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名門淑女。(萬更)
低垂下眼眸,柔順的她,有股說不出的清雅韻味,身上緊貼著的衣物勾勒出她曼妙誘人的身形。漆黑如同夜幕的長發垂在腦後,更添楚楚動人之姿,這樣的伊依讓厲爵的眼眸變得深邃起來。
察覺到身邊之人逐漸變得濃重的呼吸聲,伊依直覺想要逃開,雙腳卻被厲爵牢牢地束縛住攖。
「如果你敢跑,我就把你扔回水裡。」
身體一僵,厲爵的大掌開始透過她濕透的衣服揉摩,伊依瞪起水眸,「魂淡!禽、獸!」
厲爵勾起唇角,曖昧的指尖劃過她的脖頸,引起她的輕顫,「嘖嘖……果然是乖女孩,罵人的辭彙不是一般的匱乏。」
「啊……魂淡,把你的爪子拿開!」
「都罵了我禽、獸了,我不做點什麼怎麼對得起你的稱讚,嗯?」厲爵越發覺得這個小女人驚慌失措的小模樣分外的生動,被撕裂外表的偽裝后,整個人其實就像是出生的嬰兒般透著純潔與無暇。這樣的她,讓長久處於黑暗的他不由自主的想要據為己有,就像是渴望陽光的照亮。
他的舉動越來越惹火,伊依板起臉來,「起開!」
厲爵哪裡會是聽話的人,手從她的後背繞了過去,輕而易舉的解開了她的襯衣扣子,簡直熟練到極致。半透明的衣物,像隔著輕紗一般,帶著似露非露的魅惑,有種禁慾的氣息。
這樣的景象真的比全、裸更容易引起男人的yu火償。
他邪笑著將手完全伸了進去,隔著半透明的外衫流連。
「起開,我不要!」紅著粉頰,推搡他的胸膛。
低沉的嗓音發出輕輕地笑聲,「可是我想要……該怎麼辦呢?」
伊依扭動著腰肢,「那是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只想要找你解決,這可怎麼好……」
「我拒絕!」
惡狠狠地咬在她精緻的鎖骨處,「拒絕無效。」
厲爵的技術堪稱高超,只是不斷的親吻,就可以將她身體變得分外火熱。當真正的時刻來臨的時候,伊依猶如風中搖晃著的小船,不停地在他的身下沉淪……
……
當東方既白,厲爵偉岸的身軀站立在床邊繫上領帶,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如同西方神話中的太陽神阿波羅,帶著無限的光輝與尊貴。
伊依的身邊整整齊齊放置著一件做工精美的小禮服,完全是按著伊依的身材比例定製,堪稱完美貼合。
而伊依的身材稱作是九頭身美女都不為過,任何衣服在她身上都會被演繹的如夢似幻,更何況是精心剪裁過的衣服。
「衣服是a&t首席設計師親自設計的,喜歡嗎?」回過頭來的厲爵發現了伊依睜開的雙眼。
「果然是有錢能夠使鬼推磨。」a&t的首席設計師她是聽說過的,多次被媒體稱作是「高傲的藝術家」,從來只做自己想要做的衣服,任何人以任何價錢都無法使他改變初衷。
弓下腰,指尖攏了攏她散落的劉海,整個人彷彿輕壓在她的頭前,「女人,鬼推磨又有什麼難的,只要我想要——磨推鬼又何妨?!」
狂肆,張揚,不可一世。
這才是厲爵真正的模樣,他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導航者。
如果換一個人對著伊依說出同樣的話,她一定會嗤笑一番,但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除了心中一凜之外,她竟只剩下——深信不疑。
有些人他們本身就帶著令人臣服的得天獨厚。
「女人,已經很多年沒有人能讓我感到生氣了,你果然是……獨一份兒。」自從他做到李氏集團掌門人的位子上,翻雲覆雨只在旦夕之間沒有人敢去觸這個眉頭,偏偏遇見了這個小女人。
當他趕到教堂察覺到受騙的時候,只有一個念頭——將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女人抓回來,然後狠狠的教訓一頓,甚至想過要殺了她。
當知道她已經領過證之後,想要殺人的欲、望變的更加濃厚。他的人生字典中,背叛者——死!
