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趙明爵
第45章 趙明爵
江夫人也不遮掩,淡淡地看了趙西雅一眼,道:
“你們別怪我說話直,網上熱搜的那個視頻是真的,那個保姆當年惡意掉包了兩個孩子,姓阮的那對夫妻,品性不端,心性不正,江家不願和那樣的人有牽扯。”
趙西雅瞪大了眼睛,是這個原因,果然是這個原因,是那對夫妻連累了她。
趙西雅哭的淚眼婆娑道:“江伯母,他們是他們,我是我,以後……我不和他們來往了!”
江夫人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道:“孩子,那是你的親生父母。”
趙西雅渾身一僵。
這對夫妻再怎麽心術不正,但是對趙西雅,卻十分維護。
趙西雅慌亂地搖了搖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好像她說什麽都是錯的一樣。
江夫人道:“就算他們有再多錯,那也是你的親生父母,這五年來,你不是已經與他們相認了嗎?親情是說斬就能斬斷的嗎?”
趙西雅全身酸軟無力,她覺得陷入地獄不過如此。她今天著實有些皮被扒開的疼痛,一時承受不住,她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趙夫人覺得懷裏一沉,一看之下,發現趙西雅麵無血色,暈了過去。
一直關注趙西雅的趙明爵這時走了過來,他將趙西雅從母親的懷裏接了過來,道:“媽,我送她回房間。”
趙夫人看著趙明爵將趙西雅抱上了樓,這才看向江家夫妻,埋怨地道:“阿慧,你當著雅雅的麵說這些幹什麽?”
江夫人道:“一開始你不是叫她避開了嗎?是她自己不肯離開的。”
趙夫人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麽好。
江先生和江夫人都起了身,江先生道:
“沛然,若君,我們這次來的目的,想必你們已經清楚了,我們會即刻就發新聞,宣布取消江宸和趙西雅的婚約。
趙家認不認趙西雅,那是趙家的事,但是江家不會娶趙西雅進門。”
趙夫人的臉上出現一絲怒意。
“你們這樣,是不是阮玉糖跟你們說了什麽?
一定是她說了什麽,或者做了什麽,她嫉妒雅雅,一定是她回來報複雅雅了。
你們沒聽雅雅說嗎,她已經有孩子,你們江家不會看上了一個這種女孩子吧?”
江家夫妻錯愕地看著趙夫人。
半天,他們深吸一口氣,江夫人道:“若君,我們連那個孩子的麵都沒見過。
我真的沒有想到,你為了別人的孩子,居然如此說自己的孩子,那是你的親生骨肉啊。
你不接受她就算了,怎麽能這樣誤會她?”
江夫人搖了搖頭,道:“算了,多的話我也不好說,你們好自為之吧。”
說著,她便朝門外走去。
走到了門口,江先生卻又回過了頭,他看著趙家夫妻,道:
“沛然,若君,我們兩家是多年的交情了,容我提醒你們一句,你們那個養女心思不單純。
若不是視頻曝光,你們想必也看不出來阮家夫妻是那種麵目醜陋的人吧?
他們當年惡意掉包兩個孩子,若不是五年前你們自己發現趙西雅不是親生的,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告訴你們這件事。
這五年來,趙西雅和他們來往密切,你們就那麽相信,趙西雅的心裏,沒有其他的想法?
有些道理,你們都懂,不要被感情迷了雙眼,依我看,你們的這個養女,在一定程度上與她的親生父母很像。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你們還是多留個心眼吧,別被感情所傷。”
江先生說完,深深地看了一眼麵色猶豫的趙家夫妻一眼,這才離開。
趙明爵走下樓,看見父母都一臉失神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像是兩根木頭樁子一般。
他輕咳一聲,叫道:“爸,媽。”
趙沛然和趙夫人回過了神,他們看著兒子,趙夫人神色茫然,趙沛然卻道:“明爵,你去找到她。”
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趙明爵沉默了一下,想到五年前他們對待阮玉糖的態度,他心裏也有些沒底。
父子兩人對視著,彼此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緒。
趙明爵摸了摸鼻子,道:“我這就去找人。”
不過,趙明爵還沒有出門,司機就走了進來,司機拿著手機,道:“先生,夫人,少爺,你們快看網上的新聞,和小姐有關的。”
趙家人連忙拿出手機,才發現是最新的娛樂頭條。
#趙西雅生父疑似開車撞死真千金#
#趙西雅生父為了給女兒掃清障礙,欲殺真千金#
阮浩偉車禍住院的消息他們前幾天就知道了,但是沒有想到,今天還會就著這事傳出這種新聞。
這兩條頭條透露著一個信息,那就是,阮玉糖沒死。
那麽,這兩條頭條背後的人,是怎麽知道阮玉糖沒死,阮浩偉又要撞死她的呢?
