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第19章 19

    兩人說是帶芙芙出來散步,但芙芙本兔一直坐在阿忒斯的背上,完全沒有下來跑兩步的意思。


    期間郎卅多次作惡,用手指戳著芙芙屁股把它推下去,後來被謝芷清推了一把後背才算作罷。


    兩個人帶著兩隻動物一路說說笑笑。


    和郎卅一起出門的時候,謝芷清能夠明顯感覺到身邊這位狼王殿下的威嚴——自己獨自出門的時候,還是有很多小狼崽主動過來打招呼的,但郎卅在身邊的時候,幾乎無人敢主動上前。


    謝芷清戳戳郎卅的腰,說:“你平時是不是太凶了?”


    郎卅嘖了一聲,說:“他們怕我不是應該的嗎!”


    謝芷清笑嘻嘻地說:“太凶啦,郎卅!”


    說著說著,遠處走來一個狼弟弟。


    那人在距離郎卅幾米遠的地方停下了,臉上表情十分糾結。他走走停停,每朝郎卅走近一步都要猶豫好久。


    這個狼弟弟的表現更加證實了謝芷清的話,他簡直憋不住嘴角的笑意,說:“郎卅,你看,哈哈哈哈哈!你把他嚇得,都不敢過來啦!”


    郎卅臭著臉朝那人揮揮手,說:“怎麽了?”


    那人硬著頭皮小跑兩步,到郎卅麵前站好,衝兩人打招呼:“狼王,王妃。”


    “嗯。”郎卅點頭應道,“幹什麽?扭扭捏捏的。”


    “那個,王妃的帽子做好了……”那人撓撓頭,說,“今天下午就可以完工。”


    “我的帽子?”謝芷清指指自己,疑惑道。


    “哦,對。”郎卅清清嗓子,解釋道,“昨天不是告訴你了嗎,這次出去打了一隻狐狸,回來給你做帽子和鞋。”


    郎卅說這話的時候麵無表情,語氣平淡,完全沒有半點要誇獎的意思。謝芷清看著他,眼珠轉了轉,肚子裏多了點壞水。


    “今天下午就可以完工了嗎?郎卅昨晚才回來呀。”他看向那位狼弟弟,“你們該不會一整晚都在趕工吧?”


    那人說:“我們本來就習慣夜裏出沒,不算趕工,是我們正常的工作時間。”


    謝芷清道謝:“那好哦,麻煩你們啦。你們住在哪裏呢?我下午來取,好嗎?”


    那人連連擺手,“怎麽能勞煩王妃親自來取。您下午什麽時候在?我給您送來就是。”


    兩人約好時間後,那位狼弟弟便告辭離開了——原來他反複糾結反複遲疑,就是害怕送貨上門的時候遇到他們的狼王殿下。


    莫名其妙又被嫌棄了的郎卅十分憤怒,“快滾!”


    小狼弟弟屁滾尿流跑走了。


    那人離開後郎卅又想起來件事,揚聲問道:“帽子做好了,鞋子呢?!”


    “明天,明天!!”那人嗷嗷叫著,聲音慫得不行。


    要說郎卅脾氣很差、不好相處,其實是沒有的。隻是狼群等級森嚴,郎卅的能力也確實能夠服眾,大家從心裏尊敬他,也不敢在他麵前太過放肆。


    郎卅是這樣,阿忒斯也是這樣。外表看上去凶凶的,芯子裏還是柔軟的。


    謝芷清心裏偷笑幾聲,又想去逗逗麵前這兩隻狼。


    他從阿忒斯背上捧起芙芙抱進自己懷裏,小跑兩步走在郎卅麵前,背過身去倒推著往後走,喜滋滋地說:“哎呀,有新帽子啦!”


    郎卅:“啊。”


    “不知道他們縫得好不好看。”


    “嗯。”


    “是狐狸毛哎!一定很軟吧!好期待哦。”


    “???”


    “太厲害了吧,一個晚上就能做好!一會兒要好好感謝他們!”


    “……”


    郎卅停住腳步,眯著雙眼,語氣十分危險:“你再想想要好好感謝誰?”


    謝芷清裝傻,“感謝幫我趕工的狼弟弟。”


    郎卅:“還有呢!”


    “哦!”謝芷清恍然大悟,指了指旁邊的阿忒斯,“還有幫我跑腿的阿忒斯!”


    郎卅兩步邁到謝芷清麵前,上手捏住他的臉,怒道:“阿忒斯,還阿忒斯!你給我過來!”


    “啊——哎呀!”謝芷清笑著躲開,“一族之王怎麽能在外麵跟人打打鬧鬧的呢!不成體統!”


    話音剛落就被郎卅狠狠揉了一把腦袋。


    芙芙從他懷裏跳出去,小短腿倒得飛快,耷拉個臉跑到阿忒斯身邊。


    阿忒斯也是滿臉無語,跟在芙芙身旁,走在兩位主人前麵。


    好不容易逃出郎卅的魔爪後,謝芷清朝郎卅扮了個鬼臉,說:“之前是你說的呀,不用事事都向你道謝。那你現在怎麽又找我討感謝?郎卅,你說話不算話。”


    “……”這話郎卅還真沒法反駁。


    他瞪著眼睛看向謝芷清,老半天才發出一聲“嘖”,說:“對!舉手之勞,舉手之勞!不用謝我!”


    謝芷清還“嗯嗯”著用力點頭。


    郎卅徹底沒話說了。


    他暴跳如雷,勒住謝芷清的肩膀一通搖晃,“反了你了!”


