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章:自殺禁術、流轉
夜一直在玉鼎村中四處亂串,企圖將追隨者全部甩掉,可是,追隨著的這些三門弟子卻一直死纏難打,不肯放掉已經盯上的夜。
夜被追的也有些發火,在躍過一處屋頂之時,夜雙手結印,口中叫道:「六幻劍術」話音一落,就見夜一人化身為六人,分散向著六面而逃,三門弟子追上來,看見如此情況也唯有兵分六路前去追尋。
豈料,柳莎卻帶著那個叫做名哥的男人以及二十來名水門弟子前往玉石山,來到了那個溶洞口,手一揮,一聲:「把四周的雜草砍開,他們就躲藏在裡面。」
幾個水門弟子忙拿刀劍將四周的雜草砍開,露出一個偌大的山洞,裡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藉助陽光,依稀可以看見洞穴深處的那極其微弱地亮光。
幾個水門弟子握緊刀劍就要進去,柳莎忙大喝一聲:「慢著,先別進去,裡面可是大名鼎鼎的蕭,少年時,他就已經是水門赫赫有名的天才,你們暫且退下,我先來試探試探。」此話一出,幾個水門弟子後退給柳莎讓開了一條道路。
柳莎嘴角輕微一絲上揚,雙手結印,口中喝咧一聲:「血紅眼」話音一落,一雙血紅色的大眼睛鑽入山洞並以極快地速度到達亮光處,就見洞內有倆人,一人是穿著布衣的女人、寧月香,另外一人則是蒙著雙眼的蕭。
蕭雙眼雖說已經失明,但耳朵還是能夠聽到一些動靜,忙皺著眉頭,叫道:「外面有人!」
寧月香一聽此話,忙轉過身來,就見一雙血紅色的雙眼出現在黑暗之中,從未見過的寧月香嚇得大叫一聲,蕭忙將寧月香拉到身後,緊鎖著眉頭,側臉用右耳去聽。
柳莎頓時雙手再次結印,又是一喝:「黑瞳術」話音一落,對於本身就看不見的蕭而言,四周並沒有任何區別,但耳術還算厲害的蕭,一瞬間就已聽出此乃水門的黑瞳術,緊接著耳朵里又傳來一聲喝咧「瞳鏈」,蕭立馬反應過來,也深知能夠瞬間釋放出血紅眼、黑瞳術、瞳鏈的人唯有水門七人眾之一的柳莎。
如此一來,此地也算是暴露了。
蕭深知一旦被瞳鏈鎖住,柳莎便會立即使用黑影千刺術,屆時,必死無疑,但雙目失明的蕭根本無法使用瞳術,所以想要逃離出幻境,那麼就唯有使用出幻,可是出幻要雙手結印,如今只剩下單手的蕭,似乎並不能結印。
就在這思索之際,兩根鐵鏈,突然從左右兩邊襲來,瞬間就將蕭的左手給纏繞住,右側鐵鏈則將其身子捆綁住,隨後又是幾根鐵鏈從腳下襲來,將左右雙腳緊緊纏繞。
隨後,又聽得一聲:「黑影千刺術。」話落之際,一根木刺刺穿蕭的左側大腿,蕭『啊』地嚎叫一聲,似有雷霆之聲,讓洞外也聽得是清清楚楚。
緊接著,剎那過後,又有數根木刺,刺穿蕭的右側大腿、左手臂、雙肩琵琶骨,再看如今的蕭已經無法動彈,如同羔羊一般任人宰割。
柳莎見此狀,嘴角微微一絲上揚,冷笑一聲道:「好了,去把他們倆人帶出來。」說完,幾個水門弟子拿著刀劍進了山洞,不一時,就見幾個水門弟子押解著遍體鱗傷,無法動彈的蕭走了出來,身後還有一個穿著布衣的貌美女子、寧月香。
柳莎「哼」笑了一聲,道:「蕭,好久不見,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蕭竟會變得如此模樣,真是讓人唏噓不已啊!」此話之中似有譏諷,嘲笑之意,蕭也是冷笑一聲,道:「哼,今日落在你們手中,我無話可說,只求你一件事。」
「哼哈哈」柳莎大笑道:「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蕭竟然會有求於人,說來聽聽吧!」
「我這一生從未有求於別人,只求你放過我身後的那個女人、寧月香,她是無辜的。」
「嘖嘖」柳莎譏笑道:「真沒想到,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竟然會有情?」柳莎說完這話的時候,雙眼之中帶著一絲惡狠道:「你們殺死我家相公家人之時,可曾想過今日?」
一說到此處,柳莎眉頭越皺越緊,臉色極其難看,眼神之中帶有一絲殺意,嘴裡喝咧一聲,道:「蕭、雖說你雙目失明看不見,但我仍然會讓你聽到她那痛苦的聲音。」說罷,柳莎一揮手,口中又是一句:「給我上夾棍。」
