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不該得罪她
第32章 不該得罪她
墨夜柏的臉色冷然,既然他決定讓這對母子進門,那麽,他就誓必要保護好他們,不讓他們受一絲傷害和委屈。
墨氏太大,有些人總是仗著自己勞苦功高,亦或是恩情,就忘了自己的本份。
他讓自己的聲音盡量溫和,道:“是因為墨玉可?”
阮玉糖沒說話,今天的事情,的確是因為墨玉可。
但是,一個墨玉可沒什麽,她怕的是,還有更多的墨玉可,甚至是比墨玉可更多的麻煩。
她是怕麻煩,不想與這個男人為敵,但並不代表她怕事。
如果真要到了翻臉的那一步,她也不懼。
阮玉糖垂下眉眼,遮擋住了她眼中的冷意。
墨夜柏能敏感的察覺到她身上突然生出的疏離與冷漠。
如果跟這個男人在一起,注定讓她和孩子們過的不痛快,那她為什麽要和他在一起?
就在這種沉默中,船船開口了,他嚴肅地道:“我不喜歡那個女人,我不要去幼兒園上學了。”
阮玉糖看向船船,她知道,船船是個性格很果決的孩子,他要做什麽,不要做什麽,都會表達的清清楚楚,從來不會將就自己。
墨夜柏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還讚賞地看了船船一眼,對他道:
“你不喜歡那個女人,那以後就不必再見她。但是……幼兒園還是要去的。”
船船也看了墨夜柏一眼,抿著小嘴不再開口。
阮玉糖心疼地將船船抱進懷裏,摟著他沒說話。
回到北城莊園,阮玉糖要帶著船船上樓,從頭到尾沒看過墨夜柏一眼。
唐伯敏銳地發現氣氛不對。
“家主,怎麽了?您和阮小姐吵架了?”唐伯擔憂地問。
墨夜柏道:“唐伯,聽說墨坤近些年並沒有做出什麽成績?”
“墨坤?”唐伯一愣,但他隻是略一思索,便突然明白了什麽。
“家主,聽說墨坤的女兒擔任幼兒園的副院長,等墨允退休後,就是由墨玉可接任園長一職,難道是……”
墨夜柏淡淡道:“身為北鬥的高層,這些年什麽成績都沒有做出來,反而學會了仗權欺人的本事。
這樣的人,北鬥和幼兒園都不能留。”
唐伯眼中閃過一絲同情,看來他沒猜錯,果然是那墨玉可今天做了不該做的。
“我知道了,家主,我這就去給北鬥的負責人打電話。”
唐伯道。
墨夜柏卻道:“告訴藍舟,把墨坤這些年的底子翻一翻,讓他走的心服口服。”
“是,家主。”唐伯心中一凜,墨家這麽大,沒有誰是真正幹淨的。
家主要辦墨坤,肯定就要拿他那些不可告人的事情來說事。
先生這是要徹底將墨坤一家處理掉了。
墨玉可若是知道她今天的所作所為會招來什麽後果,不知道會不會後悔。
藍舟的動作很快,墨坤那些見不得人的底子突然被拿在了明麵上,一時間,墨坤整個人都懵了。
他看向北鬥的負責人墨璃,道:“阿璃,怎麽說我也是你的長輩,你這不聲不響的,就這樣對我?”
墨璃嘲諷地看了他一眼,道:“坤叔,這可不是我的意思。”
“你什麽意思?”墨坤愣住了。
“難道……是家主?”
墨坤錯愕地道:“這不可能,我為北鬥奉獻了一輩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家主不可能這麽對我的!”
墨璃眼中的嘲諷之色更濃,“坤叔,這就是你的思想有問題了,你看看,北鬥何曾養過閑人?
你已經老了,這些年你非但沒有做出任何業績來,反而還拖了大家的後腿。
你看看那些證據,隨便一條拿出去,都能叫你吃一輩子牢飯。
你是要低調的離開北鬥,還是要高調的進入監獄,都由你選擇。”
墨坤臉色慘白,他看著墨璃,問:“隻有……這兩條路了嗎?真的沒有其他擇了嗎?”
