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春風散
東京汴梁,此時正是秋高氣爽,陽光明媚的時候,農忙的季節,也正是商業繁榮的時節,原本就比較擁擠的汴梁街道,這時顯得更加擁擠了。
秋後的天氣,北雁南飛,既沒有夏日的燥熱,也沒有冬日的酷冷。
高衙內晃悠著出了太尉府,手持著一把羽扇,不時地向著自己的胸口扇上兩下,很是愜意的樣子。
宋時的摺扇比較少,不怎麼流行,百姓用的大多都是芭蕉扇,秸稈扇之類的扇子,不過對於後者,高衙內自然是看不上的,倒是士大夫們一直都是一副羽扇綸巾的形象,所以在很多場合,羽扇成了身份的一種象徵了。
高衙內手持羽扇,不時地拿扇子對偶爾路過的良家女子們指點一下,遇到長得醜陋的,則是很嫌棄地揮一揮扇子,若是遇到長得還算過眼的,便上前用語言調戲一番,直將對方戲弄得羞憤欲死,這才哈哈大笑著離開,只是,怎麼看高衙內手中的羽扇,怎麼就覺得不倫不類了。
「這儒家的夫子們不知是如何想的,其他一切就都不說了,為什麼不讓女子拋頭露面呢?害得少爺我想要在街上找見一個貌美的良家女子都如此地困難。」高衙內尋一圈無果,不由恨恨地說道。
「少爺慎言。」一個護衛連忙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怕什麼,不就是些腐儒嗎?我爹是高俅,我還要怕幾個書獃子嗎?那些腐儒還不是要看我爹的臉色行事。」高衙內滿不在乎地揮了揮手。
正在行走間,一根木棍從路旁邊樓上的窗戶處掉落了下來,直直地砸向真在小道旁邊歇腳的高衙內身上。
「哎呦!」高衙內痛叫一身,猛地跳了起來,隨手撿起木棍,細細端詳。
大宋很多窗戶都是由下向上掀起來的木窗,最後,需要用木棍來支撐窗戶,高衙內這細細一打量手中的木棍,便發現那是支撐窗戶的木棍,不由地仰起頭,對著樓上的窗戶罵到:「是哪個不長眼的,敢來砸少爺我。來人……」
卻在高衙內正準備讓人打上門去的時候,一張美麗的俏臉從樓上的窗戶內伸了出來,用動聽的聲音道:「樓下的官人,我一不小心將木杆弄掉下去了,沒砸到你吧?」
高衙內抬頭一看,只見那女子一綹靚麗的秀髮微微飛舞,細長的柳眉,一雙媚眼流盼嫵媚,瑤鼻挺秀,玉腮泛紅,粉唇嬌艷欲滴,潔白如雪的嬌靨晶瑩如玉,如玉脂般的雪肌膚色奇美,細長雪白的脖子宛如白鵝的脖頸,美麗到了極致。
當下,高衙內心中所有的火氣全部都消失了,舉起手中的木棍,放在鼻尖輕輕聞了聞,只覺得一股幽香直透心脾。
「沒,沒砸到,姑涼,不如我將這木杆遞給你吧!」高衙內看著那女子,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似乎已經沒有辦法思考問題了。
「砰!」窗戶關上,女子聲音再次傳來:「不必勞煩官人了,一會兒我自己下去拿便是了。」
高衙內見女子不再理會自己了,不由有些沮喪,將木杆放好,心中對良家女子的執著和對美貌女子的色膽都上來了,招呼過來一個護衛,在他耳邊叮囑了一番,讓他去打探剛才樓上小娘子的消息。
關下窗戶后,在高衙內無法看見的那房間內,剛剛用木杆砸中高衙內的美麗女子轉過身來,臉上和身上一陣變幻,片刻之後,不但衣服變了,長相變了,連性別也變了,若是有清楚的人在這裡,必然會發現,這突然變成一個英武漢子的嬌滴滴的女子,竟然是金燁手下的一個液體機器人。
只見那機器人變成一個男子的樣貌過後,輕聲地自言自語道:「高衙內剛剛聞過木杆了,定然已經中了我塗抹在木棍上的春風散了,只待再在向太后的身上沾染上十里香的味道,那主人的任務便要完成一半了,想那高衙內一旦聞到十里香的味道,在春風散和十里香兩種藥物的混合之下,春風散的藥性就會發作,到時候,高衙內必定狂性大發,試圖侵犯身上有十里香味道的向太后,那樣,主人交代的任務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卻說皇城內,向太后自從聽了自己身邊侍女說的關於國師金燁的事情后,向太后一方面擔心金燁用煉製長生不老丹藥來欺騙官家,霍亂朝綱,另一方面又對金燁煉製的傳說中的能夠永葆青春的定顏丹極為好奇。
終於在猶豫了一段時間之後,向太后準備了一下,收拾了一些東西,帶上了一些銀兩護衛,微服走出了皇城。
向太后自從嫁給神宗之後,便再也沒有出過皇宮,如今微服出巡,頓時就像一隻出了牢籠的金絲雀,沒有了眾多煩心的事情,也沒有了太後身份的束縛,向太后拉著自己的侍女,就在路兩邊的攤子上,這裡看看,那裡瞧瞧,一切都好像很新奇的樣子。
突然一個俊秀的書生很突兀地,以一個意想不到的方位,突破了向太後身邊便衣護衛們布置下來的防線,以一個似慢實快的速度撞入了向太后的懷中。
書生彷彿此刻才發現自己撞到人了,待看到向太后那充滿成熟女人知性美的俏臉,便連連紅著臉向向太后道歉。
美麗的女子會贏得男子們的青睞,同樣俊俏的男子同樣也容易得到女子們的好感,待向太后看清那書生的面容,只覺得那書生俊俏極了,也不追究書生撞到自己的過錯,悄悄阻止了想要上來將書生拿下的一眾便衣護衛,和那書生親切地交談了一會兒,向太后這才向人打聽了一下國師金燁的住所,之後便重新拉著自己的侍女,在一眾便衣護衛的保護下,直奔神侯府。
然而向太后和高衙內都不知道的是,就在那剎那間,金燁已經派人在他們兩人的身上都動了手腳,分別下了春風散和十里香,只待兩人一相遇,高衙內便會像是中了春藥一樣,失去理智,撲向向太后。
「不知道,縱子侵犯太后,這條罪名能不能讓高俅全家死絕?」不遠處在得月樓上自斟自飲的金燁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冷冷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