一聽夾棍二字,蕭立馬抬頭,口中高聲喊道:「柳莎,你也同是女人,又何必對一弱女子使用如此酷刑?」
「女人?」柳莎冷笑一聲:「當初你們黑烏殺吳梅和葉祖家裡人的時候,怎麼沒有放過那些女人和小孩?今日你和我說這些,真是可笑至極。」
說罷!兩名水門弟子上前將寧月香雙手拉直,另外兩人則從旁邊隨便找了點木棍,拿了幾根麻繩當場做了兩個夾棍出來,將寧月香雙手十指放入夾棍之中,蕭喝咧道:「柳莎,你今日若是用刑,它日必定不得好死。」
「哼,死到臨頭的人,還在口出狂言。」柳莎眉頭突然一皺,一聲呵斥,高聲叫道:「用刑。」
話音一落,就見那兩名水門弟子拉拽手中麻繩用力一拉,緊隨其後就聽寧月香痛叫一聲,喊叫聲讓四周百米之內都能聽到,蕭咬了咬牙,強忍著自己那雙已經失明的雙眼,高聲喝道:「流轉」
話音落下之際,柳莎雙眼一睜,心中一驚,口中忙叫道:「不好,快散開!」話音未落,就見蕭雙眼開始往外流血,並且有大量黑色細沙顆粒往四周人身上開始竄去,柳莎忙縱身一躍先行離開了這裡,以免被這些黑色顆粒所傷。
這些黑色顆粒大小如同沙粒般大小,但在蕭雙眼的注視下竟如同猛虎捕食那般,兇猛異常,剎時開始向四周衝散而去,那些未曾逃離的水門弟子被這些黑色顆粒給擊穿身軀,並且在眨眼間就腐蝕為一灘血水。
蕭強忍著自己身軀帶來的巨大疼痛,一把抓住旁邊跪在地上,雙手顫抖不停地寧月香便往身後逃去。
黑色顆粒一直盤旋於此處,形成了一道黑色牆體,外人無法通過,需待到蕭解除此術後方可通過,旁邊有人見此情形,忙扭頭問道:「大姐,為何他雙目失明,鎖了雙肩又不結印還能使用瞳術?而且此術還如此厲害!」
柳莎臉上也有些驚訝,道:「他不愧是水門號稱天才少年的蕭月岩,竟然學會了水門隱藏最深最狠的瞳術,流轉。」
「流轉?」旁邊那人驚道:「難不成是那個失傳了近三百餘年的:水門最深的自殺禁術?」
「沒錯!」柳莎頓了頓道:「流轉是水門最深的一種自殺禁術,此術縱使雙目失明,不用結印念咒亦能發動此術,可是,此術一旦發動,一刻過後,人便會衰竭而死!」
「那我們還要追嗎?」
「不用了!」柳莎揚了揚頭,扭頭「哼」笑了一聲,道:「你們兩個繞道去跟著,不要動手,以免被他所傷,待到一刻后,他自己衰竭而死後,你們再前去將其頭顱砍下,拿回來!其餘人則跟著我一起去追夜,今日定要讓此二人命喪黃泉,以藉慰夫君家人亡魂。」
說完,柳莎帶著眾人趕往夜的方向,柳莎左眼的單瞳追尋並未解除,無論夜的六幻劍術有多麼厲害,依舊逃離不掉單瞳追尋的瞳術。
蕭帶著寧月香逃到了一顆楓樹下時,回頭一見身後無人跟上,自己便立馬癱倒在地,巨大的身體疼痛根本無法讓自己再次站起身來,寧月香忙將蕭攙扶起來,使其背靠著楓樹坐下,看著蕭渾身是血,她早已按捺不住地哭了出來。
蕭雖說雙眼看不見寧月香,但耳朵卻是能夠聽到寧月香的哭泣聲。
蕭用那隻顫抖不停,滿是鮮血的手輕輕地摸了摸寧月香的臉,一臉痛苦道:「月香,對不起、害的你受到如此傷害。」
「蕭郎」寧月香哭得是梨花帶雨,看著遍體鱗傷,血跡斑斑的蕭,自己卻無能為力,只有痛哭流淚,蕭呼吸已經有些變得虛弱,聲音也開始變得小聲,且變回正常男子說話的聲音,道:「我就快死了,此生我對不住你,沒有給你名分,若有來世,我必會給你名分,帶你一起游遍」說到這的時候,蕭嘴裡的血嗆進了鼻子,接連咳嗽了幾聲,而喉嚨里又有新的血往嘴外涌,導致蕭話說不上來,嘴裡湧出大量鮮血,又在咳嗽不止。
寧月香見到蕭如此模樣,接連勸道:「蕭郎,你莫要再說話了!」
「不」蕭強忍著疼痛,道:「你快跑,離開這裡,只要跑到村子里,他們就不會難為你了!」
「不,蕭郎!」寧月香啼哭道:「我不會離開你的,你若是走了,我獨自一人留在這世間之上還有何用?」
蕭摸著寧月香的臉頰,露出了一絲笑容,道:「我用了流轉術,一刻后就會枯竭而死,屆時你會看到慢慢變老的我,你、還會和我一起嗎?」
「蕭郎,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我都會一直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死,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