    謝芷清嘿嘿一笑,大聲求饒:“救命啊,救命啊!”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笑意從眼中毫無保留地湧出,在郎卅眼中這片黑白分明的世界裏添上了一抹光彩。


    是名叫謝芷清的光。


    郎卅清清嗓子,盡量自然地牽過謝芷清的手,說:“你並沒有一點求饒的誠意。”


    不知是沒有察覺還是不想拒絕,謝芷清順從地讓郎卅抓住雙手,兩人手指交錯,不知不覺就變成了十指相扣。


    *

    有郎卅陪伴的時間好像過得格外快,一眨眼,天色都黑了。


    洗漱完畢後,謝芷清戴上了那隻狼弟弟送來的狐狸帽子,對著鏡子左右看看,愛不釋手。


    狐狸毛厚厚的也柔軟,在小油燈的照射下閃著淡淡的光澤。


    謝芷清一向喜歡這些毛絨絨的東西,帽子、衣服、手套,恨不得全身都裹得毛絨絨。


    他也當真適合。


    厚厚的狐狸毛罩住他的頭頂,柔順地包裹著他的耳朵,淺色的絨毛幾乎和他柔軟的長發融為一體,把他的臉頰襯得更加小巧可愛。


    謝芷清晃晃腦袋,滿意地看著那一層層絨毛隨著自己的動作微微滾動。


    郎卅坐在床邊,雙手撐在床上看著他,說:“喜歡下次再給你做別的。”


    謝芷清開心應下。


    他取下頭頂的新帽子,坐到郎卅身邊,撈了帽子上一撮毛,說道:“這個帽子整體都是灰色和白色——這個你應該看得出哦?隻有尾巴這裏是藍色。但是它藍得沒那麽明顯,所以整體看上去,隻會覺得尾巴有點黑黑的。”


    他抖抖帽子,又說:“所以你看,我能分清顏色,但這個東西,在我眼裏和在你眼裏,估計沒有太明顯的區別呢。”


    哦,兜了這麽大圈子,原來在這兒等著呢。


    郎卅彈彈他的腦門,說:“原來你說這個啊。我們狼族都是色盲,習慣了——在意這個幹什麽?”


    謝芷清說:“沒什麽,就是突然想到這個,就跟你分享一下。”


    他又指指遠處案台上的小油燈,說:“火苗是黃色和紅色,有時也是橘紅色。我今天出去穿的那件馬甲是綠色。”


    郎卅掐掐他的臉頰,笑著說:“這樣啊。那——”


    他手上稍微用了點力氣,謝芷清皮膚薄,腮邊立刻出現一個淺淺的手印。


    郎卅又用指腹揉了揉,意有所指地說:“那還真是有點遺憾。”


    謝芷清:“?”


    “行了行了,睡覺。”郎卅又捏捏那處,把那點淺淺的痕跡弄得更深一些,“趕緊睡覺!”


    不能讓小皇子知道,自己是在遺憾看不到他臉紅這件事,不然依謝芷清的脾氣,估計又要害羞了。


    不過想到這裏,郎卅又有些猶豫。


    怎麽說這也算是又掌握了一種讓謝芷清臉紅的辦法了……


    郎卅在這邊想著他惡劣的壞心思,另一旁,謝芷清也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說到睡覺,謝芷清可又開始不自在了。


    ……昨天晚上的種種,又一股腦兒湧進腦袋裏了。


    謝芷清手腳僵硬地越過郎卅鑽進被子,自己小心把邊邊角角蓋好,挺屍一樣躺在床上。


    他在心裏猶豫著是否應該主動開口讓郎卅睡在身旁,又實在無法說服自己主動說出這句話。謝芷清眼神亂飄,下意識地偷偷看向郎卅——


    就這樣和郎卅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為什麽偷看我?”郎卅問道。


    謝芷清:“!!!”


    “我沒有偷看你……”謝芷清弱弱地說。


    郎卅俯身在他鼻尖親了親,眼神幽暗。他摸摸謝芷清的下巴,再開口時聲音很低。


    “今晚,我……”郎卅碰碰他的頭發,說,“兩個月了,應該可以……”


    謝芷清覺得自己的頭頂都要冒煙了。他移開視線不敢再看郎卅,囁嚅著說:“一直、一直都可以的……我們是夫妻,我們成親了呀。”


    他閉閉眼睛,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般往裏麵挪了挪,空出外側的被子。


    這點動作實在耗盡了謝芷清的羞恥心,他閉眼躺平,不再說話。


    油燈滅了。


    房間裏驟然昏暗下來,謝芷清下意識地睜開了眼睛——


    迎接他的,是郎卅溫熱的親吻。


    謝芷清屏住呼吸。他看不清麵前的人,隻能感覺灼熱的呼吸從眼睛挪到唇角,暖融融地包裹著他。


    很快,下巴又被捉住,郎卅的吻終於落在了嘴唇。


    郎卅用指腹揉著他的下巴,哄著他張開嘴唇,好好地接受自己的吻。


    礙眼的衣物一一落下,郎卅擠進被子裏,終於將他的小皇子擁入懷中。


    被窩溫暖,但遠遠不及狼王的體溫。謝芷清全身發顫,唇瓣酥麻。他伸手環住郎卅的脖子,整個人幾乎攀在他的身上。


    這個吻來得並不凶猛,卻足以讓謝芷清無法招架。郎卅含住他的雙唇,牙齒摩挲著,極輕微的痛感加重了快意,激得他連足尖都繃直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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