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章:神醫
「實不相瞞,他與他人決戰之時,使用了超過自身負荷數倍之上的忍術,故傷成如此。」滅頓了頓,問道:「不知,鹿仙人可否能醫?」
鹿仙人愁眉不展,臉上有些憂鬱,嘆了嘆氣道:「這氣脈逆流、順流縱橫交叉,只怕有些難以醫治,面對如此,我只能儘力而為!」
滅點頭應道,鹿仙人看了眼白繡花,叫道:「這位姑娘,若是沒事,你和我夫人就先出去吧,這位大俠可幫我將他身上衣物脫得一乾二淨,我需用銀針刺**位,先打通穴道,后需大俠將內力灌入一根細管之中,再用此管刺入經脈之中,使其氣脈順暢流通,方能使這位公子恢復正常。」
鹿仙人說完這番言語后,滅轉頭看了眼白繡花,道:「那你在外面先行等候吧!」白繡花應了聲,便轉身出了房門,老婦也緊隨其後走出房間,並順手將房門掩上,一臉和藹道:「姑娘,請坐!」
滅將夜全身衣物脫乾淨后,站在一旁觀看,鹿仙人從旁邊一張桌子上拿了一個布袋子出來,打開一看,裡面布滿了各種銀針,少說也有百十來根。
鹿仙人看著這些銀針,道:「這人、身上約有52個單穴,300個雙穴,50個經外奇穴,共720個穴位,其中又有108個要害穴,其中有72個穴,一般點擊不至於致命,剩下36個穴是致命穴,俗稱『死穴』,死穴又分軟麻,昏眩,輕和重四穴,各種皆有九個穴,合起來為36個致命穴,我需用這些銀針刺**位之中,打通他身上穴位,使其流通,最後再用一根鐵細管,約有一根銀針般大小,從他左手經脈上刺入,由大俠將內力灌溉其中,將其全身血脈,經脈全部打通,使其自身氣血順暢,再用銀針封其單雙穴下銀針封住他自身內力,使其不在體內亂竄游暢,后食用藥物,靜養數日之後,方能痊癒。」
滅只是靜站一旁觀看,並不言語,也不理會鹿仙人說的這些醫學方面的事情,更不知曉什麼穴位,氣脈,經脈,在他們眼裡根本就不需要了解這些,只知道任何人被砍下頭來,那就得死!
鹿仙人,一開始下針,也就不再言語,這一刺穴,就用了足足半個多時辰,待到鹿仙人拿出一根比銀針略微粗那麼一點的細小鐵管后,便抬頭,一臉疲倦地看著滅,小聲叫道:「待會我一刺入,你需立即對其鐵管使用內力,否則鮮血將會湧出,體內氣流則會更加混亂,屆時極容易使他走火入魔。」
面對鹿仙人的這番言語,滅倒是有些不太耐煩,只是搭了聲道:「好,我知道了,還是快些醫治吧!」
鹿仙人點了點頭,又忙了約有一刻二三,鹿仙人這才將鐵管拔出來,用藥物按住止血,對於滅而言,用了一點內力倒是習以為常,可,對於一個八旬往上的老者鹿仙人而言,如此長時間的針灸,早已疲憊不堪,甚至一弄完,整個人就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用布擦了擦頭上的汗,喘了兩口氣,道:「剛才我把過脈了,氣脈已經恢復平靜,順暢,接下來只需靜養數日便可恢復正常,不過由於他的傷勢過重,少說也要一兩月不能使用內里,否則極有可能再次複發,屆時極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亦或是終身殘疾。」
滅皺了皺眉頭,道:「這話你對我說可以,對他」滅頓了頓,一絲冷笑道:「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不管怎樣,我還是先代替他謝謝鹿仙人你了!」
鹿仙人此刻已經累得上氣不接下氣,那裡還有精力去和滅搭話,只是忙揮手,叫道:「這乃學醫者的本份,應該做的事情,不必言謝!」
滅看著夜渾身插滿了銀針,也只是雙手抱拳,道:「那就麻煩鹿仙人替在下先照顧他和外面那個姑娘二人幾日了,在下還有事,就要先行一步了!」說完,滅從腰間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鹿仙人,道:「這是他的醫藥錢,還請鹿仙人收下。」
鹿仙人忙伸手拒絕,道:「這、萬萬不可,我這行醫六十載從未收取過人家半文,還請這位大俠莫要玷污了我的名聲。」
「誒」滅一絲笑意地看了眼夜,道:「那這錢你就當是我給鹿仙人你買東西給我這位朋友吃的吧,畢竟他傷的如此之重,得需要好好補補。」
