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十分鐘後派一架直升機到公司頂層。」(6000+)
但是在剛剛觸及針管的底部的時候,她卻又彷彿如同觸電一般將手縮了回來,繼而如煙似霧的水眸閃過慘烈的掙扎。
「啪」針管最終被打落在地上……
粉嫩的唇被咬出一個又一個鮮明的牙印,臉色慘敗一片,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分外凄涼。指尖因為過度用力的摳挖床板,有幾個已經從中間折斷嫣紅一片。
當席捲全身的疼痛再次捲土重來的時候,劇烈的疼痛讓伊依再也抑制不住的大喊出聲:「啊……」
「啊……攖」
一聲聲如同鳳凰啼血猿哀鳴。
攝像頭那一方,司管家看著伊依凄慘的景象忍不住說道:「少爺,你看要不要讓醫生來看看,伊小姐她……再這下下去……恐怕……償」
伊依和司原都是他自小看著長大的,他是知道自家少爺的偏執,只是再這樣下去恐怕他們只會越走越遠。少爺從小聰慧過人,但是對於感情卻遲緩的很,對於感情的表達更是如同稚兒只是一味的想要索取。
對於伊依近乎自虐的行為,司原的心更加的煩躁:向他服軟就那麼難嗎?承諾她不會離開他就那麼讓她難以接受嗎?
「葯,再給她送進去一管。」她已經撐了兩天,這種藥物的藥性他是知道的,即使是鐵血男兒也絕對撐不過三天。她現在已經到了意志的邊緣,撐不了多久了……
「少爺,老司有句話不知道該不該講。」司管家猶豫著。
「說。」在這個世界上,司管家是司原為數不多願意聽幾句的人。對於他來說,司管家自由照看他長大,如兄如父。
「少爺,你有沒有想過,一味地逼迫只會讓伊小姐離你越來越遠。老司看得出來,伊小姐同少爺一樣,都是驕傲而倔強的一類,您這樣強逼著她低頭,恐怕伊小姐只會產生逆反的心理。您越是施壓,伊小姐就會越加反抗,不如換一種懷柔的方式……」
司原頹然垂下眼眸,「沒用的,只有這樣的她才會一直陪著我。」能用的方法,他都細想過,可是最終都敗在她冷漠的眼神中。
「可是……少爺……」
「別說了,讓人把東西送過去。」司原不耐的打斷了司管家的話,而司原絕對不會想到就是因為他的一念之差,造就了他與伊依之間永遠的鴻溝,直到他生命的終結,直到伊依遠走他國。
司管家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轉身離開。
司原就那樣盯著屏幕後伊依凄慘的叫聲,回憶起伊依那憤恨的眼神以及那一句:「司原,我恨你。」他永遠沉穩跳動著的心,在這一刻有了波動,只是從未體味到平常人七情六慾的他並不明白這代表著什麼。他對於伊依偏執的佔有,究竟是習慣多一點,還是對於光亮的渴望多一點,亦或是其他的什麼感情,他無力去判斷。
他只知道他不想讓她離開,即使就這樣行屍走肉的活著,他也要她呆在他身邊。
……
會議剛結束的厲爵頭昏腦漲的按壓著額頭半躺在沙發上,這場關乎厲氏轉型的會議他整整開了三天,這三天以來他幾乎全程呆在公司。如今鬆懈下來才發覺那席捲全身的疲憊……
就在厲爵準備回公寓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的時候,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厲爵的眉頭不自覺的皺起,他聽得出來響動的手機是他的私人專號,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而電話會想次來的概率更是微乎其微,但是一旦想起就意味著有事情發生了。
「……」
「厲總,屬下失職……伊小姐她……」
厲爵的眉心跳動,「她怎麼了?」
「伊小姐她……她被司家帶走了,屬下動用了很多關係,但是司原的態度強硬,至今伊小姐下落不明……」這是一向幹練的蘇眉第一次沒有完成好上司交代的任務,這樣的失誤讓她感到分外的羞恥。
「多長時間了?」
「按照時間推算有……四天了。」這是她業績上的黑洞。
果然聽到這樣的答覆,即使隔著大洋蘇眉都能感受得到厲爵的不悅,「對於你這次的工作,我很失望。」
「是我的失誤。」
之後便是一陣沉默,這份沉默是厲爵思考事情最久的一次,就在蘇眉以為厲爵離開了的時候,手機那頭才傳來有條不紊的聲音:「去找顧晉,讓他派人去司家要人。再派人時刻注意司原的舉動,有情況立即彙報。」
