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猛虎襲擊
第二天一早,鐵銘準時醒來,經過一夜的充足休息,整個人又精神滿滿,緩緩地伸了個懶腰,爬床揉揉眼睛,探頭向外一望,天空開始乳白,過不了多久就會太陽就會升起。往火堆添了一些柴,旺火帶來的熱量催走了黎明前的最冷,喝了口水,不經意地瞥了一眼沐瀟萍,只見她蜷縮在睡袋裡,睡得正香,側耳傾聽,還能聽到她安詳的呼吸。鐵銘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著魔一樣躡手躡腳走了過去,細細地大量著沐瀟萍的臉,看著她微微皺著的眉間,竟不自覺地伸手輕輕地抹了抹她的額頭,觸手一陣柔軟光滑,只感心臟急速有力的跳動,內心竟然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緊張,吞了吞口水,瞥見她的睫毛微微跳動,嚇得手一縮,趕緊竄了開來,坐回自己的乾草堆,緊張地盯著沐瀟萍。只見沐瀟萍只是換了個姿勢,繼續睡覺,這時候鐵銘握緊的拳頭才鬆了開來,只覺手心額頭都冒了不少汗,剛剛那一刻心臟差點就要跳出來了。鐵銘覺得自己變得有點奇怪,覺得自己似乎有點魂不守舍,有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感覺。
提起兩個豬皮桶和沾血的衣服,鐵銘扒開門帘走了出去,雖然衣服破破爛爛,但好在有針線,補補還是能穿的。洗完衣服隨便摸了一條魚,開膛破肚洗乾淨,想著給沐瀟萍做個魚湯,想到沐瀟萍竟然不由得咧嘴笑了。收拾好所有,提著兩桶水,打了個哆嗦趕緊回到屋裡。這時候沐瀟萍醒了,正看著火堆發獃,看鐵銘進來道:「你怎麼這麼早啊?我還以為你又出去找路了。」
鐵銘覺得自己渾身光溜溜,面上一紅,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蹲在火堆邊,一邊忙活著一邊道:「我平時都差不多這麼早吧,吃完早餐我還要出去找點東西。」沐瀟萍哦了一聲也不再說話。
兩人喝完滾熱的魚湯,感覺渾身暢爽,這時天色大亮。鐵銘給自己換了一些葯,穿上衣服后,用一塊磨刀石把尖刀磨鋒利,收拾一些東西后沖沐瀟萍道:「我出去了,你自己小心點。」沐瀟萍愣了一下點點頭。
看著升起的太遠,伸了伸懶腰,活動一下手腳,便沿著河邊向下遊走去,來到昨天那個地方,看見那條蛇竟然還一動不動躺在那裡,在遠處觀望了一會,確定沒有危險后,便提刀走向了這蛇。看著這蛇頭頂上的大洞和發白的眼睛,吐了一口口水:活該!
摸著冰冷的蛇皮,儘管死去多時,但這蛇皮依舊光滑。和活著的時候不同,這次一刀就穿透了它的脖子,因為這時候蛇皮失去了它肌肉的反應,沒有肌肉控制蛇皮來減緩和避開最大傷害,這一刀穩穩插進來蛇的脖子,鐵銘開始剝蛇皮,用蛇皮做護腿和護手,以及一些部位的防禦,在叢林里穿行可以避免大多數不必要的傷害。
剝到這蛇的副部時,發現這蛇的腹部有些異樣,他能感到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於是停下手裡的工作,剝開了這蛇的腹部,結果一個銀白色的盔甲掉了出來,拿在手裡掂量著想了想,走到河邊洗乾淨,這時候才發現這其實是個護手。這個純銀護手,手背上有一個簡化的翅膀圍成半圓,包圍著一些看不懂的魔紋,除此之外,並沒其他多餘的刻印。他見過先遣隊里有很多人都有護手魔具,一般只是作為防禦和輔助手段,也具有一定的攻擊力,看樣子這也是個魔具,因為人類還不具備製造這種東西的能力。這是一個左手護手,想了想,便伸手戴在左手上。