可是……當她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的狠意卻奇迹般地在一點點消減,最後只剩下了為數不多的憤怒。
也許在他向歐陽下令斷了趙非的子孫根卻要將她完好帶回來的時候,他的心就出現了傾斜,而趙非無疑就成了他暴怒之下的無辜受累者。
不過趙非在另一方面看來也是幸運的,如果不是厲爵顧忌伊依的情緒,不想讓她恨他,單憑趙非想要帶走伊依這一條就足以定下死罪。
用早餐的時候,厲爵端坐在長桌的上位,身後站著歐陽與不知名的傭人。
伊依從螺旋梯上下來的時候,其中一個傭人熱情的為她拉開厲爵身邊的椅子,將她想要遠離他的願望打的破碎。
餐桌上兩人同時沉默著,伊依子時沒有跟他聊天的願望,於是全程一句話都沒有說過。
倒是剛才為她拉開桌子的傭人,看著伊依多吃了幾口魚,出於好意的說道:「看來小姐很喜歡吃魚,今天餐桌上的魚都是主人親自釣的。」
伊依:「……」完全沒有接話的意思。
倒是厲爵先開了口,看著沉默著的她問道:「喜歡釣魚嗎?」
「不喜歡。」乾脆。
「理由。」
「我對傻坐著一動都不動的娛樂,半毛錢興趣都沒有。」知道他也許會喜歡釣魚,趁機嘲諷了一番。
厲爵眉毛一挑,「哦。看來女人你喜歡賣力的娛樂,怪不得昨晚的體力那麼好……」
一口水沒有咽下去,伊依被嗆得大聲咳嗽了起來:這人……不懂得要臉的嗎!!
厲爵示意傭人將手帕遞給她,慢悠悠閑適的說道:「所以現在是想要去釣魚還是繼續『娛樂』?」
從來沒有現在這一刻一樣那麼想要朝著那張俊美如濤的俊臉上狠狠扇上兩巴掌!
「你無恥!」真想拿手掌檢驗一下他臉皮的厚度。
「沒有新鮮點的形容詞?」揚眉。
「魂淡!」
「用過了。」
「哼……」
「好心」提醒,「女人,你好像漏了一個。」
伊依:「?」
起身,拉開椅子,靠近,俯身,低首,「還有一個詞——禽、獸,忘記了?難道是昨天被我做傻了,嗯?」
「厲爵!你有病是吧!」霍然起身,怒吼,耳夾泛著淡淡的緋色。
……
「一定要和小熊睡嗎?伊依跟我一起睡覺覺好不好?」哀怨的,委屈的眼神就那樣直愣愣的看著她。
「不好,小熊是我最喜歡的玩具,我要跟它一起睡。」嘟著粉唇小小的人兒答的理所應當。
小司原略帶稚氣的面孔,很是傷心的問道:「不可以跟我一起睡嗎?」
小伊依堅定地搖頭,「我喜歡小熊。」所以不可以。
小司原空洞的眼神看著她,「伊依不喜歡我嗎?」
小伊依為難的摸著圓圓的腦袋,司原長的精緻的跟洋娃娃一樣是很漂亮的,可是……可是小熊也很可愛啊。猶猶豫豫了半天,「喜歡啊,可是我也喜歡小熊。」
「那我和小熊伊依更喜歡誰?」
「嗯……」伊依有些為難,歪著小腦袋想了半天,「小熊。」因為小熊是她的新玩具啊,小司原都已經是「舊人」了。
長長的睫毛顫抖了一下,空洞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伊依床上的小熊,沒有再爭辯什麼,小伊依馬大哈的也跟根本沒有注意到司原的眼神,那堪稱恐怖的眼神。
第二天,當小伊依放學回到家中,她床上的小熊被撕扯的支離破碎,變得破爛不堪,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模樣。而小司原站在她身後空洞的眼神帶著一絲期待,「小熊壞了,所以伊依最喜歡的就只剩我一個了。」
小伊依當即知道了「兇手是誰」,氣急之下,一把將小司原推倒在地上,撿起破爛的小熊沖著他吼道:「司原你是個壞小孩!我再也不要跟你玩了!」
而小司原看著傷心的伊依很是不理解的問道:「小熊壞了,伊依是不是就最喜歡我了。」
這樣的問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我最喜歡小熊,司原是壞小孩,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壞小孩?小司原不能理解壞的含義,在他的世界中只有一個叫做伊依的女孩。