「是。」
掛斷電話后,厲爵只覺得腦袋發脹,最好這次是她被逼無奈的,如果事後發現是她的又一次逃離行動,他絕對不會再容忍。
站起身,一掃會後的疲憊,精神奕奕的站在56層偌大的落地窗前,打通了助手的電話,「十分鐘後派一架直升機到公司頂層。」
沒有絲毫的猶豫,在厲氏厲爵的話就如同古時帝王的聖旨,沒有對錯只有絕對的服從。
將扯下的領帶固定在襯衫上,將西裝外套慵懶搭在右肩上,打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當厲爵乘坐專梯到達頂層的時候,直升機正好趕到,飛旋在上空捲起大風,吹得厲爵的西裝外套獵獵作響。敏捷的登上階梯,迅敏矯捷如同草原獵豹。
扣上安全帶,厲爵吩咐道:「回Z國。」
駕駛員點頭,「是,厲總。」
數個小時后,再次踏入Z國。厲爵撥通了顧晉的電話,「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顧晉在那邊嗷嗷直吼:「大哥,這次真的不是兄弟不給力,而是司原這小子就是一木頭,不管說什麼都不肯放人。」
同時電話那頭還不斷的傳來砸門的聲音,以及呼喊聲:「開門,把人交出來。」
厲爵接過助理遞過來的車鑰匙,將手機固定在車上,「你小子什麼時候這麼老實了,你老子去年不是送了你一輛改裝的鐵甲車嗎……」厲爵意有所指的說道。
那邊顧晉一拍腦門,「瞧我這腦子,明白明白。我這就讓人把車開過來。」
但是還沒等顧晉將電話打過去,司家緊閉的大門卻突然從裡面打開了。從裡面最先出來的是十多個著裝整齊劃一的保鏢。顧晉活動活動手腕,抖擻了了一下精神,身後帶來的四五個退伍兵統一站到了他的身後。
「怎麼,想跟小爺動手?」痞痞的看著攔在眼前的黑衣保鏢們。
「顧少說笑了,咱們這不過是受命於人。如果顧少不輕舉妄動的話,咱們哪敢跟您動手是不是。」其中一個明顯是其中幾個人中領頭人的保鏢含笑說道。
顧晉冷冷的哼了哼,「我輕舉妄動又如何?」
說著就要往裡面闖。保鏢們自然不能讓他就這樣進去,十多個人立即成大寫的「一」字排開,粗壯的胳膊形成堅固的阻擋。
「顧少不要讓咱們難做。」隱隱含了警告。
顧晉這輩子除了他老子就唯獨畏懼一個厲爵,其他人在這位昔日橫行霸道的太子爺看來都不過是擺設,而向來敢威脅他的人,顧少一向沒給過誰臉。於是一拳頭生猛的朝著說話的保鏢的臉上招呼了過去,那人不妨他竟然說動手就動手,著著實實挨了狠狠的一拳。
這已然是動上了手,司家這邊也不再留任何的情面,當下怒吼一聲,作勢就準備大打一場。顧少顯然是練家子,出手快、准、狠,三下五除二就撂倒了三個人。而他帶來的人雖然不多但那都是顧老爺子精挑細選的好手,個個可以以一當十,很快顧晉這邊就佔了上風。
司家內的司原透過屏幕看到門口發生的一切,只說一句話,「馬上調人去門口,閑雜人等一律不許發放進來。」
「是,少爺。」
於是很快,從司家內部又有一部分出來了,這批人明顯要比最初出現的那一批要幹練的多,呼呼啦啦的瞬間將顧晉等人包圍了起來。
顧晉對此的表現只是狠狠地唾棄,「TMD,這是打算車輪戰嗎!」
從來都是他顧少欺人的,還是第一次被人以多欺少的,真是TMD晦氣。
「給小爺滾開,讓司原馬上把人給小爺交出來,否則小爺剷平你們!」
「哈哈哈……」有人放聲大笑,「顧少好大的口氣,司家雖然近幾年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商業,但也不是政界沒人,顧少這樣說恐怕不妥吧。」
「TMD,都給小爺滾開!」懶得再跟他廢話,顧晉變得不耐煩起來。
「恕難從命,少爺下了死命令,今天任何閑雜人等都不能放進去。」
媽的,他成了閑雜人等?顧晉忍不住想要破口大罵。
「哦?閑雜人等?那我這個閑雜人等偏要進去又如何?」顧晉背後傳來一陣冷嘲,仿若劃破蒼穹的利箭。
摔下車門,一身正裝的厲爵搖晃著手中的車鑰匙,隔空扔給顧晉,顧晉眼明手快的接過,同時欣喜的喊道:「三哥。」
厲爵朝著他稍稍點頭后,強大的氣場直面射向攔在門口的幾名保鏢,強大的氣場如同帝王親臨,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俯首稱臣。如果說司原清貴如同中世紀的王子,那麼厲爵毫無疑問就是昔日打下橫跨歐亞非的偉大帝王,一個讓人自慚形穢,一個讓人望而生畏。
