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靈魂契約
「往哪邊找他們？」紀千山說道。
「這得問你。」
「我也找不到方向。」
「不是說神仙是萬能的嗎？」石羽用鄙夷的眼神看著紀千山。
「誰說的，要是萬能，老子就不會被人埋伏，而且還被打成重傷了。」
「不是傳說中你們能夠監視一個大陸的一舉一動。」
「那都是騙人的，首先若想完全監控一個星球，那得飛得足夠高，而且最少需要四個人聯手才能把一個星球大部分的表面區域給覆蓋住。第二，即使飛得那麼高，也沒法分辨下面的人是在幹什麼，首先聲音就傳不了那麼遠。」
「你們不是還有神識嗎？」
「你當神識是萬能的？首先神識的探測區域就有限，即使條件很好，老夫最大也只能探測數千公里的範圍。另外，神識會受到地形和物體的阻礙會減弱，許多人和動物還有許多躲避神識的隱匿手段。」
「我倒，還不如衛星和雷達。」
「你說的又是什麼？」
「我聽說過的兩種神器。」
「我怎麼沒聽說過？」
「那是你見識少。」石羽很得意，自己居然知道許多連神將都沒聽說過的東西。
不過，紀千山的感知要比石羽敏銳了不知道有多少倍，他可以根據靈力的稀薄程度來判斷邊緣地區的方位，至於是哪個方向，就搞不清了。而且他還能飛行，雖然這個空間高度有限，這極大限制了目力所及的觀察範圍。
紀千山還要全力壓制體內的真氣和境界，使之能與赤炎大陸的空間保持平衡，否則他體內的真氣就能把他撐得爆體而亡，這似乎涉及到了壓力平衡的問題。
現在這傢伙就是虎落平陽，只能發揮赤炎大陸上頂級聖者的實力。
即使是這樣的實力，也足以翻江倒海，只手摧城平山了。
在空中飛行了將近兩個時辰，眼前偶爾已經能看到一些綠色了，這顯示他們已經接近了這片空間的邊緣地帶。
由此推算，整個北域冰原空間的大小大約在半徑不到兩萬公里的一片區域之內，差不多與西涼國面積相當。
紀千山突然從半空中落到了地面，「前面有不少人正在圍攻一頭妖獸。」
「我們去看看。」石羽說道，自從進入北域冰原，他已經有將近五個月沒有看到過任何人了，此刻便感到有些興奮，還有一些親切。
同類，我的同類們啊！
紀寧兒一聽說有人，也鬧騰著非要從試煉空間里出來，於是一行三人，沿著冰川上崎嶇的山路，向人群喧囂的方向走去。
眼前是一片廣袤的冰原，融化的雪水匯成一條條潺潺的小溪，朝著冰原下的平原地帶流去，在溪流的兩岸，已經能夠看到一些褐色的泥土。而在更遠處，已經有了少許的綠色。
這是生命的氣息。
「吼……吼……」冰原上傳來數道狂怒的咆哮聲。
一頭體型巨大的雪山岩熊正在被十幾名武者圍攻追殺，朝著冰山方向狼狽地狂奔而逃。
這是一頭七階的雪山岩熊，擁有著武皇境界的實力，戰力相當不弱。可是圍攻它的武者也都有武皇境界，雖然人類相對靈獸而言本身的戰力要弱一些，但是群毆配合卻是人類最為善長的。
這頭受傷的雪山岩熊只能奪路而逃，後背上很醒目地插著兩支白色的羽箭。
石羽他們三人倒沒有摻和的意思，只是遠遠地站在原地看熱鬧。
這些武者也都應該是一些宗門的驕子，實力不俗，而且很有圍獵經驗，配合的也相當不錯，有人追擊，有人攔截，還有人用弓箭做遠程攻擊。
那岩熊連聲咆哮，抬起蒲扇一般的巨掌，朝著攔在它面前的一個青衣武者拍了過去。那青衣武者不敢硬抗，只得閃出一條通路，而那頭岩熊腳步不停，直接就衝出了包圍圈。但在它逃出的一瞬，一桿閃亮的銀槍直接穿透了它的後肢。
雪山岩熊的身體一個趔趄，在它口中發出一聲暴怒的咆哮，巨大的身體在空中急轉，朝著那使槍的白衣青年就直衝了過去。
呯！
那使槍的青年猝不及防，直接就被撞得飛了出去。
武皇級別的靈獸，果然擁有人類無法比擬的強悍戰力。
那岩熊在撞飛一人後，隨即衝出了包圍圈，繼續朝著冰川方向發力狂奔。
「咦，擁有木屬性治癒能力的靈獸還很少見！」紀千山突然驚訝地說了一聲。
石羽仔細看過去，那岩熊被長槍刺穿的後肢血淋淋的傷口處突然籠罩在一層淡淡的綠色光芒里，那傷口噴涌的鮮血居然慢慢被止住了，而且傷口似乎也開始有癒合的跡象。
「可惜它還是逃不掉的。」石羽說道，在那雪山岩熊的前方冰川處，已經有數人已經包抄到位，攔住了它逃跑的道路。
那雪山岩熊似乎也發現了危險，立即停了下來，巨大的身體在地上打了兩個滾，當它站起身後，卻一掉頭，直奔石羽他們所站的地方而來。
數里地的距離對雪山岩熊而言也只是十多秒的事，石羽並沒有攔阻的意思，一隻土木雙系的靈獸難得一見，被人殺死有些可惜，跑了就跑了吧！
所以他帶頭挪開了一些，閃開了一條路。
然而，令石羽感到驚奇的事情發生了，那頭雪山岩熊跑過他們身邊時，突然雙掌高舉過頭，向石羽匍匐了下來。
「什麼意思？你想讓我救你么？」石羽感到哭笑不得，向眼前的大傢伙開口問道。
那岩熊抬起頭連點了好幾下，兩隻眼睛帶著渴求的神色焦急地望著石羽。突然之間，一道黃綠色光芒從它的眉心冒出，在它的頭頂組成一個六芒星狀的圖案，不停地轉動著。
「這是……靈魂契約？！」石羽震驚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你願一生都做我的僕人？」
那巨熊聽后臉上帶著歡喜和討好之色，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瞅著石羽，又連點了三下頭。
「唉，你純粹是在給我找麻煩！」石羽瞪了紀千山一眼，又看了一下那雪山岩熊頭頂的魂陣，嘆惜一聲，然後咬破中指，將一滴鮮血滴在了那靈陣上面。
那滴鮮血在隨即融入了陣法之中，那靈魂陣法隨之一陣波動，然後化作一道紅光，嗖的一下飛入石羽的識海之中。
「好啦，你現在是我的人了，起來站到身後吧！」石羽拍了拍那巨熊毛絨絨的大腦袋。
那巨熊站起身來，滿臉歡喜地站到了石羽身後，居然還討好似的扭了扭屁股。
「好啦好啦，你是熊，可不是狗。」石羽笑道，然後看向紀千山，「你做了什麼？」
「我只是告訴它只要臣服你，就能帶它離開這個空間。」紀千山笑道，「好啦，你的麻煩來了。」說罷隨即側過身子，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嗖！嗖！
兩道身影從冰岩下方跳了上來。
卻見石羽突然大喝一聲：「你們是何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打傷我家靈獸！拿命來吧！」
在這種時候，一定要先聲奪人，氣勢上絕對要壓倒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