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第421章 春風和煦
亭外又是風起,晃動亭角的鳳鈴,應和著季婉的問話,搖曳出一連串叮鈴叮鈴悅耳的聲音,雖不成曲調,卻悠揚婉轉,別有一番情境。
柳老笑了笑,神情透出幾分揶揄:「季姑娘,我也只是隨口問問而已,你來者是客,咱們就在島上喝喝茶,聊一聊。但若論指教,去找你師父豈非更為妥帖?!也免得你師父說我越俎代庖。」
對這個回答,季婉並不覺得意外。
當初在武道大會上,鳳天就告訴過她,柳老從年輕時就是羅老爺子最強勁有力的對手,與之處處相爭,卻始終略輸一籌,基本上就是個老對頭的概念,即便現在表面上雖說不爭了,暗地裡倒還是較勁的厲害——
當然徒弟這一點也是兩個老人家爭鬥的地方,柳老嘴上不說,心裡可是羨慕極了羅老爺子能收到這兩個人中龍鳳一般的弟子。鳳天她就不指望了,他拜在羅老爺子門下已有十多年;但季婉這姑娘,她倒是一心想爭取過來,還以醫治作為條件,可結果最後還是被羅老爺子給打著哈哈敷衍過去了!
季婉知道,這才是柳老拒絕回答她的原因所在!柳老這是拋了個誘餌出來,想讓她主動妥協呢!而之所以提到羅老爺子,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所謂的契機,即便是羅老爺子也幫不上她。
但柳老並不知道,季婉是那種一旦決定了什麼事情,就算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人!若是有朝一日她自己改變了決定還好,生拉硬拽的話,反而會把她推的更遠!
她現在沒想拜柳老為師,那就絕對不可能為了找這個契機,而強迫自己去拜她為師。
更何況,除了羅老爺子之外,她身後還有個極為強大,堪稱無所不能的靠山呢!
所以柳老這個如意算盤算是打錯了!
季婉亦是淺笑如斯,絕美的臉蛋上表情不驚不惱,柔和的如同桃花林間晨起的薄霧,朦朦朧朧,讓人看不清其下掩藏的真實。
「柳老倒是提醒了我,正好我也有半年多沒見過師父他老人家了,一會我去跟鳳天他們說一聲,先回皇家學院看望看望!」
她這句話似乎是順著柳老的意思繼續往下說,實際上深究起來也是給雙方各一個台階下——
畢竟柳老護了鳳漣這麼長時間!要知道皇級強者可是根本不屑於歸元大陸上的紛爭,柳老也完全沒有義務讓鳳漣留在島上,因為對季婉他們來說,於情於理都欠了柳老一個恩情。
所以無論出發點是好是壞,總之向來討厭別人下套給她的季婉還是敬了柳老很大面子,沒有把話直接挑破。只見少女抿了一口桃花茶,將茶杯輕輕放回到石桌上,抬眸嫣然一笑:「這茶很好喝!」
「這茶島上隨時都有,就怕季姑娘走後,就不想再來了。」柳老也笑起來,這一來二去,雖說話里話外言談間有些隱晦,但她大致上也明白季婉的決定,只是還有些不甘心而已,所以還想做些最後的嘗試,能勸她主動答應自然是好的。
若是實在勸不動,那就只好選擇最後的法子,也就是逼著她接受自己一身醫術的傳承了!
表面一片春風和煦,實際內里都是互不相讓!
接著便是一些隨意的寒暄,大概到了未時,季婉告別了柳老,起身回到島中的院落,院子里很安靜,胡瑛瑛有午休的習慣,這會兒大概還沒醒來,季婉放輕了腳步,小手搭上門扉,正要推開時,門卻忽然從裡面拉開了。
一隻大手驟然將她扯了進去,季婉只覺得有一股強悍的力道緊緊扣在她的腰身上,讓她緊貼著一具灼燙的軀體,氤氳的氣息不容分說便鋪天蓋地般灑落下來……
好半天,她才勉強側開臉,粉唇透著瀲灧欲滴的色澤,臉頰更是紅的如同上好的蘋果,狠狠瞪了摟著自己的男子一眼:「你幹什麼呢!?」
「沒幹什麼啊!」
男子薄唇勾著淺淺的弧度,刻意壓低的嗓音帶起幾分無辜來,如果不是此刻他修長的手指正有意無意地在少女的前襟上來回滑動,「犯罪」動機和證據確鑿的話,還真讓人以為他是真的被誤會了呢!
「流亡民!」
兩人貼的太過接近,季婉很容易就感覺到男子身上的變化,先是微微怔忪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頓時黑了臉,情不自禁地就回想起在竹屋那幾天發生的事情,一邊思考是不是禁谷欠太久的男人都有把過去欠著的次數一口氣補回來的癖好,一邊張口低低叱了一聲。
只不過這一聲叱責到底沒有什麼力度,反而更像是嬌嗔,鳳天漆黑的眸子頓時深沉了下來,手一掀,就像扛麻袋一樣把少女給扛上了肩頭,緊接著拔腳向內室走去。
「……」
大概是因為頭突然衝下,季婉忽然有種腦充血的感覺,臉色爆紅!
考慮左邊隔壁就是胡瑛瑛和鳳音;右邊隔壁又是鳳漣,為了避免驚擾別人,或是直接被人扒牆頭圍觀,她最終沒敢叫出聲來,只磨著牙,順便把手從男子的后領處伸進去,捏住一塊肉用力掐了兩把:「你又要幹什麼!!」
嗯,手感意外的好!
話音剛落,她就被整個兒扔在了床榻上,床榻被子鋪的極厚,柔軟的好像冬天摔在雪堆上一樣,絲毫沒有感到疼痛,下一秒,高大的身影便跨了上來,從上而下投過來一片濃重的陰影:「自然是幹流亡民乾的事了,承蒙娘子誇獎,做夫君的不努力一些怎麼能行?!」
他輕笑,褪下了平素冷漠疏離的外衣,在她面前如同一隻狡黠的狐,一心一意擷取著屬於自己的果實,溫柔而霸道。
季婉用力瞪他:「隔壁有人呢,現在還是白天!」
「放心,瑛姨她們都睡著,我們的屋子,三弟要進來也會知道先敲門!」
鳳天眯著眸子,鼻尖輕輕蹭著她的臉頰,俊顏掛上一縷淡淡的戲謔:「至於你說的白天,白天咱們又不是沒幹過,不差多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