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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江府

  第26章 江府

  如珍似寶

  思及此處, 江柔安渾身發冷,她死死攥著帕子, 臉色蒼白。


  江慎吐掉嘴裏吊著的狗尾巴草, 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的臉隱藏在陰影裏。


  “當初有很多事情是我做的不對。在這裏和你說一聲抱歉,希望不會太晚…”


  看著麵前蒼白的臉色, 江慎冷哼一聲:“你以為我會這樣對你說, 是麽?”


  江慎不由得聯想到幼時,那隻被送給別人的波斯兔。


  既然得不到, 還不如毀掉。他連夜將兔子搶奪了回來, 剝了那兔子的皮,冷笑著看著兔子流了一整夜的鮮血,直到血流幹了死掉。


  江慎本露出陰暗的神情,伸出手揪住麵前人的下巴,另一隻手死死扼住柔安的脖頸。


  “怎麽?住進信王府裏,你就飛上高枝兒了?”


  江柔安掙紮:“放手!放開我!”


  可男女差異天生有別,江慎猶如毒舌吐出芯子,攀附在柔安耳邊:“你這不知羞恥的淫,婦…”


  柔安嬌嫩的唇下有微腫的痕跡, 江慎目眥欲裂:“說著些什麽清清白白的舉動,還不是扭頭就和人滾到榻上了?恩?”


  “我沒有…”


  兩串淚花滾落, 江柔安臉上粉紅,胸口起起伏伏,說不清楚是嫉妒還是憐憫, 江慎居高臨下打量她, 語氣惡毒:“早知道是這樣, 你在將軍府時我就應該要了你…”


  “你, 你放開…”


  麵前人楚楚可憐的哀求, 江慎心底絲毫無愧疚,愈睜愈大的瞳孔透露出一絲快,感,他逼近她:“怎麽,你要求我是麽,好妹妹…”


  話音未落,身後有人揪住江慎的衣領,一把將他扯向身後,江家大爺目瞪口呆,看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兒子,幾乎說不出話來:“你這是在幹什麽!”


  他抬手甩在江慎臉上,又重複了一遍,仿佛在表忠心:“當著信王殿下的麵,你這是在幹什麽?還不快滾開!”


  因為缺氧,江柔安渾身發抖,聽見“信王殿下”這四個字,猶如無家可歸的幼雀看見巢穴,她看見那雙熟悉的麵旁,雙眸含淚,顫抖著躲到信王的身後。


  李邵修嘴角帶著絲笑,雖然在笑,可眼底冰涼的能將人撕碎。他漫不經心努了努下巴:“這個人,怎麽辦?”


  江家大爺兩股戰戰,看了一眼臉上有五個鮮紅指印,被打得嘴角流出鮮血的江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殿下您饒命。卑職教子無方,叫殿下您看了笑話…”


  “大夏律法。猥褻女子,接連包庇之罪,罪不可赦,按律法可當斬。”


  “兩條路。一,你們一家人入刑司。”


  不鹹不淡的聲音使江家大爺渾身一驚,背上的冷汗滲出,軟了骨頭,刑司那地方吃人不吐骨頭骨頭,進去了以後半條命都沒了!

  “第二條路。讓他自己投刑司入獄。”


  “這兩條路,你們自己選。”


  江家大爺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信王,毫不猶豫的選出答案:“我選第二條,第二條。”


  李邵修淡笑:“很好。”


  他的目光凝在江慎的臉上。


  瘋狗一樣的青年明明跪在地上,還敢直視他的眼睛。


  “江慎,是麽?你覺得,柔安是你能隨便碰的麽?”


  江慎忿忿不平的抬起頭想要辯駁兩句,生怕兒子連累到自己的江家大爺一腳踹到他臉上:“你這個不孝的東西,瘋子!你還想怎麽樣?嫌你的老爹沒有和你一起入刑司麽?!給老子閉嘴!”


  是嫌活的命不夠長麽?

