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趙夫人
第60章 趙夫人
趙西雅捂著火辣辣疼的臉,疼痛和屈辱叫她的眼淚霎時不爭氣地掉了下來,這次她是真的難過哭了。
希鬱爾臉色陰沉,趙西雅 怎麽也是他好不容易見到的偶像,說句直接些的,他還沒玩呢,這就被當著他的麵欺負了,他的臉上也覺得無光。
可是,看到阮玉糖斜斜睨過來的目光,希鬱爾竟莫名的有些脊背發寒,一時間竟是愣住沒敢動。
趙西雅一邊哭,一邊瞅了希鬱爾一眼,見咖啡館裏的其他客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趙西雅更是覺得一陣難堪。
但是趙西雅是個明星,她很清楚輿論和熱度對明星的好處,她倒也不怕有人認出她,或者是拍了視頻傳到網上去。
挨打的是她,到時候她被阮玉糖欺負的消息一傳開,自己又能炒一波熱度 ,阮玉糖隻會被罵的更慘。
但是,這家商場 是高級商場,很注重客人隱私,一般狗仔進不來,而進來的客人,也都不會無聊 到去拍什麽視頻 。
所以,趙西雅愣是沒發現有人偷拍她。
再一看阮玉糖那冷漠嘲諷的神色,甚至希鬱爾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她頓時更加羞憤交加,捂著臉,狼狽萬分地跑走了。
希鬱爾瞪了阮玉糖一眼,也連忙追了出去。
墨夜橙滿眼崇拜地看著阮玉糖,眼睛裏都是小星星,“嫂 子,你看那個紫眼睛紫頭發的家夥,明明氣的要死,還不敢過來,他好像很怕你的樣子!”
阮玉糖笑著道:“他是我的病人,以前我給他治過,不過當時這家夥的狀態不好,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認識他,他卻不認識我。
他怕我,那估計是因為病人對醫者的畏懼,就像小朋友怕打針一樣的道理 !”
阮玉糖的笑容有些促狹。
“嫂子你真的是太厲害了!”
墨夜橙現在對阮玉糖的崇拜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了。
阮玉糖見她這副眼眸亮晶晶,小臉紅撲撲的模樣,不禁覺得她格外 可愛,便輕笑著在她白嫩嫩的臉頰輕輕捏了一把,然後滿足地眯眼:“手感真好!”
墨夜橙臉頰更紅了,一把握住 她的手,“嫂子,你別這樣,你這樣我心跳加快,我怕我哥知道了會殺了我!”
阮玉糖一愣,然後‘噗’地一聲笑了出來,她笑著搖了搖頭,牽著墨夜橙的手回到了座位上。
沒有了討厭的人,她們幾個喝完咖啡,便去逛 街了。
女人逛街很可怕,四個有錢女人一起逛 街,更可怕。
最後是暗中跟來的保鏢幫她們將大包小包的東西拎上車的。
再說趙西雅,這次她沒往醫院跑,而是跑回了趙家。
趙沛然和趙夫人正在喝茶,同時談論著網上的事情,對於阮父說是阮玉糖撞了他的話,還是趙西雅引導的那些輿論都太過明顯,他們的心情都有些複雜。
而就在這個時候,趙西雅捂著受傷的臉 回了家,她披頭散發,皮膚蒼白,臉上的巴掌印和血印子就顯得格外的清晰刺眼。
她的臉上布滿淚水,眼睛通紅,趙沛然和趙夫人看過去,頓時腦子一懵。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趙夫人,她不敢置 信地站了起來,飛快朝趙西雅走去:“雅 雅,你這是怎麽了?”
她的聲音都帶著顫抖。
這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女兒,雖說最近發生的事情讓他們覺得阮家人也許並不幹淨,但是,看到趙西雅 傷成這樣,他們還是十分心疼 的。
“媽媽——”趙西雅 看到趙夫人,本就流個不止的眼淚頓時更加洶 湧,心中的委屈,仇恨,恐懼,屈辱等等一係列的情緒都湧了上來,在看到趙夫人的一瞬間都控製不住 地看宣泄 而出。
她撲進趙夫人的懷裏,大聲哭泣 ,“媽媽,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你別不要我,嗚嗚——”
她哭的大聲極了,帶著宣泄的情緒,心中所有的負麵情緒似乎都找到了缺 口。
這幾天趙家人對她的態度 明顯有些僵硬,雖然他們沒說趕走她,不認她,但是趙西雅 還是覺得害怕。
江家退婚 了,如果再失去趙家,她還能剩下什麽?