心愛的小熊被毀了,伊依非常傷心,將小司原趕了出去,再也沒有理過他。
小司原總是默默的跟在她的後面,像只被遺棄的小狗,紅腫著眼睛可憐兮兮的喊她,「伊依……」
「伊依……」
「伊依……」
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
直到三天後的一天,小司原扯住她的衣袖,眼淚一滴一滴的從漂亮的眼眸中滑落,「伊依不要不理我好不好,小熊壞了,那以後我當你的小熊好不好……」
雖然年紀尚小,可是小伊依卻依舊被這句話鎮住了,不知不覺的就點下了頭。
那時的小司原雖然自閉偏執,可是真的帶給過她很多很多的震撼,只可惜……
只可惜……
伊依從午睡的小憩中醒來,徒剩一聲長長的嘆息。
……
再次回到涼城,當司原從伊宅出來的時候,臉色變得十分蒼白,隱隱含著怒意。
司管家勸解道:「少爺,也許伊小姐有什麼苦衷也說不定,你應該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他跟在司原身邊多年,知道他有多麼在乎伊依,可就是因為太在乎了,才會在有些事情上變得極端,因為太害怕失去,所以做不到毫無芥蒂的去信任。
伊依是個漂亮的女孩,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吸引著一片人的目光,這份巨大的吸引力隨著伊依的長大變得更加顯著,司原總會因為這種吸引而變得焦躁不安。他最想做的就是將伊依關到一個只有他能看到的地方,杜絕所有人的目光,達到了一種近乎病態的佔有慾。
可是偏偏伊依又是那樣的渴望自由,渴望著隨心所欲,他們註定會變成兩個對立的雙方,絲毫沒有求同存異的可能性。
「少爺,從飛機上下來您還沒有休息過,不如先回家休息休息吧。」
司原眸子微張,朝著伊依房間的方向看了片刻后吩咐道:「把請帖送到厲爵手上——明天下午三點,聽雨軒。」
既然回來了,屬於他的,他自然要拿回來。
「是。」
……
厲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厲爵手中把玩著司家遞上的請柬,嘴角有著的是一抹玩味——終於還是回來了嗎?這送來的是請柬還是戰書呢?
真是有意思,竟然想要從他手裡搶人嗎?
還真是天真的想法……
將請柬扔向桌子的一角,修長的指尖撥打了外線的一個電話,「蘇眉,準備一套禮服。」
蘇眉,「是,那尺寸是……」
「按照伊依的來。」
「是,老闆。」
司原,青梅竹馬是嗎,這場戲應該是精彩的吧。
……
世家公爵。
「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伊依看著坐在沙發上指尖飛速在平板上滑動的厲爵,有些疑惑。
厲爵頭也沒有抬的說道,「明天要去赴宴,你跟我一起去。」
赴宴?伊依的眉頭皺起了來,她並不想參與任何目的的飯局,那會讓她聯想到自己的親生父親將她當做交易的籌碼一般「販賣」。
「我……我不想……」伊依想要拒絕。
「不想去?」目光如炬的注視著她,不容她有一絲的閃躲:「明天司家的少爺邀請我在聽雨軒飲茶……從未有過交集,他卻出人意料的提出邀約,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還是說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真的回來了……
窒息感傳來,她的面色變得有些蒼白,「是……很有意思……」
司原既然當初走得那麼瀟洒,為什麼還要回來?
你的邀請,又究竟是想要做些什麼?
