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2.第1582章 安慰（二）

  霍風苦笑，說：「即便失明了對我也沒有什麼，我的日子還是照常過。


  只是，煙兒，我對不起你。」


  赫連煙應著：「對不起？不，風，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


  要說對不起的話，那就是他們之間經歷的波折太多，而那個最應該說對不起的人，卻是她。


  要不是她那麼矯情，要不是她那麼胡思亂想的話，那她早就和霍風和好了，也不至於拖到現在。


  看不見赫連煙，沒法感受到她現在的表情，霍風只得抱緊赫連煙。


  「煙兒。」霍風深情地說，「對不起，以後我不僅沒能照顧你和我們的孩子，反而需要你照顧我們。


  對不起，我以後再也看不到你美麗的樣子。


  對不起，我以後看不到我們兩個的孩子長什麼樣。」


  這是他最遺憾的地方，也是他最鬱悶的地方，也是他最對不起赫連煙的地方。


  赫連煙抱緊霍風，將自己的臉埋進霍風那寬大的懷裡，聞著霍風身上傳來的那帶著絲絲青草的香味，赫連煙覺得自己剛才因為聽到霍風有可能失明的狂跳的心冷靜下來了。


  她說：「沒關係的。」


  她又抱緊霍風，若不是實在做不到，她甚至想整個人都嵌入霍風的懷裡。


  「風，真的沒關係的。」赫連煙又深情地說，「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還是一如既往地愛著你。


  我愛你，即便是你以後再敢看不見了。


  只要你好好的，外表怎麼樣，那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


  霍風抱緊赫連煙，什麼也沒有說。


  「風，你都不知道當我聽到你出事的時候，我的心裡有多麼地驚慌。」赫連煙又說著，「當時我好害怕你失蹤了。


  除了害怕之外，我還很懊悔。懊悔我明明早就原諒你了，卻一直沒有對你說。


  懊悔我明明還愛著你，卻假裝把你當成大哥，也是什麼也沒有說。」


  霍風聽著，心尖顫顫，幾欲落淚。


  「我當時很懊悔。」赫連煙又繼續說著，「我明明深愛著你，但是卻連說出來的勇氣都沒有。我自己都鄙視自己。」


  「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當我看到你靜靜地躺在那一個書桌底下的時候，我的心裡是多麼地高興。


  所以，只要你活著，好好地活著，以後，即便是再也看不見了，那也沒有關係。


  跟活著相比，眼睛看不見了，那真不是什麼大事。」


  「你活著就好。」


  「若是以後真的看不見了，也再也治不好，那麼，就由我來做你的眼睛，由我來做你的拐杖，由我來描繪這世界上的色彩給你看。」


  「風，你別傷心。」赫連煙重重地說著。


  霍風抱緊赫連煙，聽到最後這一句話，渾身一顫，只覺得自己的心像是泡在溫泉里一樣，渾身暖融融的。


  他笑出聲，說：「我沒有傷心。你那麼愛我，所以，我不傷心。煙兒，我很高興，你愛著我。」


  原本以為再也沒有機會了，卻沒有想到，峰迴路轉。


  煙兒重新愛上他，那麼，就算再失明一百次，他也是願意的。


  他非常非常地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