  王香雲瞧見江慎跪在地上也沒多說什麽,隻要她自己的孩子沒事就成,哪裏還顧得上府裏姨娘的庶子?何況是這個一向陰森的庶子。


  在一群人各懷心思的視線裏,李邵修微微垂頭,打量了柔安的脖頸,掏出帕子來,溫柔的親自替她擦拭,仿佛頸子上沾了什麽髒東西一樣。


  高大的男子麵容俊美,玉冠在陽光下折射出純白的紋理,而依附男子的少女麵容嬌俏,泛紅的眼底有濕濡淚痕,仿佛找到了最親近的人一般,微微向他傾斜倚靠。


  眾人離開,偌大空曠的院子中央,江慎目光放空,嘴角含血躺在地上,雙目無神的盯著高處湛藍的天空。


  消息如同生了翅膀。


  江家府裏的丫鬟婆子很快傳開。老將軍收養的小小姐在信王府裏得了庇佑,一時間飛上枝頭,無人敢動,就連大奶奶王香雲也得敬上三分。


  因為信王的恩寵,老將軍也得以搬離舊宅,去往汴河以南的溫暖地方過冬。信王殿下施以重金,宅院寬大,足以老將軍安度晚年。


  眾人各說紛紜。有嫉妒的,但大多數都是羨慕。


  逼仄的轎子裏,江柔安垂頭不語。眼睛盯著腳底花紋複雜的小毯子發呆。


  回去路上天已經擦黑,轎子前欄掛著一盞四角宮燈,昏黃的燈光籠罩在轎內。


  所以,三哥哥被世叔送進刑司了。聽小雙說,刑司那個地方,豎著進去的人,隻能橫著出來。


  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才會被送到刑司伏法。


  這麽些年過去,江柔安本想著江慎能夠收斂,未曾想他竟然更加過分。


  那些汙言又在柔安耳邊浮現。


  “還不是轉頭和人滾到榻子上了?”


  柔安的雙頰立即漲紅。她不可控製的想到昨夜…


  難為情的目光被男人捕捉。


  似乎料到她心中所想,李邵修淡聲:“還有半個時辰才能到。若覺得乏味,這裏有八寶香茶。”


  “是。”


  江柔安的目光落在小幾子擺著的八寶香茶上。她喜歡吃甜的,信王殿下知曉後,把府裏所有日常飲用的茶水都換成了甜的。


  “無須想太多。怎麽?頸子還疼嗎?”


  江柔安小幅度的搖了搖腦袋:“不疼的。”


  “若是受了委屈,不要忍。第一時間告訴我。”李邵修放下手中的書,朝她伸出手:“過來。”


  ===第27節===

  江柔安猶豫片刻。還是坐了過去。


  不知道為什麽,這次出行的軟轎這樣玲瓏,信王府上隨隨便便一個轎子都比這頂軟轎大。因為空間逼仄,江柔安坐過去隻能盡力蜷縮著自己的膝蓋,信王殿下為什麽要選這樣小的一頂轎子呢?


  外麵的雨還在下。


  風送來一陣清爽的竹葉與雨水的氣息,李邵修若無其事的摩挲著少女柔軟雪白的頸子:“我看看,似乎還有一點痕跡。”


  江柔安有些癢,她偏了偏頭,想著躲一下,沒躲開。


  “他以前經常欺負你麽?”


  柔安點了點頭。


  “以後不會了。”


  高大的男子手掌粗糲,摩挲過她最柔軟最嬌,嫩的地方。他的動作緩慢,透露著幾分難以忽視的溫柔與憐惜。


  李邵修的手指纏繞著柔安的一縷發絲,撥開那些頭發,雪白的脖頸徹底暴,露在眼前。


  他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她的手嬌小,身子也纖細,在燈下乖乖順順,懵懂無知,抬眸看向他的視線單純如同白紙。


  喟歎一聲,李邵修伸出手將柔安睜著的眼睛蓋住。


  江柔安掙了一下:“世叔…”


  不要用這種視線看著我。


  世界一片黑暗,視覺被遮掩,觸覺卻無限被放大。


  粗糲濕潤的東西擦過她的脖頸。


  類似於小時候收養的那隻小哈巴狗,經常深處舌頭舔她的脖子,弄的她渾身發癢,咯咯想笑。


  舌頭麽…


  柔安眨了眨眼,羞赧的垂下眼睫,口中的八寶茶回味香甜,她不再亂掙,由得某人肆意妄為,心軟的不成樣子,手腳無力,聽之任之。


  —


  暖閣。


  小雙有些不高興的撇著嘴:“本來說和姑娘一起回去的,誰知道那馬車轎子根本坐不下兩個人。若是我跟著姑娘回去,姑娘隻能委屈一下坐在我的腿上了。”


  江柔安就著燈影繡著手裏的絡子。公母一對鴛鴦戲水的水花繡了一半,她一直沒有說話。


  小雙添置了銅爐裏的燃香:“今天王嬤嬤過來送了一趟香料,說是信王殿下吩咐,要把上次的檀香換個稍微好一點的。”


  “殿下待姑娘是真好。我記得上一次您隨口一說喜歡桂花味兒吧?殿下第二天就讓人送來了這壇桂花香。王嬤嬤剛送過來的這壇味道好像比上一次更好聞呢!”


  小雙這才察覺江柔安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她不由得有些疑惑的瞧了一眼姑娘,隻問道:“姑娘,您的下嘴唇怎麽腫了呀?”


  柔安手裏的繡花針一頓,看了眼鏡子:“有嗎?”


  “嗯。是不是吃什麽東西辣到了呀?還有您的臉怎麽這樣紅?莫不是發高熱了。”


  柔安搖了搖頭:“沒事的。小雙,我沒事。”


  夏夜燥熱,窗外春水潺潺,蟬鳴陣陣,有什麽東西悄然發生變化。心大的小雙斷然不會理解,她家姑娘腫脹的雙唇是被旁人如珍似寶、細致入微的吸,吮所致。小雙手腳麻利的翻出藥奩:“我給您找點消腫的藥。眼瞧著是吃辣蟄的,姑娘您又沒有管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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