墨璃的臉色忽地嚴肅,他冷漠道:“坤叔,這也就是我在給你求情,若不是我,你以為你會有選擇的餘地嗎?你看看墨慶幾個……”
墨坤陡然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嘴唇顫了顫,終是道:“好,我知道了,我這就辭職。”
墨璃笑了笑:“坤叔,你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
墨坤看著他,眼中突然浮現出一絲精光,他道:“阿璃,你總要告訴我,家主為什麽突然動我?”
墨璃看著他,勾了勾唇,他道:“坤叔,這做人呢,不論何時都要恪守本分,少說話,多做事,你說是不是?”
墨坤垂眸,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這些年,他仗著自己在北鬥資格最老,有些事情的確是做的有些紮眼。
指不定就是哪個後輩看他不慣,告了他的黑狀。
墨坤閉了閉眼,心中不禁懊悔不已。
墨坤遞交了辭呈,幾乎是一刻也不等,他的辭呈便被批了下來,墨坤當天就離開了北鬥。
墨坤回到家,整個人都仿佛又蒼老了十歲。
然而,他一回到家,聽到的就是女兒委屈的哭聲。
墨玉可坐在母親的對麵,聲音略顯幾分尖銳,
“媽,等爸爸回來,我一定要讓爸爸給我做主,我什麽都沒有做錯,幼兒園憑什麽開除我?”
墨母心疼地安慰著女兒,“好好好,等你爸爸下班回來,我一定和他說,你先別哭,實在不行,就叫你爸爸去找家主……”
墨坤站在門口,聽著妻子和女兒的對話,他的臉上一片怔然。
墨母回過頭,看見他站在門口,不禁吃了一驚:“你今天怎麽這麽早下班?”
墨坤沒有回答妻子的問題,反而是看向激動的墨玉可。
墨玉可看到墨坤回來,正要起身告狀,卻被墨坤打斷。
“你被幼兒園開除了?”墨坤目光審視地打量著墨玉可。
墨玉可渾然不覺,一臉委屈地道:
“是啊,突然就開除我,還說我品德不好,能力欠缺,明明我幹的很好,他們這純粹是汙蔑。”
墨坤的神色一凜,盯著她問:“你最近做了什麽事?得罪了什麽人?”
墨玉可一臉色莫名:“怎麽可能?我怎麽會得罪人?我什麽也都沒做啊。”
“那為什麽開除你?我在北鬥不是一天兩天了,家主為什麽要動我?
我以為是因為北鬥有人想要讓我走,可是現在看來,問題根本就不是出在我身上,而是出在你的身上。
墨玉可,我早就告訴你做人做事要低調,你這兩天到底做過什麽事,是什麽事能讓家主大動幹戈,對我們一家動手?”
墨母和墨玉可都驚呆了。
“什麽?他們開除了你?”墨母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墨坤。
“爸,你剛才說的是真的?你真的被……”墨玉可的臉色突然就白了。
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這幾天,她什麽都沒有做過,可隻有一件事……
看著她變白的臉色,墨坤眼神冰冷地看著她:
“你給我老實說,你到底做了什麽?如果你不說,你怕我們家會繼續被針對……”
墨玉可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懼,她慘白著臉,終於知道了害怕:
“不至於那麽嚴重吧?那個女人隻是家主身邊的一個情婦,我隻不過是說了她兩句……”
墨坤陡然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什麽情婦?”
墨玉可道:“就是前兩天,家主帶著他的情婦和兒子去幼兒園,我……”
墨玉可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一絲也不敢隱瞞地將事情的經過都說了一遍。
聽完了,墨坤和墨母都驚呆了。
他們不可置信地看著墨玉可,墨坤揚起手臂,毫不猶豫地一巴掌抽了下去,怒喝一聲:“混賬!”
墨玉可被打的身體一個踉蹌,墨坤氣的臉色發青,他伸出食指怒指著墨玉可:
“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一個蠢貨?情婦?連兒子都有了你認為那是情婦那麽簡單嗎?
家主什麽時候容許過女人近他的身?
人家連兒子都有了,墨家什麽時候出過私生子?
那是家主的兒子,長子,你居然敢說他是私生子?”
墨玉可捂著被打的臉,一絲怨怪的情緒也不敢有,因為她也突然反應了過來,父親說的對……
“一定是我那天得罪了那個女人,所以才會被開除,還連累了爸爸。”
墨玉可嚇的眼淚都出來了:“爸,我當時真的隻是一時糊塗,我當時腦子沒轉過來。
我沒想到那個女人的身份不是情婦那麽簡單,我、我……爸爸,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那個女人會不會還記恨我們?”