腦袋彷彿有千斤重,壓得她快要倒在地上,垂下頭顱:「我……去洗澡。」
背後傳來他霸道狂放的嗓音:「不要妄想逃離我!」
伊依的身形一頓,繼而點了點頭。
站在淋浴底下,灑下的水滴從頭頂而下,像極了他離開那天的那場雨,她陡然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癱倒在地上。
她以為她可以忘記,她以為過去的真的會成為過去,她以為……
卻原來記憶未曾風化一切過往,你還賴在我的回憶里……
多年的陪伴,司原的自閉症逐漸和緩,曾經他們真的有過一段很美好的記憶。
那日風輕雲淡,陽光明媚,校園的操場上兩道身影靚麗美好。
女孩怒氣沖沖趾高氣揚著:「你為什麼今天不給我打電話?!」
男孩一臉無奈道:「倒打一耙!今天不是說好你給我打電話的嘛。結果我等了一天,還是我打給你的。」
女孩想了想,好像是這樣,但是又不想承認是自己的錯:「我是說過,可我又改主意了。張愛齡說:女人有改主意的特權。」
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認命道:「大小姐,那你改主意沒跟我說呀!」
女孩嘟著嘴:「我說了,我心裡說的,誰讓你和我心靈不相通的。」
男孩:……
抱著膝蓋,失聲痛哭,曾經的回憶越美好,便會將現在襯托的更加難堪……
如果他的感情在後來沒有演變成令她想要逃離的病態佔有,如果他沒有因為一點點小事情而選擇出國,如果她能不那麼渴望自由,不那麼固執,是否他們或有不一樣的將來……
如今一切都變了,你又為什麼還要回來?
「砰」浴室的門被重重的踹開,淚眼惺忪中她被大力的拽起來,死死按在牆上,厲爵咬牙切齒道:「你再哭個給我看看。」
彼時她赤?身?裸?體,彼時他衣冠楚楚,身上也有被水打濕的痕迹,兩人離得這樣近,這樣的場景頗有幾分活色生香的旖旎。
雙手護在胸前,面色緋紅:「出去……」
出去?
被水打濕的肌膚更加顯得嬌嫩欲滴,明明在他的身邊卻還在不知死活的想著另外的男人。司原打得什麼主意他會不知道。
「我說過不要妄想逃開。」輕柔的撫著她的額前的秀髮,眼底湧起著火焰。
「我沒有,我們有話等會再說,你先出去。」
「如果我說……不呢?」略帶沙啞的嗓音,將她整個人壓在了牆上。
這樣的舉止使她感到羞辱,將頭扭向一邊,眉翼輕顫:「厲爵,我不想要……」
扣住她的手腕,狠狠發力,疼得她再也無法動彈,無遮無攔的展現在他的面前。
看著她疼得直皺眉頭,有瞬間的不忍,但是很快轉瞬即逝,唇邊的笑,愈發的魅惑,「不想,哼。怎麼舊情人回來了,就想把我一腳踢開?!那個人,是為你來的吧?這番舉動……是在向我下戰書?」
說著,狠狠的抬起了她的下顎,低頭咬上了她的唇。
伊依慌忙退縮,然而他重心全都壓了下來,而她背後即是牆壁,連避開的空間都沒有,唯有涼涼的觸感。
他的唇猶如餓狼吞噬食物一樣,撕咬著她。
他一手解下了自己的領帶,將她兩手往身後一扣,縛住了她。
冷厲而霸道的眼神,「我會讓你以後的心裡只有我一個人,如果你敢背叛我,我一定撕了你!」
他要她徹徹底底的臣服!
