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7.第587章 兩種選擇
長指一伸，如隔空探囊取物一般，也不見他有所移動，那黑衣人首領手上的空間戒指便憑空到了他的掌心。
黑衣人首領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叫囂道：「就算你拿去了，也打不開，誰不知道空間戒指都是認主的，除了它的主人……」
黑衣人首領的話只說了一半就戛然而止，一道紅色的靈力倏然貫穿了他的腦門，隨後從那細小的傷口處跳動出絲絲火蛇，隨風見長，只一眨眼，烈焰便將他徹底吞沒。
「走吧，回去慢慢看。」
鳳天抬手快速勾畫了一個小小的陣法，往空間戒指上一拍，白光閃過，那空間戒指便被動解除了契約，成為無主的狀態。
說到底，空間戒指能夠認主，也是因為陣法的緣故，所以又怎麼可能難道帝君大人呢？！
季婉從他手裡接過空間戒指，「嗯」了一聲，兩人便離開了籠月酒樓，回到一開始入住的客棧里。
不愧是曾經修鍊至天級的強者，空間戒指里果然不少好東西，有一些甚至都是現在已經絕跡了的靈寶。
季婉一點也不客氣，先是把裡面的幾件靈器給拿出來，投餵給問天匕；剩下的挑挑揀揀，選出貴重的一股腦兒塞進自己的鳳尾山河戒。
最後除了不要的，還剩下一個銀色的圓盤。
有茶杯口大小，中間厚，四周薄，入手溫涼，正面鐫刻著一個繁複的陣法。
應該就是黑衣人所說的那個東西了。
季婉拿在手裡掂了掂，看不出來是什麼，便開口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
話音落下，卻良久得不到回應。
季婉奇怪地轉過頭，只見男子俊顏上竟是凝結了一層寒霜，正冷冷地注視著她手裡這塊物事。
「……」
她很少看到帝君大人這副樣子，心裡不由咯噔一下，急忙拉了拉他的袖子，又問：「鳳天？！」
「再有五個月，便是你的生辰了吧？！」
鳳天開口，卻是答非所問。
季婉愣了愣，點點頭：「是呀，你不是已經知道了么？！」從他們三年前認識開始，就已經知道了彼此的生辰。
難道帝君大人突然想送她什麼東西了？！
雖然不太明白帝君大人為什麼又問起這個，季婉很快便將疑問打消，轉而將注意力拉回手上：「別的事以後再說啦，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鳳天眸光落在那銀色圓盤上，狹長的鳳眸微微眯了一瞬，有糾結的神色在其間閃過，但最終還是沉寂下去，隨即薄唇輕啟：「忘靈陣。」
「忘靈陣？！」
季婉重複了一遍：「你是說這上面刻著的陣法？！」
「嗯。」
「它是做什麼用的？！」所以她體內現在就埋藏著這個定時炸彈是么？！
到底為了什麼，天道要將它埋在她的身上？！
鳳天又沒有立刻回答她，沉默了片刻，長臂驟然一伸，壓著她的後腦勺就狠狠吻了上來。
季婉完全沒有防備，被吻的氣喘吁吁，兩腿都軟的不像話的時候，男子才從她的粉唇上離開，湊著她的耳畔喃喃低語。
「丫頭，如果有朝一日，你沒有了靈力，還願意跟著我么？！」
「……」
季婉被吻到躁動不已的情緒因為這句話，徹底平息下來。
秀眉輕揚，她不解地開口：「什麼意思？！」緊接著腦子靈光一閃，皺眉看了眼手裡的圓盤：「這個忘靈陣，會讓我失去靈力？！」
說到這裡她頓了頓，繼續看著帝君大人，故作輕鬆地笑道：「如果我失去靈力了，當然更要跟在你旁邊咯，不然我樹敵這麼多，沒有靈力，再沒有你保護，豈不是會死的很慘？！」
「……不是這樣。」
鳳天伸手將她手裡的圓盤拿過來：「如果你心裡有我，並且待在我身邊，在你十八歲生辰當天，你的靈力就會完全消失；但是……如果你離開，而且忘了我，那麼你就還是你，依然能以你原本的速度繼續成長下去。」
「……」
季婉終於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緩緩接道：「所以說，你就是這個陣法引動的導火索？！」
「是……」
「你能解了這個陣法么？！」
鳳天搖了搖頭：「丫頭，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
季婉咬著下唇念叨了一句，那看似猶豫不決的神色落在帝君大人眼裡，竟是讓他向來沉著的心境不覺緊張起來。
他知道他家丫頭心高氣傲，如果跟在他身邊會讓她失去能翱翔天空的雙翼，她還會願意與他在一起么？！
數秒的沉默之後，季婉忽而抬眼，噗嗤一聲，用力戳著他的胸口笑起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帝君大人你這種緊張的表情呢！」
活像是等待老師宣判考試成績的小學生！
「你——」
鳳天眉頭一皺，握住少女肆虐的小手。
「我什麼我。」季婉翻了個白眼，「你會讓我離開么？！」
「不會！」
男子很篤定地答道：就算覺得對不住她，他也做不到放手，沒有靈力又如何，他可以護她一世平安！
「那不就成了！」
季婉理所當然地介面，然後小手環過他的腰抱住他：「就算你要我走，我也不會走的，我這輩子就看中你一個男人，別說沒了靈力，就算沒了這條命，我也要賴著你不放！」
說出這句話的瞬間，季婉感到緊貼的軀體明顯僵了一下，隨即一根長指伸過來勾住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正對上一雙狂熱的視線。
繼而又是狂風驟雨般的吻鋪天蓋地落下來——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放開面色通紅、氣喘吁吁的少女，鳳天抬手給她理了理髮絲，接著說道：「雖然我沒有辦法解開這個陣法，但是也並不是說，它就是無解的。」
有陣法，自然就會有解陣之法。
只是難易不同罷了！
季婉聞言，水眸頓時亮了起來，她確實不想離開自家男人，所以她願意放棄自己一身靈力——
但是如果有兩全其美之法，那自然也是更好的。
「快說，要怎麼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