就阮家那對夫妻 嗎?
趙夫人真是心疼 極了,趙西雅 從小在她身邊長大,在兩個孩子的身份沒有被發現的時候,她在趙家也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她聰明,乖巧,優秀,是他們的驕傲。
她從未見這個孩子如此崩潰的大哭過,可見,她一定是在外麵受了天大的委屈。
趙夫人本來有些別扭的心情,在此刻盡數化作了對趙西雅 的疼惜。
她輕拍著趙西雅的後背,溫柔地安撫輕哄,“雅雅乖,別難過,你這樣媽媽要心疼壞了,你告訴媽媽,你的臉怎麽了,是誰欺負你了?”
趙西雅卻不說,而是用力地搖了搖頭,道:“媽媽,我沒事,這是我自己不小心撞的。”
趙夫人更加心疼了,這可是她從小疼到大的孩子的,從小到大,哪裏受過這種苦,她不禁加重了語氣:“雅 雅 ,你當媽媽什麽也不懂嗎?你這分明就是被人打的,你告訴 媽媽,是誰打的你?”
趙西雅還是搖頭,帶著哭腔道:“媽媽,求求你別問了,真的是我自己撞的,就當是我自己撞的不好嗎?”
她哽咽著,聲音聽的讓人心都碎了,“媽媽,你抱抱我,你再抱抱我好不好?你好久都沒有抱過我了,這幾天你也不理我,我真的好害怕 ,嗚嗚嗚……”
她看上去脆弱 極了。
趙夫人心疼 的心都碎了。
而趙西雅 這副 反應,也讓她的心中有些些許猜測,她的眼神沉了沉,試探地問:“雅雅,是阮玉糖對不對?你臉上的傷,是她打的對不對?”
趙西雅身體一僵,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她隻是抱著趙夫人掉眼淚。
趙夫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
第二天早晨,墨夜橙和阮玉糖一起開車去幼兒園看船船,船船穿著幼兒園的校服,背著小書包,被太爺爺和太奶奶送下車,二老沒有再打扮成清潔工,而是打扮成了教職工的模樣。
阮玉糖和墨夜橙走過去,船船看到她們,立即 撲進了阮玉糖的懷裏。
昨天下午放學,阮玉糖沒有來,一晚上沒見阮玉糖,船船十分想媽媽。
胖乎乎的小手抱著阮玉糖的脖子,阮玉糖心都軟化了。
阮玉糖蹲著,將小家夥抱在懷裏,在他可愛的小額頭上親親了一口,溫柔地問:“船船小寶貝 ,和太爺爺太奶奶玩的開心嗎?”
船船小臉糾結,無可奈何地道:“開心。”
小奶音軟軟的,四周有小朋友陸續到了,考慮到船船也是愛麵子的,阮玉糖忍住了在他小臉上親親的動作。
墨夜橙也在旁邊,忍不住 伸手捏了捏小朋友的臉蛋。
船船被捏了小臉,也不生氣,而十分有禮貌地道:“姑姑好。”
“船船小寶貝也好,哎呀,真是太萌了!”墨夜橙捂著胸口,滿臉溫柔。
船船被誇了萌,不好意思地紅了小臉,不由把小臉 埋進了媽媽頸 窩裏。
阮玉糖輕輕拍著她的小身子,抬頭對二老道:“爺爺奶奶,真是辛苦你們了!”
老爺子連連搖頭,老太太更是搶著道:“不辛苦不辛苦,糖糖你可不能把孩子接走啊,我們和船船玩的可好了,是不是呀小船船?”
