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0.這個人有一丁點差別(181-160)
560.這個人有一丁點差別
隨著她的聲音的落下,前方,天空忽然暗淡了下來,就像是進入了夜晚一般,那極為濃厚的塵埃霧氣也慢慢的消散。
視線忽然變得開朗了不少,讓眾人有些還不夠適應,那邊,金屬騎士也是感覺到了。
「哦,探測的範圍擴大了好幾倍!」沒有了那種塵埃一般的霧氣,換句話說就像是現在的霧霾一般的東西的遮擋,信號的傳遞變得通暢了不少。
視野範圍達到了足足五十米的半徑,讓金屬騎士可以看到剛才所無法看到的極多的東西——這更像是一條海溝一般的地方,兩側那高聳入雲宵峭壁經歷了無數的風雨和海浪的沖刷,變得漆黑而斑駁,尖刺的稜角猶如抗爭命運的長槍刺向了天空,有著一種不屈不饒的傲骨,但是,蒼天卻是俯視著大地,將這一種抗爭看作了一種可笑的蚍蜉撼大樹。
地獄吹雪看著這樣的情形,心中頗有所感,她也很是努力,但是,面對姐姐那無比的天賦,面對怪人那異軍突起一般的強大實力,面對強大災害的時候,總是有一種無力感,她想要努力的去抗爭,卻發現,自己就是那準備撼動大樹的蚍蜉。
可笑嗎?
是的,很可笑。
作為一個b級的英雄,如此的行為讓人看來的確是無比的可笑的。
想到了這裡,地獄吹雪的心境頓時變得極為的低沉了下來。
地獄吹雪是如此,那毛琳看到的情景卻是截然不同,她此刻,似乎思緒回到了極為遙遠的古代,在那裡,有著諸多的怪人,還有著稱為祭品的怪獸和人類,在強大的實力之下,為那些人類抵抗著天災和各種災害。
但是,在那些當權者的眼中,無論是那些準備融合的人類,還是作為祭品的怪獸,甚至是已經融合成為了怪人的強者,不過都是一些武器、工具、道具罷了,在他們的眼中,這些怪人、怪獸和人類的生死都是無關緊要的,重要的是能否完成任務,抵抗強大無比的自然災害。
但是有一天,這種平衡被打破了,因為怪人並不是沒有思想感情的道具,它們也憧憬著美好的願景,想要和那些當權者和談,甚至是到後來,利用自己無比強大的武力做後盾來進行逼迫!
當權者害怕了,他們突然發現,怪人是如此的強大,如此的不受控制,但是他們又是如此的無法離開怪人的幫助。
於是乎.……
他們進行了等價交換.……
最終。
怪人滅亡了.……
絕望……
如同毛琳現在眼中所看到的,強大的自己,雖然號稱神級的強者,但是依舊受到了壓制,那種絕望,發自內心深處的絕望……
頹然。
毛琳嘆息了一聲,千年後驚醒的自己,是不是還不如醒來的好,就這樣繼續沉睡下去,不用去面對那些東西,面對那些無比強大的對手……還有,更重要的是,那令人絕望的.……
背叛!!
想到了這個詞語,毛琳的手握緊,那指甲刺進了自己的手掌之中,鮮血迸流了出來,但是,只有著一股疼痛,才能夠讓自己變得清醒。
不,既然已經醒來,就不會白白浪費這一次的機會,只要恢復了自己的完全體,自己還是有一戰之力,至少要讓那些背叛者明白,著背叛的下場!
銀牙咬碎,手掌泵血。
再看戰慄的龍捲那邊,卻是所做了一團,像是遇到了什麼極為害怕的事情,思緒似乎也回到了那十多年前的時候。
雖然,自己只有十歲。
雖然,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孩,但是,在孤兒院當中,縱然是自己十歲,依舊能夠帶領著孤兒院的小孩子在這個世界活下去。
她,不怕死。
但是,她怕自己的妹妹會死。
這是她的軟肋,也是她的要害。
令他真正絕望的是冰雪笑輝月姐姐的背叛,這個曾經的孤兒院的領袖,在帶領著她們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苦難之後,居然拋棄了她們,更可恨的是,用孤兒院的這些孩子來威脅自己,為的是做那些可怕的測試……
為什麼冰雪笑輝月會變成那樣?
她不懂,她也不明白,她只是知道,如果自己不聽從她的命令去做的話,那麼,等待自己的,恐怕就是妹妹的死亡。
她只有做。
但是,沒有人明白她在做什麼,沒有人去支持自己,沒有人鼓勵自己。
自己就像是一個掉入了深淵,雖然自己表現的很是堅強,雖然表面上假裝自己什麼事情都能夠撐過去,但是,在自己的內心深處,她明白,有些事情自己撐不下去。
而且,這麼年來,守護著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自己的妹妹,還有孤兒院那些雖然沒有血緣,但是和妹妹沒有分別的小傢伙.……可是,眼看著,自己親眼看著她們一個個在無助之中死去,忽然間,她覺得很累,很是絕望,很是渴望有一雙手,能夠幫助自己走出這個牢籠。
她,很想要粉碎自己那看似堅強的外表,像是小女人一般的依偎在寬闊的肩膀上,讓自己好好的休息一下。
妹妹被控制,自己也迫不得已進入那個牢籠之中,昧著良心、違背自己意願的去做那些事情,做那些實驗和測試。
忽然間。
她在鋼鐵牢籠的窗戶外,看到了一襲長達的披風,短促的頭髮,一雙鐵拳,將自己本來要面對的強大的測試怪人給粉碎。
那個姐姐.……
那個曾經是姐姐的人,站在那個男子的面前,雖然很是憤怒,但是,卻毫無辦法,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子向著自己伸出了手,將自己帶出了這個牢籠.……
那隻帶著湛藍色拳套的手,慢慢的,就是那樣的向著自己伸過來……
「快醒過來啊,戰慄的龍捲!」一聲怒吼,在戰慄的龍捲的耳邊炸響,她猛然間從那種曾經的回憶之中醒來,眼前的景象也變得逐漸清晰,那湛藍色的拳套依舊在自己的面前,短促的頭髮,長達的披風……只是,人,有點一丁點差別。
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心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