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0我來了!(二合一大章)
許雷澤在東南亞的相術領域,地位非常崇高,近些年雖然低調,但在坐的都是在相術領域很有地位的人,他們都自然知道許雷澤,也親眼見過許雷澤,在場的很多人心中都無比羨慕許雷澤,過了百歲都很多年的許雷澤,每次現身都是神采奕奕,滿面紅光,居然不見衰老。
他們都清楚這是許雷澤以秘法在活別人的命數,在相術領域中,這種秘法和盜運奪相一樣,都是禁忌,但這只是規矩說提到的而已,事實上,很多人還在進行著禁忌的秘法,並沒有人說什麼,更何況,許雷澤的秘法比盜運奪相要高深多了,是借用別人的命數,不是搶奪別人的命數,看起來倒是比盜運奪相人道一些,沒那麼傷陰德。
這樣的超級強人,怎麼就死了?!
「澤老怎麼會死呢?」
「是啊,上次我見到他,這才多久啊,看起來都比我年輕,精神抖擻的,這個消息也太突然了。」
「人必有一死,澤老的年齡也太大了,即便是有秘法,但也不可能無窮無盡的借用命數,總歸是有限制的。」
「不像是善終吧?如果是善終,許輝光應該不會反應這麼激烈,這麼憤怒!」
「……」
在場的相師們都是小聲議論起來,令狐他們去華夏真州,這件事是相師公會高層的決定,本身就沒有太多人知道,更不要說澤老了,相師公會有誰還能對他發號施令?他想去真州,完全是他自己臨時起意的決定,他的行蹤,就更不是尋常相師能知道的了。
「輝光,澤老回國與否?!」
坐在許輝光上首的一個半百老人急聲問道。
許輝光嘆息搖頭:「先前老神仙的長明燈熄滅,今早,真州警方聯繫上我,老神仙在真州遭遇了車禍。」
「真州,又是真州?」
許輝光和半百老人的對話聲音並不是很小,身邊的幾個相師都聽在耳中,這個消息很快便散播到了所有人耳中,一些相師當時便發出了驚呼:「澤老去了真州?莫不是也和江城有關?!」
「去了真州,必定是和江城有關,先前聽說江城的事情后,我曾經認真查過真州,真州可沒有澤老喜歡的名山大川!」
「天……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江城還有本事害死澤老不成?!」
「這……這……這應該不能吧?他有這樣的實力?打死我都不信,巧合,必定是巧合!」
說這話的人,自己說著都是沒什麼底氣,這巧合是不是有點太巧合得離譜了?
「都安靜!」
半百老人揮手說道。
所有相師都是閉上嘴巴,看向了半百老人,半百老人雙手撐著太師椅的兩個扶手,緩緩的起身說道:「澤老駕鶴西遊,不要妄加猜測,澤老在真州遭遇了車禍,是車禍而死!」
澤老死了,死在真州,真州將有江城……如果不明確一下死因,那些這些相師必定是各種猜測,尤其是對江城的恐懼會達到極致,這可是滅自己的威風,可是,話是這麼說,澤老這樣的老神仙,到了他這個地步,對自己的面相運勢豈能沒有感覺?即便是預感自己死期將至,無法借命,那也會給自己妥善的安排一下,遭遇車禍這種橫死?太離譜了一些。
本來這些話,應該和許輝光私下裡說,但許輝光沒忍住,直接在這大廳便針對令狐爆發出來,他就算是想阻攔也來不及了,只能把許輝光的話圓起來了,這種事情也是瞞不住的,許雷澤這樣的地位,許家人肯定不答應秘不發喪,必定會風光大葬,到時候不還是要所有人都知道嗎?屆時還是無法阻攔這些相師們的腦洞,各種各樣的猜測,反倒會弄得人心惶惶。
「令狐,你來告訴我,這到底怎麼回事?!」
許輝光眼神兇狠的看著令狐。
令狐他們灰溜溜的返回,說法也比較含糊,如今看到的消息,說明他們先前隱瞞了事情的嚴重性。
說什麼避其鋒芒,準備趁江城放鬆警惕,再來個回馬槍……現在看來,根本就是他們被徹徹底底的擊敗了,灰溜溜的逃回來了,如果是擊敗,就應該把實際情況詳細說明白,讓大家對江城有個更深更全面的了解,這下可好,他們還給自己找臉面呢,根本沒如實彙報。
「許長老,您這是什麼意思?我承認,這次去真州,是我無能,但看您這樣子,是把澤老的死怪在了我們的頭上?天……澤老是什麼樣的本事?我這點本事,可承擔不了這樣沉重的擔子……更何況,誰知道澤老會去真州啊?我們是去完成任務的,澤老可是閑雲野鶴一般的遊覽名山大川的,誰敢打聽澤老的行蹤啊?不要說我們了,恐怕澤老回到華夏之後,你們這些家人都無法掌握他隨時的行蹤吧?」
江城出乎意料的強大,許雷澤的死,讓令狐現在充滿了底氣,背後有一個強大的靠山,有種你們也去真州啊?!