大小還挺適合,本來又冷又硬的,帶上后竟變得又軟又薄,簡直變成了自己的左手一樣。想了想,用尖刀一割,沒事,然後捅了捅,也沒事,最後用力砍了一下,除了擋不住鈍擊和巨力,貌似可以防禦力不錯。這還是鐵銘得到的第一個魔具,沒想到如此容易就得到了,想當初他在先遣隊拚命外出任務,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擁有屬於自己炫酷霸拽吊炸天的魔具,雖然這個魔具看不出多厲害,但至少也是個魔具。這個神奇的魔具竟然會完全消失在他手裡,起初他還以為自己的手吃了這個魔具,後來隱隱感覺到它在手裡存在著,才放下心來。他曾經聽人講過,具有自我隱藏屬性的魔具,都是具有一定的靈性,完全可以根據自己的意識來操縱,於是專心的試了試,果然這個魔具重新浮現在皮膚表面,軟軟地如同一層銀皮膚。
看著自己披上一層銀的左手,滿意地點點頭,不禁哼起了小曲。剝完蛇皮清洗乾淨,一大捆用草藤綁好后回去的路上順便穿過一片草叢,來到那片有蔬菜和藥草的地方,這時候他才想起,這裡大概是對面那個消失的營地的人秘密菜園吧!他曾經聽別人說過,魔法能量降臨的最初,遭到怪物和惡魔襲擊后,許多人都開始流亡逃難,在逃難的過程中他們有的人會臨時紮營,然後找個秘密地方種植,一是為了防止自己人偷食,而是為了防止早到同類的攻擊。在那個食物稀缺的逃難時代,許多人為了一口吃地不惜向同類下手。新紀後人類建立了穩定的居住地,有了比較充足的食物。幾乎每個城外出探索的先遣隊員,都帶有一些食物種子,在適合的地方撒下,讓其生長野外,方便將來繼續探索的後續人員在困難時還能找到吃的,也方便那些還在四處流亡的人生存。鐵銘沒有經歷過那些,但他覺得自己在貧民區的生活和那時候的人相比,也好不到那裡。
採集了足夠的藥草和蔬菜,抬頭估摸著時間,大概已經有九點多,氣溫開始上升,於是收拾好一切便往回走。
返到屋裡,見沐瀟萍狠命地抓頭,放下東西道:「你怎麼了?」沐瀟萍煩躁地扯了扯頭髮沒好氣道:「頭髮太髒了,心煩。」鐵銘趕緊抄起豬皮桶往外走:「那我幫你燒點水洗個頭吧。」看著已經走出去的鐵銘,沐瀟萍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心想:見鬼了,這人的口頭禪難道不是應該講「關老子屁事」么?不過想到馬上就能洗頭了,忍不住心情愉悅。
鐵銘一手提著桶水一手抓著一把植物回來了,一放下水桶,用樹枝夾了幾塊滾燙的石頭放到桶里,不一會一桶熱水就熱好了,提到沐瀟萍面前。沐瀟萍期待地望著鐵銘忙好了好一會,見到那桶冒著熱氣的水時,不禁歡呼雀躍,高興地雙手合十:「謝謝你!」於是調整一下身體,想要把頭放進熱水裡,無奈腿上有傷,又加上水桶抬矮,而且水位也低,試了幾下沒么成,於是有些沮喪地望著鐵銘。鐵銘走了過去,拿過幾根木頭放在地上,示意沐瀟萍躺下去。沐瀟萍見鐵銘的示意,光然大悟,但是又疑惑地望著鐵銘道:「我這樣要怎麼洗?」
鐵銘不假思索道:「我幫你吧。」沐瀟萍驚訝地捂了一下張開的嘴巴道:「真的嗎?」鐵銘點點頭。於是沐瀟萍乖乖地躺了下來,閉著眼睛準備感受來自頭頂的滿足快感。
鐵銘拿起他的長發放到熱水裡,然後用手捧著熱水澆到她的頭上。沐瀟萍感受到來自頭頂的溫度我滿足,用水靈靈的望著鐵銘。鐵銘有點不自在:「你不要看著我,閉上眼睛吧。」沐瀟萍側臉問道:「為什麼?」鐵銘面上一紅,抓了一把灰混在一團稀爛的藥草上解釋道:「這個可以清潔頭部,但不能沾到眼睛,不然很麻煩。」於是沐瀟萍乖乖地閉上了眼睛,看著沐瀟萍平滑的眉間,上揚的嘴角,鐵銘覺得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個人這麼好看?