他的手殘忍粗魯,似乎恨不得將她身體捏成粉末。
白皙的身體,很快留下一道道紅印,而他眼底,沒有任何憐憫,只要,佔有的強烈yu望。
屈辱和心痛瞬間湧上心頭,身體因為寒冷和莫名的疼痛,在空氣中不停的顫抖。
她喘著氣,死死的盯著他。
那是毫不掩飾的噬骨的恨意,觸及到她的目光,他動作停了片刻,然後陡然加快了動作。
「厲爵!」
她厲聲尖叫,身後雙手想要掙扎,「不要碰我,不準碰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為什麼這麼不想要與他這樣「親密的接觸」,明明這幅身體早已經被沾染上了他的氣息,可是不想,就是不想……
前一刻還現在回憶里,這一刻卻要與他纏綿,這樣的荒唐,讓她有一種人盡可夫的羞恥感。
「不碰你?」
他手掌放在她小腹上,諷刺的笑道,「不讓我碰?想讓那個司原來?不要忘記,你現在是誰的所有物!」
急促的喘息傳來,她想要癱軟在地,卻被一雙堅實的臂膀緊緊的攬著,不給她任何逃離的機會。
可笑的是不久前,這雙臂膀還給了她最溫暖的依戀……
在他的手試圖去捏她下巴時,伊依扭頭狠狠上了他的手腕,厲聲道,「你混蛋!」
傷口處溢出的鮮血,可見用力之深!
然而,厲爵卻毫不動容,似乎,咬住的根本不是他手。
另外一隻緩緩的扣住她的腰,隨即,自己調整了位置,俯瞰著她:「伊依,你給我聽清楚。你是我的女人,現在是,將來還是!屬於我的東西,我永遠都不會放手!如果你敢逃,我會讓你明白什麼叫做代價!」
話一落,甚至沒有任何的前戲,他挺身而入,猶如一把鋒利的利刃,將她撕裂開來。
「啊!」
突然起來的進入,帶著撕裂般的疼痛,讓她驚呼,想要開口求救,然而,對方卻根本不給她任何機會。
動作粗魯兇狠,每一次,都如一把錐子,扎進了她心裡。
此時,他就如同一頭野獸,伊依痛苦的扭開頭,緊緊的咬著唇,強忍著不發出一絲聲音。
見此,他捏著她下巴,逼著她睜開眼,「喊出來!」
原本動人的水眸,此刻直直的盯著身上的人,一字一頓道,「厲爵,你混蛋!」
「還真是詞窮呢,女人!」他動作一緩,慢慢的退出,再狠狠進入,幾乎用盡所有的力氣。
直到聽得到她隱忍的痛哼聲。
後半夜,他終於從她身上起來。她猶如慘遭蹂躪的玩偶,蜷縮在一角。
眼中有一閃而過的疼痛,將她抱在懷裡,她聽話的沒有反抗,也許是沒有力氣反抗。
洗去她身上歡愛過後的痕迹,整個過程她安靜極了,只留眼下淡淡的剪影,沒來由的讓他有些懊悔剛才自己的野蠻,將頭埋在她的頸上,嘆了一口氣……
抱著她回到卧室,將她放在床上后,為她蓋好被子,走到了陽台。
拿起煙點了一根,神遊似得看著遠處。
片刻後有些懊惱的拍拍頭,眉毛緊皺而起,剛才的他像是失控的野獸,只想看著她臣服。他是真的瘋魔了,他再也無法忍受自己喜歡的人離自己而去……
原來……
從什麼時候起……
他的心……出現了不規則的跳動嗎?
……
清晨的風吹散了旖旎的味道,偌大的落地鏡上倒映著曼妙的身姿,紫色裙擺拖地,琉璃水晶高跟鞋,一襲及胸長裙將她的身型演繹的淋漓盡致。伊依望著鏡中的人嗤笑,何必多此一舉,叫她難看呢。
手指摸上頸間的青紫色吻痕,眼中冷意盡顯,狠狠地揉搓著,彷彿想將它就此抹去,哪怕代價是毀壞這層皮肉。
厲爵從後面走來,一手按住她的手,一手留戀的附在吻痕之上來回撫摸,像是情人間的愛撫。驀地將唇再次印在上面,舌尖劃過,引起她一陣陣顫慄,聲音帶著蠱惑:「這是我的印記……你也是我的……」
像是對自我私有財物的維護,又像是野狼對所有領地的宣誓。
到了所約定的時間,兩人準時來到了聽雨軒。
伸出胳膊示意她挽上,伊依面無表情的聽從了指示,他心情大好的拍拍挽在他胳膊上的手,大步上前。
聽雨軒不愧起了這般雅緻的名字,這彷彿是遠離了塵世喧囂的一處凈土,讓進來的人心情舒暢。聽雨軒軒前一泓清水,植有荷花;池邊有芭蕉、翠竹,軒后也種植一叢芭蕉,前後相映。可以想象當雨點落在不同的植物上,聽到各具情趣的雨聲,必定境界絕妙,別有韻味。
穿過亭廊,日夜思念的人近在咫尺,她卻突生出了近鄉情更怯之感,那雙空洞清冷的眸子如今會是怎樣的模樣?
