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還不打算給我名分嗎
第102章 還不打算給我名分嗎
她的語氣氣憤卻篤定,完全不帶半點心虛。
即使程星野沒有親口確認過這一點,但是他留了那麽多年的東西分明就是自己的。
葉梓萱可以因此而被認定是他的白月光,那她作為真正的失物主人憑什麽卻不可以?
許倩沒想到她年紀輕輕輕懟人功力這麽厲害,一下子反應不過來地怔愣住。
她被比自己年紀還小的女孩子懟得啞口無言,羞惱地憋紅了臉。還沒想好怎麽回懟她,陸清越卻直接轉身就走,一點兒反擊的機會都不留給她。
陸清越心裏又氣又委屈,不想回到客廳陪著客人強顏歡笑,打算上樓自己冷靜待一下。
沒想到剛走沒兩步,就在樓梯拐角撞到了程星野。
陸清越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過來找她的,也不知道剛剛她和許倩的對話有沒有被他聽見。
她眼下心情很糟糕,心裏的火氣全都寫在臉上。見了他也不想搭理,氣咻咻地直接側過身就往樓上走。
程星野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點點,”
陸清越起先甩開了他的手,低頭就往樓上走。但走沒兩步,忽然委屈漫上了心頭,眼眶一熱,啪嗒一下就掉了眼淚。
身後的影子大步追上來,握著她的肩頭,將人掰轉過來麵對自己。
這一轉過來,程星野忽然愣住。
女孩子的眼裏溢滿了淚水,眼角和鼻尖都通紅。剛剛的憤怒在這一刻全部化成了委屈,她淚眼婆娑地盯著他,聲音帶著哭腔恨恨地問道,
“為什麽我生日這一天總是有人要來惡心我?”
去年的今天葉家爆出婚訊,今年的今天又要被人重新提起。
陸清越心裏氣哄哄的,眼淚卻不受控地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程星野從來沒見過她這樣哭。心底當即閃過一絲慌亂,有些不知所措地將人摟進懷裏來。
一旦有人關心,委屈就有了宣泄的出口。
陸清越其實不愛哭,但是程星野這個擁抱仿佛打開了她眼淚的開關,讓她一下子再也控製不住情緒。
她僵硬地被他抱著,紅著眼睛哭成一個淚人,帶著濃重的鼻音喃喃地哭訴道,
“17歲的時候也是這樣,18歲還是這樣。我以後再也不要過生日了,,”
程星野抿緊了唇瓣。
壁燈投下的光影斜斜地倚靠在兩人腳邊。
樓下傳來模模糊糊的談笑,其中似乎還夾雜著陸壹笑罵陳書傑的聲音。
不過隔著幾米的距離,他們卻像與那片熱鬧隔絕,彼此擁有的隻是眼前人,以及被這片光圈包圍出來的小世界。
程星野微微躬著身子抱著她,抬手抹了一下她的眼角,低低地哄慰道,
“以後的生日我給你過。”
陸清越洗了下鼻子,悶悶地嗯了聲,眨了眨眼睛,又有一顆眼淚掉下來。
程星野看著她渙散無神的眼睛,又是心疼又是無措。
他隻知道小姑娘也許會在脆弱的時候哭出來,卻沒想到她這麽一哭,連帶著他的心都跟著抽疼、刺痛。
程星野微微低頭,再次替她抹掉眼淚。
微微粗糲的手心熾熱而熨帖,安撫著她氣哄哄又憋屈的情緒。
陸清越低著頭,任由著他給自己擦眼淚。心裏卻不爭氣地想,他對自己這麽好,心裏怎麽可能藏著別人?
想到這裏,她心裏軟塌下去,又非要聽他再親口確認一遍。於是顧不上擦幹眼底的淚水,抬頭看著他清亮的眼睛,
“你不會再有白月光的,對不對?”
樓下忽然爆發一陣起哄的尖叫聲。
嘈嘈雜雜的聲音傳上來,像是隔著一層水霧,一切都變得朦朦朧朧不真切。
陸清越眼裏還噙著薄薄的一層水汽,迷迷蒙蒙地看著他立體分明的五官湊近過來。
溫熱的呼吸混雜著幾縷淡淡的海鹽氣息,輕輕淺淺地灑在了她的下巴上。
他垂著眼眸,沉靜地看著她,眼底沉澱著一絲難言的溫柔和笑意,聲音輕而慢地應她道,
“你剛剛不是說了嗎?我要是有白月光,那也隻會是你。”
陸清越一愣。
親口聽他確認了這件事,她的心情居然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平靜。好像她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答案,可是心跳卻依然不爭氣地悄悄加速起來。
她呆呆地仰著頭看他,像是一時半會兒沒能消化這個信息。眼底的水霧淺淺地彌漫開,稚嫩漂亮的小臉微仰著,整個人看起來像隻反應遲鈍的小兔子。
程星野看著她呆滯的模樣,好笑地勾了勾唇,慢騰騰地躬下腰,與她近在咫尺地對視著。
“你再這樣可憐巴巴地看著我,我是不是該趁人之危做點什麽?”
清亮的眼眸在夜裏幹淨得猶如盛著星河,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預感到他暗示的是什麽,陸清越的心跳愈發劇烈,表麵卻表現得波瀾不驚,強壓著心底的悸動,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問,
“你想做什麽?”
空氣變得燥熱,時間似乎被拉長。
陸清越清晰地看見他微微偏了下頭,鼻尖近得幾乎就要碰到她。
可是呼吸不過交纏了一瞬,他就撤退開了一些距離,漆黑的眼睛沉沉地壓著欲念,克製又難耐地盯著她。
預想中的吻沒有落下來。
程星野抬起手,很輕地在她的唇瓣上碰了下。他的指尖微糲像磨砂。給肌膚觸碰的地方帶來一種陌生又微妙的觸感。
他喉尖發緊,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腦袋微微抬起,啞聲說,
“我不想再在沒確認關係前做越界的事情了。”
陸清越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來。人卻乖乖地仰著頭,任由他的指尖不輕不重地在她的唇瓣上摩挲了一下。
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
樓下時不時傳來說笑打鬧聲。可是陸清越卻覺得自己仿佛被他安置在了遙遠的雲端,耳邊隻能聽見他的聲音。
“陸清越。”他斂著眉眼,忽然低低喚她。
陸清越心頭驀地無聲一跳,訥訥地應了聲,“啊?”
壁燈的光線是暖黃色的。光影打在他的臉上,仿佛給他的五官蒙了淡淡的一層薄紗。
他帶著溫度的視線灼灼盯著她,姿態卻猶如虔誠的信徒,為他的神明低伏下頭顱。逆著月光,他格外直白而認真地問,
“過了今晚你就18歲了,還不打算給我名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