現在他都有些慶幸,自己能活著回來就很知足了,君不見強大的澤老,都慘死在真州了?能坐在這裡,怎麼都比死了強,嘖嘖……車禍,一個強大的相師居然如此橫死,想一想江城兇殘的手段,令狐都禁不住的渾身透著寒意。
令狐的話令許輝光也是無言以對。
確實,澤老的行蹤飄忽不定,連他們這些家人都無法隨時聯繫到澤老,都是澤老有什麼事情聯繫他們,對他們發號施令。
「你敢說是你們察覺不對,意識到江城已經設下陷阱,便提前回來的?!」
許輝光遲疑一下,惡狠狠的質問道:「你們根本就是和江城照面,被江城擊敗了,灰溜溜的逃回來,不然,已經這麼多天過去了,怎麼沒見你們要來個什麼回馬槍!你們隱瞞了當時的情況,令我們無法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這就是該死!」
「許長老,您這是什麼意思?您是說,澤老的死,和江城……和江城有關?!」
令狐故作震驚的說道。
所有人都是猛地一震,豎起了耳朵,眼神都看向了許輝光。
即便是會長那邊已經有了說辭,但他們內心中還是猜測著,只不過,心中的猜測不會拿到明面上來議論了,會長都已經說了,澤老是自己遇到了車禍,跟旁人沒關係,你再議論這個那個的,不是不信任會長,挑釁嗎?
但如果許輝光自己說出真相,那可就不同了。
「輝光,令狐也不知道澤老的行蹤,這件事還需要調查后再說,沒什麼事情的話散會吧,還是那句話,不要妄加猜測!令狐,你留下,我和你有些事情要談。」
東南亞相師公會的鐵希祖打斷了許輝光和令狐的爭執。
許輝光當然要照顧,他們鐵家和許家兩大世家關係一直很親密,但也不好太明顯的偏幫著許雷澤,這麼多相師在場看著呢,再說了,令狐雖然在相術領域的地位遠遠比不上許輝光,但他兼修著降頭術,屬於相師和降頭師之間的橋樑。
降頭術可是太國本土秘法,一直都是神秘,令人敬畏,直到今天,相師座大,但也是在上流社會中,比降頭師地位高些,更加被人認可,但在太國民間,降頭師的信徒可要比相師多很多。
沒有太明顯嚴重的錯誤,鐵希祖也不好把令狐怎麼樣,他很清楚,就算令狐真的隱瞞了當時的真相,他不是察覺到江城已經設下陷阱,便戰略性的轉移先返回太國,就算真的是被江城擊敗,灰溜溜的逃回來,這也不算什麼錯誤,許輝光這是太過憤怒,實在沒地方發泄了,認為如果令狐實事求是,將當時情況說出來,那他們會對江城的實力有著更深刻的了解,如果提前告訴許雷澤,也許許雷澤便不會死在真州了。
其他相師離開,只剩下令狐和許輝光。
「令狐,你和我說實話?你是已經和江城較量過,失敗了才回來的是不是?」
鐵希祖眼神犀利的看著令狐說道。
令狐稍作遲疑,現在也沒什麼可忌憚的了,旋即點了點頭說道:「失敗又不是什麼炫耀的事情,現在看來,我們能回來就很僥倖了,就算我隱瞞了真實的情況,我也是為了保全自己的顏面而已,我根本沒想到澤老會在真州出事,再說了,澤老實力那麼強大,比我不知道厲害多少倍,江城就算能擊敗我,也未必就是澤老的對手,我哪裡會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我因為私心,隱瞞了被擊敗的事實,這是我的錯,該怎麼處罰我都認了,但如果把澤老的死也算在我的身上,這個我不服!」
令狐接著說道。
「嗯,既然是較量過,那你肯定是用了降頭術了,降頭術都無法傷到江城?」
鐵希祖問道。
「如果降頭術好用,我也不會敗了,那傢伙根本就是不怕任何降頭的體質,如果他修鍊降頭術,那他就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實話說,如果我把這個消息放出去,會有很多大降頭師對江城產生興趣,想要收江城為徒,這種降頭術的超級天才,絕對是那些門檻高的大降頭師眼中的寶玉,他們會去找江城,會為了江城點頭,而不惜代價,我的意思就是說,為了讓江城高興……大降頭師會攻擊我們!你們也知道那些降頭師的性格,沒有道理可講的,做事全憑自己的喜好!」