「那也不需要一百兩這麼多啊,若是有些許碎銀子,給個一二兩便足以買很多雞鴨魚肉來給你這位朋友補身體,根本不需如此之多,還請這位大俠收下吧!」鹿仙人道
滅只是一笑道:「我身上並無半點碎銀子,就這樣吧!在下還有要事,要先走一步,若是他醒來,還請鹿仙人告知他一聲說:滅誰也不助,只做看戲人!」
鹿仙人一聽這話,雙眼一睜,一驚道:「什麼?你是黑烏二護之一的滅?那這人?」
「噓」滅壓低聲音,道:「這件事情可千萬不能說出去,否則,你知道惹上黑烏會是什麼下場的。」
鹿仙人只是一個大夫,那裡可曾和黑烏打過交道,只是平日里替人看病醫治時聽過有關黑烏的事情,今日運氣背,遇上了黑烏,雖說臉上不敢言語,但心裡卻已嚇破了膽,人族傳聞:黑烏殺人不眨眼,從不留活口。
鹿仙人那裡知道黑烏里其實也並不是所有人都殺人不眨眼,比如面前的滅就是其中一個,他加入黑烏雖說只有短短三四年,但這幾年裡,除了鐵慕下達的懸賞追殺令,他接過之外,其餘的倒也沒亂殺幾人,至少比起夜而言,要好太多,畢竟他只求財。
面對滅的此番言語,鹿仙人深知黑烏能力,斷然不敢亂說,不然,天知曉,黑烏的人會如何對付他們。
鹿仙人戰戰兢兢地接過滅手中銀兩,然後點了點頭,臉上儘是畏懼神情,滅說完便轉過身子掀開帘子出了裡屋,來到前堂,白繡花一見滅走了出來,便急切地起身問道:「夜」
「咳」滅咳嗽一聲,打斷了白繡花的喊聲,道:「沒事了,接下來只需靜養數日,我尚且有事,要先行離去,你留下來照顧他。」
白繡花也不是笨人,長居春樓見多了江湖人,自然也就明白面前的滅剛才咳嗽是想說什麼,聽到滅說沒事的時候,自己立馬鬆了口氣,道:「我知道了,謝謝大俠!」
滅點了點頭,應道一聲后便出了茅草屋,奔著面前的這繁華街道之中走去。
倒是白繡花則留了下來,本想進入裡屋來著,但鹿仙人卻從屋內慢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小聲道:「姑娘,他傷勢過重,現如今還有銀針封住身上穴位,需靜等數個時辰,方能拔出銀針,再穿好衣物之後,你方可進入。」
鹿仙人這話已經說的十分清楚,白繡花應了一聲,便坐到一邊靜等,而鹿仙人則開始替前堂內坐著等待的這些病人們開始看了起來,這一看就看到了深夜子時左右,前堂內的病人們也都在各自看完后離去。
此時的鹿仙人早已疲憊不堪,但還是咬了咬牙,進入裡屋先替夜把脈,待到脈象平和后,這才開始拔下銀針,替夜穿好衣物,並拿出一副葯讓白繡花去煎。
鹿仙人則在忙了一天之後,坐在椅子上就睡著了。
至於鹿仙人的夫人則和白繡花二人一同在藥房煎藥,老婦看著面前這個長相清秀,膚白貌美的大美人,問道:「姑娘,你和裡屋那人是何關係?這夜已深了,還要熬夜給他煎藥?」
白繡花愣了愣,臉上有些猶豫,眼神之中似乎想著什麼事,老婦見狀,忙道:「若是姑娘不能說,那可不必說出來,我只是隨便問問。」
「謝謝大娘!」白繡花道了聲謝,一副葯一煎就是半個多時辰,待到白繡花給夜喂完葯之後,已經是次日凌晨時分了,老婦上前看著白繡花,輕聲道:「姑娘,今夜就委屈你睡在我和老頭子的房間里了。」
白繡花忙揮手,道:「不用了,大娘,我就坐在這裡眯一會就好了,大娘和大爺兩人年歲都這麼高了,況且夜已經很深了,還是莫要繼續操勞了,快些進屋休息吧!剩下就由我來照顧他就可以了!」
「姑娘,你還真是通情達理啊!」老婦微笑著道:「那就辛苦姑娘了,我們就先回裡屋休息了!若是有事,只管叫就好。」
「恩」白繡花行一道萬福,笑道:「今日之事,我就先替他謝過你們二位了。」
老婦忙叫嚷道:「姑娘言重了!你若是實在累了,可以趴在桌子上將就休息休息吧!」
「恩,謝謝大娘!」白繡花道
老婦此時走到鹿仙人身旁,輕輕地敲了敲已經累的睡著的鹿仙人,輕聲道:「老頭,回房吧!」
鹿仙人一臉疲憊地睜開眼睛,應了聲,便起身攙扶著老婦一併進了裡屋,白繡花看著兩人相互攙扶著緩步進了裡屋,那背影簡直格外映人。
二人進入裡屋后便掩上房門,諾大的一個房間里就只剩下白繡花和昏迷著的夜。
白繡花看著夜,雙眼不自覺地就變得有些濕潤,手也忍不住輕輕地放到夜的臉龐上,輕輕撫摸了下夜的臉頰,道:「你的眼裡真的就只有復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