洗了十多分鐘,換上另一桶熱水清洗乾淨后,,鐵銘抓著她的頭髮道:「洗好了,起來吧。」沐瀟萍忽然歪著眼望著他撒嬌道:「你扶人家起來嘛,我自己起不來。」鐵銘不疑有它,右手抓著她的頭髮,側身用左手伸到她背後把她扶了起來,然後遞給她一條毛巾。沐瀟萍眼珠軲轆一轉,把毛巾遞給他道:「你幫我擦吧。」鐵銘順手接過就擦了起來。這下沐瀟萍真的糊塗了,這人不是說自己就是那麼無情冷漠么?怎麼昨天受傷后就變得這麼有人情味?難道傷到腦子了。於是轉過身把手放在鐵銘額頭,正在專心擦頭髮的鐵銘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你幹什麼?」沐瀟萍收回手道:「你很奇怪啊,你不覺得么?」鐵銘面上一紅,把毛巾塞給她:「沒水了,我去打點水。」提著水桶飛一樣的沖了出去。
來到河邊,鐵銘扔下水桶打了自己幾巴掌':好丟人好丟人??望著寧靜的流水,眼前不覺有浮現沐瀟萍的臉,一時間不禁陷入了沉思。
回到屋子,見沐瀟萍側著身子歪著頭還在擦頭髮,從他的這個站位看過去,幾乎能從她的領口看到裡面的一切,看著那隱隱約約的兩團肉,不禁氣血翻滾,趕緊別過腦袋。不一會沐瀟萍站起來,瘸著腿向外走去,鐵銘停下整理藥草的活道:「你要去哪?」沐瀟萍提提裙子道:「我要去方便一下。」鐵銘啊了一聲,整張臉都發燙,沐瀟萍並沒多在意。
此時鐵銘內心卻極其掙扎,緊張地不得了,此刻他腦海里滿是沐瀟萍的身材,有一個聲音不斷催著她,讓他去偷窺。這個想法真是把鐵銘自己嚇了一驚,當初她把沐瀟萍剝光也沒什麼想法,怎麼現在反而會有偷窺的念頭?一時沒忍住往外看去,好在這個位置根本看不到什麼,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感到失落。
沐瀟萍方便完了,可能心情比較好,於是想要在周圍轉轉,呼吸一下新鮮的空氣,活動活動身體。
鐵銘見沐瀟萍在一處草叢裡采採摘摘,手裡抓著一把五顏六色不知名的花,每采一朵就放到鼻子嗅嗅,偶爾高興的把花收到手裡,偶爾皺皺眉頭扔掉花朵,然後又尋找著。溫暖的陽光灑在她的身上,一頭金黃色的長發,那天藍色的連衣裙,以及手裡的花,掠過的微風讓整個人如同油畫里的少女一樣。鐵銘不知不覺跟著她笑跟著她皺眉,她笑的時候,覺得整個世界都是溫暖的,她皺眉的時候,很想知道她的憂傷。鐵銘傻傻地看著她發獃,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他想起了秀兒,秀兒叫許秀麗,他們相識快十年了,一起在集訓營畢業,只不過他被分到城西,而她被分到城北。他總是不明白為什麼秀兒總是看著他,也不明白秀兒為什麼會讓著自己,現在他能感覺到,內心有一點愧疚,對於秀兒他並沒有太多想法,不見有三年了,三年的變化,他都差不多快忘了秀兒,直到今天看著沐瀟萍,才想起曾經有人也跟自己一樣望著那個人,他現在體會到了秀兒的感受。捂住心胸,有一種莫名的疼痛來自心臟,他覺得很難受,這種難受如同噬骨之蟻,永遠無從下手。想起和秀兒分別的那個夜晚,那夜的風清爽的有點冷,兩個人坐那座高高的燈塔上。他望著地面的燈火和人群,而她卻望著月亮和星星,好久沒有說話,實際上他不怎麼愛說,而她也是沉默的人。他真的不記得那夜是不是有說過什麼話,他只知道天亮的時候兩個人抱在一起,陽光溫暖,這時候他記起陽光灑在她睫毛上的,彎彎地,有點閃亮。一晃三年,從來不曾記起的人沒想到在自己的內心卻是那麼深刻,許多記憶就如同昨天,時間讓他忘掉了太多,唯獨留給他最好,最美,最安靜的記憶。這些記憶說著乏味,想起來卻是讓人久久不能忘懷,平凡而珍貴。
