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醉酒吐真言
第165章 醉酒吐真言
交代完兩個小的,她便攢足了力氣,攙扶著斐承晟往他房子裏送。
村裏邊天一黑人們就歇下了,不像城裏邊,即便是到了夜裏還有不少外出吃宵夜逛的人。
這會她扶著斐承晟,走在鄉間小路搖搖晃晃,走在這裏安靜的隻剩下田野裏的蛐蛐以及蛙鳴聲。
遠一點,有幾間屋子亮著燈,但也隻是昏暗的光線,僅提供照亮,倒沒有別的什麽作用了。
就這樣,她攙扶著斐承晟,一路搖搖晃晃,終於來到了他屋子門前。
沒想到隻是走了這麽一段路,倒把她累出一身汗來。
可她完全不敢停下,唯恐稍微休息一下,這男人的身體就像大山一樣壓過來。
終於,房門被她推開,她扶著斐承晟進了房子,屋子裏漆黑一片。
秦知意根本騰不出手點燈,而是第一時間扶著斐承晟往房間裏送。
等她摸黑到了房間,剛想把人放下的時候,男人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在順帶倒下的時候將她也拽了下去。
她就這樣又一次跌在男人胸口。
黑暗中看不清男人的模樣,卻能感受到他滾燙的胸口。
意識到她壓到人了,秦知意第一反應就是撐著身體爬起來,誰知道男人卻死死的摟住她,再一翻身又將她壓下。
她被壓的喘不過氣,醉酒的男人像一座大山,連噴灑出來的氣息也同樣灼熱。
“你壓著我了,快起來。”
可她的話說玩男人卻穩若未聞,隻是繼續將她壓下。
“我真的快要喘不過氣了……”
似乎是聽清了她的話,男人這才反應過來,兩手支撐著床鋪,將自己的身體撐起來。
“阿意。”
耳畔傳來男人的聲音,聽他說話,像是清醒不少。
“嗯,我在。你喝醉了,我送你回來休息,這裏是你家。”
為了避免男人誤會,她趕忙解釋清楚,那這時候似乎也反應過來。
“嗯。謝謝阿意。”
他慢慢起身,動作都極其輕柔,像是真的怕把她壓到了一樣。
“說那麽多謝做什麽,要是真的說謝,我應該謝謝你才是。”
話說到這裏,男人的手已經捧住了她的臉。
她能感受到他長手指上的紋路,感受到他有點紮人的老繭。
這一刻,她也不再束縛自己,而是緊緊的擁著他,就這樣,仿佛這個世界就隻剩他們倆。
她能感覺到男人的顫抖,感覺到他呼吸的沉重。
許久,秦知意才鬆開了他,然後在他臉上輕輕一吻。
“你早些休息,明天早上過來吃飯。”
“嗯。”
斐承晟也深深呼吸一口氣,平複自己的心情。
他知道有些事不能在這個時候做,可他真的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堂堂正正迎娶她做自己的新娘。
直到房門傳來吱呀一聲,整個黑夜才又歸於平靜。
人平靜的村莊,卻有一戶人家並不那麽平靜。
秦小梅跪在地上,衝著秦婆子道:“娘,我求你了,你不要把我嫁到東莊去,他們都說東莊窮,你要是把我嫁過去,還不如活活把我打死……”
秦婆子始終冷著一張臉,甚至拿眼神剜秦小梅。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門親事是我跟媒婆給你定下的,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再說了,我當初嫁給你爹不也是過窮日子,可隻要小兩口勤奮,日子還是能過好的呀。”
秦小梅聞言哭得更厲害了,可秦婆子絲毫沒有感到憐惜。
兒子兒媳婦在城裏開了雜貨鋪,她也聽說了,雜貨鋪的生意不錯,她兒子的腿都快被治好了。
可雜貨鋪到底地方小,住不下一大家子人,要是把秦小梅嫁出去,堪堪加一個她,說不定那雜貨鋪能住得下。
這麽一想,她更是篤定了要把秦小梅嫁出去的念頭。
再說了,媒婆說親的那家人,舍得花銀子,光是看親那天,就給她塞了二兩銀子。
後來定下以後,更是給了她十兩。
有了這十二兩銀子,等她把秦小梅嫁出去,就帶著銀子投奔兒子兒媳,她的好日子不也就跟著來了嗎?
這麽一想,她心裏美滋滋的,更是顧不上還在哭嚎的秦小梅。
“娘,我求你了,不要把我嫁出去,我今年才不到十七,我還能留在家裏幫你幹活,你每天就在家門口曬太陽就行,反正我哥我嫂子也在城裏賺錢,家裏活我都可以做。”
她才不要嫁到東莊,她都跟人打聽過了,她娘把她許給一個傻子,跟一個傻子過一輩子,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都快十七,老大不小了,再不把你嫁出去就嫁不出去了,懂嗎?娘可是為你好,知道村裏邊都在說你嗎?再說了,你要是不嫁出去,我去城裏邊,你哥你嫂子的地方也住不下呀。”
秦婆子一口氣說完,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秦小梅聞言,更是如同晴天霹靂。
“娘,你這是嫌我拖後腿了,阻礙你去城裏投奔我哥我嫂子是不是?”
秦婆子見紙包不住火,幹脆承認:“是又怎麽樣?再說我也沒說錯,你是年歲大該嫁人了……”
話還沒說完,秦小梅已經撲上去抱住了她的腿:“可是娘啊,哪怕你把我賣到城裏邊,給大戶人家做小妾,也比嫁給傻子強啊,我都聽人說了,東莊那邊讓媒人過來說親的,不是給他家老二說媳婦兒,而是給老大那個傻子,娘我要是嫁給傻子,這輩子都毀了。”
秦婆子不說話,而是站在那裏。
片刻後才驚呼出聲:“什麽?你說他們要把你嫁給老大那個傻子?這殺千刀的,竟然敢騙我。不對,他們肯定不會做這樣的事,你肯定是從哪聽別人胡說八道!”
“真不是的,娘,你要是有心去東莊那邊,打聽一下就知道了,要不我跟你一起去,要是真把我嫁給老大那個傻子,你就給我退親成不成?”
秦小梅其實心裏清楚,她娘也是個見利忘義的,從媒婆來了以後,她就看到她娘躲在房間裏數錢,還口口聲聲說人家連嫁妝都不要。
不要嫁妝還能給這麽多聘金,跟把她賣了又有什麽區別?
東莊那戶她打聽過,老早就在為家裏的傻子謀親事,她娘完全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可現在她心裏清楚,卻不敢直說,隻能看著她娘揣著明白裝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