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初見面皇帝訓其功 鰲拜府諸葛謀刺殺
康磊到了紅葉樓剛在天字型大小包間里坐下，茶還沒來得及喝一口，門外侍衛就通報說方其功到了。
康磊依然自顧自的端起茶杯喝茶，曹平出去把人迎了進來，方其功進來先大禮參拜，康磊還是沒有動作，方其功只好繼續保持著磕頭的姿勢。
等康磊喝完一盞茶才淡淡的說道：「起來吧。」此時他才用眼光去打量方其功，看這人身材不高，也就不是殘廢而已。可是他大眾臉上的滄桑感卻是很厚重，他想到曹平說這人屢試不中，在這京城裡靠給人寫信過活，要不是曹平覺得有緣，時常接濟些，早就餓死街頭了。
此時方其功已經過了而立之年，歲月這把殺豬刀在他平凡面容上留下了很深的印記，生活的困苦也讓他的不多的頭髮里有了些雪花。穿著也很普通，總之此人一看就是扔大街上找不出來的類型。
方其功就那麼站著，不躲不閃的迎接康磊的面試。康磊其實也看不出什麼來，就是好奇這人怎麼會被曹平如此誇讚。雖然他經常說曹平沒腦子，可是曹平怎麼說也是富家子弟，眼界不會那麼低，他如此誇讚，此人總該有些不凡之處。康磊一看此人不是自己心中想像的儀錶堂堂，羽扇綸巾，臉上不禁露出了些許的失望。
「你就是方其功？曹平可是經常在朕的耳朵邊上念叨你。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
「奴才便是方其功，皇上可是看奴才相貌不佳便心中不喜啊？」方其功一來便揭穿了康磊。
「朕豈是以貌取人的人？你也太小看朕了。」康磊嘴上矢口否認，可是臉卻不自主的紅了。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在想晏子貌丑，卻是齊國名臣，龐統貌不驚人，卻輔佐劉備入川。奴才雖然相貌不如別人，可是奴才還是有些用處的。」方其功自謙道。
「你剛才提到晏子和龐統，可是以此來自比？你的才能真有如此之高？」康磊問道。
「奴才怎敢與此二人自比，只是天生我材必有用，想必皇上也有用得到奴才的地方，不然不會來找奴才。」方其功恭敬回答。
「嗯，你說的有道理，你說說朕今日找你來是何事？」康磊端起茶盞問道。
「以奴才看來……」「行了你以後不必自稱奴才，朕聽得心煩，你現在在替朕辦事，就是臣子，稱臣就好了，不必說什麼奴才的，朕要的不是聽話的奴才，而是辦事的能臣。」康磊聽到奴才兩字就心煩。
「那臣就說了，今日皇上召臣來，想必是為了臣前幾日讓曹大人給皇上帶的那句話而來。」方其功以為自己猜對了。
「然後呢？那句話你解釋給朕聽聽。」康磊也不揭穿，繼續問道。
「那臣就直說了，如今鰲拜氣焰越來越囂張正是看皇上年幼，朝中索尼老邁，蘇克薩哈不能治他所以才如此為所欲為，皇上想要親政必須藉助索尼的力量，只有索尼才能壓制鰲拜的氣焰。所以臣才提醒陛下如今不聯姻便不能親政，不能親政，皇上以後堪憂啊。」方其功一口氣說了很多。
不過康磊卻沒有反應，一邊喝著茶一邊品嘗紅葉樓的糕點。「你說的朕都知道，可是你只猜對了一半，朕今日出宮並不是為了見你，朕只是聽說SX遭災，難民湧入京城。朕心中難受想親自出宮看看，順便散散心。至於見你嘛，只是順道。」康磊滿不在意的說道。
「皇上憂心黎明，是黎民百姓的福氣。」方其功恭維道。
「你又說錯了，他們那裡來的福氣？背井離鄉，賣兒賣女，這就是你說的福氣？朕就站在遠處看看，在這酒樓里問問他們，他們就有福了？」康磊問道。
「這.……」方其功驚呆了，他是個傳統的知識分子，從小就接受的是四書五經，位置尊卑，在他看來這皇帝高高在上，能有時間來關注下面那些普通老百姓，那還不是他們的福氣？
中國幾千年來的封建傳統不是那麼容易消亡的，在後世那麼如此發達的現代社會還殘留這封建禮教，這會兒可是大清朝，中國的封建社會到達一個頂峰。
方其功這個經過封建禮教洗禮的舉人根本不明白康磊真心實意的對老百姓的關心，在他的理解中這些老百姓只要不造反，管他死不死。
康磊看著方其功一臉的驚訝，「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句話傳承了上千年，可有幾個皇帝把它記在心裡。所以才有朝代更迭啊。方其功，你能理解朕的意思嗎？」