趙夫人也不傻,她幾乎立即反應過來,喃喃道:“是她,是阮玉糖,是阮玉糖做的,她果然是來報複雅雅的。”
趙沛然和趙明爵自然也能想到這一茬兒,但是,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麽阮玉糖報複,又有什麽錯?
不得不說,趙家父子比趙夫人要冷靜多了。
趙夫人習慣性的護著趙西雅,趙明爵想到五年前他們麵對阮玉糖的情形,他突然問母親:
“媽,假如趙西雅和她的生父母是一丘之貉,他們對阮玉糖做了無法挽回的事,你還要護著趙西雅嗎?”
趙夫人想不想,下意識就道:“怎麽可能?雅雅不是那樣的人。”
她無比篤定。
“媽,如果阮玉糖沒死,你願意認回她嗎?”
趙明爵又問。
趙夫人的臉色閃過一絲遲疑:“自然是認回了,她是我的女兒,為什麽不認回來?”
趙明爵沉默下來。
趙夫人又道:“明爵,你找到她就把她帶回來,她受了委屈,我們都已經知道了,我們會補償她。
隻要她和雅雅和解,好好相處,一切誤會都能過去。”
趙明爵和趙沛然對視一眼,趙明爵道:“媽,如果一切真的都是誤會,那一切都會過去的。”
趙夫人點頭。
“可如果不是誤會,而是趙西雅和阮家一樣真的對她做過什麽,媽你還要她原諒嗎?”
“當然……”
趙夫人的話卡在在喉嚨裏,怎麽也說不出來了。
趙明爵看了母親一眼,並沒有再多說,他轉身走出了家門。
出了家門,他才茫然,他要到哪裏去找阮玉糖?
但他終究是趙家之子,很快就找到了一些線索。
“網上的新聞都是你放的。”墨夜柏這幾天和阮玉糖食髓知味,每天晚上都行駛在高速的道路上。
這天晚上,兩人大汗淋漓地結束了一場運動,墨夜柏擁著阮玉糖問道。
阮玉糖輕哼了一聲:“嗯,這隻是才剛開始而已。”
“讓我來,分分鍾讓他們沒活路。”墨夜柏也想要表現自己。
阮玉糖道:“不要你插手,這是我的事。”
墨夜柏眼神一暗,“你現在是我老婆。”
阮玉糖翻了個身,對他道:“那些跳梁小醜,不值得勞動您老人家。”
“老人家?”墨夜柏挑眉,略有不滿。
阮玉糖想到這男人的凶悍勇猛,不禁陷入了沉默之中。
“我會派人保護你和船船,其他的,我不插手。”墨夜柏妥協。
阮玉糖點了點頭,“嗯。”
就像那天幼兒園的事,她也不想再有第二次。
雖然船船不會被阮母拐走,但是,船船畢竟才不到五歲,是個孩子。
小孩子再聰明,再厲害,也終究是個孩子。
之後接送船船上下幼兒園的人,叫墨三,是墨家護衛隊裏一名十分厲害的隊員。
當然阮玉糖也會和墨三一起去幼兒園。
早上,阮玉糖將船船送進幼兒園,她站在幼兒園外,目送船船和小朋友們一起去玩。
趙明爵的車停在幼兒園對麵的馬路上,見狀,他讓司機將車開了過來。
阮玉糖正要上車,卻被人攔住了。
阮玉糖詫異地抬起頭,看到攔她的人,阮玉糖雖然驚訝,卻並不意外。
網上關於趙西雅和她的生父生母的熱搜那麽火,趙家一定會想到是她做的,這不,人就找來了。
阮玉糖勾了勾唇,眼神冰冷嘲諷。
車裏的墨三見有人攔住阮玉糖,他臉色一變,當即走下車,攔在了阮玉糖的身前。
墨三身材高大結實,麵容冷酷,目光銳利,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殺伐血腥之氣。
普通人恐怕連與墨三這樣的人對視的勇氣都沒有,隻一眼,就能被墨三身上的煞氣嚇到。
阮玉糖被墨三護在了身後,看著趙明爵一瞬間有些僵硬的臉色。
阮玉糖:“墨三,別緊張,我和這位先生認識。”
墨三聽到阮玉糖這麽說,並沒有放鬆警惕,但是卻也不再如剛才死死擋著阮玉糖了。
他渾身的肌肉緊繃,將趙明爵從頭到腳的掃了一眼,發現這隻是一個普通人後,他更加放心了幾分。
阮玉糖越過墨三,走到趙明爵的對麵。
她將男人從頭到腳打量一遍,雙手環胸,勾唇笑問:“怎麽,趙先生這是找我來給你妹妹出氣來了?”