視線里遠處的草叢一陣晃動,鐵銘一驚,走出門帘忘了過去,發現一直猛獸正在草叢裡潛伏前行,顯然它的目標就是毫無危險意識的沐瀟萍。顯然這時候那猛獸也發現了鐵銘,停了一下用一雙冷漠地瞳孔盯著鐵銘,加快了前行的速度。鐵銘又驚又怕大喊一聲:「小心!」沐瀟萍聽得響聲,見鐵銘一邊呼叫一邊揮著手跑向自己,於是高興的揚揚手裡的花。
究竟還是隔得太遠,那個猛獸已先行一步一躍而起,張口就要咬向沐瀟萍後頸。即便鐵銘拼了命跑,依舊相差近十多米,眼見沐瀟萍就要死於非命,心中一陣悲痛,就在這時他的左手發出一陣白光,人瞬間就出現在沐瀟萍面前,面對面的兩人同時一愣,然而來不及多想的鐵銘左手一扯,把沐瀟萍扯到一邊倒在地上。而自己剛要躲,結果大腿上的傷口一痛,肌肉一抽,僵了一下。這猛獸見無法接觸到沐瀟萍,身子一扭,張口改咬鐵銘,鐵銘大驚,避開了頭部,卻被這猛獸一口從左肩咬了下去,先是一麻,接著感到這猛獸口中巨大的咬合力,咔嚓幾聲,不知道哪幾根骨頭斷了還是碎了。這猛獸把他撲倒在地,右爪踏在鐵銘左手,左爪利爪突出,抓著鐵銘左胸肌,正要死咬掉鐵銘的左肩,生死瞬間,鐵銘右手的尖刀猛地胡亂一捅,竟然結結實實捅在這猛獸的眼睛。
這猛獸吃痛,低吼一聲,向後躍了開來,拚命地耍著腦袋,想要把插在眼睛里刀耍掉,一會兒連蹦帶跳,一會兒用爪子去抓,看樣子一時間是不會理會眼前兩人。
鐵銘掙扎著坐了起來,發現真箇左肩和左手都使不出力氣,這下怕是骨頭斷了,在看看右邊,從肩上到胸部,三道深一道淺的傷口,雖然血肉模糊看不清深淺,但深的那三道起碼劃過四根肋骨,並且傷到了肋骨,這下子兩隻手都不能用了。這時才看清這猛獸是一隻老虎,這老虎足足有大水牛那麼大,見這老虎正在拚命想要扯掉眼裡的刀,低罵一聲活該。
鐵銘扭頭看向沐瀟萍,見她早就嚇得目瞪口呆,一面不知所錯,於是叫了幾聲,才吸引到沐瀟萍回過神來。沐瀟萍見得鐵銘血肉模糊的樣子,面色煞白,就連鐵銘叫她快走的話一句都沒聽到。氣急攻心的鐵銘張口噴出一口血,看樣子剛剛那尖銳的虎牙應該還釘穿了他的肺。
其實鐵銘可能不知道,沐瀟萍小的時候曾經遭受過老虎的攻擊,當年她的爺爺就被老虎活生生咬死在她面前,每每見到老虎,她總會想起爺爺死去的那天。爺爺的慘叫,老虎的吼叫和冷漠的眼神,飛濺的鮮血,那肢解的現場,內臟外流的情景,佔據了她整個腦海,讓她根本就無法控制內心的那種害怕,只能無助地顫抖和哭泣。
見沐瀟萍自顧自地哭泣,絕望的鐵銘身子一倒,劇痛加上流血,讓他感到眼前一黑,險些昏了過去。這時候叮噹一聲,那老虎已經扯掉了那把刀,用剩下的獨眼望了鐵銘一眼,緩緩地走向鐵銘。鐵銘聽著那沙沙地聲音越來越近,鐵銘即便有心也無力再起來。那老虎把碩大的腦袋湊近鐵銘面前,腥臭濃烈的口氣噴在鐵銘面上,鐵銘不禁皺皺眉頭。而這老虎用剩餘的獨眼盯了他一會,緩緩張開了嘴巴。鐵銘覺得自己死期要來了,努力地側頭想要看沐瀟萍,見她抱著腦袋在壓抑地哭著,心裡難受。這老虎見得鐵銘的舉動,合上嘴巴望了一眼沐瀟萍,又看看鐵銘。於是示威性地低吼一聲,緩緩舉步走向沐瀟萍。鐵銘一急,掙扎了幾下后只好拼儘力氣喊道:「沐瀟萍!沐瀟萍!」雖然希望她能振作起來,但顯然並沒什麼作用。這老虎回頭盯著鐵銘,一步一步走向沐瀟萍,看著鐵銘那死死地盯著自己的眼睛,這老虎報復性地低吼一聲,搖了搖尾巴。