聽到康磊問話方其功才從驚訝中清醒過來，他原本以為皇上是出來看他的，沒想到自己原來只是順帶的。
「回皇上，方其功聽懂了，皇上的意思是只有黎明百姓的日子過得好了，我大清才能萬世長存。」方其功習慣性的歪了樓。
康磊也沒有去解釋，畢竟這涉及到人的思想，一時半會兒也不能轉過彎來。
「行了，不說這些了，朕問你，你有沒有不聯姻就能讓朕親政的辦法？」康磊把話題拉了回來。
「回皇上，臣沒有辦法，除非鰲拜死了。否則臣不能保證皇上能順利親政。」方其功老老實實地回答。
「這鰲拜武藝高強，刺殺不易，再說讓人知道了會讓滿朝大臣人人自危。所以刺殺這辦法就算了，你再想想其他辦法。」康磊道。
「皇上，如今這辦法很合適，很直接，很光明正大，如此陽謀皇上不用，為什麼要用陰謀呢？這不符合皇上的身份啊。」方其功試探道。
「朕知道，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可朕不是不甘心嘛，這前明皇帝都知道不割地，不賠款，不稱臣，不納貢，不和親，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朕實在是不願意用聯姻的手段才能親政。」
康磊嘴上說的光明正大，其實他只是不想把自己的終身大事弄得有這麼多政治意義而已，而且還是個沒見過的人。
方其功聽了這話便覺得康磊鑽了牛角尖。「皇上，這可不是什麼割地賠款，稱臣納貢，放在平民百姓家就是成親而已，只是到了皇上這裡要將索尼孫女兒冊封皇后罷了，沒什麼了不起。要是皇上以後覺得這人不滿意，就放在宮裡供著，再找喜歡的就成了。」
方其功對於三妻四妾沒什麼感覺，很普通嘛。可是康磊可不一樣，他在以前接受的是一夫一妻制教育，來到大清也沒人說要三宮六院（雖然這是他的夢想），他還沒有這個思想準備，順口說道：「什麼放在宮裡供著，不喜歡取回來幹嘛？」
說完就後悔了，好不容易感覺已經融入了大清，沒想到有些觀念還是不能適應。
「臣的意思是皇上先取回來，以後不喜歡再休了就是了，不必如此在意。」方其功繼續解釋。
康磊為了避免引起人懷疑（雖然並沒有人敢懷疑），只好默認了下來，「對了，上次不是讓曹平給你帶話了嗎？你辦的怎麼樣了？」
「皇上真的不打算聯姻？如此好的計謀怎麼能不用？」方其功問道。
「好了，這事朕知道了，這聯姻不是還要老祖宗同意嗎？我先回去和她老人家商量商量，不過之前說的事你也要儘快去辦，要是不成，朕就聯姻。」
「那臣這就去辦，還請皇上多多考慮。」方其功說完就告退了。不久之後康磊也回了紫荊城。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出宮的這段時間裡，班布爾善也來到了鰲拜府上。
書房裡鰲拜正在和班布爾善議事，管家進來稟報說是宮裡有信送來。鰲拜接過紙條一看，上面寫著：康熙出宮，護衛很少。
班布爾善好奇的問道：「中堂大人，宮裡傳來什麼消息？」
鰲拜沒有說話，只是把紙條遞給他看。班布爾善接過來一看，大喜道：「中堂大人，這可是個好機會啊，倘若能將康熙刺殺，老太后便不得不立新君，如此便能讓皇帝不能親政，只要能等到索尼死去，這朝廷還不是大人說了算？」
「此事不可，世祖皇帝有大恩與我，我怎麼能幹出刺殺他後人的事情？這讓天下人如何看我鰲拜？不行不行，此事萬萬不可。」鰲拜想了想拒絕道。
「中堂大人，如此良機怎能不把握？只要殺了康熙，中堂大人便能執掌朝政，豈不比康熙那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子來的好？這大清還是大清，還是愛新覺羅氏的。如此也不算對不起世祖皇帝了。」班布爾善繼續勸道。
鰲拜聽了這話站起來繞著桌案走動，班布爾善見狀繼續鼓動：「大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你可要早下決斷啊。」
鰲拜聽了停下腳步，班布爾善以為鰲拜認同了他的話，大喜。
「此事不可，你也休要再提，我鰲拜不做那大逆不道之事。」班布爾善聽了差點沒咬到舌頭。還欲再勸，鰲拜不理他，自顧自的出門去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