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閉口戒
「是你!」
白啟如何也沒有想到居然會是悶葫蘆,他不是啞巴嗎,怎麼開口說話了。
來人正是六大宗門之中最神秘的神元道的弟子,他躲過火球,靦腆地笑了笑。然後指了指白啟留在地上的食物,做了一個吃的動作。
又變啞巴了?
白啟冷笑著,裝成啞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這神元道的弟子還真是有一手。心裡回憶起悶葫蘆之前的戰鬥,沒什麼亮點,資格賽都沒有進。
越是這樣,白啟越是小心。不過既然同是六大宗門的弟子,現在只是求些吃食而已,他便點了點頭,示意悶葫蘆自己隨意。
悶葫蘆也不客氣了,走過去便開始狼吞虎咽。
白啟看著悶葫蘆吃的差不多了,遠遠地問著。
「你怎麼會在這裡。」
悶葫蘆不說話。
「那你是怎麼上來的。」
悶葫蘆還是不說話。
「你還餓不餓?」
悶葫蘆點了點頭,兩隻黑亮的小眼睛看著白啟,彷彿會說話。
白啟暗道自己真是沒事找事,剛才悶葫蘆都吃掉自己起碼價值二百元貝的靈食了,還沒吃飽啊!
白啟還是從自己戒指里拋出兩大塊靈肉來,只是同時再上面抹了些有助睡眠的丹藥粉末,倒沒有存了什麼壞心思,只是不想自己取寶的時候有人打擾。
白啟眼看著悶葫蘆大口大口地吞咽著靈肉,直到他吃累了睡了過去,這才放下心來。開始往前走去,找找此處有沒有什麼奇異的所在,能夠幫助他收取巨鼎碎片的。
只是突然心血來潮,感到境界桎梏有所鬆動,白啟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悶葫蘆,於是在他的身旁又放了兩塊靈肉和兩瓶靈液,在他不遠處盤膝坐下,拿出元貝開始嘗試衝擊八轉鍊氣境界。
白啟體內的元力已經變得非常凝聚,七轉煉精的過程就是一個不斷壓縮體內元力的過程。因為人體內能夠容納的元力的空間是有限的,那麼想要讓有限的空間盡量多地去容納元,就必須把體內四散的元力凝聚起來。
白啟剛進入煉精境界的時候,體內的元力只不過比空氣中四散的元力稍微濃厚一點,而通過這段時間的不斷凝聚,他體內的元力已經像水一樣在經脈中流淌。只等一個契機就能突破到八轉鍊氣境界。
如今正是時候。
只見白啟繼續吸納元貝中的神元,通過體內元力的運轉把神元同化為元力,體內的元力越聚越多,逐漸把白啟體內的經脈擠得暴脹開來。
經脈受到的壓迫感越來越強,只要有一絲元力能夠透過經脈進入到白啟的血肉當中,他就算成功了。
然而他現在只能繼續忍受著痛苦,即使一些比較細的經脈處已經出現裂紋他仍在堅持,只需要有一絲元力被血肉主動吸收,他就算成功了。
白啟咬著牙堅持了大半個時辰,細小的經脈早就斷裂,白啟索性不去管他們,只讓所有的元力都在最大的經脈里繼續運轉。
等到白啟的大經脈都在不停地迸裂處細紋時,白啟的臉上滿是汗珠,依然在堅持著。
終於等到體內突然出現針扎一樣的感覺,白啟分明感受到這是體內的元力一絲一絲的刺入血肉之中,自己的力量在一點一點地被加強。
白啟疼痛難忍,卻還是不敢就此昏厥過去,吞服了一些強健血氣的丹藥苦苦支撐著。
體內的元力依然還在運轉,痛感漸漸消失,化氣的元力終於在體內開始修復白啟的身上的暗傷舊疾。
大功告成!
八階鍊氣境界!
白啟睜開眼,雙目之中似乎有精光一閃,這才起身,發現自己給悶葫蘆留下的吃食果然又被消滅乾淨。看著躺在一旁酣睡著的悶葫蘆,白啟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還真是個吃貨,那麼明顯的陷阱居然上了一次還不夠,還要再上一次。
白啟在此地轉了一圈,除了那展現著世界變化的中央區域外,其他地方都是光禿禿的平地,什麼都沒有。
進入。
世界依舊從混沌開始,到十巫山堆積而成結束,光影重複著,走入其中的白啟卻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他分明感受到了那顆種子破土而出時的喜悅,那是獲得新生的悸動。他分明聞到了萬花齊放的芬芳,那是盡展生命的美麗。他分明看到了五彩鸞鳥眼裡的那道屬於他的倒影,以及那無限的繾綣依戀。
「你看得到我嗎?」
白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傻問題,這分明只是留影機關丸一樣的法術,只不過被大神通者用不知名的手法呈現出來,生生不滅。
哪裡知道那鸞鳥居然真的點了點頭,讓白起頓生一股荒謬無比的感覺,是自己看花了眼,還是那鸞鳥會錯了意?
不對!
站在白啟後面的悶葫蘆奇怪地看著白啟,這傢伙怎麼一直在盯著青銅浮雕牆看,不就是幾隻奇異的鳥獸而已嘛,他還能看出花來不成?
不可能啊,就連自己的師父都沒有發現這副古怪青銅雕刻的意義,他一個凡人怎麼看的出來。
師父說此地是自己的機緣所在,真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要不是這個好心的師弟送給自己一些好吃的,自己當真是要餓死在這裡了。
剛剛還破了「閉口戒」,不過師父不知道,應該沒問題吧。什麼十六歲之前不能出言說話,否則會有大劫難。剛剛自己不開口說話才是有大劫難,自己差一點就餓死了。
這不可能!
白啟雖然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有多麼聰明過人,過目不忘,卻也清楚記得先前的畫面里這鸞鳥分明沒有點頭這個動作就直接飛走了。
白啟想要後退,卻發現鸞鳥歡鳴一聲后,自己的腳步只退後了一步就不能動了。那鸞鳥分明是在笑,用翅膀鼓起一道微風把白啟送到了自己的背上,雙翅拍打間,已經在萬丈高空上翱翔。
白啟頭朝下看去,那以後和鸞鳥斗得天翻地覆的五隻凶獸在彷彿剛剛趕到,朝著鸞鳥發出羞惱憤怒的吼聲。
他們是在爭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