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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雲陽鏢局

  也不知過了多久,右腿傳來一陣陣疼痛讓他從昏睡中轉醒過來,石羽十分吃力地睜開了眼睛,隨即看到一位一個矮壯的中年武師正彎著腰,給他的右腿綁著幾根用木棍做的夾板。


  「怎麼回事?」那中年武師見他醒來,皺著眉頭問道。


  「呃……張大叔……」石羽立馬變得有些口吃起來,這中年武師名叫張九年,他在鏢局裡負責教習石羽他們這幫子弟習武,石羽由於腦子比較笨,可沒少挨揍,多年的積威下,此時他本能地感到有些懼怕。「我……在東山上採藥,不慎失足滑下了山崖!」


  「哼……」張九年轉過身來,但臉上還帶著些怒色,「你這樣毛手毛腳的,早晚都會被摔死。」說罷看眼裡帶著憐憫之意又嘆惜一聲,「你這孩子也真是命苦,人本來就傻,又跛了只腳……TMD,老子怎麼那麼倒霉,這回去又得挨總鏢頭的訓斥,若不是跟你那死雲的老爹還有幾分交情,真想再揍你一頓。」說罷看也不看他一眼,一掃衣袖,頭也不回徑自離開了房間。


  石羽一時無語,他心裡也知道這張鏢頭雖然看起來挺嚴厲,卻也是個面冷心熱的人,否則也不會親你給他療傷。隨即胸口又傳來一陣劇痛,看來,自己這一回,傷得確實不輕,自己能夠掙扎著回到白楊村外,實屬萬幸。


  石羽躺在床上,開始靜靜地整理著自己的思緒。


  過了一會兒,張九年從外屋進來,在手裡端著碗放了些肉末的菜粥,面無表情地對他說道:「醒了就好,現在也該餓了罷,你這一下昏睡了三天,害得我也跟著受累!」


  石羽點了點頭,掙扎著想坐起來,可是胸部卻一陣疼痛難忍,黃豆大的汗粒頓時就從額頭冒了出來。


  張九年伸手扶了他一把,讓他側著身子坐好,這才拿出把木製的小勺,冷聲說道:「你別亂動,總得要養上好幾天才能下床,這幾天老子來伺候你。」


  石羽點了點頭,張口吃著張九年喂他的稀飯,也不敢多說什麼。


  由於石羽受傷,張九年過了三天見石羽稍好一些,就匆匆宣布結束此次的採藥活動,率隊返回青陽城。


  馬車飛快地在土路上馳騁,車裡的孩子們有說有笑,大人們則騎著馬跟隨在馬車前後。這一路上石羽坐在車裡養傷,其他的孩子們七嘴八舌地埋怨他攪了大夥的好事。他本著沉默是金、少說多看多聽的原則,繼續保持著一貫的痴傻作風,倒也沒露出什麼破綻。


  此時春夏之交,綠草漫地,山外大片無邊無際的荒原也都變成了綠色。發源於妖獸群山裡的黑水河,河岸兩側的樹林像是象是一條巨大的蔥綠色綢帶,把整個荒原一分為二,河水從山間蜿蜒奔涌而出,然後向東流去,最後消逝在廣袤的西部大草原上。


  青陽城就座落于山外黑水河畔的荒原上。


  這青陽城分為內外兩城,最初本是人類為抵禦妖獸侵襲為駐軍所修建的城堡,其後因商業發達,又在城堡東門和南門外修擴建出了外城,作為商旅居住經營之地。內城是城主府和兵營重地,尋常人不得進入其中,相反這青陽外城卻十分繁華,火神廟、望月塔、聚珍閣、白塔寺、松風觀,鎦金鍍銀的各大宗派建築在一片片瓦灰色的商鋪、民居、衙門、客棧、酒館之間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由於販賣妖獸群山中的特產從而導致小城商業的繁榮,使這座古城早就突破了城牆的範圍,許多重要的建築物都建在了城牆之外,並沒有依託城牆的庇護。在北城門外邊沿著河邊鋪設了一條嶄新的青石板馬路,一家挨一家的店鋪以及酒館、賭場、妓院沿街鋪展開來。沿著城外河岸是被本地人稱作「集」的各種市場:妖獸集、草藥集、皮毛集、礦物集……把一條黑水河南岸弄得熱鬧非常。


  雲陽鏢局並沒有設在熱鬧的北門外,而是位於在青陽城南門外大街。一條青石板路筆直的伸展出去,直通城外,在這條青石大街東側,一座建構恢宏的大宅第之前,大門外一對石獅子顯得十分威武,朱紅的大門上茶杯大小的銅釘閃閃發光,門頂匾額寫著「雲陽鏢局」四個金漆大字,下面橫書「青陽分舵」四個小字。


  大院中間正對大門是一座石壇,石壇上豎著一根三丈來多高的旗杆,桿頂飄揚著一面青旗,旗上著一頭張牙舞爪、神態威猛的黑色巨龍,旗幟隨風招展,顯得那黑龍更是栩栩如生。在大門外兩旁分別站著兩名勁裝結束的玄衣漢子,個個腰板挺直,顯示出一股英悍之氣。


