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恩將仇報?
「忍法:霧隱之術!」一聲低喝,結印,術成。
忽然出現的大霧讓北浪等人一愣,面面相覷。緊接著北浪提醒道:「有埋伏!」
眾人趕緊圍成一圈,如此濃密的霧氣,可視範圍不足兩米,眾人一時間不明所以。
這時一個聲音道:「忍法:黃泉沼!」
北浪大吃一驚,這術他見過谷上小粟使用過,即便如烈火金剛,亦陷足其中,可見其限制的威力。趕緊大喝道:「小心腳下!」
嗖嗖嗖嗖,北浪拉著鐵銘,綠泛和格拉迪斯四人縱身一躍,閃了開來,然後聽得叮叮噹噹幾聲,接著傳來兩聲凄厲的慘叫,看來那個蛇人和鐵環惡魔怕是凶多吉少了。
由於是緊急的躍開,除了鐵銘和北浪一起,綠泛和格拉迪斯都是單人分開。在這樣的朦朧的霧氣里,存在著未知的危險。北浪大聲喊道:「小心霧氣的敵人!不要說話!」
北浪拿出閃電火,把鐵銘護在背後,眯著眼注視周圍。鐵銘手裡滿是汗水,緊張道:「不是說沒有危險了嗎?怎麼……」
「他們是那些東瀛鬼子!媽的,好無恥!」北浪咬牙道。
鐵銘聽得一愣道:「怎麼可能?他們沒有理由要殺我們啊!我們跟他們沒有衝突吧?」
北浪橫了一下閃電火道:「如果我猜得不錯,他們的目標是熔火之心!」鐵銘一怔。
噹噹當!「啊!卑鄙!受死!」「土遁:土陣壁!」那邊傳來兵器的交戰聲和叫喊聲,似乎是格拉迪斯遭受到襲擊,仔細聽得那邊的戰鬥,似乎不是生死搏鬥,似乎只是意圖拖著格拉迪斯。聽著不時傳來格拉迪斯的怒吼,似乎處於優勢,也不去擔心。
只是擔心綠泛那邊,於是大聲道:「綠泛,你還好嗎?」
不遠處傳來綠泛的回應:「我沒事……」接著便被一聲「火遁:豪火球之術!」打斷,「啊!」地一聲驚叫。聽得那驚叫和朦朧的火光,北浪內心一急:「綠泛!怎麼了?」接著便聽得綠泛喊道:「我沒事!不用擔心我!他們的目標是鐵銘!」
剛想鬆口氣,忽然猛地回身用左手撥開鐵銘,右手閃電火一挑,然後嗖嗖嗖地刺了幾下。只停叮叮叮幾聲金屬聲,卻不見任何人。
偷襲者來無聲去無影,一擊不中便走,北浪只能被動地防禦,一邊要護著鐵銘,一邊要提防偷襲,一時間無法分身去幫格拉迪斯和綠泛。
北浪眼神一凜,猛地一把按下鐵銘的身子,一個側身,鋒利武士刀擦著護甲帶起一縷火星,右手的閃電火一捅,直接把那個黑影捅穿。
鐵銘抬頭仔細一看,竟然是阿部新一郎那張驚訝的臉!鐵銘又驚又怒,站起身猛的抬腳就朝阿部新一郎踹去,嘴裡罵著:「老子草泥馬個大白臀!」眼見這猛力的一腳就要踹實,結果阿部新一郎嘭地一聲消失不見。鐵銘嚇了一跳,想收腳已經來不及了,一個踉蹌衝出去三四步才停穩。北浪想要伸手去拉鐵銘,卻已是來不及,因為襲擊已經偷襲過來!
