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原來他是書中人
第57章 原來他是書中人
討要什麽？
婁淮回憶起當時的心境。
彼時他年齡尚小，遇見雷雨天自是會覺得害怕。
他看見過年齡尚小的婢女可以去找嬤嬤討要懷抱和安慰，甚至在睡前還能被握著手哄著。
那些東西，那時他的確是很渴望的。
可現今他已經虛歲十七，又哪裏還能再像個孩童一般？
本是想拒絕回答，但在對上身前之人充斥滿關切的綠眸後，他還是鬼使神差地將他真正想要說了出來。
“我當時想讓她抱著哄我，握著我的手，讓我依偎在她懷裏睡覺。”
“就隻是這些？”左微月擰眉，完全沒覺得這是多麽過分的要求。
一個母親，對待自己的親生兒子，雷雨天哄一哄再正常不過吧？
婁淮點了點頭，目光幽幽地盯著她：“嗯，你問我這些，難不成你，，，”
他的話沒能說完，就被攬進一個充斥滿溫熱和奶香的懷抱內。
左手也被她握起，頭頂的位置被她下巴抵住。
整個人以一種依偎著的姿勢待在她懷裏。
“那以後就由我來，雖然我不是你母親，但這種事情，我也能幫你做。”
左微月說著，攬住他腰部的右手有些生澀被拍起他背部，試著做一做哄他的動作。
此時外麵又一聲雷聲落下，可這次躺在左微月溫暖懷抱中的婁淮卻感覺不到那種無助和痛苦了。
他嗅著從她身上傳來的濃鬱奶香，感受著從她身上傳來的熱意，一開始就維持著無措的雙臂像是找到了陽光所在處的藤蔓，慢慢纏繞上她腰肢，將自己的一整張臉都埋進了左微月懷中。
左微月不是第一次抱他，又是以一種想要幫他的心理安撫著他，心裏根本沒什麽旖旎的心思。
甚至於聽著從窗外傳來的雷雨聲，她還有點犯了困。
等婁淮終於收拾好心情，打算從她懷中退出的時候，抬眸看著她那副已然睡熟的麵容，不由得啞然失笑，看向她的眸色內的占有欲對比起之前要增了少說三四倍不止。
“小月，，，”
少年喃喃間，攬著她懷抱的力度緊了緊，最終閉眸將心下的感慨萬千化作一聲長長的喟歎。
不論前世亦或是今生，他遇見的人大多在偽裝、在試探、在衡量利弊，但唯有她，是在傻愣愣地將一顆真心刨開來，坦蕩放在他麵前。
這般的她，如何能令他不動容？又如何能不心甘情願替她做事？
對於婁淮心境的巨大變化，左微月一概不知。
隻知道等她醒來之後，婁淮在看待她的眼神上，好像發生了點變化，但到底是什麽變化，她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
她用完晚膳，喝起清茶聽著婁萬對婁淮所說的已經將他未身死的消息放到京城那邊後，才後知後覺想起來，她之前答應他的第二個願望還沒替他實現。
等婁萬離開了，她趕忙拿出喚出魔杖，和婁淮說了這事兒。
“我也不知道你說的這個願望到底算不算是願望，我先給你試試吧，如果不行的話，你到時候可以重新許。”
婁淮點了點頭：“好，你試了之後，明日我再去找人檢驗一番。”
“找人？婁萬不也是人，你找他試不也可以？”
婁淮沒再回她，隻是讓她先開始。
沒法，左微月隻能在腦海內默念婁淮之前給她說的訴求，將能讓他不受任何東西操控，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說他想說的任何話的想法全都融進魔法力量中後，嘴裏開始咕叨著念起咒語。
她以為這種不像是願望的願望應該很容易，但哪裏知道，她好不容易攢下的那一丁點魔法力量都快要用完了，願望的實現才正式結束。
結束之時，她甚至因為被抽走了太多魔法力量，變得有點麵色蒼白。
“婁麻瓜，你這願望怎麽這麽奇怪，，”左微月虛弱著聲音抱怨完，抬眼一看，才發現婁淮不知何時暈了過去。
？
“婁麻瓜？！”左微月忍著腦內的眩暈去戳他，看他隻是麵色紅潤地維持呼吸，像是睡著了一般，她才不太明白地將他帶到了床榻上放好。
“應該睡一覺就好了吧？難道他和司奕一樣，也是承受不太住我的魔法力量？”
少女的咕叨婁淮注定沒法聽見。
此刻的他，正身處一個純白的空間內，周身漂浮著各種文字。
不解間，他試著伸手觸摸了一下那些文字。
被觸碰到的文字像是有了神智一般排成了一行行的話。
期間有些文字卻還是靜靜漂浮在空中沒有變化。
但即便如此，婁淮也借著能看清的文字窺見了些真相。
“主角，，婁恒，，反派，，婁淮？”
婁淮前世的時候就有過懷疑，懷疑過為何他在遇見一些人和事的時候，會被迫說出一些他不想說的話，做一些他不想做的事情。
就宛如話本子裏的角色一般，像個牽線木偶被操控。
現今來看，竟真是如此。
他又試著去觸碰別的文字，妄圖知曉更多。
可是沒有，他除了知道他身處一本名叫《逐權》的文中，知道婁恒是主角，他隻是反派的信息之外，別的沒法再知曉更多。
正當他還要再做做嚐試時，一陣大盛的白光從眼前亮起。
等他再次睜眸的時候，看見的是熟悉的床頂。
外麵夜色深深，看滴漏，已經到了寅時三刻左右。
而他記得清楚，他最後的記憶，停留在末時初。
竟是睡了這麽久嗎？
目光迷蒙間，一陣動靜從他胸口前傳來，低頭一看，才發現是左微月抱著兔子玩偶一起鑽進他懷中了。
看見她，他才想起了些睡著之前的事情。
對比之前，他明顯感覺到體內似乎少了些什麽，但他還沒有試驗，沒法確定，隻能等明日先看看。
，，
翌日天剛亮，左微月就被婁淮叫醒，說是要去泅水街南巷一趟。
“去那兒幹嘛？和你組建的勢力有關？”少女打了個哈切，還有點沒睡醒，語氣中帶有一些慵懶。
“不是，是為了試試看，你昨日幫我實現的願望有沒有用。”