在厲爵的掃視下,所有被他餘光擊中的人都心頭一緊,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彷彿他們已經被暴君閻王注視上了。
氣焰不由自主的就弱了三分,當厲爵一步步逼近的時候,他們竟有種想要逃走的衝動,「你……你想幹什麼?」
厲爵只是一言不發,在離他還有兩步的時候,突然凌空跳起,朝著他飛速的連續踢出三腳,速度快到在場的那麼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看清楚他的動作,直到最後被打的那人發出一聲悶吭,滿臉痛苦的倒在地上。厲爵慵懶的拍拍褲腳,將手腕處的銀制紐扣解開。
這一刻,周圍是死一般的沉靜。
本就畏懼厲爵強大氣場的保鏢們在見識了厲爵的身手后,連連退後了幾步唯恐被他盯上。
「要麼現在滾,要麼死。」挑眉,陰戾地看著眾保鏢們,所有人都緊繃了神經。
厲爵抬起步伐就想要往房內走去,保鏢們竟然不由自主的紛紛讓開了路。眼看厲爵就要將門推開的時候,終於有人清醒了過來,同時在意識恢復的那一刻記起記起來了自己的職責。
「等等……你不能進去。」
顧晉捂頭,心中只有一句話:你妹的真是有勇氣!
想他曾經橫行霸道的京城太子爺那是何等威風,都被厲爵三兩下收拾的服服帖帖,你丫的算是那根蔥啊就敢這樣叫板。
厲爵停下腳步,凌厲的眸子撇向他,猶如冬夜裡刮過的最寒烈的風,「還想見到明天的太陽,就馬上滾!」短短的一句話,卻偏偏讓人覺得死神正在頭頂揮舞著鐮刀。
說話的保鏢,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頭皮一陣發麻,後退了三步。
厲爵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一腳踹開了緊閉的大門,「咣當」一聲發出震天的響聲,所有人的心都顫了兩下。顧晉捂住自己的小心臟,小心翼翼的跟在厲爵後面。
當厲爵氣勢逼人的踏進司家的大廳,司原已經坐在座椅上等候多時了,「厲總這是準備私闖民宅嗎?」
厲爵居高臨下仿若遨遊天際的蒼鷹,「她呢?」
「誰?」
「伊依。」
「沒有。」
冷眼鋒利如刀,也沒有再問任何的問題,揮手招來顧晉,「搜!」
「好咧,三哥。」
「站住!」空洞的看著厲爵,「這是司家。」他才是司家的主人,除非有主人的首肯,否則就是私闖民宅,按照法律是要量刑的。
但是厲爵是誰,一向我行我素的暴君,依舊維持原話,「搜!」
顧晉連忙指揮著帶來的人,樓上樓下的搜索。
司管家俯身貼近司原的耳朵,「少爺,要不派人攔下他們?」
淡淡輕嘲,「不用。」
因為他篤定顧晉等人會空手而歸,人他早已經轉移了。
厲爵看著氣定神閑的司原腦中生出了一顧不好的猜想,數分鐘後顧晉驗證了他的想法。
顧晉臉色十分難看的走進厲爵,滿含愧疚的說道:「三哥,人不在司家。」
厲爵沒有問有沒有查漏什麼地方,因為他知道顧晉自幼經受專業的訓練,反偵察能力極強,即使專業的士兵都不一定有他的本事。
厲爵拍拍他的肩膀,瞅了兩眼面無表情的司原后,轉身就走。
顧晉一臉莫名的疾步跟上,到了車上,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三哥,為什麼不向司家的那小子逼問一下,人不在司家一定是被他轉移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咱們……」
厲爵握著方向盤的手因為力氣過大的緣故,爆出了青筋,「沒用的,他不會說。」既然司原能料得到他會來要人,就一定做好完全的準備,人一定被藏在某處。
迅速撥通了手機,「蘇眉馬上查一下這幾天的班機,看她是否被送出了國。另外,將去往國內他省的車輛也排查一遍。」
「是,厲總。」
「老四,派人給我嚴密監視司家,有任何人員的出入都馬上彙報。」
「是,三哥。」
「小六,從現在開始給我向司家企業施壓,即使傷不到根本,我也要在三天之內看到他們手忙腳亂。」
「遵命,三哥。」
「ben,英國那邊……」
「……」
顧晉在一旁看著厲爵有條不紊的下著種種的命令,冷汗直流——媽呀,三哥太恐怖,倫家要回家!
