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香啊,妙啊!
「什麼,寫完了?」南宮明看到易揚把《神鵰俠侶》後面近一百萬字的稿子隨意扔在他的書桌上,連忙撿了起來,緊緊地抱住。
「哎,不對啊,我說你小子是不是以前都寫好了?」南宮明有點狐疑地望著易揚。
「怎麼可能,我以人格保證,絕對是新鮮熱辣,現炒出爐,一出來我就急忙拿來讓你看了。」
「小易啊,年輕人性子急,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能因為簽了約,就胡寫點東西應付啊。」南宮明一聽易揚三天寫了一百萬字,臉一沉,語重心長的開始教訓起來,畢竟他覺得易揚是個好苗子,不能因為急功近利,而毀了自己。
「你是不是缺錢花?缺錢,我可以先透支給你,這書稿你拿回去好好改改,叔就一個要求,一定要把書的質量提上去。」
急功近利?好吧,易揚承認自己確實近利了,廢話錢誰不喜歡,尤其是易揚現在窮的跟瘋狗似的。
可是,你敢說我的書稿沒質量?別說花了兩天,就是我特碼現場給你編,也能編個三天三夜,不帶重樣的。當下說道:
「明叔,我寫書,你放心,絕對已經達到完美了,不信你瞧,你要是不滿意,我立馬拿回去重寫。」
開玩笑,這可是金大大用了幾年時間寫出來的,後面還修改增補了好幾次,能有什麼問題!
就算你是主編,也是個沒見過大世面的主編。不過,南宮明的態度和言語里的關切還是讓易揚有點小感動,「看來,我選擇這家出版社是選擇對了。」
看到易揚自信的表情,南宮明有點猶疑了?難道我說錯了,這小子三天就能寫出什麼牛逼哄哄的東西,還是年輕人,被我說中了,面子上抹不開,打腫臉充胖子?
且罷,且罷,我就先裝模作樣地看看,然後隨便找個體面的理由,給他預支點稿費,讓他回去好好寫。
心底里計較好,南宮明就開始翻看起書稿來。
不看還好,這一看吧,南宮明直接震驚了,隨著情節的深入,什麼打狗棒法,降龍十八掌,玉女素心劍法,左右互搏,只看得南宮明那叫如痴如醉,拍案叫絕啊。
南宮明是個大書蟲,看起書來,自然就進入了物我兩忘,天人一體的境界,任憑易揚在那裡敲桌子,翻白眼,磨牙打嗝,放屁,他愣是連個大氣都沒喘。
「我說明叔啊,書可以慢慢看,咋們能不能談一下雜誌推廣的日期和具體排版。」
「好,你不搭理我,能不能給我來杯茶啊,站半天了……你不理我我自己取了,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
「我可聽纖雲說你這裡藏著今年新到的武夷山極品大紅袍,我也就愛好這口。」
看著南宮明在那裡又是抹鼻涕抹眼淚的,易揚無奈的嘆了口氣,哎,金大大的書寫的就是好啊,看看,堂堂大主編都迷的顛三倒四了,估計現在就是把他辦公室搬空,他也懶得抬頭看你一眼。
看書的不知不覺時間就溜走了,這可把易揚給急壞了,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二兩大紅袍已經讓他牛飲了一半了,眼睛骨碌一轉,又盯到了書桌里藏的四十年青花郎佳釀。
其實,易揚盯著那個都盯了半天了,不然早走了,不過,四十年的青花郎到哪裡都算得上珍貴之物,南宮明沒放話,他也不敢輕易的喝。
前世的易揚沒別的什麼愛好,就喜歡這杯中之物,可是囊中羞澀,基本上屬於只看只聞不能嘗的類型,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這一世,我一定怎麼爽怎麼來。
這念頭一起,就再難控制了,但是易揚表面上還要裝模作樣地問一下:
「明叔?柜子里那瓶青花郎我看挺好喝的,讓我嘗兩口唄?」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妙啊,這理論簡直太經典了,太富有教科書的精神了。」我們的大主編已經完全沉浸在書中的情節之內,頭也不抬的呢喃著。
「明叔,你說什麼,我不讓你為國為民,喝你兩杯酒就行。」
「余縱橫江湖三十餘載,殺盡仇寇奸人,敗盡英雄豪傑,天下更無抗手,無可奈何,惟隱居深谷,以雕為友。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南宮明依舊連頭都沒抬。
「知道了,明叔,我知道你在燕京混了幾十年了,比較寂寞,沒事,今天我陪你好好喝兩杯,我們不醉不歸啊。」說著,易揚的手已經把柜子里的白酒給拿了出來,包裝也拆了一半了。
「十六年後,在此相會……」
「不用十六年,今天喝爽了,明天還來。」易揚再沒有半點遲疑,食指大動,三下五除二,就把包裝扒個乾淨,輕輕地擰開了酒蓋。
「香啊,真香啊,不愧是四十年的佳釀啊,人間哪得幾回聞啊!」
一陣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易揚一邊吧唧著嘴,一邊狠狠地吸著鼻子。
青花郎是醬香典範,對好酒之人的吸引那絕對是致命的啊,易揚迫不及待的找了杯子,開始小酌起來。
這兩人都已經漸入佳境,被迷的神魂顛倒,一個人在那喊,「香啊,香啊,香。」
另一個在一邊應和著,「妙啊,妙啊,妙。」
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兩個大男人在唱二重奏呢。
「爸,易揚,你們在幹什麼。」
一聲暴喝,直接把兩人從天人一體之境,給拉回了現實。
原來,南宮纖雲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進來,她也很苦惱,兩個人像著了魔一樣,在那自言自語,怎麼叫也叫不醒。
當下鼓起嗓子嬌喝了一聲,看到兩個人總算清醒了,獃獃地望著自己,尤其是易揚灼灼地目光,有點害羞的低下了頭,心裡卻在想,「他不會認為我脾氣很暴躁吧,哎呀,人家平常可不是這樣的,都是被你們逼得沒辦法了。」
「是纖雲啊?我們能幹啥,這不小揚把書稿送過來了,我一時看入迷……什麼味?這麼香,啊,易揚你喝的是什麼?」南宮明現在才看到自己酒櫃里珍藏的四十年的精品竟然被撬開了。
連忙心疼的跑過去,「完了,完了,三分之二都沒了。」拿著空了一大半的酒瓶子,南宮明簡直欲哭無淚啊。
「明叔,這可是你讓我喝的啊,諾還有你那包新品的極品大紅袍,也是你讓我拆的啊。」
「是么?」南宮明有點氣急敗壞,「我讓你喝的么?」
「是啊,是啊,我可跟你打過招呼了,你老可說了,隨便喝,還說不醉不歸,明天再來。」易揚理直氣壯地拍了拍胸膛。
「真的是我說的么?那可是四十年的佳釀啊,我攢了兩三年都沒捨得喝,就等著有大悲大喜的事。」南宮你自言自語道,他知道自己看書入迷之後,啥事也能做的出來,自然也怨不得易揚了。
他倒不是捨不得,只不過自己也屬於好酒之人,就像小孩子遇見自己心愛的玩具被別人搶走一樣,本能有點的不甘心。
不過,既然都喝了,那就算了吧,權當今天遇見這麼好的一本書,也算大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