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混沌
「你那是什麼寶貝？好厲害的樣子。」
小魔女不知道什麼時候躲進了白啟的懷裡，仰著小臉蛋俏生生地問著。
「息壤，是天下萬水的剋星。但是我已經催動不了它了，我們還是逃命吧！」
白啟剛剛幾乎耗盡了全身的神元才用息壤吸取了那一隻巨手，就算現在不停地吃著回元丹，也吸收不了這鋪天蓋地而來的滔天巨浪。
「逃，往哪裡逃？」
小魔女彷彿已經認命，連神帝都不是這龍王的對手，自己這兩個小小神人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算計都是枉然，這也是她一直所追求的，可惜自己還是沒有走到那一步！
不過，能和他死在一起，倒也不是一件特別討厭的事情。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
「我一直這麼凶你，你討厭過我嗎？」
白啟沒有時間去低頭看小魔女，心想這都什麼時候了，就不能好好的想想怎麼逃過這劫嗎？白啟全力以赴地用息壤吸收無窮盡地逼迫而來的海水，不假思索地回答著。
「沒有！」
「那你有喜歡過我嗎？」
小魔女的聲音細不可聞。
「你再說什麼？」
白啟聽不清楚，還以為小魔女想到了什麼打敗龍王的方法，想要告訴他。
「我說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小魔女鼓足勇氣，大聲地喊了出來。
「愛過！」
白啟覺得莫名其妙，都快死了，問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幹什麼！現在連狂吃丹藥也頂不住巨浪的衝擊了，他能用息壤保護的範圍越來越小。
「抱住我！」
小魔女聽話地在伏在白啟的懷裡，雙手通過白啟的腰間環抱著他。
感受到滿腔的溫柔的白啟似乎再次激發出來自體內潛藏的力量，繼續催動著神元注入息壤之中，抵抗來自海水的巨大壓力。
然而浪潮一浪蓋過一浪的撲來，最多在堅持半柱香的時間，白啟就要因為催動的神元不足以讓息壤護住自己而死。
「還不出來幫忙嗎？」
白啟大吼著！
「我教你一個法訣，你念著試試。」
白啟腦海中有一個聲音響起，赫然是混沌的聲音。
「什麼法訣？」
「就是你那好兄弟之前用來救你的那個，用自己生命為代價，來召喚出我的實體。」
「別逼人太甚！」
「那好吧，我一定會讓你多活一會兒的，這樣你就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女人死在你的面前了。」
混沌在白啟的腦海里大笑著。
「想一起死你就繼續笑吧！」
白啟催動著腦海之中的傲狠殘魂去攻擊混沌的神魂，一副大不了同歸於盡的模樣。
「你真的想死不成？」
混沌見白啟真的不要了性命，只是讓息壤牢牢護住小魔女，不管不顧自己已經被海水拍出白骨的後背。
「死就死了，兩世為人，我早就賺到了。」
白啟看著懷中的小魔女，說著她聽不懂的話。
混沌大致聽懂意思，頓時亡魂大冒。如今他寄生在白啟的身上，雖然不像傲狠那樣與白啟同生共死，但是白啟死了自己同樣會魂體大傷。真到了那個時候，他可不相信對面的那隻小蛇會放過自己。
混沌慌忙想起對策。
「我這裡還有一個法訣，只需要你消耗一年的壽命就可以召喚我的肉身一天，只不過這原本是神帝才能使用的，以你神人的境界，必須要花費三年的壽命才行，而且召喚出的肉身強度只有原本的一半。」
「那有什麼用？」
白啟也見過山魂狂囂使用過這種術法，雖然壽命的消耗他不在乎，但是削減了的戰力怎麼可能是龍王的對手。
「自然是有用的，你不要忘了我的神魂啊，只要能讓我的神魂進入召喚肉身，我擁有的術法威力可是比肉身能造成的傷害高了十倍不止。」
混沌心想這樣子白啟應該會上鉤吧。
「真的有真么好的效果嗎，不過這召喚的法訣都是一樣的嗎？我能不能把火麒麟召喚出來？」
白啟表示有點懷疑，又想起之前山魂狂囂的火麒麟兇猛異常，不由得問道。
「法訣確實是一樣的，但是你擁有哪個神魂，你才可以召喚哪個神魂的肉身。」
混沌在白啟的腦海里解釋著。
腦海中的對話只過去了短短的一瞬，白啟已經做下了決定。白啟突然笑了，看向小魔女的目光出奇的溫柔，不自覺地摸了一下她的腦袋。
「好好活下去。」
小魔女一聽，心裡突然感覺有些失落，彷彿她會永久的失去什麼一樣。她慌忙像一個溺水的人一樣，死死地抱住白啟。
「乖，放手。」
白啟的話如有魔力，鬆開小魔女的手，讓她的渾身上下被一陣黃色光芒籠罩，把息壤放到了她的手上。
「快走吧，離開這裡，忘了我！」
白啟一掌揮出，看著小魔女的身影在浪濤之中飄去，一個大浪撲來，隱沒不見。這次收回目光，感應到腦海里的混沌。
「混沌，快把法訣教我。」
混沌一喜，處在白啟腦海中的神魂發出一道異彩。
「通天之山，其土金玉，其草青黃。有水名英，其流不絕，流注湯谷。山中有神，其狀黃囊，其色丹火，其身六足，其背四翼，不見面目，是識歌舞，實為……」
隨著白啟跟著法訣念動，混沌感受到那一股股的天地之氣正在重塑自己的身軀，他是有多久沒有感受到過這樣舒爽感覺了。
就算只有一半肉身實力，到時候多吞食幾個神帝就好了，他當初自動潛伏到白啟的腦海之中，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沒有了肉身的他，比白啟自己還要明白白啟的想法。
愚蠢的人類，只有自己活下去，那才是最重要的啊。不過這樣的絕妙道理，他可不會告訴白啟。
混沌雖然沒能像饕餮那樣吞掉心甘情願的宿主，不過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能重塑肉身，讓這個小壞蛋獻出自己的生命，對他這個萬惡的源頭來說，很困難嗎？
可就在混沌發出舒爽聲音的低吼剛剛進行到一半，他的聲音突然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