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不能再脫了
混沌不說話了,暗罵這個小賊太過狡猾。
而戰場之上則是風雲突變,李昶的新臂握著魔劍,仍有雷劈風卷,身上的傷口破了再癒合,一路走向東太一,一劍遞出。
「師弟!」
「師父!」
東太一的書卷法寶直接被魔劍攪碎,脖子處出現一個黑黢黢的窟窿,倒在地上,化作乾屍。
熊大富直接沖了上去,白啟想要拉住他,卻根本動彈不了。
「熊大富,你給我回來!不要命了!」
白啟大聲喊著!
熊大富的腳步明顯地頓了一下,卻還是往他師父的身邊沖了過去。
「就算是死,我也要去!」
熊大富是唯一一個衝到東太一胖的弟子,其他的弟子都被文太白攔住了,他不敢保證,現在的李昶到底還會不會拿神帝之下的弟子來祭煉。
「這個死胖子!真的是在找死」
白啟低聲地罵著,卻被身邊悠悠轉醒的美人師兄聽了個正著。
「找死怎麼了,總比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混蛋強上百倍千倍不止。」
美人師兄站起身來,提著一雙精鋼短刺就要走出叢林。
「身為宗門的一份子,就是死,也要死在保衛宗門的時候,而不是苟且地在這個世上活著。」
「好啊,走吧,你們都走吧,一個個地都死了才好!」
白啟大聲地喊著。
「沒錯,我就是貪生怕死,我就是那樣一個無恥小人,我就是宗門敗類,你們們都去送死吧!我就要好好地活著。」
混沌在白啟腦海里縮小了身形,歡快地在他波瀾起伏的腦海中上上下下地游著泳。
「要不要把我放出來啊,我一下子就能把他們全都給吃了。」
「閉嘴!」
「我沒有嘴巴啊,我都是在用神識跟你交流的。」
「滾!」
白啟努力地站了起來,他現在連一個凡人都不如,倚靠在一顆歪歪扭扭的小樹旁,看著戰場之中還在持續的戰鬥,眼中晶瑩閃爍。
李昶還不屑於和一個入門弟子計較,被吸幹了氣血神元的屍體,對他而言也沒有什麼用處,便任由熊大富抱了回去。
「怎麼,文太白,你還要和我打嗎?」
「你要是老老實實地貢獻出你的氣血神元,我可以考慮放過你身後的這些弟子。」
「怎麼樣,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李昶提著魔劍,似乎也是膩了打殺,先前手臂被切斷之後,他似乎想透了一些東西。
「你若能勝過我,這條命你便拿去,我身後的這些弟子,希望你能說話算話。」
文太白苦笑著,卻還是不願意束手就擒。
「二長老!」
二長老雖然在宗門之中常年見首不見尾,名聲更是在這半年來被某個不要臉面的小賊敗壞,可是在這一刻,他就是整個宗門之中的頂樑柱!
文太白走上前去,沉聲吐納。
美人師兄看著二長老的佝僂背影,有心想要說什麼,目光不經意地飄過白啟所在的叢林,最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還是沒有說出來。
「那就受死吧!」
李昶也不願多等,殺滅了玄都宗的所有長老之後他還要去血洗其他的門派。原本的計劃是整個天人門一起殺上去,有自己幾個師兄弟的幫襯,覆滅任何一個宗門都是輕而易舉。
可是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接觸到了突破天神境的障礙,不得已才殺掉自己那些師兄弟,可惜最後關頭還是沒有能夠突破。
現在整個天人門就剩下自己一個神帝,還真是寂寞啊。
「等等!」
就在李昶擺開劍勢要和文太白進行最後的對決的時候,只見一個拄著樹枝當做拐杖的小人慢悠悠地從一旁的叢林里走了過來。
兩旁的弟子都吃驚地看著來人,居然敢阻止神帝的決戰,這不是在找死嗎?所有的弟子彷彿都看見了那人在李昶魔劍之下乾枯的屍體,嘆息地搖了搖頭。
「是你!」
李昶手上的魔劍發出嗡鳴聲,他永遠也不可能忘了這張臉,就是他,殺了自己的孩兒,讓自己最終決定動用這把魔劍。
「殺了自己兒子的大叔,好久不見!」
白啟緩緩地走到戰場中央,臉上露出天人門弟子們熟悉的笑容。
「我要殺了你!」
當初在六門大比的時候,限於六門情誼,李昶忍著沒有出手,不過事到如今,這個小跳蚤還敢跳出來,真的是不知死活。
李昶手上魔劍紅芒暴漲開來,筆直地刺向白啟。
「小兔崽子,好端端地出來幹什麼,這不是找死嗎!」
文太白怎麼可能讓白啟在自己的面前被人殺死,單拳揮出,九龍咆哮,只是龍身光芒已經有些暗淡。
不敢觸碰魔劍,文太白只是用拳勁把魔劍轟開。
弟子們只看見文太白和李昶圍繞著白啟不停地戰鬥著,可是身處戰鬥旋渦中心的白啟卻做了一件讓他們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在幹什麼?
白啟的動作讓在場的男性弟子們瞪大了雙眼,讓女性弟子們羞紅了臉,紛紛轉過身去,或者用雙手捂住眼睛。只是那轉過身去的,又不斷地扭過頭來看,那捂上眼睛的,指縫都可以放下一個雞蛋了。
白啟脫掉了他的上衣,他的身子已經在之前幾個月的打熬中變得精壯起來,雖然才是十幾歲的少年,卻與凡人二十多歲的壯漢沒有什麼區別了。
他的肌膚偏白些,隱隱還泛著著一層白色光芒,那是吃多了靈肉靈果的緣故,蘊藏皮膚里的元力讓他看上去多了一絲靈動。
脫掉上衣之後白啟便沒有再脫了,讓那些弟子有些失望,不過隨即他的身上泛起一陣黑氣!
「停下,你真的想死嗎?」
文太白哪裡認不出來白啟想要動用死咒術的力量,可那股力量便是自己也不敢輕易動用,白啟居然敢主動動用,他一個小小……
什麼時候,這個小傢伙已經有了神帝的境界,不對,他的體內分明連一點神元都沒有了,連一個蛻凡境界的弟子都不如。
文太白都不知道自己這個弟子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能儘力護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