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8.第668章 皆大歡喜
端木水沅卻頭也不回：「閉嘴！有話等會再說，現在等我把眼下的事情解決了！」
說著她緊盯季夫人，怒氣十足地拔高了聲音：「我不過就是常年外出而已，你們就是這樣欺負我的孩子的？！當我端木水沅好說話是不是？！」
季夫人像是被那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給打懵了，捂著臉呆愣了半天，一臉的不可思議，直到端木水沅質問之後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回過神一般，柳眉倒豎起來：「端木水沅，你竟然敢打我？！」
「打你？！打的就是你！」
端木水沅冷笑一聲，旁人也看不清她是如何出手的，只聽又是啪的一聲，第二個耳光也結結實實落在季夫人另一邊臉上：「敢欺負我家書白和小冰？！你以為我是什麼人？！看在阿源的面子上，不卸了你一隻胳膊就算給足你面子了，打你幾巴掌那是天經地義！」
話音落下，她這才轉過身，走到季書白兄妹倆身邊，抬手抵向銀絲籠，季書白看到她的動作，急忙提醒道：「娘，小心點！」
「放心吧，不就是銀絲籠么，這麼個破玩意兒還攔不住你娘！」
端木水沅笑笑開口，說話間掌心已經抵在了籠子的欄杆上。
而季書白所擔心的電擊一幕也並沒有出現，就看到端木水沅靈力一催，銀絲籠上瞬間就出現無數裂痕，緊接著只聽到一聲極輕的，類似玻璃碎裂般的聲音，銀絲籠已然炸開化作齏粉，紛紛揚揚飄散在風中。
季冰看著好久沒見的母親，想到自家哥哥說過的話，不自覺地拽緊了衣角，既緊張又羞澀，低頭用很小的音量輕輕喚了一聲：「娘！」
端木水沅倒明顯是個粗枝大葉的性子，聞言只是拍了拍女兒的肩膀而已，便轉頭去問季書白：「你來說，這是什麼情況，夏月瑤為什麼要欺負你們！？」
她不問你們在做什麼，在她眼裡，不管這件事的起因是否在於她的一雙兒女，總之最後的結果都是季夫人在「欺負」季書白兄妹倆。
作為一個母親，哪有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欺負還能無動於衷的？！
季書白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包括他們預備與季家脫離關係的決定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原以為端木水沅還會看在季家家主的面子上，勸阻他們幾句，他連據理力爭的說辭都考慮好了，卻沒想到端木水沅在聽完他的話之後，竟連半點猶豫都沒有的就張口道：「走走走，這裡待不下去，我帶你們走！你們外公外婆還巴不得你們回去呢，誰稀罕這裡！」
她一邊說一邊一左一右扯起自己一雙兒女，拔腳就向門外走，路過季夫人身畔時還不忘再狠狠瞪上一眼——
拋開已逝的四夫人蘇清揚，端木水沅在季家家主這一眾妻妾當中，等級修為算是最高的，也是最為不羈的，因此饒是季夫人怨氣滿滿，也不敢再出口阻撓她。
否則人還是攔不下來不說，再挨上幾巴掌倒是有可能！
不過這樣一來她也就脫清干係了，等季源出關，她也就有了說法——
可不是她要敢季書白兄妹離開，這都是他們自個兒的責任，她還想勸阻來著呢，卻好心得不到好報，平白挨了倆耳光，反正這人都走了，也沒個對證，什麼緣由到時候還不是由著她自己隨便說？！
想到這裡，季夫人心情也就稍微好了一點——
眼下季家子弟中，已經走了三個，季婉、季書白和季冰。柳如湘死了，二小姐季清也成不了什麼大氣候；最後剩下個季書瀾，紈絝不說母親娘家沒有背景，更是不足掛齒，總之到時候季家最終還是要落在她的三個兒女頭上……
心底暗暗盤算著，當然臉上的功夫還要做一下，就見到季夫人怒氣沖沖地一跺腳，指著那群家僕厲聲道：「你們這群沒用的東西，這麼多人，一點用處都沒有！」
將一群家僕罵的連頭都不敢抬之後，她又看著端木水沅母子三人離去的方向：「走吧走吧，都走吧！反正我是管不了了，以後這些事兒我都不管，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還是等老爺出關了讓老爺來處理吧！」
……
不遠處，季婉全程觀看了這一場「戲」之後，忍不住涼涼地感嘆道：「原來經過時這樣的，這結局，最後也算是皆大歡喜了吧，哈！」
「看完了，走吧。」鳳天在一旁淡淡開口。
季婉點點頭，轉身跟著他邊走邊禁不住自言自語：「也不知道端木水沅的娘家在哪裡，說起來我都好久沒見過書白二哥了，當年在季家，雖然我有動了點心思，不過他也到底算是第一個站在我這邊的人……」
「動心思？！」鳳天瞥了她一眼，眉梢輕挑。
「是啊……」
季婉應道，隨後稍愣了一下，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似的，沒好氣地對男子翻了個白眼：「想什麼呢你？！那是我哥哥，當年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自己和季家沒有血緣關係呢！我說的是想辦法讓書白二哥為我所用而已！」
她一通話解釋完，結果帝君大人卻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地開口：「我也沒說什麼呀，丫頭你這樣急著解釋，難道是心虛？！」
「……」
心虛你妹！
季婉眼角一抽，懶得再跟他繼續這般沒營養的話題，奈何帝君大人卻像是找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一樣，拉著她不放，兩人就這樣打情罵俏了大半天，中途在城裡酒樓吃了一餐晚膳，不知不覺便等到了子時時分。
到約定的地點時，那小男孩已經在那裡等待他們了，遠遠看到他們過來，立刻激動地小跑著迎了上來：「姐姐姐姐，你們來了，辛苦你們了！我現在帶你們過去！」
小男孩的家在國都附近山坳的一個小村落里。
離開官道之後，道路就變的極為難走，特別是進山之後，基本上都沒有道路，可小男孩卻像個靈巧的小猴子似的，一路跑跑跳跳如履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