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造化是機關的終點
李綱見金燁果然能夠在一柱香的時間內通過迷陣，立刻就笑得見眉不見眼了！
眯縫著眼睛的李綱未語先笑，對老公輸道：「哈哈！公輸老頭，一會兒記得把木屐和木簪給我留下，現在這些可都是我的東西了，哈哈！」
而一旁老公輸和李綱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的臉色非常不對，煞白煞白的，身影有些佝僂消沉。
他倒不是心疼自己的木屐和木簪，而是自從迷陣建成以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已經有三個人通過了，尤其是金燁，他通過得實在太輕鬆了，就像通過自家的花園一樣。
這不由地讓老公輸對自己的學問產生了懷疑，公輸家傳承千年的學問到底還有沒有用？為什麼似乎只要是個有點學問的人都能夠通過迷陣？
看著嘴角泛著笑容的金燁，老公輸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下子沖了上來，牢牢地抓住金燁的胳膊，急聲發問：「你到底是怎麼通過迷陣的？我明明已經對迷陣做出了改變，你怎麼能通過得這麼輕鬆？」
老公輸沒有掩飾自己的聲音，他身後的很多先生和學生自然也聽見了老公輸的問話，很多人將耳朵豎得高高的，想要聽一聽金燁闖迷陣的訣竅。。。。。。
不過金燁卻沒有立刻將自己的仿生無人機弄得滿大唐皆知的打算。他之前顯露一下，故意會讓很多人有些猜測，但歸根究底也只是為了讓自己以後在大唐世界使用科技手段顯得不是太過突兀而已。
對於一個將自己全身心都投入到格物學研究中的老人，金燁確實找不出什麼拒絕的理由。
一隻「蒼蠅」從金燁手中飛出，在金燁的周身繞行了一圈，然後劃過一道弧線，落在了老公輸的肩膀上。
「蒼蠅」這麼明顯，老公輸顯然也是看到了它的存在，伸手將它拿住，放到自己的眼前，疑惑地自語：「這是？」
等到老公輸完全看清自己手上的東西，立時就是一驚，雖然猛然一看，那黑色的東西似乎就是一個蒼蠅，可是真正放到自己眼前的時候，老公輸驚訝地發現，這哪裡是什麼蒼蠅啊！
透明的翅膀上一片光滑，卻沒有蒼蠅翅膀應該有的紋路，這不是蒼蠅，老公輸在自己的心中說到。
而最讓老公輸感到親切的是，他從蒼蠅的身段上看見了自己熟悉的金屬光澤，這一刻，老公輸可以肯定，這個看似是蒼蠅的東西絕對是一個機關造物。
身為機關大家的老公輸立刻就想到了很多的傳說，公輸家傳承於魯班，在先秦的時候，公輸家就已經有人可以製造出木鳥，可以展翅高飛，旬日不落。
而同為機關中的行家，墨家，據說也曾經製造出機關人，那機關人是栩栩如生，真假難辨，和常人幾乎看不出絲毫的差異。
然而，這些傳說說到底也只是傳說而已，並沒有人見過。哪怕就是當初公輸家和墨家真的有這樣的手段，恐怕也早已湮沒在茫茫的時間長河之中，莫說是外人，現在就連公輸家的話事人老公輸，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樣的傳說是真是假？
可是當他見到了「蒼蠅」的時候，一扇大門就已經向他緩緩打開了，老公輸是大唐人而不是現代人，倒不會懷疑金燁的手段是來自地外文明或者是史前文明之類的，他想到的也只有那些傳說而已。
老公輸自語道：「難道傳說都是真的？這隻蒼蠅機關造物栩栩如生，就像是真的一樣，居然可以自己飛行，行動靈活，似乎是有自己的靈魂一樣。那麼也就是說先秦時候的機關鳥和機關人，也極有可能是真的。」
老公輸突然激動起來，學問到達了像他這樣的地步，整日追求的就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答案了，而是道，可是現在，他發現這種道似乎就在自己的眼前，全都蘊含在了這一個小小的，類似於蒼蠅的機關造物之中。
立刻，老公輸就將自己心底的失落拋去，整個身心都被一種叫做驚喜的感覺籠罩，似乎他只要弄懂了眼前的機關，他就尋到了自己的道。
「難道說，機關之術的最終奧義是造化萬物？傳說中人都是由女媧捏出來的，那麼人到底是不是也算一種機關造物呢？」不知不覺間，老公輸的腦洞開得很大。
金燁和老公輸兩人的動作很小，除了幾個已經知道答案的人之外，倒是沒有什麼人注意到他們兩人間的小動作。
金燁不理會這個已經陷入瘋魔中的老頭，轉而看向李綱，笑呵呵地道：「李師，剛剛我可聽說了，你將公輸老頭的兩件寶貝疙瘩命根子全都贏過去了，怎麼說？這回應該要兌現我闖陣之前的諾言了吧？」
老李綱在金燁的面前，突然露出了類似於頑童惡作劇一般的笑容：「什麼諾言？我有說過嗎？」
李泰剛好將自己身上的麵粉拍去，可是整個人依舊有些發白，這時剛好走到李綱的身旁，他還記恨剛才金燁將麵粉都弄到他身上的事，接話報復金燁道：「有嗎？我剛才一直跟在李師的身旁，沒有聽見他許諾啊！」
李綱轉頭看向金燁，撇撇嘴道：「你看，魏王都沒有聽到，一定是你記錯了，好了，快去吧！書院的先生們都在等你呢！」
金燁狠狠地瞪了李泰一眼，心中想著要不要在李泰的腎經要穴上輕輕點上一下？讓李泰一個禮拜，不，一個月內，就算是看見絕色美女都沒有反應，做一個活太監。
李泰被金燁看了一眼，覺得心中毛毛的，下意識地就往李綱先生的身後躲了躲。
金燁見自己無法下手，臉色瞬間就苦了下來。李綱最喜歡看到的就是年輕人之間打打鬧鬧，笑著說：「說說看吧！你有什麼要請我做的，我看看能不能幫上你。」
金燁想了想，這才道：「我想要在書院做一個試驗，廣邀長安勛貴，一起來見證我白玉京的學說。」自從小雲子說出自己是出身自白玉京后，金燁也一直被人視為白玉京的大弟子，時到如今他已經不再抵觸這個被強加在自己身上的身份了。
一旁的李泰也來了興趣，問金燁：「是什麼試驗？兩個不同質量，大小的鐵球同時落地，還是其他什麼試驗？」身為書院學生的李泰自然對試驗不陌生，而且以前小雲子在的時候，平時可沒少給他們做過這樣的試驗。
比如說，用一張紙將一個裝滿水的茶杯給蓋住，然後將茶杯給翻轉過來，就會發現，茶杯中的水沒有一滴漏出，就像是那張紙將整個茶杯里的水給托住了一樣，很是神奇。
金燁故作高深，他要做的可是電學試驗，大唐的人之前可是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存在，道：「老子曰：不可說，不可說！」
李泰疑惑：「老子何時說過這句話了？」
金燁沒好氣地回道：「老子就是我的意思。」
這回李泰乾脆不理會金燁了，而是面向李綱道：「我也要做一個試驗，和金燁一起做。」他已經決定了，到時候一定要和金燁好好地別別苗頭，李泰不相信，憑藉自己一個親王能夠動用的資源，做出的試驗會比不上金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