船船從媽媽懷裏抬起頭,看著太奶奶滿臉的期待表情,不禁無奈地點了點頭,“嗯,是,我和太爺爺太奶奶玩的特別好。”
老太太頓時心花怒放,雙手捂 著胸口,臉上笑開了花兒。
阮玉糖哭笑不得,溫柔地摸 了摸船船的頭,道:“好啦,船船去上學吧,放學的時候媽媽再來看你。”
“嗯。”
船船乖巧地點頭應是,正要轉身往幼兒園裏走,就見一個打扮的十分溫婉優雅,和媽媽長的很像的女人走了過來。
船船的腳步 一下就頓住 了,清澈的大眼睛靜靜地看著女人的到來。
阮玉糖等人也都察覺到了空氣中異樣的氣氛,他們都順著船船的視線看過去,便見一個打扮得體,一看就是貴婦的女人走了過來。
重要的是,這個女人長的和阮玉糖太像了。
就是要說她們沒關係,恐怕都沒有人信。
趙夫人是帶著怒氣來的, 不過,當她與船船的目光 對上時,她的怒火就不自覺地收斂了起來。
她本來是想毫不留情地質問阮玉糖為什麽要傷害趙西雅 ,可是現在,她決定她的語氣委婉一些,隻要阮玉糖答應她去給雅雅道歉,她就原諒她。
阮玉糖的眼神暗了暗。
昨天打了趙西雅,她就知道趙西雅會做些什麽,果然,今天趙家人就找來了。
阮玉糖沉默地看著趙夫人,趙夫人則是已經走到了阮玉糖的麵前,她看了老爺子和老太太一眼,又看了眼阮玉糖身邊的墨夜橙一眼,最後對阮玉糖道:“你跟我來,我有話與你說。”
她的語氣生硬,難掩怒氣,於是帶上了命令的口吻 。
阮玉糖眼瞼微垂,道:“趙夫人,你來找我是什麽事,我大概也清楚,不過,那都是趙西雅自找的,怪不得我,你若是為了這件事,那你什麽也不必說了,你若是氣不過,就幫趙西雅報複回來,我等著。”
說罷,阮玉糖便冷冷地轉過身,不再理會她了。
趙夫人頓時氣的一噎,她眼中噴出熊熊怒火,忍不住大聲道:“阮玉糖,有什麽事情說開了就是,你為什麽要欺負雅 雅 ?雅 雅從小就沒受過那麽重的傷,更沒遭過那樣的罪,你怎麽能那樣對她?你怎麽那麽心狠手辣,女孩子不該是你這樣的!”
阮玉糖的雙拳無意識地捏緊了,她冷冷地道:“趙夫人,照你這麽說,趙西雅從小沒受過那麽重的傷,也沒遭過那樣的罪,所以我被她陷害謀殺,我就要乖乖地認栽嗎?
還是說,我就應該受傷,應該遭罪,被人傷害 了也要沉默以對,不要傷害 你的寶貝 女兒?”
她譏諷地看著趙夫人。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
趙夫人的臉色瞬間難看 了下來,卻又不知如何說下去。
因為她的確是那樣的。
她心疼趙西雅 ,卻從來沒想過阮玉糖怎麽樣。
過了半晌,她終於找到了理由,說道:“不管發生什麽,你都不該動手打人,雅雅從小連螞蟻都不舍得踩死, 又怎麽可能會害你,這其中一定有什麽誤會……”
“你是說我冤枉她?”阮玉糖嘲諷地反問。
趙夫人要說什麽,墨夜橙聽不下去了,她冷冷地道:“這位夫人,請問你有什麽資格和我嫂 子這樣說話?你是她什麽人?”
趙夫人張口就來,“我是她媽媽……”
“是嗎?那麽請這位夫人,你既然是我嫂子的媽媽,那為什麽字字句句都向著別人?我嫂子受了什麽委屈,你知道嗎?”
“我……”
趙夫人臉色一變,竟是啞口無言。
墨夜橙冷笑了一聲:“你口中那個趙西雅,在網上帶動輿論誣陷我嫂子就算了,昨天還在我和我媽麵前汙蔑我嫂子的過去不幹淨,她想達到什麽目的?當我們都是瞎子看不出來嗎?
哼,她右臉上那一巴掌 是我替我嫂 子打的,左邊才是我嫂 子打的,我可就告訴 你了,打她那是輕的,網上那些事情,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不可能!”趙夫人大聲道,她的臉上閃過慌亂的神色,“雅雅不會那麽做,一定是你們誤會了她……”
墨夜橙冷笑:“我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當媽的,那個趙西雅的爸媽,從小掉包了我嫂子和趙西雅,現在事發,人家一家都在惡意針對我嫂子,這就算了,你們趙家可是我嫂 子的親生父母,你們非但沒有絲毫弄丟孩子的愧疚之心,補償我嫂子就算了,還向著仇人的女兒一起來傷害 我嫂 子,我都替我嫂 子心寒。”
阮玉糖目光溫柔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笑著道:“夜橙,心寒什麽,不相幹的人罷了,我從來沒有放在心上過。”
她是真的一點也不在意,她歎息一聲,道:“趙夫人,我真為你的智商感到著急,不過這是你們趙家的事,我希望你們家的人以後不要來找我,否則,我不會對你們家手軟的。
至於趙西雅和阮家人,我也不怕明著告訴你,他們曾經對我做過的事情,我不會輕易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