眼見沐瀟萍要在自己面前被吃得剩下一堆白骨,這才想起左手的魔具,於是死馬當活馬醫一樣催動魔力去喚醒魔具。那魔具果然一應而出,但是這魔具一盆到鐵銘身上的血,立即變得跟血一樣紅,迅速蔓延蓋住了鐵銘整個人,整個人如同血紅的金屬人一樣,鐵銘這才知道這護手竟然是金屬性的。這神奇的護手讓他感到渾身充滿了力量,那些傷勢感不到一點痛痛,連斷了的骨頭也彷彿沒事一樣。眼見那老虎張口去咬沐瀟萍,鐵銘站起來,一個箭步猛地一把抓著那老虎的尾巴,用力一耍,立即從頭頂上飛了過去。那老虎明顯被嚇了一跳,儘管半空中努力的調整身體,仍然側身摔倒在地,滾了幾個滾才穩住身子。這老虎惡毒地盯著鐵銘,顯然它並未因為鐵銘換了個外形和顏色就忘了他。
鐵銘望了一眼被嚇得驚魂未定的沐瀟萍,見她淚眼婆娑,戰戰顫顫,心裡難受,於是蹲下身子拍拍她的背部道:「沒事了沒事了??」但這並沒有什麼用,大概是從來未受過如此驚嚇,樣子一時半會是緩不過神來。
這老虎已經很久沒吃東西了,舔著自己留下來的血,獨眼中露出瘋狂的血性,仰頭髮出震天的虎嘯,四足發力,箭一般沖向鐵銘。
這老虎已經餓瘋了,儘管鐵銘全神貫注,側身想要避開,結果這老虎身子一歪,張開鋒利的虎爪抓向鐵銘左腰,啪地一聲,鐵銘一個踉蹌,退了幾步。就因為這幾步,老虎已經猛捕過來,順勢把鐵銘撲倒,側頭張口就要咬斷鐵銘的脖子。鐵銘啊地一聲驚叫,慌忙中伸出左手一擋,擋住了這老虎大口。這老虎見得口了,於是嘴巴狠命咬合,兩爪壓住鐵銘,瘋狂地扭動頭頸,試圖肢解鐵銘。
幸虧這件神奇的護手的保護,這層血紅色的金屬保護膜雖然很薄,卻沒有被要穿,也沒有被咬斷,但是那驚人的咬合力和恐怖的拉扯力之下,他感到肌肉和骨頭開始受傷,若不快點掙脫,即便有魔具保護,恐怕也是難逃一死。於是伸出右手一拳打在老虎的傷眼上,由於老虎的瘋狂拉扯,導致打出的力道不夠,這老虎只是痛得低吼一聲,壓住鐵銘的前爪一松,咬著鐵銘發瘋一樣亂蹦亂跳,大有不肢解鐵銘不消氣的節奏。老虎的瘋狂把鐵銘耍的腦袋發昏,一時間竟無何奈何。猛地,這老虎一耍頭鬆開口,呼地鐵銘飛出十來米,狠狠地撞在一顆樹上,然後又啪地一聲掉了下來,還沒爬起身,這老虎又竄到他腳邊,一口咬住他腳踝發瘋地耍動,趁著鐵銘反應不過來。抱著他的腳,側著頭用一邊的牙齒啃了啃,這一下活生生痛得鐵銘瞬間清醒,慌忙抬腳猛地踹向老虎的腦袋。
這老虎低吼一聲,身子一低,猛地一扭身鬆口,又把鐵銘耍了出去,直接摔在一堆石頭上,打了幾個滾,心下大怒,站起來就罵:「草泥馬,老子整死你!」說著就朝著老虎沖了過去。那老虎也是凶性大發,四肢發力迎上鐵銘。一人一虎扭打在一起,鐵銘手上沒利器,而老虎也沒辦法咬穿那層紅色的金屬膜。鐵銘一邊打一邊罵,這下他真的生氣了,使勁地揮動拳頭,然而並沒有什麼效果。這老虎一不小心被鐵銘一腳重重踢在眼傷口上,爆出一團血花,哀嚎這倒退了幾步。
見老虎吃癟,鐵銘頓時感到心情愉悅,仰頭哈哈大笑,但是眼角瞥見這老虎轉身狂奔,剛想嘲笑這個慫老虎,結果一看原來是沖著沐瀟萍去的,大吃一驚,趕緊拚命追了上去。大概是受了傷,加上體力有點不足,這老虎跑得沒先前那麼快。鐵銘心裡大罵這死老虎狡猾,想著要爆打它一頓,於是腳下再次加速。