只聽得那邊的黑影低喝一聲:「土遁:裂土轉掌!」
北浪只覺腳下一個踉蹌,趕緊一下子躍起來,腳下的土地瞬間崩塌龜裂。趁著這個機會,那邊的黑影雙手快速結印:「忍法:心中斬首之術。」一瞬間,剛站穩地鐵銘只覺渾身一冷,頓時動憚不得,一扭頭見周圍都是地面,敢情自己是被塞到地里,但感到頭頂一陣冷風,一把武士刀呼地一聲朝著他脖子斬來,嚇得他驚叫一聲。
半空中的北浪聽得那聲驚呼,扭頭一看,周身慢慢都是霧氣,那裡看得清楚?然而心裡一急,也來不及多想,抬手猛地把閃電火朝鐵銘驚呼的方向擲了出去:「暴雷躁動!」轟隆一聲,狂暴的閃電四處奔散,不但劈中了谷上小粟,把他炸得飛了開來,連只露個頭的鐵銘被閃電炸得冒煙,口吐白沫,雙眼翻白,是生是死一時間無人知曉。
北浪剛擲出閃電火,身子變得僵直,無法穩住身子。那邊暗處的阿部新一郎雙手快速結印:「風遁:獸波烈風掌!」呼一道藍色的風刀斬向北浪。北浪大驚,趕緊雙手交叉護在胸前,腳不在地上,他無法使用閃靈,只得硬著頭皮先抗這一擊。
轟隆一聲,這烈風掌炸了開來,巨大的劈斬力加上爆炸的衝擊力,北浪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在空中翻滾,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那邊的阿部新一郎腳下發力追了上去,看準機會嗖地一個閃身,一把抓住北浪的後頸,武士刀從他腰間的間隙猛地插了進去。
北浪只感腰間一痛,死亡的氣息如同昔日的好友一樣,微笑而至,大驚之下右肘猛地向後一頂,身子借力一扭,打在了阿部新一郎的肩上。右手一斜,武士刀捅了個歪,阿部新一郎只好左手一推,一腳踢向北浪的腰后,瞬間把他踢向天空,雙手快速結印:「風遁:大突破。」嘭地一聲,北浪這下挨了個結實,瞬間被炸得飛得更高。阿部新一郎落地,雙腳一蹬,迎著落下的北浪大喝一聲:「翔風:滿天凌!」嗖嗖嗖嗖嗖!十幾道刀光瞬間一刀不漏劈向北浪後背,炸出無數星火,在霧氣中顯得刺眼又驚人,這一招再次把北浪擊飛上天。
落地舉目,阿部新一郎深知這個男人的速度和實力,所以不敢輕易讓他落地作戰,早在大戰烈火金剛的時候,他就猜到了北浪的速度需要依靠發力點才能完成閃動,故而他不敢讓他落地。若是讓他落地,將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不過這下不用擔心了,望著落下的北浪,接下來的這一刀,將會讓這個人的腦袋永遠離開身體!「翔風:切雲!」阿部新一郎腳踏一步,俯身,雙手抓刀,刀上布滿了藍色的魔法能量,周圍的霧氣被刀身溢出的風元素吹得四處潰散,眼神圓睜。
錚!
快!快得如同閃電!這一種快帶著尖銳的鳴響穿越戰場,劃破天空,世界似乎因為這一刻而變得死一樣的寂靜!
這短短的一刻,如同一個破娃娃一樣任人隨手拋動。北浪心中怒極!這一種怒在他心裡從未出現過,他本來就是平和的人,對於生氣,他的認識是,生氣是一件非常無聊,毫無意義的事情!故而他很少去生氣。但今天他真的很生氣!他曾經面臨過太多死亡的時刻,但從來沒有今天這麼受辱性的死亡威脅!他從南方跨越無數地域,遇到的死亡從來都是直來直往的!像今天這樣如此有心計,如此心思慎密的刺殺,如此無還手之力的刺殺!還是頭一次!此刻的他又驚又怒,也是又害怕又畏懼!因為他覺得阿部新一郎真的很危險,對他的暗殺技術竟佩服又不恥!
濃霧被吹散,北浪雙目怒睜,迎上了阿部新一郎毫無感情的雙眼!兩雙殺意已決的目光,預示著狂風暴雨的降臨!
