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追魂幡,乾坤鏡
「王立,我要把你抽筋扒皮,用真元之火炙烤七七四十九天,方能解心頭之恨」,血六雙目赤紅,仰天長嘯,自己難得卸下心防相信一個人,竟然這麼快就被出賣了,這比挨了一掌還難受,簡直就是對自己全方位的侮辱!
紅芒閃爍,血六祭出自己的鋼爪法寶,絲毫不理女修士的飛劍,直接抓向王立的腦袋,拼著受傷也要先收了他的小命,顯然是已經被氣得發狂。
「媽呀,咱倆什麼仇什麼怨啊,我就是用符定了你一下,至於這麼喪心病狂嗎」,王立夾著屁股邊跑邊回頭,看著越來越近的鋼爪,嚇得連聲音都尖銳了許多。
女修士秀眉一挑,轉換手訣,只見那柄飛劍如游魚一般拐了個彎,直接撞上了鋼爪。
「叮」的一聲脆響,飛劍與鋼爪紛紛倒飛而回,女修士一個跳躍接住了飛劍,輕巧的落在地上,正好擋在了王立身前,而另一邊的血六伸手抓住鋼爪,卻沒有再動,只是冷冷的看著前者,雙目血光大作,配合著那鬼臉,顯得無比詭異。
「血六,你敢獨自前來殺我師弟,那今天也就不用走了……」女修士輕啟朱唇,聲音清脆如玉珠落盤,讓人頓生愛戀之心。
可是對面的血六明顯不吃這一套,冷笑一聲,開口道:「殺了也就殺了,你能把我怎樣,徐晴你也只有一個人,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徐晴妙目低垂,輕揮三尺長鋒,只聞劍吟聲聲,散發出無邊的戰意,「以你現在的修為,還不是我的對手」。
「哼,那便試試」血六明顯不信邪,一拍儲物袋,扔出一桿長幡,這長幡長有三尺三,落地后無風自動,只見黑霧滾滾,陰風四起,將血六的身體隱沒於其中,不斷有鬼哭狼嚎之聲傳來。
「鬼……鬼啊……」王立早已雙腿發軟,癱坐在草地之上,不斷地發抖,前世他可是經常看鬼片,但是他不怕,因為他認為沒有鬼,但是這一世他可真怕了,因為仙都有了,鬼自然也有啊。
「追魂幡,聽說冥血宗『幽鬼老祖』親自煉出七桿幡旗賜予座下冥血七子,今日得見,倒也的確是件好寶貝」徐晴面色不變,直接就道破了此寶的來歷。
「聒噪」黑霧中傳來血六不耐煩的聲音,只見黑霧不斷翻滾,有一厲鬼直接衝出,此鬼青面獠牙,衣衫襤褸,修長的指甲閃爍著幽幽的青光,直接向徐晴撲來。
「嘎」,躲在徐晴身後的王立見到越來越近的厲鬼,二話不說,直接就暈了過去。
隨著厲鬼的接近,空氣中那腐爛的屍臭也越來越濃,徐晴皺了皺眉,一拍儲物袋,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鏡,這小鏡通體泛黃,像是由青銅鑄成,圓鏡邊沿處鐫刻著無數玄奧的花紋,相互交織在了一起。
「乾坤鏡,邪魔退散」徐晴白凈修長的手掌印在了銅鏡背面,全身真元瘋狂湧入鏡內,只見小鏡懸浮而起,越來越亮,自鏡面處徒然射出一道光柱,浩浩蕩蕩的照在了飛來的厲鬼身上。
「啊~~~」,厲鬼痛苦的嘶鳴,全身青煙裊裊,那慘叫之聲數里可聞,讓人聽了不寒而慄。
昏迷中的王立猛然坐起,冷汗直流,竟然被厲鬼的慘叫生生吵醒了過來。
「這.……銅鏡是個好寶貝啊,應該值很多錢」王立看見銅鏡,彷彿看見了無數的銀子在向他招手,他舔了舔嘴唇,早就將剛才的恐懼拋到了九霄雲外。
厲鬼在掙扎了許久之後終於化為飛灰,隨風飄散,而乾坤鏡中射出的光芒去勢不減,直接撞在了繚繞在血六周身的黑霧之上。
「嘶嘶」聲不斷響起,黑霧就彷彿冰雪見到了夏日一般,不斷消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稀薄了下來。
隱藏在霧氣中的血六沒有遲疑,手掐法訣猛地向追魂幡一揮,只見幡旗輕顫,凝出一個巨大的鬼爪,拍向徐晴。
鬼爪上長滿絨毛,青筋暴起,帶有萬鈞之勢,如山嶽般向二人砸來。
王立心知憑自己是躲不過,看見無動於衷的徐晴,雙眼一閉,準備硬抗,「媽的,不掙扎了,小妞你能頂住我就接著活,你要是頂不住咱倆就一起死,有你這麼漂亮的仙人陪葬,我也算值了」。
徐晴不知道王立心中所想,看著巨大的鬼爪,心中有些凝重,開始飛快的結出法印,她的雙手越來越快,最後直接變成了一片殘影,懸浮於她手心的乾坤鏡也開始急速的翻滾起來。
爪風陣陣,颳得人睜不開眼睛,巨爪擋住了太陽,眼看就要將兩人碾成齏粉,黑霧中的血六露出一絲冷笑,我的敵人,都要死!
「仙子,你再不出手,咱倆就要變成肉餅啦」,王立再也扛不住壓力,聲嘶力竭的大喊,他還沒享受過這花花世界,可不想英年早逝啊。
徐晴終於結印完畢,一震手中古鏡,斷喝道:「乾坤劍雨,斬萬邪」。
只見乾坤古鏡光芒大作,從鏡內激射出成千上萬把金色的光劍,匯成一條金色的河流直撲陰氣森森的鬼爪。
「轟」的一聲巨響,無數光箭應聲而碎,紛飛的劍氣胡亂射向四面八方,將無數參天古木打成了篩子。
王立屁滾尿流的躲避散亂的劍氣,「這要是被流彈打死了,可太不值了」,他一邊躲,一邊在不斷的碎碎念。
鬼爪終於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與瀑布般的劍雨陷入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之中。
血六狀若瘋魔,自己的鬼爪竟然就這樣被擋住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猛地抬手一掌拍在自己胸口之上,將一口精血噴向了追魂幡,幡旗立刻變為了血紅之色,暴戾之氣大漲。
天空中的鬼爪瞬間變得血紅,爪上的毛髮都瘋漲了數丈,一時間鬼哭狼嚎之聲大作,原本晴朗的森林好似變成了傳說中的阿鼻地獄。
血六開始瘋狂的大笑,滿地淋漓的都是他的鮮血,邪宗之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今天,你們全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