進入竹屋內,有一男子著居家的休閑服側對著他們,跪坐在桌前,雖只看到一半的臉,卻讓她一陣暈眩,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他們一步步靠近,他卻仿如未覺,行雲流水的泡著茶,動作優雅到了極致……
她從來都知道,司原是最像王子的存在,一舉一動盡顯上流社會的涵養。
他靜靜坐在那裡,她失去了上前的勇氣……
紅木製成的木勺舀上茶葉放進蓋碗,用旁邊壺中燒開的水淋過,蒸汽攜帶著茶香裊裊上升。她的心似乎也隨著茶煙中漸漸沉澱,腦海一片空寧。沸水反覆相沏,而後倒進瓷碗中,置於桌前,以大拇指、食指、中指,呈「三龍護鼎」,力道輕緩柔勻地端起青瓷,不破茶魂。
靜靜道:「厲氏掌門人肯大駕光臨,榮幸之至。這茶也泡好了,坐下嘗嘗如何?」
自始自終他都未曾起身,雖是傲慢的態度,卻不會讓人心生不滿,彷彿他天生就該是這樣的。
眼睛望向身邊的人,發現自從進入聽雨軒,厲爵似乎再也沒有看她一分,這樣也好……
帶著她坐在司原的對面,厲爵手中轉動著茶杯,不同聲色飲茶神態自若彷彿他才是主人,「聽聞司少昨天才從國外回來,今天就在這裡設宴不知所謂何事?」
一言中,一分調笑二分嘲弄三分不屑四分說不清道不明。
他當然知道司原設宴的目的,膈應人這種事情雖然不太符合厲爵雷厲風行的作風,但是偶爾做做也不錯。
司原停下手中的杯子,抬起頭,直面兩人:「還有厲少不知道的事情?」
薄涼的眼神轉向一直沉默著的伊依,彷彿多年未見的老朋友道,「好久不見。」
沒有愛戀,沒有深情,更沒有以往的包容的溺愛,只剩下滿滿的複雜……
那樣的眼神,讓她腦中有片刻的失神……
半天后回道:「好久不見。」
再相見他們之間也就只剩下一句——好久不見。
察覺到她的恍惚,厲爵嘴角揚起冷意的弧度。青瓷托於掌心,幾片茶葉在清澈碧綠的液體中舒展,旋轉,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芽影水光,相映交輝。他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眸色深柔,茶沉入杯底,似筆尖直立,天鶴之飛沖。
茶道,他自小便諳熟……
「看來司少對我的女人很是熟悉。」輕抿了一口杯盞中的茶,厲爵將「我的女人」四個字咬的極重,這是在提醒司原更是在警醒伊依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熟悉?當然。」薄涼的眼神變得幽深,轉移了話題,「早就聽聞厲氏集團掌門人年少有為,接手厲氏的這幾年創下了商界的神話,可以說得上是厲氏百年歷史上最傑出的一位,司原久仰大名,回國后特意來拜訪。果然名不虛傳!」
特意來拜訪啊……
舉著茶杯,上好的青瓷繞指而轉,一手攬過身旁的伊依,將茶杯抵在她的唇邊:「剛才不是說渴了嗎?」
猛然被顛倒了位置的伊依半倚在他的身上,親密的舉動,任誰看來他都是極喜愛她的。眼角瞥向司原的方向發現他也正在看著她,目光交匯的剎那,她狼狽的想要逃離這個地方。腰間的手了緊,她連忙收回視線,飲下了那杯茶水。
茶肯定是好的,但是她卻不知道喝進去的是何滋味。
見她喝完了,厲爵放下杯子,為她縷了下耳邊的秀髮,貼近她的耳邊道:「真乖。」
任是兩人間的耳語,但是聲音卻保持在周圍人都能聽到的高度。
伊依垂下眼眸,他是在示威,也是在宣示所有權,她懂得。
司原不動聲色的抿了抿茶,「兩位的感情很好!?」
