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風少揚
「仙人仙,仙人閑,仙人來了無人煙。瘋子瘋,瘋子怨,瘋子走了人人念。」這是風家所在的雲嶺所流傳的一首兒歌。
沒人知道這首兒歌是從哪裡流傳出來。只是一個過路的卜算說過,風家會出一個絕世奇才,這個奇才會作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
一直以來並沒有把這個卜運算元的話當真,風家本已是七大家族之一,家族裡也是人才濟濟,有沒有那個絕世奇才對風家而言都沒有什麼區別。直到風家如今的主事人風異鳴的三兒子風少楊出身,大家才知道,這絕世奇才是沒有的,但這絕世蠢材倒是有一個。
風異鳴算是這一輩的佼佼者,十五歲便獨自捕殺「風語上仙」,一手「風輕十三劍」使得是出神入化,在用劍的捕仙者中也是數一數二。七大家族最強的慕容家在曾逐步蠶食各家族,以求取代東方氏而統一整個宗國。可風異鳴的出現,讓慕容家的蠶食腳步停住了。
大家本以為以風異鳴如此天才,他的兒子也必定會是妖孽。可讓人沒想到的是,風異鳴的兒子竟然是一個不如一個,尤其是這個三兒子風少楊,直到十八歲還沒完全學成風家的「風輕十三劍」。每日話也不說,只是一個人盯著樹啊水啊這些東西發獃。而且還常常與三四歲的小孩在一起玩耍。
雖是如此,但風異鳴卻尤其喜歡這個三兒子,這惹得風少楊的兩位哥哥和兩位哥哥的母親對少揚十分厭惡。總是變著法兒的給風少楊挑不是。可這風少楊偏偏誰也不理,依舊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於是乎風家土地上的子民給風少楊取了名字「三瘋子」。
在青峰山拜別木天明之後,黎一山急急忙忙的帶著黎一峰來西北風家找風少楊。
見過風異鳴之後,黎一山直接將來意對風異鳴說了,要找風少楊為黎一峰挑調這「千年吸血蟲」。
可令黎一山沒想到的是,風異鳴竟對黎一山說:「小兒一個月前便不知去向。」
黎一山以為風異鳴不想為他四弟治病,只能哀求道:「求風老爺讓少揚兄弟為我四弟治病,我黎家感激不盡。風老爺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黎家只要能拿出的,必不會吝嗇!」
沒想到風異鳴還是說:「如果少揚在這裡,我一定讓他來給小兄弟治病。可少揚一月前不知道跑到哪裡,我也正四處找他。況且我那小兒並沒有木天明說得那般神通,他連「風輕十三劍」都沒學完,怎麼可能如木天明所說的劍術以臻化境呢?想必是木天明在給小兄弟說笑吧。」
風異鳴本就是濃眉大眼,一臉嚴肅。此刻又說得一本正經,並不像在說笑。
黎一山此刻心想,我將『飛仙劍』已送給了木天明,木天明並沒有騙我的理由。如果木天明騙我,四弟死去,我黎家定然不會放過「神醫山莊」,那木天明是撈不到半點好處的。可這風異鳴又為何要說風少楊劍術不行呢?這其中究竟是什麼原因?
黎一山想了許久,對風異鳴說道:「既然少揚兄弟不在,那煩請風老爺在少揚回來后通知我們一聲。我此刻也趕回去給我爹說一下。我們也安排人儘快找一下少揚兄弟。」
風異鳴說道:「這是自然。少揚回來,我派人通知黎家。可如今一峰小兄弟的病怎麼辦?」
「木神醫為我四弟開了一副續命葯,還能撐一個月左右。」黎一山答道。
「那一山在此謝過風老爺。請風老爺務必將此事念在心上。」黎一山說道。
「那是一定。一有消息,一定第一時間通知你。」風異鳴誠懇的答道。
「那一山就此拜過風老爺。一山趕回去給家父說下情況。」
「那我就不留一山小兄弟了。」
黎一山拜別風異鳴,匆忙趕回黎家給黎萬成說下情況。
而此刻風異鳴心中也是疑團種種:「少揚的劍術本就不行,為何木天明要對黎一山說少揚劍術已臻化境呢?這裡面究竟有什麼秘密?看來得找到少揚來問個明白。」
西北邊角,雲山,上雲洞。
一個白衣仙袍的老者說道:「你這小子又偷跑出來找老夫,就不怕你父親知道嗎?」
「一,四,六……」一個年青人正蹲在地上研究著地上刻著的文字。
「這小子,一旦入迷便聽不見別人說什麼。倒是一個修仙的好苗子。若不是如今仙和人兩界斗得火熱,仙不容人,人不容仙。倒是可以將這小子收為徒弟好好教導,將來必然有一番大作為。可奈何前人修仙為凡人帶來了多少災禍,讓凡人如此憤怒,而有了一個個捕仙者。人族又有死規,凡是修仙者,一律誅殺之。本為同根而生,最後又自相殘殺。」 白衣仙袍的老者心中想著。
正在白衣老者思考之際,年青人大喊一聲:「我明白了!這原是陰陽二道推演出來的萬物互克之道。陰治陽,而陽又能反過來克陰。陰陽原是平衡,只看誰的勢強。強終將吞弱,而弱也能依靠強勢來變強。」
「老夫沒想到你小子有如此悟性,不修『氣靈』只修『氣元』,卻能在一個月之內參悟出『天心經』。」白衣老者笑道。
「即使你只知道一招一式,但這一招一式若能發揮出極大的威力,也會強於知道萬千招式的高手。對於仙人來說也是如此,並不是知道越多仙術的仙人就強,而是能將這些仙術發揮到極致的才是最強。」年青人說道。
「少揚,你有如此悟性,卻為何要藏之於心,不露於外人呢?」白衣老者問道。
風少楊長得和風異鳴很像,也是濃眉大眼,但膚色很白,鼻子和嘴很小,更顯得清秀了許多。
白衣老者問出這句話后,他的表情卻是十分凝重,像個中年人般,答道:「天爺爺,你可知那種不被人理解的感覺?家裡除了父親,我幾乎沒有可以傾訴的對象。可父親受卻被族規約束,不願接納修仙人。而且我們不僅與仙人為敵,還與自己為敵。自七族強大之日起,七族為爭權而發生了多少自殘的鬥爭。如若我將自己的實力表現出來,勢必捲入到一個個的爭鬥中,最後免不了又是一番自相殘殺。」
這個被稱作「天爺爺」的老人點了點頭,說道:「你小小年紀,竟想得如此之深,卻是不易。但如若你能挑起大梁,成之大器,便可減少人與人,仙人與凡人之間的衝突,讓大家相安共處。」
「可這又談何容易……」風少楊輕嘆道。
「世事哪有這般意,修仙不成反被噬。無可奈何強自行,終獲正果方促名。」白衣老人念了一句「修仙訣」。
「他人皆難我獨易,避人欺來避人騎。若要天下為我變,自醒惕厲回本性。」風少楊接一句后,兩人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