令狐說道,這話還真不是假話,起碼九成是真的,那一成也不是他故意撒謊,他是真心認為江城是那種體質,根本不知道江城身上有無比罕見的雷擊石。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還怕了降頭師?!」
許輝光怒聲說道。
令狐看了看許輝光,嘆息一聲說道:「許長老,您的相術精深,通曉攻擊和防禦術法,但家人呢?你難道不知道大降頭師的性格?一日為敵,終身為敵,不死不休,甚至會糾纏幾代!」
「江城居然這麼厲害?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冒出來的妖孽?年紀輕輕,相術便超出想象的厲害,如今居然還擁有降頭師的天才體質?」
鐵希祖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沒有像許輝光那樣摻雜個人情緒,看待事情很冷靜,令狐口中的江城實在太可怕了,而且他很清楚,令狐所說的事情,並不是誇大其詞,相師早些年間來到東南亞,在這裡生根繁衍,作為外來的術士,本土的降頭師是相當排外的,最早的十多年,相師和降頭師之間沒少發生紛爭,在這些紛爭中,付出了幾百條人命,後期能和平相處,都是那些前輩大相師們用生命換回來的,當然,也是因為相師獲得了太國上流社會的認可,降頭師有所忌憚,才不得不保持和平共存。
誰也不想從前的紛爭再次出現。
相比於降頭師,相師還是很講道理的,那些降頭師每天在黑暗中修鍊,和各種毒物共存,性格乖張暴戾,一些小的矛盾,或許他們能忍耐,但一個超級天才對那些頂級大降頭師的誘惑,足以令他們踐踏任何的協議。
「令狐的顧慮是對的,我們縱然是不怕降頭師,但現在也不能再樹敵了,區區一個江城,居然讓我們東南亞相師公會和港都相師公會都束手無策,連續損兵折將,這江城真的已經強大到肆意縱橫的地步了?!」
令狐沉默。
許雷澤都被江城給幹掉了,你說他強大到什麼地步了?
這些強大的相師有一個通病,經驗主義害死人,因為江城太年輕,又沒有什麼傳承,就本能的認為江城不可能多強大,但事實已經許多次證明他們的輕視是錯誤的,怎麼就還不甘心承認呢?
不過也怪不得鐵希祖,令狐如果不是親身感受,也是一樣的想法。
「江城,我一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我許家要傾盡全力,殺掉你!」
許雷澤的死,刺激了許輝光,此時,巨大的悲痛中,他早就失去了冷靜,殺掉江城是他唯一的想法。
「輝光,一定要冷靜啊!」
鐵希祖說道:「我們幾家的老神仙也不會坐視澤老遇害的!」
「我很冷靜,江城不是相術厲害嗎?好吧,我就認為他的相術太厲害,但我們都思維局限了,要殺掉他,非得用相術嗎?!我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殺掉他,我不擇手段!」
許輝光說道。
令狐看了看面目猙獰的許輝光,心中咯噔一下,許輝光這是準備動用相術之外的手段,比如雇傭殺手。
這個必須要通知江城,小心提防啊,如今他的命數還跟江城聯繫到一起,江城要是不測,他也就完了。
嗡……
令狐感到自己口袋中的手機微微震動了一下。
「如果沒什麼事情,我就先離開了,我的錯誤我認,怎麼處罰,儘管通知我好了,需要我做什麼,即便我是敗軍之將,但只要人在相師公會,也一定會服從相師公會的命令!」令狐說道。
哼……許輝光冷哼一聲。
「許長老,我的能力有限,我也想不出澤老遇害和我有什麼直接的關係,如果你總這樣咄咄逼人,遷怒於我,認為我是罪人的話,您是長老,大可以把我逐出東南亞相師公會!」
令狐冷冷的說道。
「好了好了,令狐,你先回去吧。」鐵希祖也想單獨和許輝光談談,見令狐主動要離開,他也是揮了揮手說道。
令狐氣呼呼的走出大廳,左右打量,見四下無人,飛快掏出手機,看到上面的信息,江城的信息,只有三個字「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