“你、你這個蠢貨!”
墨坤氣的著實不輕,他怒道:“事到如今,你竟然還以為是那個女人記恨我們嗎?”
墨玉可愣愣地看著墨坤。
“爸,不是那個女人,那是誰……”
墨坤和墨母都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墨玉可,兩人的眼神都寫著明晃晃的幾個大字:
我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白癡的女兒!
墨玉可咬緊了唇,無措地看著父母。
墨坤道:“你得罪的人是家主!”
“你還不明白嗎?你對那個女人和孩子不敬,真正生氣的人是家主。
那個女人甚至不用和家主說什麽,她隻要流露出不高興的情緒,家主自然就會恨上我們家。
不然,他不會逼我離開北鬥,也不會開除你。
由此可見,那個女人的身份,絕不僅僅是情婦那麽簡單,搞不好,她會是……”
那可能性,墨坤沒有說出,但是墨玉可已經會意了。
頓時間,她的臉色一片慘白。
“還愣著幹什麽,收拾收拾,現在我們就去北城莊園請罪。”
墨坤怒喝一聲。
“請罪……”墨玉可臉色一變,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她不禁想起當日她是如何看不起阮玉糖的,現在卻在低三下四去給對方請罪,像條狗一樣祈求著對方的饒恕……
“還愣著幹什麽?還在糾結你那可笑的自尊心和麵子?
實話告訴你,如果今天我們能夠見到家主和那個女人,那就說明我們還有救。
怕隻怕,你連低三下四祈求對方寬恕的機會都沒有……”
墨玉可一聽,哪裏還顧得上其他,她心中被一股前所未有的惶恐籠罩,連忙跟著墨坤朝外走去。
父女兩人驅車到了北城莊園,他們站在北城莊園的大門口,看著緊閉的大門,墨坤給唐伯打去了電話。
唐伯接起了電話,墨坤連忙道明來意,然而,在他忐忑的等待中,得到的卻是唐伯的拒絕。
唐伯道:“抱歉,家主和阮小姐不見客。”
墨坤臉色一白,連忙道:“唐伯,我們知道我們做錯了事,我們隻想向家主和那位小姐請罪,玉可年輕不懂事,還望家主能放過她這一次……”
墨玉可臉色慘白地看著向來高高在上的父親,此刻卑微無比地祈求著別人。
她錯了,真的錯了,大錯特錯。
早知道那個女人不是普通的情婦,她怎麽也不會得罪她。
唐伯的語氣變的強硬起來:“墨坤,先生和阮小姐都不希望被人打擾,你明白的嗎?”
他的語氣很重。
墨坤一臉絕望地掛斷電話,他知道,他已經失去了拜見家主的資格。
他一臉死灰地垂下手,手中的電話掉落在地也猶不自知。
墨玉可看著他這樣,臉上陡然流露出強烈的恐懼:“爸爸,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父女兩人在這裏呆了好半天,最後,終於還是狼狽地離開了北城莊園。
他們知道,從此他們將從核心的高層,淪落為墨家的最低層,失去一切曾經所擁有的榮光。
墨玉可不在了,船船自然還是要上幼兒園的。
車子開到幼兒園門口,墨允早早地就候在了那裏。
這一次,他看向阮玉糖和船船的目光,簡直恭敬的不像話。
阮玉糖麵上帶笑,道:“園長,我希望船船能像其他小朋友一樣。”
墨允一愣,然後便會意,他連連點頭,恭敬地道:“您放心,我一定不會叫船船受任何委屈的,一定會讓他和其他小朋友相處愉快。”
船船背著小書包,跟著墨允進了學校,阮玉糖和墨夜柏都沒有下車。
“你放心,墨允會照顧好船船,另外,我也派了暗衛在暗中保護船船。”
看著船船的背影進去,墨夜柏安慰阮玉糖。
阮玉糖道:“嗯,我不擔心船船的安全,就是他第一次上幼兒園,我有些不舍。”
墨夜柏見她依舊望著船船的背影,直到看不見了為止,不禁目露笑容。
“過幾日我就宣布你和船船的存在,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