北浪的眼睛里閃動著閃電,狂躁不安。迎著那勢不可擋的刀光,北浪大喝一聲:「磐涅雷劫!」整個人全身迸發出閃電的光芒,消去霧氣的戰場上的眾人不禁停下來望著那刺眼的光芒,如同身處太陽一樣,不禁護著了眼睛。
阿部新一郎面色淡然,目光灼灼,揮出的刀義無反顧,斬向了灼眼的北浪。
虛空的巨大城堡里發出刺眼的光芒,如同白晝一樣,先是一震,接著轟隆的巨響穿了出去,最後那劇烈的衝擊波帶著塵土飛石四面八方掃去。
阿部新一郎渾身衣服破破爛爛,皮膚上無數細小的傷口,冷峻的表情,無神的眼睛,如同他手中的刀,那樣筆直,那樣鋒利。
北浪渾身冒著白氣,無數的電光不斷修復那些爆炸產生的傷口,因為擁有雷霆之源,所以傷口只要是被雷元素所傷,就能被自身的雷元素緩緩修復,這也是雷霆之源的一個特性。而腰間那道傷口卻沒法被修復,流出的鮮血被炙熱的皮膚燒得冒煙。磐涅雷劫這種招數,屬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到萬不得已,根本不會用出來,一是能量耗損巨大,二是對身體的損傷巨大,三是身外物的損傷也大。畢竟現在的他就是渾身光光的一絲不掛,而那套護甲閃靈,早就被炸得散落四周,幸運的是,並沒有損壞。
眾人看到這個一絲不掛的男人,渾身是各種各種的傷痕,有刀傷劍傷各種兵器的傷口,也有尖牙利爪的各種傷口,整個身體根本找不到一處巴掌大的完好皮膚。眾人不禁心想:這個男人,到底多少流了多少血?多少次直面死亡?才會擁有如此密集的傷疤?
北浪並不在意自己到底有沒有衣服穿,經過這麼多年的風餐露宿,以及各種各樣的目光,還有無數次死亡的威脅,他早就看透了種種。有時候飢餓和死亡,會讓人瘋狂和墮落!甚至他剛開始的那幾年,幾乎都是衣不遮體,或者說光著身子穿越一座城市,這對他來說早就沒有感受,談不上不知羞恥,而是學會了不在乎,老實說,他其實挺享受光著的樣子,無拘無束一身輕。
北浪走到只剩下腦袋的鐵銘面前,抽出那支閃電火,望著阿部新一郎大步走了過去。儘管他臉無表情,但任何人都能從他的行走和氣勢看得出,這個人每走一步,殺意便增強一點。殺意的冰冷和氣勢的猛烈,讓人不得不選擇退讓,除了一個人!相隔十米,北浪停下來看著阿部新一郎,向著黃昏閉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緩緩道:「我彷彿聞到了死亡的氣息。」
阿部新一郎左手掠掠耳邊的長發,淡淡道:「因為死的人,將會是你。」
「是嗎?」北浪睜開眼睛,望著眼前削瘦的男人:「如果我說死的會是你,你信嗎?」
阿部新一郎抬起武士刀,看著閃亮地刀身,望著自己無神的雙眼:「我曾經遇到很多人說過這句話,不過最後他們都死了。」說完望著北浪。
「哦?」北浪咧嘴一笑,摸著閃電火的槍身道:「我也一樣,但凡是我對誰說這句話,誰都活不了。」
阿部新一郎伸出左手兩根手指,緩緩地抹去刀身上的灰塵:「看樣子,你我都需要驗證自己的話到底誰真誰假。」
「我的話,從來都是真的話!」說著驕傲地揚起下巴。從未見過如此自傲的北浪!
阿部新一郎忽然笑道:「看樣子,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話才是假話?」
「哈哈哈哈!」北浪張開雙手大笑道:「想不到你還有自知之明!」
「呵呵。」武士刀在手裡刷了個刀花,阿部新一郎目光森然:「何不用手中的兵器一驗真假?」
北浪冷哼一聲:「好!正合我意!」
兩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一個長刀鋒利,寒氣逼人,殺意凜然!一個長槍鋒銳,霸氣逼人,殺意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