粥,就是寶寶的輔食了!還燙著,正用小碗裝了涼著,由阿爹吃完飯後餵給他吃。當然啦!大人們吃桃子的時候還是有寶寶的那一份的吶!
吃完午飯,正是一天中最炎熱的時辰。所有人都有點睏倦,就都洗洗回屋歇晌了。
寶寶也睡得昏天黑地的!
小魚兒是被外面的響動驚醒的。毛毛哥哥已經起來了,正圍著阿爺轉吶!
原來是阿爺在用竹片編雞籠子,小雞還小,晚上和那些大雞一起會被啄的,所以就要弄個雞籠,讓雞媽媽帶著小雞寶寶們單獨睡覺。
毛毛看到阿爺拿起竹片就想要阿爺給他編玩具!正磨著阿爺答應吶!
沈家阿爺手很巧的,還會編竹席吶!家裡用的都是他編的。包括寶寶的小搖籃也是出自阿爺之手。毛毛哥哥小時候的玩具也基本是阿爺做的。
現在對小魚兒這個小哥兒就沒有特意做那些小子們喜歡的玩具,只是給他用木頭刻了個小娃娃,是很漂亮了!但是這不是我們小魚兒會喜歡的啊!心塞塞!其他的小哥兒就那麼喜歡這種的嗎?坑死寶寶啦!
所以除了阿爺想起來拿來逗他的時候,為了怕阿爺失望會配合的玩玩外,其他時候都是被阿爹收起來的,他基本不碰了。
寶寶醒來后,就被放在搖籃里,也在圍觀阿爺幹活!阿父出門了,說是去村頭張獵戶家抱個小狗來養,和寶寶一起長大,以後就會護主。那家的小狗狗是他家的獵犬的種。非常不錯!!小奶狗也適合和寶寶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