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鷹犬

  街道，人行人往，正是高峰期。


  車輛很急，都在趕著時間。


  弱小的孩忽然沖向馬路，想要橫穿馬路。


  跑的也很急，大概還是因為是孩子，居然摔倒在馬路上。


  「那個孩子……」


  兩邊的行人也注意到了馬路上的孩子。


  「那是誰家的孩子怎麼跑到這來了？」


  「喂，小孩快點回來!」


  孩子似乎摔的有些麻木，緩緩的想要起身，但側開的腦袋卻看見疾馳而來的卡車。


  很快，很快。


  似乎司機也終於注意到了前方的孩子，緊急剎車。


  不過這個時候已經晚了，孩子似乎已經嚇傻了的在原地動也不動。


  「完了……」


  周邊的路人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到接下來的一幕。


  就在這個時候，從街道中竄出一個身影，不可思議的速度沖向即將被撞飛的孩子。


  孩子感覺到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你沒事吧？」


  然後聽到了溫暖的聲音。


  暖暖的，聲音中帶著彷彿能夠放下心靈的魔力——至少在孩子看來。


  孩子抬起頭，看見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這是一個陽光的青年，臉上掛著暖暖的笑容，就像太陽般溫暖。


  如沐春風。


  這是任誰見了都不會感到反感的笑容。


  「沒、沒事。」


  回過神來的孩子開口緩緩說道，大概是剛剛受到了驚嚇，說話還有些口吃。


  「沒事那真是太好了的。」


  還是那燦爛的笑容，就像是劫後餘生的慶祝，彷彿之前跌倒在馬路上的人是自己一樣。


  為著面前這個素不相識的孩子脫險慶祝著。


  行人們也從吃驚中回過神來，沒有看到這麼一副悲劇。


  「嚇死我了，還以為會出車禍的。」


  「這人速度可真快，我都還沒有看清楚，就把人救下來了的，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


  「真是好人啊……」


  「也不知道這孩子父母哪去了，怎麼讓這麼小的一個孩子跑到馬路上。」


  暖暖的微笑，將懷裡的孩子放在地上，溫柔的替著孩子整理因為跌倒而亂了的衣服。


  「你父母呢？」


  一邊整理著一邊問著。


  孩子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著:「大哥哥，你為什麼救我呀?」


  天真無邪的詢問著。


  「因為大哥哥是天使呀。」


  他回答著。


  「天使?」


  孩子迷茫的眼神。


  「是呀，不僅僅我是天使，而且你也是天使。」


  「我也是天使?」


  「是啊，每一個人都是天使，新生的天使太過弱小，所以才需要大哥哥這樣成長起來的天使來保護你們。」


  「那這麼說大哥哥就是守護我的天使的啦。」


  想明白了的孩子開心的眨著眼睛說道。


  「哈哈，是的，真聰明呀，你這麼聰明以後也可以拯救更多的天使，而且……」


  摸著孩子的頭。


  「……你都叫我大哥哥了的，保護弟弟，不應該是哥哥應該做的事情的嗎？」


  「看樣子你父母沒在你身邊的呀，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的?」


  孩子沒有回答，只是看著給自己暖暖感覺的大哥哥。


  「看來是一個貪玩的小天使了的。」


  大哥哥並不在意的笑著。


  「那你記得自己的家在哪的嗎？」


  依然暖暖的笑容，融化著人的內心。


  耀眼的光輝彷彿是真的天使。


  「大哥哥，暖暖的，抱抱。」


  孩子天真無邪的笑著，張開雙臂。


  「哈哈，果然我很受孩子的喜愛。」


  沒有拒絕，蹲下來的大哥哥將孩子攬在懷裡。


  「能來到這個世界，真是太好了。」


  畫面在這一刻停住，彷彿時間也定格。


  警察來的很快，從未有的迅速，驅散著無關人士。


  就像一切都計劃好了的一樣。


  司機從車裡走了下來，黑色的服飾上繪著雄鷹展翅的圖案。


  嚴肅的面孔。


  副駕駛上，下來了同樣穿著黑色服飾的女性，相比較司機一副威嚴的樣子，她反而看著孩子露出笑容。


  母性的笑容。


  「爸爸，媽媽。」


  孩子看見這兩個人，從大哥哥的懷抱裡面掙脫出來向著兩個人跑去。


  「來。」


  媽媽張開手。


  孩子進入了另外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很熟悉的溫暖。


  「我說過，你可以的，真不愧是媽媽的好孩子。」


  媽媽的表揚。


  「可是，為什麼一定要殺死大哥哥的呀？」


  孩子疑惑不解的問道。


  天真無邪的眼珠里有著的不解。


  「因為他是災禍。」


  說話的是爸爸，嚴肅的話語。


  「他們不死，死的就會是我們。」


  「可是……」


  孩子想要說些什麼，但是被爸爸打斷:「這些你以後都會明白的。」


  「嗯。」


  雖然不太明白，但是聽家長的話，總沒有錯的吧，以後也許是真的明白了的。


  孩子很快的把自己的疑惑拋在腦後。


  「真乖，今天晚上想吃什麼?媽媽給你做好吃的。」


  「嗯……想吃魚……」孩子咬著指頭想著，「還想吃肉……」


  「哈哈，好的，回去給你做。」


  抱著孩子進了車裡。


  「部長，接下來怎麼處理?」


  嚴肅的聲音:「把屍體給李博士送去。」


  「是。」


  爸爸回到了車裡，打火，啟動，離開。


  透過車窗，孩子最後看見了那個給著自己溫暖感覺的大哥哥——那刺穿了心臟的針刺。


  「媽媽，媽媽，我是天使嗎？」


  孩子突然問著。


  「對媽媽和爸爸來說，你當然是我們的天使的啦。」


  媽媽抱緊著孩子。


  「那爸爸和媽媽也是天使的啦？」


  「我們?」頓了頓，「我們是曾經的天使。」


  「曾經?」


  「現在的我們，只不過是鷹犬。」


  「鷹犬?」


  「我們像鷹一樣經歷了重生，已經不再是天使了的。」


  「那，還有犬呢？」


  「你想想犬身上有著什麼品質呢？」


  「嗯……忠誠?」


  「真是聰明的孩子，不過除了忠誠，還有呢?」


  「嗯……守護?」


  「真聰明，親一個。」


  「那我以後也會成為鷹犬的嗎？」


  「你已經開始走在重生的道路上了。」


  「嗯……不明白……」


  「哈哈，以後總會明白的，今天表現不錯，回家準備吃著好東西吧。」


  「啊啊，好，媽媽，我都有些餓了的。」


  「真是一個小饞貓。」


  車輛遠離。


  在這一天，聽話的孩子殺掉了守護著自己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