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 秘術對古法
靜悄悄的比試場上，沈劍與大衍帝國公主紅蓮鬥法，爭奪三甲排位。
偌大的廣場早已被清空，看台上的人們可以全方位無死角地看清場中的情形。
沈劍與紅蓮面前各自放置一個石台，石台上整齊有序地放置著大小分量等同的數十種陣紋材料。
「聚靈陣，十息之後開始！」一個長老執事宣佈道。
紅蓮提議陣術考核就賭鬥陣術，以煉製低階的聚靈陣紋，先煉製出來者勝出。當然，肯定會考慮陣紋的品級。很快煉製出陣紋但卻是無效的垃圾，那就沒什麼意義了。
沈劍無法拒絕，也不會拒絕。陣術一直都是他引以為傲的資本，有腦海里的記憶做後盾，煉製這些東西也就好像是照著回憶演示一遍而已。
聚靈陣紋，一種幫助修鍊者在修鍊中更容易感觸天地間靈氣的陣紋。算不得高級陣紋，也不難煉製，但紅蓮提議煉製這種陣紋，也絕對不是想放水成全沈劍。
因為煉製這種陣紋需要一種空間隕石材料，星隕石。這種東西在中州疆域很少見到，相反在大衍帝國異域卻時有發現。
也就是說，紅蓮肯定使用星隕石煉製過這種陣紋，而沈劍就算懂得如何煉製也肯定會因為材料稀少而沒有實踐過，煉製速度自然不可能比得過她。
再者，聚靈陣對修者幫助很大，一般就是有材料，這種低級但重要的陣紋也會請名家出手幫忙煉製。
事實上，沈劍還真沒有煉製過這種陣紋。沈劍連星隕石都沒見過，又怎麼去煉製。
「開始！」隨著主持煉製比試的長老宣布，紅蓮迅速動了。雙手有條不紊地取材料，使用陣術法門提煉起來。沈劍則是緩緩閉上了雙眼，似乎在準備著什麼。
「開始了，開始了！猜他們誰能勝！」
「這就是在煉製陣紋么？我怎麼覺得像是大姑娘在拈針拿線繡花啊……」
人群中議論紛紛。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此時此刻的看台上，玄易大師連大煙袋也不抽了，目不轉睛地盯著沈劍。一旁的秦瑤也是一樣，生怕錯過了精彩的瞬間。
誰都沒有玄易和秦瑤了解沈劍的陣術是多麼玄妙驚人，但卻從沒有機會見識沈劍煉製陣紋。這次紅蓮提出比斗煉製陣紋，無形中給人一睹真容的機會。
「第十種，第七種……第三種……」
比試台上，紅蓮公主玉指翻飛，面帶微笑時不時瞥一眼沈劍，根本不為手中煉化材料的動作擔心。而且她抽取材料精氣的手法，看似凌亂實則循序漸進，速度極快。
「成了！」紅蓮一聲嬌詫，控制著手中的那團材料氣息，深吸一口氣道：「沈兄不會連這種基本陣紋都不會煉製吧！為何還不動手？」
「搞什麼，人家材料都煉化完了，他還坐著不動？」
「難道不會煉製？怕丟人所以不敢動手？」遠處，太玄門的幾個弟子，在人群中起鬨，登時引來一陣嘲笑喧嘩。
呼——
沈劍沒有理會，甚至都沒有回應紅蓮的質詢。雙手微微一動，一道玄妙的印決掐動。與此同時，體內玄氣奔騰如龍，沿著手臂上一道奇妙的脈絡軌跡快速運行著。
「好，你慢慢煉化材料吧，我開始融入玄氣摹刻符紋了，咯咯！你就等著輸掉戒指吧，讓你見識下我大衍門煉製陣紋的古法，提氣疊加法！」
紅蓮公主一副勝券在握的情景，玉指翻飛，迅速滑動這一道道玄妙的軌跡。
這時候，若是仔細看就能發現，在紅蓮掐動印決的玉指軌跡間，流轉著數十道若隱若現的微弱氣息。這些氣息詭異地將材料精氣鎖定在指尖，緊跟著衝出指尖的玄氣與材料精氣都沒有融合直接就被玉指甩動，摹刻陣紋。
「這就是大衍門的古法提氣疊加法么，好神奇的手段！」
「如此就省去融合氣息這一環，加上先於沈劍動手，這一局，很難逆轉了……」
一些經驗豐富的執事長老也忍不住發表了意見。紅蓮手法純熟，古法都使用了出來，明眼人一看，高下立判。
「化精氣，神先行，手控術，意玄決！」看台上，玄易大師看著沈劍的動作，自言自語地說著什麼，只不過這話是對著秦瑤念叨的，似乎是在一邊看一邊向秦瑤解釋著什麼。
「哦，這位長老就這麼肯定？」玄易大師忽地扭頭望著一個老神在在的老者插言道。