厲爵並未直接回答,只是微笑道:「如你所見。」
這是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如你所見,誰又知道你想的會是什麼。司原第一次正經的開始打量面前的男人。
外界傳聞厲爵此人行事雷厲風行,高深莫測如同古時帝王,果然名不虛傳。通身的強勢與逼人氣魄,讓在他面前的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臣服。
「聽聞厲少有意開拓法國的市場,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請儘管開口。」說都知道司家在法國經營多年,耗費了兩代人的心血才得以立穩腳跟,司原這是在向厲爵拋出橄欖枝。
舉杯相敬,「那我就以茶代酒多謝司少了……不過,我厲爵想要的東西一向喜歡自己親自去拿、去搶,得不到的就直接毀掉。」最波瀾不驚的語氣說著最殘酷的話語,單一句話就像人表明他的處事原則。
厲爵飲下手中的茶水,似乎是想起什麼,推一言不發的伊依,將茶杯遞給她道:「既然你們是老相識就代我感謝一下司少吧……」
騎虎難下,但她也明白厲爵這麼做的原因無非是想給一個警告,這個警告是給她的,同時也是給司原的。他想讓她明白自己的處境,也是想讓司原清楚的知道她現在是他厲爵的人。
其實她認為這完全是多此一舉,即使她與司原沒有分手,單單就她髒了這一條她都無言再回到司原身邊……
聽雨軒內的場景太過壓抑,伊依急於想要出去透透氣。
「我去一下洗手間。」沒有等到厲爵的回答,便拿著包包走了出去。
走到一處鄰窗的角落,伊依從包中抽出煙包和打火機,任微風吹散她的髮絲。
銀制打火機劃出冰冷的色澤,將煙含在粉唇中,正準備打火,身後突然傳來冷漠冰寒的聲音,「什麼時候學會抽煙的?」
伊依打火的一頓,沒有回頭,「該學會的時候就學會了。」所以,該放手的時候她就選擇了分手。
「我想跟你談一談。」
談?都分手還有什麼好談的呢。
轉過頭,揚揚手中的煙,輕笑:「司少爺介意嗎?」
司原微微隆起眉頭,「我記得你以前從不抽煙的,你說那不是名門淑女該有的行為。」
伊依嗤笑,「司原,知道嗎?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名門淑女。」將煙叼在粉唇中,點燃了火,吐出旖旎的煙霧,慵懶的靠在牆上,「司少爺想談什麼?」
「……」
「怎麼不想談了嗎?」
「……」
司原只是用那雙空洞的目光看著她。
伊依忽的就笑了,「既然司少爺不想問了,那我就告辭了。」說著轉身就想要離開。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在他邁開腳步的瞬間,司原終是開了口。
「變成什麼樣子?……也許這才是我也說不定呢,司少爺又有多了解我呢。」
「你以前……」
「以前?」輕笑出聲,「以前我所表現出的樣子嗎?……不過是幻化出的模樣罷了。」
就像是披著人皮面具的聊齋女妖,退下了完美的麵皮,她與所有人又有什麼不同呢。
「人,總不會是完美的,我自然也不會例外。」只是她習慣於去偽裝自己,將所有的缺點通通隱藏起來,給出所有人完美的假象,為的不過是引得所有人讚賞的目光。
「……為什麼不繼續裝下去。」為什麼要突然揭開所有的假象?
——
題外話-——又素萬更,mm們一定要訂閱厲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