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救助
雨水不停的被下水系統吞噬,地面上,一個個湖泊總不能連成一片,將這個城市所淹沒。
號角再一次的響起,烏壓壓的陰雲發出了自己的怒吼,電閃、雷鳴、風舞、樹動、水滴噠噠的響,整個世界成就了交響樂的演奏。
街面上沒有了行人,便是帶著傘的人,也一個個躲在了屋檐下,戰戰兢兢的看著煙雨迷濛的世界。
偶爾駛過一輛汽車,嘩嘩啦啦的水聲,像刀劍撞擊摩擦一樣,刺入人的耳中,攪得人耳膜生疼。
在這樣的天氣下,一老一少,坐在公共座椅上,弓著腰看著地面,活像個雕像一樣。
地上的螞蟻已經消失了,只有不停跳動的雨水。
齊城的臉已被雨水浸透,眼睛被雨水遮住,只能模糊的看著地面,身上早已濕透,像是落在水中一樣,不過在這樣的雨中,也可以說是在水中了。
齊沛白也是如此,白色的襯衣已經濕透,緊緊的貼在身上,粉色的胸衣清晰可見,可惜沒人欣賞這樣的美景。
齊沛白勸過爺爺,讓他在雨後再來,或是進樓躲上一會,可爺爺卻固執的像個石頭,只說讓齊沛白先離開。
齊城不願離開是有理由的,高人收徒,總要先察其天賦,在觀其心志,自己人到老年,天賦是不用想了,想必是差到了極點。
而心志,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最能看到的就是誠意和堅持,這場大雨雖然是苦難,但也是磨礪,吳貴這麼久不出來,在齊城看來,必定是在考驗自己。
不得不說,齊城是陷入了怪圈中了,自以為高人必定是在考驗自己,而沒想到,吳貴只是個毛頭小子,之前的一番作為也是隨意為之,全然不是齊城想的那樣。
齊城在雨中自以為經受考驗的時候,吳貴正在劉燕和吳貴打得火熱。
一個有心奉承,刻意迎合,一個內心萌動,青春勃發。兩相加在一起,真可謂乾材碰到烈火,久旱逢著甘霖,一發不可收拾。
加上昨天晚上的鋪墊,兩人早就坦誠相對,在沒有什麼顧慮的地方。
桌子上、沙發上、地板上,兩人換個方式,進行心靈的交流。
白色襯衣、職業短裙,隨意的丟在地上,一雙高跟鞋東一隻西一隻的斜躺著,黑色的絲襪搭在沙發上,隨著沙發的晃動,一點點的向著地面靠近。
雷聲大作,大雨傾盆而下,吳貴將劉燕逼到窗前,看著玻璃外模糊的景色,嘴裡不時發出聲低吼。
模糊的景色中出現了一男一女,齊城、齊沛白兩人在雨中的身影出現在吳貴的視線中。
可憐兮兮的模樣,完全看不出之前盛氣凌人的樣子。
「把家裡收拾下,我等會可能要帶兩個人回來。」吳貴麻利的穿上衣服,看著劉燕不高興、不願意的表情,拍了拍劉燕的臉說,「乖,聽話。」
吳貴打著把黑色的雨傘,踏著雨滴慢悠悠的向齊城走去,不是他不願意快些,而是身體恢復原狀還需要點時間。
滴答,滴答的腳步聲彷彿仙音一樣傳入齊城耳中,期待的眼神看著來人,臉一下子綻開花來,手顫顫巍巍的扶著椅子,掙扎著想要起來。
「爺爺。」齊沛白看著齊城倒在地上,趕忙將齊城扶起,對一邊的吳貴喊道,「還不快點幫忙。」
吳貴顧不上欣賞齊沛白曼妙的身姿,輕輕鬆鬆的將齊城抗在肩上,片刻間就回到了樓道里,而這個時候,齊沛白才走出三步。
看著齊沛白狼狽跑動的樣子,吳貴心中一點想法也沒有,他這個時候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齊城身上。
瘋狂的運轉破月劍決,在真氣還沒有被肉體吞噬的時候,就將其導入齊城的體內,一點點的恢復齊城的元氣。
心臟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臉也漲的通紅,額頭冒著冷汗和雨水混雜在一起,看的不是很分明。
「要不我來背吧。」劉燕看著吳貴的模樣,忙伸手去接齊城,生怕吳貴力氣不夠,將齊城給摔著了。
「不用,走吧。」吳貴艱難的憋出這四個字,搖搖晃晃在前面帶路。
齊沛白小心的將手拖在齊城身下,心隨著吳貴搖晃的身子跳個不停,要不是顧忌爺爺,她怕是會直接指著吳貴的鼻子罵道,看上去有模有樣的,沒想到背個老頭子都這樣難,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我自己走吧。」齊城在吳貴的一番辛苦下醒了過來,悠悠的說。
吳貴趕忙將他放下,扶著身邊的扶梯喘著粗氣,要是在這樣背上一會,吳貴估計要吐上幾口血,昏倒在一旁了。
給齊城的救助不下於一場激烈的戰鬥,而戰鬥的雙方都是吳貴自己,意志與身體的戰爭。
身體本能的吸收真氣,強化身體。意志則克制著這一點,抵抗著本能將新生的真氣渡進齊城體內。
幸好齊城及時醒了過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心臟暴動之下,吳貴免不了要休息個把月。
「您沒事吧。」齊城關切的問。
在他昏迷的時候,身體內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在他體內運轉,他能感受到氣息的作用,這股氣息在他的全身遊走,將他體內的寒意驅逐出去。
其實寒意驅逐到一半的時候,齊城就醒了過來,他想多感受下真氣的作用,裝暈躺在吳貴肩上,直到看到吳貴滿頭的汗,才醒了過來。
現在齊城不只是猜測,他確信吳貴就是一個高手,一個能圓他武學夢的人。
「沒事。」吳貴平復下激烈跳動不停的心臟,擦了擦額頭的汗,不好意思的說,「讓你見笑了。」
吳貴看著對方滿身濕透的樣子,拍了拍頭說:「身上都濕透了,要不到屋裡休息下吧。」
齊城給孫女遞了個眼色,裝作不好意思的說,「麻煩你了。你家是哪個?」
齊沛白滿心不情願,但臉上依舊堆著笑,拿出條手巾,幫吳貴擦了擦額頭,關切的說,「謝謝你救了我爺爺。」
吳貴一臉尷尬,看著幾乎透明的白襯衣,和裡面黑色的胸衣,最為關鍵的是,那條用來擦額頭的手巾全是濕的,本來只有一丟丟汗水的額頭,立刻變得水淋淋的,像進行了五千米長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