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第427章 當她變成他
告別了羅老爺子，季婉並沒有在皇家學院里多做停留，只是請老爺子代她向歐陽錦、夏雷等過去的幾位老師問好而已——
儘管她名義上是皇家學院的學生，但實際上，她其中有兩年都在閉關修鍊，還有小半年在鳳天的鎮國將軍府同樣是修鍊，此外再算上各種大事小事，她真正在學院里學習生活的時間大概不足半年，所以對皇家學院也就自然談不上什麼留戀之情了。
就這樣，少女來去匆匆，毫無拖泥帶水，皇家學院里的師生們和平常一樣生活學習著，卻絲毫不知道，就在剛才，他們學院里口耳相傳的傳說中的天才少女正在他們附近，悄無聲息地與他們擦身而過！
炎陵國都的城門處，仍是守衛森嚴，季婉遠遠地觀察了一會兒，藏身到一棵大樹後面，披上隱靈衣，然後從空間戒指里挑了一張少年的人皮面具貼在臉上，頭髮放下來重新抓成一個單髻，用一根水藍髮帶隨意地束好，再綁了胸，又換上一身同色的綢衫，瞬間就變身成了一名俊美無儔的小公子。
「怎麼樣？還不錯吧？！」
季婉將隱靈衣取下來收好，現身在自家兩隻戰寵面前，勾唇一笑，瞬間就閃花了兩隻戰寵的眼睛——
這張人皮面具是她閑來無事要鳳天替她製作的，參考了她兩世結合而來的審美，有時候她真的不得不承認，那男人完全是個妖孽，什麼事情都會做，這人皮面具的精細程度，按理說沒有數十上百年經驗的老匠人，根本無法做到，可他就是隨口應了一下，然後第二天就把這人皮面具擺在了她面前，與她的要求分毫不差，甚至還遠遠超過了她的期許！
因為是少年的緣故，面部骨骼還沒有完全張開，稍嫌柔和，兩道墨色的眉毛粗細正好，顏色濃淡適宜，斜斜地上挑，尾端直指向兩鬢當中，下方是一雙慵懶迷離的鳳眸，顧盼之間波光瀲灧，鼻樑亦是不高不矮，弧度自然而完美，再往下是一張嫣紅的唇，如點睛之筆一般，鑲嵌在那張堪稱完美的臉上。
如果不是兩隻戰寵整天對著她原本那張絕色的臉龐，早就有了免疫力，否則此刻都快要被這張臉給吸引住了，簡直就是雌雄莫辨，美的讓人心悸。
「非常好看，跟主人自己不相伯仲！」小毛團率先反應過來，立刻甩著尾巴拍馬屁道，一句話既稱讚了自家主人的長相，又稱讚了自家主人的審美觀，還順帶讚揚了主人的男人的手藝。
小毛團自己都快被自己的聰明才智感動哭了有沒有！？
相比之下，小龍阿銀倒是冷靜了一些，輕輕吟了幾聲，被小毛團翻譯過去：「主人，你這樣會不會太惹眼了一點？！」
他們要去的可是炎陵國都，目前來說是他們敵人的大本營，雖然小主人易容后的模樣跟她原本相比，估計只有一個「美」字還能搭上關係，可這樣毫不低調，會不會很快就吸引到敵人的注意？！
「惹眼？」
季婉摸了摸自己的臉，淺笑道，「就是要惹眼啊，你知道我可是要碰碰能讓我突破靈力桎梏的『契機』的，要是一點事兒都沒發生，可怎麼行！」
說完，季婉便邁步向城門走去，小龍盤繞在她的手臂上，被寬大的袖袍遮住，而小毛團則乖巧地匍匐在她的肩頭，尾巴繞了一圈，斂去了氣息一動不動，就如同一條白色的毛皮圍脖，讓人根本看不出端倪。
她又刻意放出了一點點威壓，混合著一身精緻的貴氣，讓城門守衛心中不自覺地產生忐忑之意，從而很快就揮手放行，就這樣，季婉再次順利地進入了炎陵國都。
時隔許多日子，再次站在這片土地上，季婉倒還真有幾分感慨良多，只不過她也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如今五國之戰結束，國都里看似已經恢復了往日的繁榮，半年多以前她來國都時看到的那些關門的鋪子，此刻也都重新開張了，甚至還有不少店鋪都在用各種方式在門口招攬顧客，一眼望去街頭巷尾人潮湧動，熱鬧非常。
但季婉深知，這不過是一時的假象而已，收斂了一下心境，她正舉步準備往前再走走時，忽然感覺到有視線一眨不眨地落在自己身上。
而且……這視線的氣息，怎麼覺得那麼熟悉？！
季婉很快便從記憶深處搜尋到這氣息的主人，心下頓時瞭然，淺淺眯了眸子，側目一看，果然見到一張熟悉的臉，季家的五小姐季靈。
呵，果真不是冤家不聚頭！
她記得，這位季五小姐小她兩歲，當年是十二歲，如今三年過去，也已是年方十五，情竇初開的年紀！相比三年前外貌長開了不少，眉眼間頗有幾分她姐姐的影子，同樣是丹鳳眼，柳葉眉，卻更多了幾分渾然天成的媚態，也不知道是像了誰！
季婉只略略用餘光掃了一眼，就判斷出她現在是火靈中級二階，但這個時候出現在街頭，想來就不可能是皇家學院的學生了，大概也是因為她姐姐季柔的前車之鑒，再加上季夫人夏月瑤和夏汐沫的關係，所以才沒被送去皇家學院吧！
想起鳳漣所敘述的夏汐沫和鳳城的過去，季婉就忍不住惡劣地懷疑，這夏月瑤和夏汐沫乃是姑表姐妹，該不會她也會給季家家主戴一頂綠帽子吧，這季家嫡出的三兄妹，真的是季源的種么……
季靈自然不知道眼前俊美的小公子在想什麼，更不知道這個一出現就吸引了她全部目光的小公子，其真實身份是她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季婉，她只知道這個小公子似乎察覺到了自己在看他，頓時羞的臉頰緋紅成一片，如果不是季婉深知她的秉性，還真以為這是個純真無害的小姑娘呢！
季婉微微偏了頭，鳳眸輕挑，流瀉出一片粼粼波光，如同萬丈星輝閃爍，美輪美奐，讓季靈幾乎心動的都要暈過去，全然沒有察覺那俊美小公子翹起的唇角，正勾出一縷冰冷的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