這老頭是太玄門的一個執事長老，名叫劉德興。先前因為沈劍名次問題，就數次與他發生口角摩擦，現在又聽到這聲吵噪。
玄易大師也看到沈劍落後許多，心下捏著一把汗，一聽這老傢伙到處潑冷水，登時有些不爽起來。
「呵呵，幾成定局的事情，怎麼，玄易大師不這麼認為么？」劉德興搓了搓手爪，乾笑了幾聲道。
「我賭沈劍勝，就以此物為籌碼，劉長老可敢！」玄易大師右手一翻，一枚小鼎就出現在手中。
「龍紋攝魂鼎！」周圍有人認出這是玄易大師的攝魂法寶，價值自然不用說了，平常人難以想象。
現在竟然以此為堵住，而且還押在一個明顯不會贏的人身上。雖然和沈劍的老師是朋友，但這維護得也太過託大了吧！頓時有人出言勸解玄易大師收回成命，還有些人勸慰劉德興不要攙和，以免贏了賭鬥輸了和氣。
但一開始因為庄戟名落孫山的劉德興，早就對玄易大師力挺沈劍的事情耿耿於懷，若不是顧忌秦家顧忌鎮南王府，劉德興才不會如此憋屈。眼見這回能當場找回面子，又豈肯放過機會。大不了贏了賭鬥，不收他的龍紋鼎就是了。
心下想著，劉德興臉上擠出了一絲微笑道：「好，玄易大師如此雅興我豈能不解風情？既如此，我就壓上玄界法寶，這和您的龍紋鼎相比，夠分量吧！」
嘶，眾人倒抽冷氣！不過另幾個太玄門長老登時不幹了，紛紛怒斥劉德興。
開玩笑玄界法寶乃太玄門鎮派重寶，拿這個與人賭鬥，這劉德興瘋了不成。
別說太玄門的人不幹，就是幹了玄易大師也不敢收啊。真要是賭贏了，收是不收？一個門派的重寶，牽扯的可不單單是寶貝的價值，更重要的是法寶的潛在作用，以及門派象徵，面子名聲等等。
「你這個太貴重，這樣吧，那小子要是贏了，你就給他道個歉吧，輸了的話這龍紋鼎就是你的了！」玄易大師乾脆地道。
與劉德興說話間，玄易大師也清楚地看到，沈劍煉化材料的速度也越來越快，隨著融合材料精氣的成功后，摹刻符文也行雲流水速度達到了極致。雖然紅蓮即將摹刻完陣紋，進入融合陣符陣圖結成法陣的環節。但不知道為何，看著沈劍手中讓人眼花繚亂快速摹刻陣紋的奇妙手法，玄易大師沒來由地感到自信。
「怎麼樣？」看著緊皺眉頭似乎在思考的劉德興，玄易大師鼻尖冷哼一聲追問道。
劉德興看看場中，再看看玄易大師，良久一咬牙道：「好，玄易大師如此說，我若不答應豈非落了大師面子。我答應，但為了不讓賭鬥顯得不公平，若是那小子能贏，我向他跪下認錯如何？若是贏了大師的龍紋鼎，大師也不要生氣才好！」
「提氣疊加法，陣紋，給我凝！」劉德興話一落地，比試場中的紅蓮紅唇輕吐的，動聽的聲音宛若仙樂一般，傳進了劉德興的耳中，很是及時。
「哈哈，已經開始凝結陣紋，十息不過，必成！玄易大師，我看你這次是要輸了……」劉德興大喜。此時，就連一旁陣靈術公會的會長凌木子，也忍不住撇了撇嘴直搖頭。
「呵呵，且看，且看！」玄易大師雙眼微眯，猛吸幾口大煙，目光死死鎖定在比試台上。
「第五個，第三個，第一個，成了！」
沈劍嘴唇緊咬，雙目炯炯地盯著指尖翻飛的陣符陣紋。一共十一種陣符，七種陣圖全部摹刻完畢。
「他在幹什麼？快啊……」
「這個獃子，急死人了……」
秦瑤與柳芸兩個小女子沉不住，眼看著紅蓮結陣在即，沈劍還在注視自己凝練完成的符紋發獃，這太讓人無語了。
「沈兄，不好意思，我的陣紋再架構一種法陣即刻出爐……」與此同時，紅蓮欣喜的聲音也從比試台上響起。
眾人聞言無不嘆息地看了眼玄易大師，暗嘆他的賭鬥太過魯莽。
大衍門的提氣疊加法加上紅蓮姑娘的經驗，沈劍怎麼可能勝得了。陣紋之道，經驗是異常重要，就算你老師如何高明，陣術如何通天徹地，但沒有實踐就是空談。
很明顯沈劍是第一次煉製，陷入這種局面，就是來找虐。
可就在紅蓮聲音落地，眾人失望搖頭之際，沈劍喉頭猛地發出一聲急促斷喝：「震！」
嗤嗤！
斷喝聲中，閃爍著七彩光華的十一種陣符和七種陣圖瞬間脫離沈劍指尖，在沈劍面前翻飛震動。
眾人還來不及錯愕，一枚光暈流轉的陣紋，啪地一聲，就墜落在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