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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感悟

  這一動靜被廣場所有人注意到了,有些人臉上露出嘆息和可憐之情,有些人則是露出一點嫉恨及幸災樂禍之情,大多數還是面無表情。來這裡參悟的人一般都知道參悟無上道君的雕像有三種情況,第一種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這是幾乎絕大多數人的情況;第二種是獲得劍法武技或身法武技,百年來不足十五個幸運兒。第三種則是參悟至一半,卻沒法參透,這些人要不就當場瘋了,要不就種下心魔,伴隨一生,這種人也非常少,幾乎與第二種人差不多。


  在所有人都以為張謙要瘋了的時候,張謙腦海中的數據光團忽然形成一段文字:「宿主正在參悟功法,自動切換為陰陽鏡功能,增強宿主感悟能力。」


  「轟」的一身,張謙腦海中如炸雷般想起,已經被幻象困住的張謙好似突破了囚牢一般重獲自由。重新看著無上道君的雕像,張謙心有靈犀的感應到了無上道君無拘無束的自由意識,斬破上天的無畏精神,跟隨本心的無上意志,跟著這一種感覺,張謙腦海中浮現出無數的記憶,化身成自己所遇見的人,所看過的書,所觀過的電影。


  張謙化身成了高中學校里撿垃圾的老嫗,此時自己正與一個老頭子爭搶一個礦泉水瓶,為了這麼一個破瓶子,她拋下了尊嚴,拋下了羞恥之心,死死握住瓶子不放手,對面的老頭張著嘴巴罵著世界上最惡毒的話,那一口零落的黃牙,噴出一股如糞坑般的臭味。抬頭一望,見到教學樓二樓有個學生一臉憐憫的看著自己,只是那人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好似在哪裡見過,好似就是自己。此時一學校領導正好經過,如同訓斥學生般將自己與老頭訓斥的臉紅耳赤……


  寒冬已至,風越來越大,張謙已經不再被允許進學校里撿破爛,深夜的她茫然的扯著一個空空如也的麻袋踽踽獨行,她不知道要去哪,她不知道該去哪……或許她該死了,死在天橋下,死在地道里,死在公園裡。


  但是,她還不想死,她還想看看清晨的太陽,看看朝氣蓬勃的學生們,看看梅江奔騰的東流水……是啊,她還不想死,活著就有希望不是么,或許明天就會有好心的學生給她送來一碗熱騰騰的粥,或許明天拋棄了她的兒孫們就會來尋回自己了….

  下一刻張謙又突然成了《白夜行》裡面的唐澤雪穗,宛如人間仙子的她被世間的邪惡污染得心堅如鐵,緊閉的心扉已經不再將自己或其她任何人看做是人,都只是棋局中的一顆棋子,為了復仇,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背後血流成河。這一刻,張謙摸到了到了唐澤雪穗冰冷的心,她聞見了唐澤雪穗身上如罌粟般令人沉迷的香氣,他感受到了唐澤雪穗在桐原亮司倒下那一刻毫無波動的情緒。她或許是魔鬼,或許是蛇蠍,但這就是她的人生,這是她的選擇,如此堅定而執著。


  張謙彷彿迷失在時間的河流當中,化身成為一個又一個真實的,虛假的人物,他感受到了霍華德.休斯的張揚聰敏以及病痛無休無止的折磨,凜子與愛人相愛至極而一起自殺的極度愉悅,年輕企業家在納斯達克敲響黃鐘那一種爆炸的歡喜….張謙不知化身經歷了幾千幾萬世….

  腦海中忽然出現一道紫紅光芒,一聲震耳欲聾如從九天之上傳來道音響起:「何為天,何為地,何為道法,吾修萬生神功已有百世,尚未參透。為何天,為何地,為何道法,今日吾已頓悟。吾即為天,吾即為地,吾即為道法,勿需向天借道,勿需向地借法,吾所學即為道法。所謂道心,非善非惡,非陰非陽,全在本心。本心若堅,大道可期。吾心光明,若人間無法,吾持劍而衛之,若人間無道,吾將廣而布之……」


  一股洒脫,自由的道法深深印在了張謙腦海中….

  「無上真法。」張謙口中喃喃道,「我就是天,我就是法,我的原則便是真理。世間揚塵不能蒙住我的心,紅塵陰晦不能遮住我的眼,我如荒野中的野獸一般,自由自在….無上真法。」迷離的目光漸漸堅定了起來,他決定了,就學這個無上真法。


  無上真法是無上道君歷經百世而創作的,最終成仙破空而去。張謙藉助光腦的陰陽鏡功能,放大了自己的感官,在心中化身成為自己所見過的人物,受了成千上百次生生世世輪迴之苦,終於將無上真法傳承了下來。


  這一切周圍人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見瘋瘋癲癲的張謙突然靜了片刻,然後恍恍惚惚的睜開了眼睛,漸漸變得有神了起來。從來沒聽過參悟無上道君的雕像還能得到功法,以前所有參悟有得的人都是得了劍法和身法武技。


  「哎~不該帶你來的,我的過錯。」王一見到張謙醒了,還以為他被種下了心魔,這時也是內疚不已。


  張謙得了無上真法,心裡歡喜欲裂,但又憋著不敢說出來,見到王一副自責的樣子,哭笑不得,只能拍拍王一表示自己無恙,「沒事,剛才我陷入了幻境,無上道君說我資質不夠,又將我踢了下來,現在我沒事了。」


  王一認真瞧了瞧張謙,發現他眼中確實沒有心魔所帶來的黑氣,心裡鬆了一口氣,安慰的道:「沒事,下次攢點錢,給你買本好一點的功法,不要浪費了你這大好的資質。」


  黃苟見到張謙差點悟了,又失敗了,本來緊張的臉上一松,一陣幸災樂禍,對著身邊的僕人高聲道:「哼,資質不夠也敢來,以為人人都像本少爺一樣,好在他沒有參悟,要不然我讓我爹抽了他的魂,將功法提出來。」


  那喜歡拍馬屁的僕人屢戰屢敗地連忙介面大聲道:「沒錯,黃苟少爺出身修鍊世家,大爺黃朱真人更是金丹期高手,如果黃苟少爺不能領悟這功法還有誰能領悟…」


  「哈哈,黃狗,黃朱,一家子起名字沒帶腦子,這肯定是親生的。」張謙原來聽到黃苟的話還有點氣憤,再接著聽到黃家僕人故意大聲說話炫耀黃苟的身份,突然不生氣了,只覺得搞笑,忍不出笑出了聲。


  本來旁邊忌諱黃苟身份想笑而不敢笑的人,這下也忍不住了,頓時廣場一片嘲笑聲,連幾個自詡高人面無表情打坐的人都是忍不住捂嘴輕笑了起來。


  黃苟頓時惱羞成怒,臉色漲紅的再也呆不下去了,站起來使勁踩了幾腳那個青衣僕人,恨恨地帶著其餘人走了,連步法都用上了,這是有多急啊!


  只剩下腦子秀逗的青衣僕人在哀怨的哭道:「黃苟少爺,為什麼不要我了,黃苟少爺,黃苟少爺啊….」叫聲凄慘哀怨,內容卻讓人忍俊不禁。


  「哈哈哈哈」廣場一片笑聲,張謙的事都被忘在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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