趙明爵沒說話。
他心頭巨震。
因為,阮玉糖剛才對墨三的稱呼。
墨三,姓墨……
在這帝都,姓墨的隻有那一家!
趙明爵的心頭泛起了驚濤駭浪,阮玉糖怎麽會與墨家扯上關係?
趙明爵的心情非常的凝重。
見趙明爵不說話,阮玉糖不耐道:“如果趙先生沒話要說,那就請讓開。”
阮玉糖轉身就要上車。
趙明爵見她要走,連忙回過了神,他道:“等等,我與你有話要說。”
阮玉糖轉身看著他,“那就請說。”
“對麵有家咖啡館,我們去那裏說。”趙明爵道。
阮玉糖輕嗬了一聲,“好啊。”
兩輛車到了馬路對麵的咖啡館,墨三坐在車裏,虎視眈眈地盯著咖啡館裏的二人。
咖啡館裏。
環境優雅,鋼琴聲如潺潺流水,輕揚舒適。
阮玉糖和趙明爵坐在靠窗的位置,阮玉糖眯著漂亮的眼眸打量對麵的男人。
五年過去了,相較於五年前,他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
他看上去穩重可靠,少了五年前的銳利鋒芒,尤其是那雙眼眸,透著睿智與深沉。
阮玉糖輕笑一聲,趙家的基因是真的不錯,趙明爵很優秀。
而趙明爵也在打量阮玉糖,五年前那個一身狼狽從趙家徒步離開的女孩,現在的她光鮮亮麗,渾身上下都透著優雅從容。
她這些年過的應該不錯。
而他,麵對這樣的她,甚至有些看不透。
突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她纖細白皙的手指上。
“你結婚了?”趙明爵的十分吃驚。
“趙先生約我來這裏,就是來八卦我的生活的?”阮玉糖淡淡反問。
趙明爵看著她淡漠的神色,道:“網上的視頻我看到了,我,還有爸媽都很後悔,他們讓我來接你回家。”
他滿是期待地看著阮玉糖。
阮玉糖卻無喜無怒,淡淡一笑,“趙先生開玩笑了,我與你們趙家按血緣上來說,是有一些關係,不過,那也無關緊要吧?
我以為從五年前我與趙家初次相見的情形,你們就該明白,這輩子我與你們趙家都沒有任何關係。
我有家,但與你們趙家無關。
我說的這麽清楚,想必趙先生是個明白人?”
趙明爵的臉色複雜地看著她。
對麵的女孩沉靜淡漠,卻也無情冷酷。
她對趙家,是一點期待也沒有。
他明白,他當然看的明白。
可是,趙明爵的心中卻突然有絲疼痛蔓延開來,心髒空落落的,他想起五年前自己對她說過的話,他說,他的妹妹隻有雅雅一個。
而現在,他卻覺得,眼前這個女孩,沉靜從容,自然大氣,才更像他的妹妹。
五年前,他是怎麽對自己的親妹妹說出那種話的。
就算不認她,也不該傷害她。
可是現在,那些傷害,似乎沒有了挽回的機會。
趙明爵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
趙明爵閉了閉眼,沉下了心神,他問:“五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
阮玉糖來了興趣,她饒有興趣地看著趙明爵,道:“五年前發生了什麽,趙先生真的想要知道嗎?”
趙明爵看著她,認真地點了點頭,“是的,我想知道,你能告訴我嗎?”
“你會信嗎?”阮玉糖笑著問。
“會,我會信。”趙明爵語氣十分鄭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