兩個小時候,世家公爵。
顧晉深切的感受著自家三哥身上越來越重的寒意,心中叫苦不迭,默默地把司原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尼瑪現在雖然是夏天但是他不想一直呆在冰窟里好嗎?都快凍得他哭爹喊娘了。
不帶這麼玩的,那死小子究竟把人藏哪了?
「三哥我找人把司原直接給綁了,小爺我一定打到他說實話為止。」顧晉憤憤的開口,舉起拳頭躍躍欲試。
厲爵的回應,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你以為這麼簡單就能解決問題?」司家這位古怪的大少爺厲爵不是第一次碰上了,只是每次的見面不是擦肩而過就是遙遙相望,這次還是第一次面對面的對上。自閉症嗎?這倒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在厲爵的反問下,顧晉收回了躍躍欲試的手臂,囧囧的摸著後腦勺,「我這不是替三哥你著急嗎。」
厲爵收回視線,正好看到手機屏幕亮了起來,「事情辦得怎麼樣?」
「厲總,屬下懷疑司原可能把人藏在了涼城新城區丹桂路,具體的地點還需要進一步查實。」
涼城新城區丹桂路?好熟悉的地方,他似乎去過……
新城區?丹桂路?
厲爵的大腦飛速的運轉著,頭腦風暴著相關的信息……
原來是那裡!
忽的站起,拿起外套就往車庫走去。
顧晉一臉懵逼的眨眨眼睛——誰能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麼?
「哎……三哥,你等等我,帶我一個。」連忙起身,朝著厲爵得背影跑去。
一路飆車,無視後面交警們「滴滴」警告的聲音,一路飛馳。顧晉扶著車上的把手,一臉蒼白的緊閉著雙眼——媽呀,三哥瘋了。
阿彌陀佛,玉皇大帝如來佛祖媽媽咪啊,我顧晉雖然有時欺善怕惡了一點,偶爾強吻個美女什麼的,但是本質上應該還算個好人的,你不能就這樣讓我英年早逝啊……
「呲……」急速的剎車聲,顧晉慣性的想要仰去,然後就聽到「砰」的關門聲。
顧晉傻眼的看著厲爵瀟洒的將外套搭在肩上,然後一臉寒意的踹開了人家的大門。
額頭直冒冷汗……三哥這架勢是準備殺人嗎?
「那個不要命的,竟然敢來我家搗亂!」伊母與伊父罵罵咧咧的從屋內走了出來。
在看到了一身西裝革履氣勢逼人的厲爵的時候,聲音頓時全部被咽進了肚裡。在那雙深藍色眸子的逼視下,伊父臉色巨變,厲爵怎麼會來?
「厲……厲總……大駕光臨不知所為何事?」伊父心中驚異不已。
厲爵沒有跟他廢話的閑情雅緻,直接說出了自己這次前來的目的,「人在哪裡?」
伊父的心「咯噔」一聲,但是想到司原的吩咐又不得不打起了馬虎眼,「厲總這是要找什麼?如果有用的上小人的地方,我一定義不容辭!」
凌厲的眸子如同見血封喉的寶劍,冷冷突出一個名字,「伊依。」
——
題外話-——針尖對麥芒,司家與厲氏必將掀的滿城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