那邊好不容易才緩過神來的沐瀟萍剛要爬起身,就看見那老虎有飛撲過來,啊地一聲驚叫,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及時趕到的鐵銘縱身一撲,帶著老虎滾向一邊,沐瀟萍只感到那鋒利的虎爪擦著她的脖子一劃而過,扯飛了她一縷長發,感受到那爪子上的死亡氣息,沐瀟萍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鐵銘抱著老虎滾到一邊,順勢一手抱著她的脖子一手揮拳就砸向它的腦袋,心想:武松應該也是這樣打老虎吧。那老虎吃了一頓亂拳,發瘋地扭動身子,兩隻後腿往鐵銘背後一蹬,掙脫了鐵銘的鎖喉殺,然後從鐵銘背後把他撲倒在地。鐵銘只感到眼前一黑,鼻子里充斥著一股腥臭,心裡氣得大罵一聲;草泥馬。這老虎趁機咬住鐵銘的頭,使勁一耍,又把鐵銘耍了出去。
半空中的鐵銘感到一陣冰冷,因為他看見那老虎已經撲向了沐瀟萍,一落地就拚命地跑向沐瀟萍。沐瀟萍回過頭,臉上掛著兩行淚,望著鐵銘凄然一笑,閉上了眼睛。望著沐瀟萍的笑和那越來越接近沐瀟萍脖子的虎口,鐵銘感到一陣無助和絕望,啪地一聲跪在地上,捂著面不敢去看。
「想救她嗎?」一個聲音忽然想起。
鐵銘嚇了一跳,四處張望,卻發現一切都靜止住了,染上了一層血紅的色彩。
「想救她嗎?」那個聲音又道。
鐵銘愣了一下趕緊道:「想,想??」
「那你準備付出什麼代價呢?」那個聲音帶著一絲絲期望道。
「你要什麼都可以拿走,只要能救她。」鐵銘不假思索道。
「嗯。。。。。」那個聲音停頓了一下,彷彿在思考。
鐵銘緊張地等待著,沐瀟萍那凄然的一笑總是出現他面前。
「你的籌碼不夠啊,不過我要是幫你幫她的話,我可能沒有能力幫你了??」那個聲音有點無奈道。
「什,什麼意思?」鐵銘竟緊張又興奮。
「沒什麼,那我就幫你幫她吧。」那個聲音最終決定道。
然後鐵銘感到一股力量來自左手,低頭一看,左手的金屬變成了一個尖銳的利爪,冰冷而鋒利。當周圍的血色退去一切恢復了正常。鐵銘發現自己站在了沐瀟萍的身邊,而那虎口依舊緩緩接近沐瀟萍的脖子。伸手輕輕抹掉了她嘴角的眼淚,輕輕地撫平了憂傷的額頭,左手一抬,呲地一聲從老虎的口中插了進去,然後瞬間把老虎的血肉吸了個精光,只剩下一張完整的虎皮包著一身骨架,以及那無法被吸收的利爪。鐵銘嚇了一跳。看著那鋒利的左手,不禁有些發獃。
周圍的時間恢復了正常,鐵銘看著沐瀟萍那緊閉的雙眼,拍拍她的肩膀道:「你沒事吧?」沐瀟萍驚了一下,一睜眼看到竟然是鐵銘,一把抱著他痛哭失聲:「我以為我就要死了,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還有哥哥了,我好怕??」
鐵銘趕緊拍拍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都好著,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
沐瀟萍放開鐵銘,抹了一把淚,上下大量一下道:「你不是受傷了嗎?怎麼一點事都沒?這紅色的是什麼?」鐵銘笑笑道:「這是個魔具,我給你看看。」然後全身紅色融入身體,恢復正常,看到沐瀟萍驚訝地捂著嘴巴,剛想說話,忽然剛到劇烈的同感一瞬間充斥腦袋,愣愣的望著自己毫無變化的傷勢,緩緩地向後倒去:這,難道是夢嗎?然後徹底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