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5.第745章 季清的瘋狂
她更不會忘記,自己初來雷雲部落的那些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每一天都是備受煎熬!
每一天都是生不如死!
無親無故,再加上語言不通,註定了她在這裡得不到任何依靠!
而雷雲部落首領,那個個年逾六旬的老頭,更是百般羞辱和折磨她,讓她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每天都活在恐慌和痛苦當中!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季婉!
都是因為她!
都是因為這個賤人!
這一切明明應該是她來遭受的才對!
可是她偏偏跑了,不僅抱上了二皇子那棵大樹,甚至還搖身一變,麻雀變鳳凰從一個庶女變成了高高在上的龍驤國公主!
憑什麼!這都憑什麼!!
憑什麼她季婉可以得到這些!?
憑什麼好處都讓她佔盡了!?
而她季清,卻要落在這雷雲部落的蠻荒之地飽受折磨?!
她恨!
她恨皇后、恨季家、恨這個地方、恨雷雲部落的首領……她恨這世上的一切!
但是她最恨的,還是眼前的始作俑者,恨到做夢都想扒其皮、削其骨、啖其肉……
「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你竟然還敢出現!!」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季清立時就將那小姑娘拋在了腦後,面對季婉出手便是殺招,只見長鞭揮舞,挾驚雷之音破空襲來。
季婉:「……」
皇級一階的攻擊固然兇猛,但她還不放在眼裡。
腳下翔空步法閃現,頃刻就從來勢洶洶的攻擊中脫身出來,再瞧著季清那活像見到不共戴天仇敵一般的眼神,心念一動,已是明白了大概,唇角不自覺就挑起嘲諷的弧度。
結果這一表情變化落在季清眼裡,更成了赤.裸.裸的挑釁:「笑,我讓你笑!你這個賤人!我要讓你哭著跪在地上向我求饒!!」
季清怒火衝天,鞭影陣陣,舞的密不透風,卻連對手的一根寒毛都沒有碰到——
論速度,她怎麼可能快過季婉的翔空步法?!
季婉一邊遊刃有餘地躲閃,一邊開口冷笑道:「我還以為『二姐』在這裡待了這麼久,總能學會吃一塹長一智,可沒想到還是只長脾氣不長腦子啊!嘖嘖,這三年看來也是白活了!」
這句話可算是徹底把季清給刺激到了,當下尖嘯一聲,全身靈力洶湧而出,金色的光芒在她的頭頂升起,頂端迅速凝聚成一頭巨大的白虎虛影。
虎嘯聲聲,威震山林!
白虎虛影以雷霆萬鈞之勢撲向季婉——
「你該死!!」
如果她稍微冷靜一點,就會發現憑她皇級一階的靈力境界,竟然看不出季婉的實力深淺。
然而怒火和恨意沖昏了她的大腦,直到眼前人影一閃,冰冷的觸感抵上她的喉間時,她才恍然發現自己對上季婉,竟然依舊毫無還手之力。
「……」
怎麼可能!!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季清雙眼猛地瞠大到了極致:「賤人,你做了什麼!你怎麼可能躲過我的攻擊——」
「閉嘴!」
季婉冷叱一聲,毫不客氣地將問天匕往下壓了壓:「你的實力是怎麼回事?你想找那個女孩要什麼?!」
兩個問題問出口,季清安靜了一會,忽然咯咯笑起來:「哼哼,哼哼哼!看到你太生氣,我一時都給忘了,季婉啊季婉,雖然我未必能看得見,但是你終究還是難逃一死啊,哈哈哈哈哈!」
兩年前,當她被雷雲部落首領那個老頭子折磨到生不如死之際,一個聲音卻突然在她的腦海中響徹,問她想不想報仇,想不想改變這一切,想不想……
讓那個害她至此的女人受到千倍萬倍的報應。
她想啊!
她比誰都想!
從她被送來雷雲部落的那時起,她就無時無刻地不在盼望著能看到季婉凄慘的一幕,這已經成為了她心中的執念,以及支撐她活下去的動力。
所以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那個聲音的要求,以讓對方佔據身體為代價,獲得了實力高速增長的機會——
短短兩年,就將靈力提升到了傳說中的皇級境界!
只是她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力也越來越弱了,大多數時間都蟄伏在身體的一角沉睡,直到剛剛感覺到季婉的氣息時,她才陡然驚醒過來。
甚至因為滔天恨意而強行奪回了對自身的控制。
她要……殺了季婉!!
只是沒有想到還是棋差一著,即使這樣,她也依然不是季婉的對手。
不過沒關係!
在被附身的過程中,她也知道了不少相關的秘辛,比如神域魔界,比如上古帝君,再比如……
「哈哈哈哈,你想從我這裡知道什麼?!你就別做夢了,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哈哈哈,季婉,我真是沒有想到啊,原來你的命運就是去死,就是去死啊哈哈哈哈!」
季婉:「……」
尼瑪!
她這仇恨值拉的還真是妥妥的高!
但是她有的是耐心——
等季清嘶吼的聲音稍微小了一點兒的時候,她又抓住機會重複問道:「最後問一遍,你找那個女孩想要什麼?!確切點說,神域想從那個女孩手裡得到什麼?!」
「想得到什麼……哈哈哈哈你害怕了么?!賤人,你什麼都不會知道,因為你註定是要死,要死啊!哈哈哈哈哈……」
近似瘋狂的笑聲戛然而止。
季婉眯眼看著往季清脖子里嵌了半爿進去的問天匕,半晌,輕呼一口氣:「艾瑪,手抖了!」
利刃掣回,血如泉涌。
只聽咚的一聲,季清的身體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方才還磅礴的皇級靈力瞬間散盡,凝望著蒼天的雙眼,還帶著未散盡的驚疑——
她同樣也沒有想到,季婉竟然連一句廢話都沒有,這麼快就動了殺機!
那啥,耐心也是要分情況而言的!
季婉默默想著,一邊抬手蹭了蹭鼻尖,走到那小姑娘面前:「你能聽懂我說的話不?!」
小姑娘明顯被嚇住了,聽到問話全身一個激靈,幾乎抖成篩糠一樣怯生生地抬起頭,從嗓子眼裡擠出一個比蚊子哼大不了多少的「嗯」字。
季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