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搞定合同

  「我們現在來談談稿費的問題。不知道小友這本書預計大概多少萬字？」酒足飯飽后，南宮明急切地問了起來。


  「預計一百萬到一百一十萬左右。」


  「你看啊，我們一般都是採取買斷的方法，新人一般在千字五十到三百之間，介於這本書質量上乘，我給你出到千字五百怎麼樣？」南宮明有點忐忑地問道。


  其實他這個價錢對於新人來說是非常優厚的，甚至一些成名已久的老作家都未必值這個價，然而，他也絕對清楚《神鵰俠侶》的價值，就算《神鵰》沒有他想象的那麼賺錢，但也絕不會賠，就算賠了，他也願意讓這樣一本在各方面都極為優秀的小說流入市場。


  這可能就是一個真正文人的情懷。


  易揚搖了搖頭，顯然他可不會把這樣一本經典小說如此價錢給賤賣了，這簡直就是白菜價么，他可是非常清楚這本小說的實際價值的，不過他也不得不承認南宮明給的價格對於他這樣的新人來說，確實很合理了。


  看到易揚搖頭，南宮明嚇了一跳，生怕好不容易遇到的一本好書從自己手中溜走，當下，還不等易揚說話，就著急地搶道:

  「小友要是覺得價格低，我可以再加二百，千字七百怎麼樣？」


  易揚還是搖了搖頭。


  「九百」南宮明咬了咬牙，「真的不能再高咯，要知道武俠名家也就是這個價了。」


  易揚笑了笑，心下有點感動，終於有一種被人重視的感覺了，所以他解釋道:

  「明主編給的條件非常優渥。但是我想換一種方式，我們就按照千字三百元買斷，但是我還要分成。」


  南宮明有些為難地說道，「這似乎不太合規矩吧？從來沒有人這麼簽約過？要麼買斷，要麼分成……」


  「那是我沒來，不然早就這麼簽約了。」易揚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自信地說道:

  「我們不如打個賭？」


  「怎麼賭。」


  「這本書如果銷量低於五百萬冊，那麼分成我一分不要，如果超過五百萬冊我們五五分，超過八百萬冊我們四六分，超過一千萬冊，我們三七分。明主編，你覺得怎麼樣？」易揚很清楚這本書的價值，要知道在盜版如此猖獗的前世，銷量都超過上千萬冊，更何況在這個幾乎沒有盜版的國家裡，絕對上千萬啊。


  但是這個世界文化產業並不發達，一些頂級名家的小說銷量也就撐死破千萬，更何況小說更趨向於娛樂化，你一個毫無名氣的新人，還是這樣一本正統的小說能有三百萬銷量南宮明就謝天謝地了。


  對於易揚張口就說五百萬一千萬，他是一點也不信的，但是作為這個行業的老油條，他並不想打破易揚的自信心。只是善意的提醒了一下:

  「小友，就真的這麼自信？不怕賠了夫人又折兵？」該說的反正我也說了，你要是執意這麼做，到時候別後悔就行，南宮明暗暗想到。


  「會當激水三千里，自信人生二百年。」易揚一點也不擔心，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好詩，為了這句詩，叔也不能小氣，就按千字五百算，分成還按小友說的算，我這就去起草合同去。」南宮明是個急性子，說干就干，幾分鐘就列印出了一份完整的合同。


  一式兩份，易揚看的沒問題，兩人簽了字，按了手印。


  「明主編那我們就合作愉快了。」


  「叫啥明主編，太見外了，以後就叫我明叔，我叫你小揚，叔佔個便宜，你不介意吧。」


  易揚當然不介意，你本來就是長輩么，又偷偷望了望正看的如痴如醉的南宮纖雲，嘴角偷樂，說不定以後還叫你岳丈公呢。


  「小揚啊，你畢竟是個新人，我前期必須好好的宣傳一下，我尋思不如先把你這本小說連載在雲生雜誌上，炒著個把月，等宣傳開了，，再正式發售。」


  易揚考慮了一下，風起出版社確實在業界只能算二流出版社，但是雲生雜誌的銷量一直很好，在業界也屬於一線雜誌，這也是為什麼風起出版社一直虧損還能苦苦支撐的原因，先在雜誌上連載打廣告對於目前的自己來說那是再好不過了。


  「當然，打廣告這些事情就全靠明叔你了。」


  當下，兩人又細細敲定了一些出版的細節，易揚便準備起身離去。


  「易先生，等一下。」


  一聲柔柔的聲音叫住了易揚離去的腳步，不知道什麼時候南宮纖雲已經看完了書稿，兩眼水汪汪地望著易揚，眼角似乎還有若隱若現的淚痕。


  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讓易揚驀地有點心疼。


  「南宮小姐，怎麼了？」


  「這本小說真好看，楊過好痴情啊，但是我覺得李莫愁更可憐啊，裡面那首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是你寫的么？」南宮纖雲似乎還沉浸在書中的情節里，說話的神情都有點飄忽不定。


  「是啊，南宮姑娘覺得這首詞做的怎樣？」易揚明知故問道，要知道元好問這首《摸魚兒》古往今來可是賺足了多少少男少女的眼淚。


  「好是好，就是你書里沒寫全，你能不能把這首詞說給我聽聽，我想記下來。」


  看著南宮纖雲希冀的目光，美人相求，易揚怎麼會拒絕呢，只好再次開啟裝逼模式。


  「當然可以，這是一首元曲，名字叫摸魚兒，雁丘詞，是我無意之間看到一隻大雁殉情而死，因為感動寫的這首詞，後來用到了我的小說中，也感到極為貼切，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橫汾路，寂寞當年簫鼓，荒煙依舊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風雨。


  天也妒，未信與，鶯兒燕子俱黃土。


  千秋萬古，為留待騷人，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


  南宮纖雲只覺得易揚的聲音非常好聽，讀起曲來，抑揚頓挫，很容易就把她帶入到了一種悲傷的意境中。


  她彷彿看到比翼雙飛的大雁，在秋日的寂寥中雙雙殉情，不自禁地眼眶都微微起了霧氣。


  「狂歌痛飲，來訪雁丘處。」南宮纖雲輕輕地呢喃著，

  「易先生，你這首曲太有意境了，那個雁丘在什麼地方，我都想去瞧一瞧呢。」


  鬼知道那個雁丘在什麼地方，但是這怎麼能難住易揚，眼珠子一轉，就開始胡說八道起來，胡說就胡說吧，偏偏一本正經的表情把小姑娘糊弄的暈頭轉向。


  「南宮姑娘，其實雁丘無處不在，只要你相信人家自有真情，只要有情人終成眷屬，那麼雁丘就在你的心中？」


  「真的麽？那你還叫我南宮姑娘，這麼生分，叫我纖雲就好了，朋友們都這樣叫。」南宮纖雲天真的小臉上此刻布滿了羞澀，像是染上了紅胭脂。


  「好啊，南宮姑……哦，纖雲，你也別易先生易先生的叫了，我們以後也算是同事了，你叫我易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