  此是正是正午時分,南門外大街上的行人並不多,石羽等人乘坐的馬車停在門外,一眾少年從車裡下來,雖然看起來風塵僕僕,倒都還精氣十足。一行走進了鏢局門口,那門外為首的漢子招呼道:「張鏢頭,這次咋這麼快就回來啦?」


  那趟子手周大叔走過去不知在低聲說了些什麼,只見幾人鬨笑起來,一人對著剛下車的石羽大聲笑道:「哈哈,傻蛋,你又惹禍了,小心被總鏢頭罰你陪我們一起在門外站崗。」


  石羽知道這鏢局裡的人們平日里是開玩笑慣了的,並無什麼惡意,只衝那人悄悄作了個鬼臉,並沒多說話,在兩人攙扶下,跟在一眾少年身後,進了大門之內。


  一行人穿過一道彎彎曲曲的走廊,來到練武場東邊幾排低矮的平房前,根據記憶,這是他們平時生活的地方。雲陽鏢局青陽分舵加起來大概有一百二、三人,有二十四名鏢師和六十多名趟子手,還有五、六個象石羽這樣父母雙亡的孤苦少年。


  大部分的鏢師和趟子手在城裡都有家室,住在鏢局裡的人員只有四位鏢頭、十幾個趟子手和石羽等幾個少年。鏢局對趟子手的管理很松,平日里允許他們去娼館嫖宿,但不容許在外賭博和過夜,一經發現,就會受到懲罰或是開除。而鏢局對他們這班少年的管理卻十分嚴格,平日里根本不允許隨便上街,怕他們沾染上市井惡習,日常除了習武認字,生活也十分單調。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石羽身體漸漸恢復,已經能夠行動自如。不過,由於右腿從山崖上跌落後摔斷了,加上沒有及時救治,又強行走了十多里山路,最終落下了殘疾。他的右腿比左腿短了一截,走路一瘸一拐,成了個跛子。這不禁讓石羽苦笑連連,人生有一喜就有一悲,這邊剛摘掉傻子的帽子,又成了個瘸子,真是苦逼人生啊!


  石羽安頓了下來,平時一日三練,還得在鏢局裡幹些雜活,空閑時鏢局裡的帳房先生也教他們認些字,日子倒也過得十分有規律。


  如今他來到這個世界已有一月有餘,也漸漸適應了這裡的生活。而且對這塊大陸,他也是有了一些模糊的了解……


  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並不如地球,但武功技法的的發展卻遠超他的想象。由於以武為尊,武技功法在整個大陸上的重要性,更是變得無可替代!


  由於數萬年的發展繁衍,整個大陸上更是演化出了無數的武技修鍊之法,不過由於效率的高低,演化出來的武技修鍊之法,自然也是有強有弱。


  經過歸納總結,人們將整個大陸上的武技功法歸納為金、木、水、火、土五行和聲、光、暗、風、雷電共十大類型,而每一種類型的功法由高到低又分為天、地、玄、黃、武、凡六階共十八個等級。


  在整個赤炎大陸,每個人武技成就的高低取決於每人先天的條件和後天所修鍊的功法,比如兩個資質完全相同的人,修鍊地階下級功法者,自然要比修鍊人階高級功法的人最終會要強上一些。


  在赤炎大陸,分辨一個人武功的強弱,一般看三個方面。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是每個人自身的實力。而每個人的實力則表現在內功、外功的等級和所使用的武器和防具等級上。比如一個九星級別的武傑,則很難越階戰勝一名只有一星級別的武英。在這個大陸上,每個人的實力等級都有細緻的劃分,共有聖、皇、王、宗、英、傑、師、士、徒共九階81級,每級之間的實力差別並不是很大,但每階之間的實力差別則猶如天壤,差距之大如同一道鴻溝。很難想象一個武英級別的人物能夠越級挑戰一位武宗,即使是一位九星級別的大武英,他和一星武宗之間的實力差距都猶如雲泥一般巨大。


  其次,便是每人所修習的功法!在同等級的情況下,如果你所修習的武技功法等級較之對方要高級許多,那麼你的內力則更為精純持久,那麼在較量之時,就會擁有很大的優勢。


  最後,便是每人所修習的武技等級。在赤炎大陸上,每個人所修習的武技也分為玄、天、地、人、武、凡六階共十八個等級,越是高級的武技越能發揮出每個人的實力,而人級以上的武技,更是能將每個人的功力威力成倍地發揮出來。不過,雖然赤炎大陸上人們修鍊的武技數不勝數,但在大眾之間流傳的武技,大多都只是普通的武級功法和武技,想要獲得更高深的功法或是武技,便必須加入大的宗門,或是出身於大的家族。


  另外,每人所擁有的武器和防具質量對於武技的發揮也具有很重要的作用。


  當然,一些有著神奇際遇的人物,也可能得到前人遺留下的失傳高等功法或是武技,這樣的人物或是被各大家族或是宗門收為己用,或是被人聯手誅殺,所得到的武技功法更會被搶奪而去。總的說來,如果能夠擁有等級較高的武技或是功法,對每人日後的修鍊好處,不言而喻……


  這是一個以弱肉強食的世界,也唯有擁有強大的武力,才能站在這個世界的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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